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一封退婚書,只是歐家傳給玄昱的,被歐心賴那麼一鬧,那可是完全把這件事情拿到明面兒上來說了。歐心賴的態度十分明確,她看不上玄燁了,要退婚。玄燁被譽為玄武國第一公子,要是在這件事情上拖拖拉拉,別人看了還不是笑話一場?!
「用力給我往上踩!」歐心賴躺在躺椅上,語氣幽幽地說著。
被折騰著的歐謹決氣結,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很少見到歐心賴是直直地站著的。但凡給歐心賴一個機會,歐心賴都能找個地方躺下了。
「得,你跳吧。」看歐謹決那個素質,歐心賴決定,還是來點刺激的。
「跳…跳?!」歐謹決瞪了歐心賴一眼,之前歐心賴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堆的原玉石,然後讓他一顆顆打磨,每顆必要圓潤無比。他原本還以為歐心賴是用來玩兒的。誰知道,歐心賴也不知用什麼方法,把那些圓玉珠一顆顆都串了起來,然後緊緊地密織成了一張張,如同地毯一般的撲墊。
然後,歐心賴真的把那一張張價值不菲的玉墊子放在地上,接著就開始折磨于他。歐心賴竟讓人光關腳丫子,不斷在那些玉墊子上用力地走動,現在更加讓他用跳的,光用想的,歐謹決都知道,那是很痛很痛的!
「不跳?」歐心賴彎彎的柳眉稍稍地提了一下,仿佛一葉柳兒,被微風撫過,輕柔的舒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想當人上人,卻連點苦都吃不得。」歐心賴無比鄙視地看向了歐謹決,然後翻個身,不理歐謹決了。
歐謹決特別想吐血,自打他求歐心賴教那個獨門密技之後,歐心賴就使勁兒奴役他。他跟了歐心賴這麼久的時間,歐心賴何曾教過他一星半點,現在還嫌他吃不了苦?
不就是在這玉石墊子上狠狠地跳幾跳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
歐謹決一咬牙,真的跳了起來,然後砰的一下,重重地落在了玉石墊子上。
一下子,歐謹決偏黑的皮膚,唰的一下子就變白了。
可見曉得,那一跳,疼得歐謹決腸子都打結了。
「繼續。」歐心賴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般,躺在椅子上,無視歐謹決的痛苦,讓歐謹決繼續。歐謹決是咬緊牙關,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跳除了痛苦,到底還有什麼好處,但是歐心賴說了,他還真樂意去做。
歐謹決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進水了,要不然的話,他怎麼會陪著歐心賴瘋?
砰砰砰,隨著歐心賴的命令,歐謹決不斷在玉石墊子上跳動著,黑色的臉,越來越白,一滴滴的冷汗,不斷從歐謹決的臉上劃落。當歐謹決跳到第十下的時候,胃里一陣翻涌,歐心賴偏涼偏冷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要吐外面去吐,別薰著我了。」
才說完,歐謹決光著腳丫子,不管不顧,打開門,就沖到外面,撫著一塊大石頭,大吐特吐了起來。
歐謹決也不覺自己吃過那麼多東西,可也不知為什麼,他身體里竟然有那麼多的東西可以讓他吐。
對歐心賴感到興趣不已的玄老,在看到歐謹決的情況之後,眼楮亮了亮,那個小丫頭,還真有一點本事。玄老看向了葉子非,似乎在問葉子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丫頭的厲害,所以才出手幫那丫頭的。
葉子非似笑非笑地看著玄老,玄老翻了個白眼,「放心,老子都活了那麼一大把年紀了,又不是婦人,絕對不會亂嚼舌根子的。」
「喂,你情敵來了。」玄老拍了拍葉子非的肩膀,已經看到了一片月白色的衣角。這些天,玄燁可是一直瘋了似的在找歐心賴,想要解釋兩人婚約的事情。
「情敵?目前為止,還夠上。」葉子非搖了搖頭,不管歐心賴在不在意,如果玄燁是個出色的,極為喜歡歐心賴的話,那麼玄燁勉強可以算得上情敵二字。
只可惜,玄燁並非愛歐心賴入骨的人,歐心賴現如今更是對玄燁沒有任何感覺。情敵二字,玄燁怎配?
「你真的喜歡上我家丫頭了?」玄老十分詫異,他一直以為葉子非這個少年,比自己更加游戲人間。他活了快兩百年了,擁有女人無數,卻從不動心。像葉子非這種人,連踫女人都嫌麻煩,怎麼可能對一個女人動心甚至是上心呢?
太不可思議了!
「不是你家的。」葉子非淡淡地反駁著。
才吐得七葷八素的歐謹決抬起頭來,看到了一片衣角從自己的眼前晃過,歐謹決暗叫一聲不妙,果然再進那間教室時,屋子里不再單單只有歐心賴一人,還有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也出現了。
「我可以解釋。」當玄燁千方百計終于找到歐心賴,並看到那一抹白的身影時,之前所有不安與燥動,突然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歐心賴靜靜地躺在那兒,仿佛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一直會在他的眼里一般,這樣的感覺,讓玄燁覺得莫明的安心與歡喜。
歐心賴翻了一個身,不耐地看著玄燁,「不需要解釋,我只需要解除婚約。」玄燁跟本尊的婚約,已經讓她受夠了。她脾氣雖然不壞,也願意接受玄燁利用這段婚約從中取得好處。但是,她絕對不是洋蔥頭,任人宰割。
被人當成又肥又蠢的羊算計著,這種滋味兒並不好,歐心賴極為得不喜歡。她對玄燁的耐心,已經完全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