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意外的,病房內無空一人。
安安……
昨天的情景猛的竄進水晶的腦子里,她快速的下了床,拉開門想要出去。
東方徹恰巧推門走了進來,看見私自下了床的水晶,臉色沉了下來,大手扣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沖出門的舉動。
「回去。」沒商量的命令口吻。
水晶掙扎著,「放開我,我要去看安安。」結果,徒勞無功。
「你冷靜點。」東方徹沉聲說著。
「我怎麼冷靜?那是我的女兒。我拿命博來的女兒。那是我最黑暗的時候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你讓我怎麼冷靜!東方徹,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冷血無情的。」水晶失控了。
東方徹的心緊了緊,看向水晶的眸光變的更加復雜。
不知是被水晶的話刺激到,還是帶了別的情緒,他緊緊的抓著水晶的肩膀,吼著︰「她也是我女兒。」
水晶被這樣的東方徹嚇到了,驚在原地。
呵……如此霸道,如此理直氣壯。
氣氛凝滯了起來。
***
「安安在手術。」許久,東方徹再度開口說著。「今天凌晨三點多,那個心髒供體已經腦死亡,父母簽署了同意書,smile取出了心髒,四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替安安做換心手術。現在她在手術室。」
一段簡短的話,讓水晶從地獄回到了天堂。
依舊蒼白的臉,漾起了笑,很滿足。
東方徹的心,酸酸的。那笑不是對著他,而是他們的女兒安安。似乎那個以他為天,始終掛著甜甜的笑的水晶已經不見了。
「水晶。」莫名的,東方徹的聲音變的很溫柔。
大手輕輕的擁到了水晶的腰上,剛毅的下顎抵著水晶的腦袋,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里,就這麼靜靜的抱著,感受著水晶的心跳。
七年間,如夢魘一般的纏繞。
七年後,見面如仇敵般的怒視。
但就是這樣的水晶,生下了他們的骨血,延續了這一生的牽絆。
掙不掉,逃不走。
東方徹懷里的水晶,是鮮活的,不再是那個命懸一線的人兒。
水晶,你活著真好。
而看著東方徹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水晶呆滯了。熟悉的海洋水的味道,夾著淡淡的煙草味,水晶的心跳的飛快。
就好似,好似,那心,永遠只為你跳動。
氣氛太好,好的忘了一切。
猛的,水晶打了一個激靈,推開了東方徹。
不,她不能再被這個男人影響。
深呼吸後,水晶恢復了冷漠,冷靜的說著︰「我要去手術室,我要等安安出來。」說完,她快速的朝病房外走去。
這一次,東方徹沒有阻止。
***
水晶一直站在手術室外,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塞諾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言不發,面色凝重。
東方徹站在相反的方向。
三人,就這麼僵持著。
一直到,手術室的電動門,緩緩打開,smile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水晶急急的迎了上去。
她的心,隨著smile的話,跳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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