翻來覆去一晚上失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了過去,沒睡一會兒外頭便傳來一陣陣的敲門聲,實在太困,顏情索性抓過枕頭捂住耳朵繼續蒙頭大睡。
沒過一會兒,外頭又傳來敲門的聲音,這一次似乎耐心很好,隔個幾秒就響起,耐心極好的等她起來,仿佛她不開門他就一直敲下去。
不時傳來的砰砰聲,終于騷擾到了困意十足的女人,抱著抱枕從床上爬起身,她起身走到門邊,隨手開了門,也不管外頭的人是誰,迷迷糊糊的再度往柔軟的大床撲了過去。
而在開門的那一刻,外頭一身正裝的男人在看到那半果的身子,頓時愣住!
縴細的身影背對著他撲騰一聲摔進了柔軟的大床,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粉綠色的平角內褲,PP上還有個朝他微笑的兔子圖案,有那麼一刻,他突然覺得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淌!
落地窗外的陽光透過白紗投射進來,淡淡的黃暈灑在她身上,凝白的果背,縴細修長的美腿,還有胸前那被懷里的抱枕積壓成兩團的柔軟,眼前的女人一如睡美人那般無暇的作品,腦海里倏地閃過那天她喝醉的時候,兩個人的坦誠相見,一股子火不受控制的從胸口直往下躥!
猛地回神,他深吸了口氣,貼服在腿邊的雙手緊握成拳,隱忍著身體里肆意泛濫的躁動,走上前他一把把還蜷縮在床上的身影拉了起來,輕拍了拍她的粉臉︰「顏顏!」
他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知道她沒發燒,這才松了口氣,輕拍著她的臉讓她醒過來。
「別鬧!」睡夢中的人兒不耐煩的嘟囔了聲,動了動眼皮子眯著眼看了看他,似乎是感到安全,眼楮一閉直接往他身上倒了過去,抱著懷里柔軟的抱枕再度睡了過去,不時還舒服的在他懷里蹭了蹭。
摟著懷里滑溜溜的女人,公子深吸了口氣,極盡可能的克制著身體里亂竄的涌動,拽過一旁的薄毯蓋在她身上。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有果睡的習慣!
大清早的來這麼一出活色生香的誘惑,真是挑戰他的忍耐底線!
「顏顏……」微微嘆了口氣,他抬手輕揉了揉她的頭,昨晚堵在胸口的那股氣,也因為懷里抱著的真實存在而緩了下來。
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就好,那麼一切就都有可能,也還來得及讓她愛上他。
也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等顏情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摟著自己的男人,一身墨綠而威嚴的軍裝在她的折騰下已經成了一團梅干菜,領口上那金閃閃的徽章閃著耀眼的光。
揉了揉眼楮,她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呢喃了聲︰「怎麼是你啊!」
掙扎著坐起身,她動手摟了摟懷里的抱枕,猛地意識到自己有果睡的習慣,低頭一看胸前被薄毯纏繞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兩團,頓時倒抽了口冷氣,難以控制的尖叫了聲,一把拽過薄毯裹緊自己!
氣急敗壞的踹了某人一腳,瞪著眼扯著嗓子喊︰「你……你……混蛋!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就她現在這副模樣,肯定什麼都被他看光了,她在他面前更加沒面子可言了!
「非禮勿視啊,不好意思,公子我還真不知道!」輕嗤了聲,他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從床上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優雅的扣了扣扣子,漫不經心的把弄皺了的軍裝理了理,眸光溫柔的看向她那粉紅的臉,淡淡開口︰「起不起床?現在已經十點鐘了,吃完午餐,回部隊。」
「哦,知道了。」縮在床角,她抬眸瞟了他一眼,昨天晚上那劍拔弩張的氣場似乎已經消失,首長大人似乎又恢復了一貫的涼薄和毒舌。
他剛走到門口,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喚住她,背對著她倨傲的身影頓了頓,轉頭看著她,眸光清淡,「怎麼?」
「你還在生氣麼?」裹著被子,她鼓著腮幫子看他,澄澈的眸光仿佛能把人洞穿一般。
偏是這樣無辜的琉璃眸光,讓他原本冰封起來的心軟了下來,對她,他似乎永遠都狠不下心來,就好像是命中注定她就是他的克星一般,二十幾年不曾遇到過,一旦遇到,再也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身為軍人,尤其還是特種大隊的隊長,每一次任務幾乎都是把命懸在槍口上,他從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犯錯的時候,甚至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弱點,因為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任何一個弱點都能成為致命傷,只是遇到她以後,他也成了有弱點的人了。
這樣的一個弱點,偏偏還是最致命的!
「……」安靜的看了她幾秒,他別開頭,離開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沒有。」
看著那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顏情懊惱的抓了抓頭,裹著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快速跑到衣櫃旁翻出衣服換上,幾分鐘後跑跳著趕到一樓客廳,急急的看著客廳里坐著品茶的身影,突然一愣。
從不知道,像他這樣時間觀念很強的男人,對于等人應該也是沒什麼耐心的,卻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安然的坐在客廳的檀木小桌旁品著茶,復古的客廳,復古的太師椅,還有復古的茶盞,古色古香的世界里,一抹墨綠的身影如若渾沌世界里開出的那片綠芽,空氣中依稀可聞那淡淡的茶香,縈繞出一個靜謐安然的世界。
有那麼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過去那麼多斑駁的傷痕都沉澱到了她看不到的角落里,而在另一個角落,長出了溫暖的花。
這麼多年奔走在喧囂的職場,游走在記憶邊緣,其實求的也不過是這樣一份平靜和安寧。
擱下杯子,他轉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淡淡的,雖然涼薄卻少了幾分倨傲。
站起身,他緩緩朝她走了過來,也不多說話,徑自往玄關走去。
被晾在原地,顏情一臉不解的轉頭,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拽他的手臂,倒退了幾步攔在他面前,他的冷漠和刻意忽略,讓她生出了幾許不安,就好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偶爾被忽視的時候,總擔心自己以後會失寵,會被丟棄,那樣的不安如若細細密密的藤蔓,纏繞在她心上,終成了一片拂不去的陰霾。
從小到大,她從來不過度依賴誰,也不過度渴求一個人的寵愛,只是從不知道,他對她的縱容和寵愛,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超越了那條警戒線,等她發覺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這個男人太過了解她,把她每一處的弱點都掌控在手心里,然後肆無忌憚的入侵,肆無忌憚的把她納入他的世界里,霸道的不容她抗拒和拒絕。
而這一切,都包裹在溫柔和深情的外衣之下,她即便不願,卻也還是不自由自主的沉溺其中,任由著他掌控和同化。
終于明白,帶著愛的名義的溫柔和深情,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得了,尤其還她這樣逃避感情卻又格外渴望感情的復雜矛盾體。
「我錯了還不行嘛,大男人的,怎麼這麼孩子氣啊!」在他面前,她已經沒有面子可言,拉下面子來承認錯誤,和他背棄整個世界的溫柔相比起來,也太微不足道了。
「錯了?你覺得自己哪里錯了?」直直的站著,他垂眸看著她,妖冶的桃花眸里,依舊是那一貫的溫柔和涼薄。
「我不該不相信你去跟傅丞熙低頭,不該太過于執著一些東西,也不該再那麼愚蠢的活在過去,更不該把你對我的付出視若無睹……」
話音剛落,手臂倏地一緊,還沒回神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拽到了懷里,腳步一個趔趄直直的栽倒在他胸口,鼻息間傳來那淡淡的草木香,毫無縫隙的貼在他身上,她緊張的抬起頭,眸光輕顫的看著他臉上靜謐而隱忍的神情,生怕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既然知道你自己有那麼多個不該,為什麼還總是明知故犯,你當公子我是死的嗎?!」她對他的付出總是若即若離,他對她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簡直是又愛又恨!
「我沒有!」站直身,她抬手推聳著他,懊惱的跺了跺腳,卻不小心踩在了他的腳上,她也懶得多想什麼,心虛的跟個被惹急了是獅子似地,大聲的朝他吼了過去︰「你以為女孩子都跟你一樣可以把感情隨隨便便的掛在嘴上嗎?你這樣的天之驕子,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最耀眼的,像我這樣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承認喜歡上你,天知道有多難,我可沒你那麼臉皮厚!」
似乎是豁出去了一般,她把心里不願被他看透的那一面全都袒露在他面前,即便喜歡他也不敢承認的自卑和心虛全都發泄了出來,話剛一說出來,她頓覺後悔,自己唯一對他隱藏的心思,此刻全然敗露。
紅著臉,她懊惱的瞪了他一眼,猛地推開他,轉身就往玄關奔了過去,急急忙忙的換好鞋子往外跑,再沒臉面在他面前呆著,恨不得立馬消失。
這簡直是最不要面子的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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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回澳門了,忘記帶筆記本回去,所以斷了更新,今天回來了,更新上來了哈,親們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