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閣 第十七章 鬧東京之校場爭鋒

作者 ︰ 五月馬D

第十七章鬧東京之校場爭鋒

楊逍三天的臨陣磨槍,就讓副將于鐘汶難以獲勝,這讓于鐘汶非常震驚,不得不佩服楊逍的悟性,馬上功夫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單是同坐騎溝通協調那就得時間和功夫,好在五花驄是匹寶馬良駒,又在王府經過特殊訓練,楊逍又是極為聰靈,寶馬遇良將惺惺相惜這才在短時間內有了良好的配合。

三天轉眼就過。一夜無話。第二天五更,越王命放炮開門,親自主持打擂比武,十六衛之間比武打擂也不算稀奇事,可今日不同,在有心人煽動下,滿京都都知道守擂者,竟是位年之十六歲新任鷹揚郎將。十六歲正五品將軍,當朝還沒出現過。這更引起人們的好奇心,而挑戰的又是號稱軍中第一將的年青正四品屯衛將軍。這更吊起人們的口味。炮聲一響,人們鼓噪著,紛涌向城外教軍場。

楊逍沒有趁手的兵器,他在于鐘汶的建議下,馬戰使用長槍,可急切間又尋不到適合他使用的鐵槍。其實楊逍的乾坤戒指中,各種神兵利器不缺,只是那種俗世中極少見的神兵,真拿出來,除了驚世駭俗外,會給他帶來不盡的麻煩,一把外表並不出奇的青龍劍,就引起俗人爭奪,到現在還無下落。楊逍思慮再三,還是忍住了動用那里的兵器的念頭。就在楊逍犯愁時,代王楊郁派人送來一桿重一百二十斤的纏桿矛,鑌鐵打造,矛桿用牛筋纏繞,生漆漆過。使這纏桿矛的,大隋還有一人,那就是鎮守幽州的羅老將軍。代王花重金請人仿照打成,也不知這代王是太過聰明,有識人眼光,還是急于拉攏人亂拋金。反正是把這把纏桿矛送給了楊逍,也不問他能否使得動。

楊逍謝恩後,拿在手中掂了掂,覺得還趁手。使了一回收手,氣不長出,臉不變色,把送矛的幾人驚得目瞪口呆,本來他們是留下看楊逍如何丟人現眼的。于鐘汶也是吃驚不小,他以對楊逍高估了不小,哪想楊逍比他想象的更強。原有的一份擔憂隨之消溶。

十萬雄兵,分立有序。越王坐在帳中,大小官員將領披掛整齊,盔明甲亮,佩劍跨刀,排班左右。楊逍于鐘汶排在左班,楊逍偷眼觀瞧,不由贊一聲大隋軍威。這些官員將領楊逍大都見過,排在他上手的有幾張生面孔,其中一位高大威武,金盔金甲的應該就是宇文化及。

越王傳逾比武事宜,一聲炮響,比武開始。

雲簇蛟龍奮遠揚,風姿虎豹嘯林廊,教軍場上龍虎斗,才叫英豪名遠揚。

越王被宇文述高洋等人聯合啜使,又兼越王本就不看好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楊逍。在探了老祖宗齊王的口風後,調動了大部分城衛軍,來了個大比武,不惜屈駕親自主持。容納十萬人的教軍場旌旗飄揚,刀槍如林,鼓角聲中,戰馬嘶鳴。銀交椅上端坐著文靜略顯瘦弱的越王楊侗,兩側擁立著大小官員,下面便是如狼似虎的軍中將領。

中軍官宣讀了比武事宜後,鼓角齊鳴,炮聲如雷。比武開始。先是操演軍陣,楊逍無兵無將,越王等也不難為他,宇文述高洋等也沒提異議,其實他們也並不在意這個。對楊逍的殺招是之後的捉對廝殺。

教軍場上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各衛將領擎槍躍馬,排兵布陣,炫耀軍威,誰敢滯後。楊逍看的眼花繚亂,暗嘆自己是井底之蛙。心中對齊王那點怨氣不由漸漸消失。不管齊王出于什麼目的對他這麼安排,可這畢竟是真長見識。于鐘汶在身後為他指點,楊逍以漸漸入門,對照兵書上的布陣之法,也能挑揀出操演中的有缺陷和漏洞之處。同于鐘汶悄聲交流中,讓于鐘汶又對這位主將有了新的認識︰「王爺慧眼識人,這少年果非是池中之物。」

將台上白旗招動,鼓聲停後,諸軍各歸各位,井然有序,毫不拖帶。越王不由叫聲好︰「好!看我大隋軍威,誰與爭鋒。賞!」中軍官傳出賞令,諸軍士山呼海嘯般的謝賞,威武聲穿九霄。此時的大隋,雖已露衰跡,各地盜賊紛起,外族窺視有異動不軌之意,但仍處在鼎盛之時。真心護國的齊王,縱觀全局,看出如果煬帝繼續殘暴荒婬,不納忠言,不修內政,窮兵黷武,內亂將起,外敵難服。因為此時煬帝正準備東征高麗國,煬帝繼位以來先是動用數十萬人掘長塹,發丁二百萬人建東都,又動百萬人丁開通濟渠,造龍舟數萬艘有江都。選秀女,強增御稅……等等,短短幾年間,耗失錢糧之巨,損傷人丁之多,令人堂目結舌。他不讓人們喘口氣,又開始征丁役,搜錢糧,準備東征,使得難以生存下去的百姓,左右也是個死,聚眾造反。亂像初生。齊王憂國憂民,又不能直接干預朝政,免生皇室內亂,抓了個廢太子的遺孤子,來刺激一下煬帝,齊王老謀深重,誰能猜透他的心思。他放出楊逍這步棋子,不知暗里布下了多少步。

越王傳下令來令各陣主將,施展本身武藝,此令一出,還沒待各陣主將反應,帳前就有一人跳將起來︰「啟稟王家千歲,末將宇文化及搶博個頭陣助興。」

「準了。」其實早就安排好了的。

「末將一人耍起來,看不出真本事,可否邀請新任鷹揚郎將楊將軍一起助興,懇請王家千歲恩準。」

「啊,這個,刀槍無眼,互有損傷就不好了。」越王面露難色。這都是做戲給人看︰「宇文尚書你看這事…。」越王別看年青,也狡猾的很,他怕楊逍真要是出事,齊王怪罪起來,怕是不好交代,他把球踢給了宇文述,有事大家一起擔著。

「王爺,下官認為這樣辦比較妥當,刀槍本是無情之物,雖然是自家人比試,傷了誰都不好看,可要不真刀實槍比試,也看不出真本事,讓外族人小看了我朝將士。當然比試點到為止,可也難免有損傷,不如這樣,讓他們互簽生死狀,有誤傷致殘致死,是自己本事不濟,怨不得人家,王爺您看如何?」

「恩,高尚書你看…?」

「此議最好。」誰也沒去問楊逍同意否,就這麼定了下來,早就擬好的生死狀拿出,交給兩人簽字畫押後交給越王收押。

早有心理準備的楊逍並不怯場,收拾緊落,持矛上馬和宇文化及打個對頭,唱了喏︰「將軍承讓。」

「廢話少說,納命來。」

宇文化及更不廢話,挺槍就刺,楊逍舉矛接架,兩人戰在一起,宇文化及何等驍勇,槍急馬快,幾個回合下來,楊逍就有些招架不住,那真是險象環生,幾番險些被宇文化及挑于馬下。扮作士卒隨從的李碧瑤等緊張的手心里都攥出水來。就待人們以為此戰就要結束時,猛然發現楊逍再次勒馬轉回後,一聲暴喝,抖擻精神一改先前萎靡之態,主動搶攻起來。這兩人一龍一虎越戰越勇,只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原來楊逍開始時,馬戰並不純熟,而宇文化及又是非一般的驍勇,這才讓楊逍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只能。幾個回合下來,楊逍逐漸適應,而宇文化及開始時太過小瞧楊逍,只想速戰速決,恨不能一槍解決了事,一勇二竭三衰。勇勁已過,楊逍卻回過勁來,雖然楊逍還不敵宇文化及,可宇文化及一時也奈何不了楊逍,兩人陷入僵持中。來來往往五十幾回合,兩人斗起火性,攪做一團,擰成一塊,槍架矛,馬對馬,各賭平生本事,已形成真正的生死搏。到了此刻整個教軍場已是鴉雀無聲,整個被兩人吸引住了。兩廂站立的將官,觀摩的文官,都是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各各面面相覷,士卒更是呆若木雞,京都無戰事,他們真正上陣廝殺的沒幾人,哪見過這般真刀真槍,如敵對般搏命廝殺,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叫了聲好,眾將、士卒醒過來開始喝彩、鼓噪。兩人戰了約一個時辰,仍不見輸贏,但兩人已是各有損傷,宇文化及金盔被挑落,不知滾到哪里去了,頭發披散,額角有血,氣的哇哇怪叫。楊逍的皮甲早就散落,襯衣上血跡斑斑。可他全然不覺,長矛如怪蟒般吻向宇文化及要害,宇文化及舉槍相架,兩馬交錯而過,化及反手一槍直戳楊逍背心。楊逍也不回頭,矛攥準確將槍點開。轉眼又是數十回合,生死搏殺,仍不見輸贏,兩人都急了,再次馬打對頭時,兩人同時長嘯一聲,眾人耳輪中只听得刺耳的兵器相撞聲,接著一聲轟響,激起漫天塵埃,眾人驚駭,定楮觀瞧,原來兩人都滾落馬下。‘稀溜溜…’兩匹馬撕咬在一起。‘倉啷啷….’,兩人拔出佩劍。兩人也沒有斗嘴的心思,宇文化及彈身躍起,長大健壯的身體,閃著寒光的寶劍。雖然盔甲散落形象差了些。但仍不失威武。反觀楊逍倒有些怯弱,皮盔披甲早就散落,血跡斑斑襯衣裹著和宇文化及比起來瘦弱很多的身體,劍斜向下方,站在離宇文化及不足一丈遠的地方,離得遠看不清晰,眾人感覺楊逍下的馬來,明顯處于劣勢,但宇文化及卻感覺不一樣,,楊逍一雙眸子閃著精光,往哪隨便一站。卻讓他感到無窮的壓力,有種無懈可擊的感受。

「殺!」塵土散去,宇文化及覺得對持越久,心里的壓力越大,有種怯戰的心理。這可不行,軍中第一將怎麼能怯戰逃避,這以後……牙一咬,爆出一聲殺字。長劍一起閃電般殺向楊逍,這一劍來的凌厲至極。楊逍詭異一笑。他看得出來這一劍雖然凌厲,卻失精氣。暗道一聲‘機會來了’。腳踏中宮,驟然間劍把一翻,一招‘大鵬展翅’斜削出去。這一招用的恰到好處,宇文化及劍堪堪刺到,劍招用老。楊逍卻是養精蓄銳劍招初發。‘嚓…’火花四濺,宇文化及劍被彈開不說,反倒被楊逍余勁未消的劍險些開膛破肚。但是宇文化及畢竟是軍中第一將,這名聲不是虛空得來的。但見他怪叫一聲,竟然借力騰空躍起,龐大的身軀,飛起三丈之高,凌空而下劍勢更疾刺向楊逍背心。楊逍反劍一圈,又是一聲兵鐵相撞聲刺激人耳,但見塵土又起中,宇文化及搖晃著勉強站在楊逍身後三步遠的地方氣喘,而楊逍卻原地紋絲未動,這一回合高下立分,場中一片叫好聲倒刺激了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惱羞成怒,咆哮一聲,舞劍再次撲向楊逍,濃烈讓人窒息的殺氣,說明宇文化及拼命了。楊逍哪敢大意舉劍相迎,這一輪搏殺讓在場的人看的頭暈目眩,大氣都不敢出。又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斗了多少招。一聲‘砰’響後,人們發現,兩人的劍不知哪里去了,竟然扭在一起,拳腳相加,展開肉搏。只一會功夫兩人以看不出人形。最先回過神來越王,見眾將官、士卒駭的早忘了喝彩、鼓噪。不由急躁。

「快傳令下去,讓他們停。快!」越王急了,原意他是不記楊逍死活,沒想到最不入他眼的楊逍竟然和軍中第一將,搏了個不相上下。這樣一來,兩人出現傷亡,他可真就沒法交代了。齊王那一關他就過不了。

此時的宇文述高洋等人也傻了,任誰也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是位高手,宇文述更急,自己的兒子的能力他了解。到了這份上,別說乘機殺了楊逍,怕是能完整的活下來都是未知數,趕緊結束,另想解決辦法。

斗出火來的兩人,哪那麼容易分開。最後越王下令旨,幾員將官上前強行將兩人分開。

「不服再戰!」

「好,別走,不分出輸贏不罷休!」

撕扯的幾乎全果的兩人,氣喘著不服,吵鬧著被架開,各回本隊更衣。宇文化及、楊逍此戰結下不解之仇,後來宇文化及叛亂,縊死煬帝,自立為帝,楊逍一直追殺不止,後再聊城助楊義臣一舉將宇文化及擊殺,後話一筆帶過。

楊逍回到本陣,胡肴姚婆趕緊支起簡帳,化妝成士卒的李碧瑤,惶急撲上來為楊逍檢查傷處,胡肴打來水,碧瑤要親自為楊逍洗浴更衣,檢查傷勢。把已是精疲力竭的楊逍駭的跳了起來。好說歹說勸走了眼淚汪汪碧瑤,洗漱過後叫來胡肴,上了些跌打藥,其實他也就受點皮外傷,並無大礙,只是體力有些透支而亦。

越王傳令將楊逍宇文化及招到中軍帳前,說了些兩位都是國家棟梁雲雲等廢話後,各行封賞,下面的比武,因為楊逍宇文化及的驚彩絕倫表演,倒顯得乏味,各將領也覺得無趣,草草的應付了事。然後越王傳旨擺宴慶賀,直到日暮而散。

此事過後,楊逍名聲大噪,甚至蓋過了宇文化及。兵部也正式綬了鷹揚郎將印簽,令楊逍自行募兵三千。歸安定郡節制,兩個月限期到任。

又一場陰謀針對楊逍設下,不知楊逍能否化解,精彩盡在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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