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欄玉砌,紅牆綠瓦,宮牆內外都透著古老的氣息。戰亂幾乎沒有沒有在這風國的宮牆里留下痕跡,歷史不斷推進,這里再也沒有凌國的任何氣息,留下的只有曾經在這里無盡的回憶。
愫槿看著這紅牆綠瓦不覺放慢了腳步,曾經的她,是何等快樂得生活在這莊嚴的宮牆里,如今,這里竟成了她的枷鎖!
甩開無盡的想法,愫槿繼續向前走去。迎面一個宮女急沖沖得走過,和她撞了個滿懷。
"哎~」愫槿一陣無奈,這小宮女,怎麼跟鶯兒那丫頭一樣,蠻蠻撞撞••拍拍身上的灰塵緩緩站起,剛剛一不留神,竟叫這個小宮女撞倒了去。
「娘••娘娘?」地上的人兒神色慌張地看著愫槿,眼里滿是恐慌。「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該死,沖撞了娘娘,娘娘大慈大悲,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說著,不住的將自己的頭往地上磕去。
終究不是鶯兒,要是鶯兒,她必定迫不及待得來檢查她有沒受了半點傷害。面對如此害怕自己的宮女,愫槿感到一陣怔愣。
「起來吧。」愫槿淡淡道,不帶一點感情。
眼前的小宮女背脊明顯僵了些許,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緩緩得抬起頭,驚訝得看著愫槿。
愫槿這才仔細端詳了這個小宮女,一雙烏黑的大眼楮,白皙的皮膚,朱紅色的唇,顯得尤其可愛。一派天真無邪的容顏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臉,真是個珠圓玉潤我見猶憐的姑娘。
「娘娘,你•••你放過奴婢?你不責怪奴婢嗎?」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猶豫地看著愫槿,宮里的主子向來是難伺候的,怎會還有這樣這樣溫柔的主子?
「起來吧,我沒有要責備你!做你的事去,以後莫要這樣蠻蠻撞撞的了。」愫槿無奈得看著她,緩緩說道。自己向來不愛與人計較,如今這丫頭客氣得讓她感到些許地不習慣。
「謝娘娘,謝娘娘,娘娘千歲。」說著,便又不住得向愫槿磕頭。
"下去罷!」愫槿淡淡道。敢跟她那樣沒大沒小的,恐怕也只有鶯兒了吧。
「是,奴婢這就告退。」說著,那小宮女便要轉身離開。
「慢著。」愫槿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眼神中帶著幾分神思。小宮女見狀,便是又跪了下來,眼里滿是慌張,身上也瑟瑟發抖。
愫槿嘆了口氣,感到了她的害怕,這孩子,真是當自己是洪水猛獸了吧。
「別怕,本宮只是想向你打听一個人,你若能提供本宮些消息,本宮非但不罰你,且重重賞你。」愫槿說著,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女子。
「娘娘,娘娘您說,奴婢知無不言。」說著,她沒有抬頭,反而把頭埋得更低了些。
「你知道小喜子麼?」愫槿淡淡問道,口氣中听不出任何情緒。
小宮女終于把頭抬起來,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美到極致的人兒「娘娘你大听小喜子?」
「怎麼?不想說?還是不能說?」愫槿淡淡得看著腳下的人兒,眼神中帶著幾分戾氣。
「不是的,不是的娘娘,奴婢多嘴,娘娘恕罪。」這小宮女不耐嚇,三言兩語便嚇得不行。
「恕你無罪,且說來听听!」愫槿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小女孩,眼里說不出喜悲。
「是,是,謝娘娘」小宮女又磕了頭,繼續道︰「這小喜子,宮里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哦?」愫槿更是好奇,看著眼前的小宮女道。
「稟娘娘,是的,這個皇宮沒有人不知道小喜子這個名字,因為他前幾天莫名其妙地便死了!且死狀極慘,全身百分八十都被人用刀刮傷,血流如注,找到他的時候,他已被人分尸,當時見到的人都嚇得不輕,說那樣的一個冤魂,多看幾眼便會被他纏身。」說著,小宮女顫抖了下,似乎有些害怕。
「死了?」愫槿腦中滿是疑問,蕭雲這些日子剛查到這個人,他便死了,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愫槿淡淡開口,皺了皺眉,承諾兩天便給出答復,看來事情並非想象中那樣簡單。
「回稟娘娘,是,是您和陛下新婚的第一天。」說著,只見她緩緩低下了頭。
「知道了,記住,今天本宮沒見過你,更沒問過小喜子這個人,知道了嗎?」愫槿皺了皺眉,她明顯感到了陰謀的味道,就像濃霧包著著她,她感到有些許無奈,和很濃重的疑惑。
「是,奴婢曉得,奴婢沒見過您,更沒听過什麼小喜子。」小宮女說著,聲音透著股堅定,一點也沒有剛才害怕的瑟抖。
「你叫什麼名字?」愫槿靜靜問道。
「奴婢彩蝶。」說著,她又低了低頭。
「彩蝶,本宮記住了,從明兒個起,就到翊坤宮來吧!」說罷,愫槿不管那呆愣的彩蝶,甩起水袖便向前走去。
此時,她的心里纏著的線越來越多,這個皇宮就像個謎團一樣,蕭雲早上的一席話,言猶在耳,皇帝的痴傻她必須理智對待,這個小喜子,更是不簡單,想必,他還躲在皇宮的某處罷。她根本不相信,這個小太監如此巧合的死在這個當口上。
腦中一片迷亂,她靜靜向前,希望會有些許答案。這個謎團像滾線球一般,越滾越大,中間又纏著什麼樣的陰謀,或許,跟她,跟蕭雲,都月兌不了干系吧。
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竟走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宮殿,這里因為人煙罕至的關系而變得有些陰森的味道,向上看去,玉華殿三個金字龍飛鳳舞,行雲流水。
愫槿不自覺想走上前看看,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推進宮門一看,不堪清冷的味道撲面而來,這里莫不是冷宮?愫槿想著,便向里走去。
宮殿中坐著一個有些瘋癲狀的女人。
「本宮殺了你們,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本宮,殺,殺,殺」她口中嚷嚷著,听到有人進來,便瘋一樣向愫槿跑來,在抓住愫槿的瞬間,她卻猛地放開了手,退後指著愫槿。
「愫槿?你是愫槿?你還活著?你怎麼回來了?呵••呵呵••那個男人瘋了,他為了你什麼都干得出來,他瘋了,他瘋了,瘋了瘋了,哈哈哈哈•••」
她笑的猖狂,有點狂戾的味道。
愫槿明顯感覺得到,這個女人並不是在與她說話,那她口中的愫槿,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