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農女 102女兒淚沾襟

作者 ︰ 景行

王成仁虛與委蛇和蒙志福喝了一盞酒,心里頗為高興,回家的路上臉色微紅,心中卻非常歡喜。舒殢獍

原來,蒙志福自從得了那一卦之後,就把婚事兒托給了蒙家祖父蒙老太爺。先前也听吳長貴提起過,說蒙家三丫頭自小不能和爹娘養大,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被蒙老太爺疼得跟心肝兒似的。

像他這樣謹小慎微的人,怎麼會不多長一個心眼兒呢。那蒙家有有幾個閨女,最後剩下的,除了花嬸繡坊的若菊,不就是蒙志福的小閨女蒙若玉了嗎。

想到這里,王成仁就心情好了許多。既然花嬸繡坊都是自家產業,何不去花嬸繡坊坐一坐,或許他還能夠從一個女孩子手里探听到什麼消息。

心里這麼想著,腳程也就加快了許多。到了花嬸繡坊的時候,花嬸忙得團團轉,他也不在乎,看似隨意的指著花神身邊的丫頭來伺候自己,讓若菊把賬簿拿到書房來,順便看一看。

花嬸不疑有他,對若菊好生交代,拿出賬簿給東家看。

若菊中規中矩的,老實本分的樣子最是討人喜歡,讓人放心。這孩子鄉下來的,卻一點不見得土氣。或許是在花嬸繡坊長了見識,時不時向花嬸討教一些女紅之內的事情,貼心討人喜歡,花嬸是個濃裝艷抹能說會道的人,自然之道女孩子的愛美之心。

若菊跟著花嬸時日久了,從花嬸那里撈到了不少女紅女妝的本事。住在附近的一間小隔間里面,時常要一些燈油加班加點的熬夜做工,贏得一片好評。

現在一身打扮的若菊,多了幾分清秀的姿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城里哪一家的小家碧玉呢。

現在王大人親自過來了,若菊早就悄悄溜回屋子里,把枕頭底下藏起來的脂粉,細細的對著鏡子化妝。對著鏡子笑了笑,最可愛的表情,最溫婉的表情,最無辜最可憐的表情……給足了自己信心,若菊端著杯盞托盤,盈盈穩重的走過抄手回廊,往賬房那邊去了。

門本來就開著,房間里的窗戶並沒有打開,大白天的也並沒有開窗戶。因為是賬房,鮮少有人過來。若菊捋了捋頭發,抬腳跨進去,淺笑著望著王大人坐的書桌走過去。

「大人請喝茶。」一舉一動都很妥帖,只听見手指尖下咕嚕嚕倒水的聲音。

「嗯。」王成仁翻閱賬簿,並未抬頭。

過了一會兒,王成仁若有所思的抬起頭來,神情和藹的打量了若菊一眼,溫和的道,「听長貴說,你們蒙家在村里要招婿?」

若菊眨了眨眼,知道他口中的長貴就是指吳族長。笑著點點頭道,「是啊,我娘是大兒媳婦,也要替三叔家操持的。」復又抬頭看了一眼王成仁,見他眼神認真的看著自己。

「三叔叔中舉之前,兩個女兒還小,沒人提及。大女兒許給了吳族長,吳蒙兩家算是親家了。」意思就是說,吳族長的話是可信的,若菊現在已經變得比以前還會說話了。

王成仁果真點了點頭,心里的疑慮暈染開來,當著若菊的面,他倒是覺得從年輕人口中套听消息比較妥帖,不然也不會叫若菊過來了。

「你三叔蒙舉人不是已經搬到縣城里嗎?女兒招婿,難不成要在鄉下招一個?」王成仁故意把話這樣說給若菊听。

若菊笑了,抬頭大膽的看著面前的王成仁道,「我三叔可不是個得隴望蜀的人,誰對他好他都記著呢,吳家灣才是真正的家啊!」

這話說的透亮,王成仁舒了一口氣,看著地面沉思的樣子忽略了若菊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若菊一臉期待的看著王成仁,他看著地面的樣子,散發著深邃迷人的氣息,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或許是感覺到頭頂的眼光,王成仁抬頭看她的時候,兩人目光相撞,瞬間讓若菊像是被抓住了似的,臉紅得像隻果,站在面前什麼也不是,手腳無措的樣子更加泄露了她的意圖。

王成仁何其聰明,一瞬間領悟過來,看到面前黃花大姑娘的若菊春心萌動不知所措的樣子,穩定從容的笑了笑道,「哦,茶涼了。」

「王大人,我這就給您添茶。」若菊手腳明顯的慌亂了些,總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雙眼楮盯著,腦子一片混亂,連茶水都濺灑出來了。

「夠了,你看你這麼不小心。」溫熱的手掌抓握住她拿針線的手,王成仁沉穩內斂的氣息近在咫尺,仿佛一切都是若菊一個人在表演,他是一個不說好壞的主人,只需要靜靜的看,溫和的安撫就夠了。

哪知道這一動作讓若菊這個從未與陌生男子有過接觸的人,心更加的砰砰亂跳了!紅透了耳根,也更加的慌亂無措了。

溫和的手掌松了一下,卻像是回頭而來的溫暖,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掏出他身上的手帕,細細的跟她擦拭手上的水漬。王成仁嘆息的看著桌面上溢出來的滾水,「你也算是蒙家老大不小的女兒了,怎麼如同被家人忽視了一般,只身一人來到繡坊,還笨手笨腳的。」

看似責備,卻帶著惋惜和成年男子的溫柔,一種父親從未給予過的溫暖。若菊清楚的感覺到這一刻,有一個人讀懂了她的心酸一般,紅了眼眶,鼻子一酸,熱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泛紅的手還沒有擦拭干淨,王成仁的手上就滴滿了少女的熱淚。他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說到了她的心酸事,哪怕僅僅是旁觀者的無心之舉,卻已經解開了若菊苦澀難堪的傷疤!

房間里一發不可收拾的感情瀕臨崩潰,有小丫頭往這邊過來通風報信的時候,正好撞個正著。若菊趕緊從地上站起來,偷偷抹掉眼淚王成仁安撫的笑了笑,起身問道,「杵在那兒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還不快進來。說吧,什麼事?」

「大人,花嬸遇到一個老顧客,說是要見您。」小丫頭頭也不敢抬,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

王成仁轉身看了一眼若菊,抬腳往門口走道,「把這里收拾了再出去,你帶我去。」前一句話就是說給若菊听的,小丫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若菊擦干抹淨臉上的淚水,一股子堅毅和倔強,帶著勝利的喜悅,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如花般開放,燦爛無比。

仰著下巴,逼回自己僅剩的眼淚,勇敢,不需要用眼淚來證明,她堅信,自己已經爭取到了索要爭取的東西。

撫模著自己的心口,捫心自問,走到今天這一步,自己仿佛有一些不像自己了,卻沒有退路。

「三叔,你一定要幫我!」口中喃喃自語,若菊警惕的看著四周,手腳勤快的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收斂情緒,收拾一桌狼藉。

……

貴客到來都是在花廳接待,王成仁屏退了所有的人,看著面前的謝大人,滿臉謹慎的寒暄幾句,就說到了正題。

「謝大人可是受人縣令大人而來?」王成仁深知謝大人就是縣令的心月復之一,自己的折子遞上去,這麼久了也沒有回信,明年就要巡查,會有一次提拔的機會,他還指望著呢。

謝大人笑了笑道,「那是當然,既然來了,自然是帶來了好消息。王大人放心,這事情,定然是好事。呵呵呵——」

兩人相視而笑,自然就明白其中的關節算是打通了。

喝了一盞茶,閑話幾句家常,謝大人突然皺了眉頭道,「只不過,進來顏大人也遞了一折子,似乎就是他那一撥人遞上來的,不知道是誰。」

「您是說滅蝗蟲的事兒?」王成仁警惕的放下茶杯。

「王兄也知道這事兒?」謝大人不答反問,王成仁心里咯 一下,搖了搖頭,又听到謝大人道,「那折子我恍惚看過,字跡有些熟悉,卻是總想不起來。這事兒本事好事兒,可是論功行賞的話,就要看個先來後到咯。」

同一件事情的解決之法,在這種時候被提及,落後的那一個肯定不如先前的一個,甚至要被朝廷的人認為是剽竊,影響仕途終身不得重用。

王成仁立馬領悟了個中利害關系,趕緊起身拱拱手一禮道,「還請大人多多美言幾句,縣令大人今日之恩,成仁畢生難忘!」

謝大人笑了笑,客氣的道,「你對我何必這麼客氣,盧縣令那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算是跟對了人,是你的別人奪不走,不是你的也不強求嘛。」

王成仁听了這話,就覺得這人看似儒雅實則原話。牆頭草兩邊倒,模稜兩可的話讓人根本就抓不住!

抹了一把虛汗,大冷天的後背冷颼颼的,王成仁不好繼續逼問,客氣的寒暄幾句,就心神不寧的送客了。

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謝大人低聲囑咐道,「盧氏是豪門望族,當今皇後是盧氏嫡女,你我只能夠仰望天高,何必急于一時呢。」

王成仁久久佇立在門口,看著謝大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思緒這才安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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