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閣 第七十六夜襲

作者 ︰ 五月馬D

第七十六夜襲

三十幾里夜路,不到一刻鐘徒步打個來回,楊逍斜眼看著倆耗子,這事騙騙于鐘汶還可以,因為于鐘汶純是馬上將軍。可如何騙得了輕功已近登峰造極楊逍,就他使出十二分本事,這一去一回一刻鐘也回不來,何況還要做事。

于鐘汶看到倆耗子給他的軍服,臉刷的撂了下來︰「來人,把這倆混蛋拖出去砍了。」

刀斧手答應一聲,來拖倆耗子,哪想倆耗子轉身就跑,卻听一聲冷笑,楊逍身形一晃,待人看清時,楊逍冷笑著一手提著一只耗子,往刀斧手腳下一扔︰「凌遲處死。」

「吱吱,不要啊,饒命啊,再也不敢了。」倆耗子不住聲的討饒,楊逍于鐘汶不理,刀斧手將他們拖走,因被楊逍點住,倆耗子眼睜睜的看著鬼頭大刀舉了起來,然後下落,目標是他們那麻桿手臂。

「完了!」倆耗子叫聲完了,閉上耗子眼,等著斬四肢割喉的酷刑到來,此時哥倆心里後悔不亦,干嘛耍小聰明哄騙人家,被人識破,受著酷刑而死,想起了姚婆警告,可是已是晚了。

「嘿嘿,警告過你們,別打鬼主意,這會知道了你那點小伎倆在主人面前,根本沒用的了吧。」倆耗子听是姚婆的聲音,忙睜開眼,卻見鬼頭大刀刀刃都觸及到衣服了,身上頓時起了一成雞皮疙瘩,一股寒氣從心底泛出︰「吱吱嗚,婆婆救命。」

等兩耗子再出現在楊逍于鐘汶面前時,已是低眉順眼服服帖帖。

「哼哼,再有下次,當活剮了你。」楊逍冷哼道。

「在不敢了,誓死效命將軍。」倆耗子跪著和站著沒什麼區別。楊逍揮揮手︰「以後跟著于將軍吧。」

至此倆耗子算是徹底臣服,真心供于鐘汶驅使,以後自有建樹。

倆耗子在次去打探,並順便放了被他們綁縛的先鋒營一名士卒,將衣服還給他。

及至天將明,倆耗子和齊乾的人先後來報,這一千多騎兵,沒有旗號,服飾也是臨時換掉的,看不出是那路人馬。不知是敵是友,楊逍于鐘汶不敢貿然行動。下令原地不動,多放些偽裝。以防被對方探馬發現。楊逍其實在等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先前鬼無處已來過幾趟,但是鬼影也沒能探出那路人馬的底細,無奈鬼無處親自走一遭。

佟虎帶著剩余人馬,緩緩行進,其實想快也快不起來,車馬載重,糧草殘兵還有一干家眷。只有他那一百先鋒營算是精銳。好在有關大刀等隨左右護持,一路上總算沒遇到毛賊騷擾。到了晚間,安鼠派來的人找到了佟虎。

「大人,安軍參讓你們先到鶴頂山,把家眷和糧餉傷病者,先寄放在那里。」

佟虎正犯愁帶著他們無處安置甚是拖累,安鼠倒給他安排好了。下令連夜趕路,三更時分來到鶴頂山,安鼠帶人接出,雖然是天黑,可依稀可辨這處山寨,真是個好去處。不由讓他想起他們華山那處山寨,

「你是怎麼將這里拿下的?」就一條上山的路,兩壁險峻山崖,把這里一掐,就是神仙也很難通過。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安鼠搖頭晃腦道。

「你就賣弄吧。」佟虎不滿道。

「嘿嘿,強攻自然是不行了,那麼就從他們內部做文章了。」原來安鼠收買了唐溫的心月復,有了內奸,這就簡單了。當然其中自然有許多曲折,就不去費筆墨了。

把人安頓下來,安鼠安排妥當,第二天和佟虎齊虎等下山直奔安定郡,那里安鼠以有安排,就等一個時機。

于小虎被困羅山川已有幾日,干糧吃光了,就獵些野獸,沒有鹽巴這獸肉烤出來也難以下咽,乎?哪受過這罪,幾天就瘦了一圈。

「只要你們把我送出去,我保證你們安全離開。」這句話重復了幾天,于小虎才算是揣度出來大概意思。語言不通,無法交流,于小虎也從他嘴里得不到什麼。

「把他捆到樹上打十鞭。」于小虎一听他嘮叨就煩,其實他是因為被困心煩。前面進展順利,以咬住了出來打劫的李宏的人,眼見就要將他們擒獲,所以沒有听從手拿黑玉骷髏的人勸告,持勇繼續追趕李宏,就這麼誤入阿柴虜騎兵的營地,其實于小虎一直吊著這隊阿柴虜騎兵,只是後來發現了李宏,倒把阿柴虜騎兵給忽略了,這李宏倒也奸猾,把小虎引到這里。五十多騎對上一千多騎,只要人家放馬一走一過,于小虎等人怕是連個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就在于小虎以為必死,準備拼命時,這位乎?王子來了,被于小虎走馬活擒,阿柴虜人投鼠忌器,于小虎才在鬼影引導下退進羅山川山中。

乎?殺豬般的哀號,讓于小虎更加煩躁,抽出噬魂劍就想在他腿上捅幾個窟窿解恨,要不是留他有用,于小虎恨不得活剝了這位以食人的畜生。

「有人。」手下負責警戒的打出暗號。

「把這家伙嘴堵上。」于小虎吩咐一聲,提劍來到高崗處。來人卻是那位有黑玉骷髏的人。

「噢,是你回來了,聯系上了嗎?」

「楊將軍他們離這里還有兩天的路程,不過他們也遇到了麻煩。」鬼影回道。

「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我回來的路上,卻發現了那個李宏的老巢。」

「好消息,在哪?」

「就在這座山後的一處山坳了,挺隱蔽的。如果不是有人出入,還真難發現。」

「這座山…」于小虎仰頭看著這高聳的山峰︰「馬是無法上的去,棄馬奔襲,對,就這樣。」雖然有些不舍朝夕相處的坐騎,形勢所迫,五十多人不舍得撫模這馬親昵著。

「不要亂跑,等在這里,我們會回來找你們的。」于小虎道,也不知它們听得懂不。不過馬卻稀溜溜打著響鼻。

「走吧!」于小虎咬牙道。

安排一位機靈的手下押著乎?。于是于小虎一行人,歷盡艱險,攀上龍脊峰頂,可是欲尋路下山時,往山下一看,頓時傻了眼。原來這龍脊峰另一面不但立陡,而且光禿禿的,半圓形山走勢,長達十幾里,全是風化的石頭,風一吹嗦嗦滾落下山大小不等的碎石。時不時的听到石頭滾落的轟響。

「這如何下的山去?」于小虎手撫前額,犯了愁︰「你是如何從這里上來的?」

「小將軍不要急躁,小人自有辦法,請稍等片刻。」鬼影安慰小虎道。于小虎抬頭看著就將落山的太陽,怎麼不讓他焦急,這天黑前不能下的山,天黑下來就更無法下山了。

「小將軍請看那里。」鬼影遙指山下一處如太師椅一般的山坳對于小虎道︰「李宏就在那里。」

「哦,怪不得地方上就剿不滅。這個去處誰能想到。」于小虎訝咦道。

原來這龍脊峰是羅山川主峰,兩側竟是連綿不斷的高山險峰,于小虎被困之地向北叫側影峰,相對龍脊峰一面也是百丈高崖,光禿禿,無法攀登。側影峰和龍頭匯攏處山險林密,小虎曾派人探過,根本上不去。而這龍脊峰,就是鬼影走過之地,所以小虎沒派人上來,就等鬼影回報。之所以被困,就這個原因。谷口被封,想出也出不去。而阿柴虜騎兵也不敢涉足太深,畢竟騎兵在山林中難以施展開,人少又怕被小虎吃掉,更忌諱的是怕把小虎逼急了殺了乎?。就這麼僵持著,阿柴虜人也曾試圖派人來談判,可是語言不通,根本就談不了。

來到山頂,小虎這才知道龍脊峰這一面也是死路一條。遙望遠處峰巒起伏,風起林海濤聲洶涌。向東望去,出山之處,望不到盡頭的林海。密不見縫隙黑黝黝陰森森。這等去處,正是藏龍臥虎之地。哪是官兵能進得了的。

「小將軍。」于小虎被大自然震撼,沒听到鬼影在叫他。

「小將軍。」

「啊!」于小虎回過神來︰「噢!」

「小將軍請看,都準備好了。」鬼影指著下面對小虎道。

「什麼?」于小虎沒明白,因為鬼影根本就沒離開過他的視線,也沒見他準備什麼。

「小將軍請看,攀索準備好了。」

「啊!」于小虎向下一望,十條攀索垂到山下︰「這…這你是如何辦到的?」

這處崖高最少得有百丈,這還是到半山腰較為平坦的地方算起。這也就是說這十條攀索加起來千丈長,這深山老林中上哪找這麼多攀索,而這秋日里樹藤以成,不再柔軟,脆而易折,短些還可用,這麼長,根本不可用。

「小將軍,天色不早,快些下山去吧。」鬼影避而不答,小虎雖好奇,卻也不好追問,畢竟這人是奉楊逍來暗中幫助他的,人家不願自報家門,小虎也不好用強,這等奇事發生在眼前,也只好強忍著探奇的心思,回去後追問楊逍了。

小虎帶來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有序的順下山崖。小虎舉頭向上望去,隱約看到有人在收攀索,看了一眼身邊的鬼影,欲言又止。

下面的路就好走的多了,只是碎石很多,而且頭頂也不時落下碎石,讓他們不得不加小心繞行躲避。太陽落山時,一行人終于走出這亂石遍布的山坡,進入山坳密林中。

五十幾人進入這林海之中,就如幾滴水融入大海,眨眼消失消失不見,連點漣漪都不見。外面還是光線明亮,可進到林中卻黑黝陰森,三步遠就看不到人,再加上古樹參天,三人摟抱不過來的樹干,把五十幾人閣住,相互不見。

「都停下來。向我靠攏。」鬼影急忙喊道。進了這里,迷路失散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鬼影不及時叫停,後果不堪設想。尋著聲音大家靠攏過來。

「我在前領路,你們相隨在後,千萬不要走散,不然連我都不能把你們找回來的。」鬼影回頭警告道。包括小虎在內,都忙不迭點頭答應。因為剛才一剎間,就像進了九幽地獄般,這種恐懼感,難以言表,哪個在想經歷一次。現在就是讓他們循原路出去都不能,早已迷失了方向。(在東北這叫麻噠山‘土話,字可能不對’,本人有這經歷,明明感覺是東,卻是西面,沒經驗的話,在山林里很難走出來,那就是原地轉圈,那次可是恐懼極了。後來還是放山的人叫山,循著聲音走了出去,可回到正路,一打听,岔出了幾十里地。嗨,再不想經歷下一次。叫山就是尋找失散的同伴,用木棍敲打樹干,好讓同伴循著聲音找到你,但是這招也有風險,遇到附近有被人傷過的大型野獸,那就慘了。)

于小虎等相互牽著手,隨著鬼影也不知在這黑暗中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走了多遠,就如過陰一般,等到眼前出現亮光。人們才噓了口氣。那種不能自主的恐懼壓抑感,不經歷過是難以想象出來的,就是經歷了,也難以形容出來。

「噓!」鬼影噓了一聲,對前面不遠處透著一絲燈光處低聲道︰「就是那里。」

「呼,」小虎呼出一口濁氣︰「您進去過嗎?」小虎口氣立馬變得恭維。

「恩。」鬼影點頭︰「只在外圍查看了一番,也許他們認為沒人能到這里,所以就設了些簡陋的防備野獸的柵欄,依那山根處建有十幾間土坯房,那就是匪穴了。」

「他們能有多少人?」

「如果是都在這里,大約得有百人以上。」

「嘶!」小虎吸了口涼氣,原來安鼠說這股匪寇七八十人,匪窩在胡家溝。原來這胡家溝竟然是在這深山了,而且這人數也有出入。自己這五十幾人,如何能對付得了多他一倍還多的凶殘匪寇。回頭看了一眼手下這班弟兄︰「說說你們的想法。」

「既然到了這里,唯有一拼了。」弟兄們倒是不懼。

「拼,呵呵,我們拼不起。」小虎皺眉道︰「拼光了,就是滅了他們又有什麼益處,這不是我們的目的,想想楊將軍對我們期望,不但要我們一個不缺的回去,還要另外帶回一百人馬,雖然有玩笑之意,可也是你我等的此行要達到的目的,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大家獻計獻策。」

眾人一番議論,總結起來就是智取,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最後定出一個擒賊擒王,虛張聲勢,逼敵繳戒的策略。計是好計,策略也是好策略,可要實施起來,那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見鬼影一直沒言語,小虎回頭征詢他的意見︰「不知您有什麼好建議?」

「呵呵,我到是沒什麼好主意,不過擒王這一著我來助你。」

「再好不過了。」小虎就等著他這句話。

「呵呵,你這小鬼頭。」鬼影不由笑鬧起來,不過這一句到是拉近了彼此的親近感。計議定了,分頭行動,小虎和鬼影潛入匪寨擒王,剩下人在外接應,並施疑兵。

單說于小虎和鬼影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匪寨模去,待到寨邊,越過柵欄,于小虎不由對這位不知名姓的人肅然起敬,這人的身法古怪詭異,如幽靈般靈敏。一路下來,沒弄出一點聲響,反觀自己,雖加了百倍小心,用上十二分功法,不但跟不上他而且時不時的不小心弄出響動,好在有風聲,和林濤聲掩飾下來。其實于小虎不知,這位鬼影,為了不暴漏自己身份,沒用上更詭異的詭秘身法,不然于小虎怕是連他影子都看不到。

大概這些匪寇真的沒料到有人會找到這里,根本就沒有放警戒,幾十間土房內燈光搖戈,人影晃動,嘶喊怒罵嬉笑聲,對飲猜拳,叫牌打色拍桌子。鬧的不亦樂乎。

兩人一打手勢,分頭尋找匪頭李宏。幾十間屋不驚動里面的人的情況下,談何容易。好在兩人都見過李宏。唯一辦法就是逐個屋尋找。找到中間會和後兩人相互搖頭,都沒發現李宏。

「莫非還有密處沒發現。」小虎悄聲道。

「有可能。」鬼影點頭。

「再找一遍。」

兩人剛要分頭再找,猛然身後有人大喊一聲︰「誰在那里。」頓時驚得兩人魂飛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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