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愫槿一轉身,眼里的無奈很深很深,回到翊坤宮,愫槿不理叫囂的鶯兒,把自己關進了寢殿。
自己的心軟早已不是第一次,這個皇帝總有種獨特的魅力,讓自己的心無法狠戾起來。這無法剔除的心病,終究會是自己的大麻煩。愫槿嘆息,一切應早點結束才好,否則時間一長,怕是無法自控。
夜里,司空浩果然很乖的沒有跟來,愫槿顫顫的心頓時安靜了幾分,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也說不出來,自從遇見這個痴兒,自己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變得不像自己,難道他是她命中的克星不成?夜很靜,愫槿無聲得望著窗外。
而此刻的她不知道,夜里的御書房是一副何等的絕佳美景。
御書房中
「陛下,您上次吩咐下的事奴才已辦妥,只是,奇怪的是,娘娘六歲之前的事,奴才無法得知!還請陛下恕罪。」一黑衣人跪在司空浩的身前稟告道。聲音幾分尖銳,他一身黑色,臉看的不分明,可推斷他應該是個太監。
「無妨,說來听听!」司空浩甩了甩水袖,背手而立。
「據奴才查證,皇後娘娘並非蕭雲親生,是五歲那年蕭雲從一個組織手上帶回來的,同時被帶回來的有十個孩子,其中,包括現在陳國的新君。」、
「哦?"司空浩回頭,「陳國的新君?」
「是的,陛下,想必娘娘也是認識的。前些日子,他曾回秘密到本國,並與蕭雲做了一番交易。具體是什麼!奴才怎麼也查不出個究竟來!」黑衣人垂首道來
「真有趣,無妨,你繼續說」司空浩說著,唇角泛起幾分玩味的笑容。
「是,陛下」黑衣人清了清喉嚨繼續道。「蕭愫槿這個名字是蕭雲將娘娘領回來後給她的,雖然在外看來,他們是父女,且相處融洽,但事實上,由于蕭雲這些年的利用,娘娘對其恨之入骨,奴才估計,娘娘其實根本就是蕭雲一手培養的殺手,這些年,蕭雲多次秘密利用娘娘做事,但具體是什麼事,也許只有娘娘跟蕭雲知道。但奴才查到,娘娘這些年壞了蕭雲不少事情,且這些事貌似都與小孩子有關,所以陛下您裝作痴兒對付娘娘,可能擊中了娘娘的軟肋。但是讓奴才覺得奇怪的是,蕭雲居然一直容忍娘娘。這麼多年來未動娘娘半分。而且此番娘娘進宮,奴才覺得,娘娘應該是有什麼把柄在蕭雲手中!」黑衣人一口氣說著,恭恭敬敬得跪在地上,巍然不動。
「軟肋啊?難怪啊•••喜子你可知道,這女人在居然在第一天就揚長而去呢!」司空浩緩緩說道,眼里的有了幾分笑意。
「奴才有所耳聞!」眼前被喚作喜子的人又是一番恭敬。
「這女人很聰明,但是,聰明地•••很笨。朕感覺得到,她似乎並不想加害于朕,但她又想試探朕,看來,朕得陪她多演些日子,否則,豈不是壞了蕭雲的一番好意!」司空浩說著,周身充滿了邪邪的味道,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陛下英明!」黑衣人畢恭畢敬道「陛下,奴才此番還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司空浩笑著看著小喜子,緩緩說道
「是的,陛下,奴才查到,原來蕭府在三十幾年前曾經收養了一個女孩,這女孩是蕭宰相的妹妹,有趣的是,她的名字,就叫蕭愫槿!但在這女孩十七八歲的時候,便不知所蹤」小喜子說著,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干得好!小喜子,你查的很詳細,這女人真是有趣!」司空浩說著,周身的邪氣更重了。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一切計劃照常進行,只是,這個女人,朕要親自解決,你們不必插手!」司空浩淡淡道,言語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眼里溢出幾分別樣的光彩。
「是」小喜子畢恭畢敬地應道。
「下去吧!辛苦你了~」司空浩揚起水袖,淡淡說道,然後背手轉身望向窗外。
窗外,月朗風情,一片安寧。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司空浩想起愫槿,笑意深了幾分,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別樣的魅力,她美麗,聰明,但又弱點鮮明,說她是殺手?那她必定是最失敗的殺手,一個殺手若向自己的對手心軟,那便是致命的。她居然這樣輕易相信他,輕易相信的後果,恐怕她要後悔很久呢。
「這樣美麗的面容,朕還真有點不舍呢!」司空浩輕聲道。
心中的玩味從未有過的深刻,這個女人竟然跟他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脛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起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起所不能。她的身上似乎有不少才華呢,看來蕭雲培養的還算不錯。
司空浩笑著,走出了御書房,已是子夜時分。
半夜,愫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在皇宮僅是第二夜,她還不是很能習慣,這里沒有什麼妃子,估計前朝的妃子都被蕭雲清空了去。但這也為她省去不少麻煩,宮斗對于她來說太無法想象。
正想著,突然,背後有一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的腰。
愫槿一把跳起,一下子掐住了身後人的脖子。這麼多年來養成的防範之心讓她不自覺的做出保護自己的小動作
「姐•••姐姐,姐姐放手,是我呀!」眼前的人透不過氣地說到。
愫槿忙放開手「陛下?你怎麼來了?」
「朕在書房•••睡不著!」說著,司空浩慢慢地低下頭來。
愫槿無奈,這孩子,至于嗎?但是突然心里有些疑惑,他如何能這樣不聲不響,他身懷武藝?還是,她最近連防範之心也沒了?
「那睡吧!」愫槿拍了拍他淡淡道。既然她決定回來,就不能再推開他。
在皇宮的第二夜,他們又是這樣相擁而眠。
可是愫槿不知道,也沒感覺到,這份依賴,已經在一點一滴慢慢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