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一抹縴柔輕巧的黑影忽然落到了楚琉軒的寢宮中。
「雨兒的身體怎麼樣了?」「趕」走了兩人,容太妃急急地回到了寢宮內。
楚琉軒濃眉深鎖,眼底閃過了一絲憂慮,「情況很不妙……」
容太妃既驚又急,在寢宮外來回踱步,「不行,雨兒肚里有我的孫兒,我要盡一切可能保住孩兒……」
楚琉軒低眉深思了片刻,才上前安撫容太妃,「兒子知道該怎麼做了!櫸」
「都是那個賤人害的,有那個寶寶在,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忍無可忍的,容太妃怒聲罵道︰「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不要的賤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的孫子也不會有危險……」
耳聞母妃的抱怨,良久,楚琉軒才從唇里溢出了一句話,「母妃,那個寶寶不簡單!」
容太妃泛紅的眼眶中閃過了一絲狠辣,「我不管她是什麼怪物,反正我一定要除掉她……餘」
頓了頓,楚琉軒才緩緩道出了心中的猜疑,「那個寶寶很奇怪,我總覺得她有點眼熟,每次七弟在的時候,她都不在,七弟不在的時候,她卻在……」
被怒火沖昏頭的容太妃,壓根听不進那些話,「也不曉得瞳兒那是什麼眼光?居然看上那種惡心巴拉的女人……」
「母妃,我覺得瞳兒並不是那樣的人!」楚琉軒皺了皺眉解釋道。
容太妃呼了呼氣兒,心里又氣又急,「她男女通吃!她親口告訴我說這是她的怪癖!正常女人是不會做出那種羞恥事,你看看瞳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跟一個女斷袖光明正大的四處溜達,摟摟抱抱,親熱親吻,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微頓,她接著補充了一句,「兒子,這段時間你還是少跟瞳兒見面,免得被她傳染了惡習……」
楚琉軒表面點頭應承,心里卻另有盤算,似乎,他始終都不太願意相信海瞳是個女斷袖,但事實證明,她的確又有那種嗜好!
或許他得好好調查一番,以及再次調查那個寶寶的來歷!
回想起死皮賴臉的寶寶,容太妃不禁感到一陣惡寒,「最好先除掉那個寶寶,那個賤人最變態最不安分,跟瞳兒亂來,又看上你……」
「好。」楚琉軒淡淡應了一聲,淡覷了母妃一眼,試探性問道︰「母妃已經放棄瞳兒了?」
容太妃搖了搖頭,「不可能!瞳兒對我們而言很重要,我們能否成功還得看她……不過在那之前,必須得先除掉寶寶和那個人,讓瞳兒恢復正常……否則母妃真的無法接受有怪癖的瞳兒!」
楚琉軒的眼神不覺流露出一絲深不可測的詭異光點,「那個人能夠死里逃生,就足以證明他很厲害!兄弟一場,兒子也不想做得太絕,不過兒子卻有另一個妙計,讓七弟和瞳兒相愛而不能愛,相見卻不能在一起,不過這還得老王爺親自出馬才行!」
「老王爺受到了不少打擊,對瞳兒積怨已深,現在雨兒又變成這樣,母妃真擔心他會……」容太妃皺眉深深一嘆。
楚琉軒潭眸淡斂,眼神質問地看著容太妃,「母妃似乎特別關心老王爺?」
「親家之間關系是自然的……」容太妃扶著額頭,借以遮擋住兒子凌厲的目光,「如果明天瞳兒和寶寶又來了,門給我關緊點,不準讓她們兩個進來,這幾天我不想見她們,見了掃興,只差沒把昨天的晚膳給吐出來……不行,這種賤人留不得,現在的雨兒受不得刺激,你要為她報仇……」
「寶寶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楚琉軒頜首淡應,看得出母妃真的很厭惡寶寶,連帶瞳兒也被母妃排斥在外了!
瞳兒啊瞳兒,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
老實說,剛開始他的確被海瞳和寶寶的行為給嚇到了,也十分在意海瞳是女斷袖的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女斷袖,那又如何?海瞳始終都是一個女人,那就足夠了!
她是他的初戀情人,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輕易放棄掉她!何況,他還有秘密武器……
許是感覺到有人正在窺視他們,楚琉軒斂眸朝著視線的方向看去,「是誰?!」
「嘖嘖嘖,果然是好眼力!」一抹黑影迅速掠過,從高樹中堂而皇之地落了地上,絲毫不畏懼會被侍衛給逮住。
「好大膽的刺客,居然敢闖入哀家的寢宮!」容太妃冷冷一喝。
「你們不也是麼?」來者挑眉一笑,用沙啞的聲音回道。
「你到底是誰?」楚琉軒訝異地打量著眼前蒙著黑紗的黑衣人,單從聲音中很難分辨出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為何那個黑衣人會有恃無恐地潛入他們的寢宮內?難道他不怕被侍衛發現抓起來麼?不過既然能輕易潛入他們的寢宮,可見他有一身功夫在身!
與此同時,他也好奇他的來意,莫非他知道了他們一些事情?
「同一路人!」黑衣人不改沙啞的語氣。
「勸你快點滾,否則哀家就叫人將你抓起來!」容太妃怒聲恐嚇道,剛趕走了女斷袖,又來了一個黑衣人,現在孫兒死活不明,他們可經不起折騰……
「太妃的寢宮是是非之地,若稍微有什麼動靜,皇帝一定會注意到!」黑衣人似乎早已料定他們不會動手。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容太妃冷眯起了厲眸。
「我剛才說了,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如何?有沒有興趣與我做一筆交易?」黑衣人也不拐彎抹角。
容太妃心下一驚,直覺告訴她這黑衣人不是尋常人,「哀家根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當真不懂?別裝蒜了!」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黑衣人發出了沙啞的笑聲,「宮里人人稱贊的好人,被我看到了真面目了……哈哈哈……」
他的言下之意是說︰容太妃和楚琉軒不是什麼善類!
「不過你們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因為我同樣需要你們的幫助!」
楚琉軒不由得冷笑起來,「本王不會與一個來如不明的刺客做交易!」被楚琉軒陰冷寒光一掃,黑衣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會!我們可以各得所需!」
「你到底是誰?」楚琉軒冷下臉問道,聞到了些許陰謀味道。
「我一直都在你們的身邊!」黑衣人慢慢走進他們。
楚琉軒和容太妃互凝一眼,眸中有著相同的震驚之色,為何他們都沒發覺身邊隱藏了這麼一個狠角色!
見他越發走近,楚琉軒試探性地發起了攻擊,試圖想扯下他臉上的黑紗,無論如何都得先模清對方的真面目!
黑衣人神色未變,身速靈敏地避開了楚琉軒的攻擊。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兩人一招一式地對峙著,打得激烈萬分。
打到一半之際,黑衣人突然出言喊停,「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你倒挺有兩下子的!」楚琉軒橫睨冷笑,懶懶地收回了手。
「沒能力,我也不會過來找你不是麼?」眉梢輕揚,黑衣人雙手抱胸。
楚琉軒神色冷峻,不禁興味地嗤笑出聲,「給我一個跟你合作的理由?」
「新月,郡主!」黑衣人笑得森冷發毛。
楚琉軒眼皮一撩,同樣回以詭笑,「有趣!我跟你做這筆交易!」
「如此甚好!」丟下一句話後,黑衣里瞬間高空躍起,隨即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淡淡收回了視線,容太妃轉眼看向了兒子,「兒子,這人可靠麼?萬一……」
「兒子自有分寸!」
狩獵的當天
皇宮的聖駕隊伍一路浩浩蕩蕩出行到了郊外的圍場,郊外的空地上已經搭好了各種營帳營地,每個帳篷外都有侍衛把守,宮女奴才守著待命伺候,什麼狩獵設備都準備齊全了!
據說,會在狩獵區域待上幾天幾夜,放松身體之際,還能享受到大自然的美好!
原本還賴在床上不下來的楚夜辰,一听說海瞳他們要出去圍場狩獵,也急巴巴地跟過來。
到達了目的地後,坐在馬車人的人紛紛下車,難得一次來到郊外狩獵,每個人都顯得特別興致盎然!
皇上和太後的營帳在最中間的位置,也是守衛最多的地方,而其他營帳則分別設在了四周圍。
剛下車,琉璃和白少輕便將一些行李搬進了營帳里面。
「阿瞳,阿歌,我三人住同一個營帳,你們三個男人一起,我們先走了……」楚凌波笑嘻嘻地一手挽住了海瞳,一手挽住了雲清歌走進了營帳內。
「等會兒見!」海瞳好笑地看著楚熙炎的反應。
「我們要換衣服了,你們不準偷看……」扔下一句話,雲清歌拉下簾子。
「我們三個一間?」他們愣愣地重復了一遍,待反應過來之際,同時咒罵了一聲,「該死的……」
楚千羽和雲以澄倒還好,畢竟他們不曾和女子同床共枕,但楚熙炎不同,他習慣每天晚上抱著海瞳睡,習慣與她睡前親熱一番,天曉得他們每次親熱到一半總有跳出來破壞,所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此事的狩獵……
結果卻被告知,他不能和心愛的女人同住一個營帳,還要與兩個男人在一起……
天殺的這不是一種火熱的折磨嗎?不能和阿瞳同床共枕,他哪里睡得著啊?
「炎,你是怎麼了?為何臭著一張臉?」一個慵懶魅惑的嗓音從旁邊傳來。
「是不是被瞳兒她們不讓你們進去?」另一個清泉爽耳的溫笑緊跟著飄來。
他們順著聲音的方向循循望去,入眼的是穿著一身勁裝的雲汐絕和北辰星。
「阿絕……幾天不見了,我好想你啊……」雲以澄立刻上前給了雲汐絕一個大大的擁抱,「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我也想你們……」雲汐絕回以寵溺的擁抱。
「那為師呢?」北辰星妖媚地把玩著胸前銀發。
「得了吧,老頭!」雲以澄沖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好你個臭小子,虧為師忙得無暇分身,還特地抽空過來陪你們狩獵!」北辰星佯裝盛怒道。
「你是忙著玩女人吧!?」雲以澄用異樣的眼神瞥向了北辰星。
「為師像是那種人麼?自從炎長大後,唉……我的小寶貝都沒了!」北辰星微微一嘆,閑出一臂搭上了楚熙炎的肩膀,「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寶貝甜心長大,拱手把他讓給死丫頭……」
此言一出,除了雲汐絕之外,他們的眉眼皆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不要緊,如果那些死丫頭不讓你們進門,你們就跟我一起吧,人多熱鬧點……」北辰星狂笑之際,忽感脊背一陣寒涼,待轉眸一瞧,只見三個女人正冷眼瞪向了她。
「死丫頭?這不是在說我們麼?」海瞳雙手掐腰慢慢走進他。
「老頭……原來你喜歡躲在我們背後說壞話啊!」清歌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跟他廢話,直接宰了他,免得他寂寞難耐,打他們的主意!」楚凌波作勢卷起了袖子。
頓時間,營地內呈現了一副溫馨而熱鬧的畫面,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三個穿著輕盈勁裝的女子,以及銀發男子身上!
一出營帳便看到這副其樂融融的情景,太後微微一笑,在空氣清新的環境中,她只覺得整個身心都放松了!
楚司曜視線緊鎖著海瞳縴柔的身影,不由得放柔了目光,她的一顰一笑皆攝人心魄,讓人迷醉其中……
望著女子們嬉戲追逐的倩影,楚夜辰和楚天黎不禁.看得有些痴痴然。
楚琉軒微微失神,眯眼看向了身旁同樣看得發呆的慕容兄弟倆,以及陰沉著一張臉的慕容浩天!
「別跑……」一不小心踩到的障礙物,海瞳突地一個趔趄,整個身體向後傾倒了下去。
「瞳兒……」男女驚呼的聲音。
「阿瞳……」
就近的慕容紫雲毫不猶豫地接住了海瞳傾倒了身體,「瞳兒,你沒事吧?」
「瞳兒?有沒有那里受傷啊?」慕容紫風也關切地扶住了海瞳的手。
這一舉動,著實引起了在場某些男子的不滿。戀妹癖?海瞳有了片刻的愣怔,他們和老王爺怎麼也都來了?
「不用你們幫忙!」她抖了抖身子,立刻與他們保持距離。
深怕海瞳逃走似的,慕容紫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溫柔一些,「瞳兒,哥哥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你不要躲我們好麼?」
「我沒有躲你們!」海瞳冷冷一笑。
「那我們是不是……」慕容兄弟倆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希冀。
「不可能!你們想得美!」海瞳冷漠地瞥了他們一眼,轉身走回了楚熙炎身邊。
「瞳兒,你听我說……」見楚熙炎親密地攬著海瞳,慕容紫雲醋意橫生,恨不得將踫她的男人給燃燒殆盡似的。
「不要沖動!那個小鬼長大了……」慕容紫風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扣住了弟弟的手腕。
「掃興,那兩個戀妹癖怎麼陰魂不散?也不見得他們去關心自己的親娘妹妹,更別說是救她們了!反而在意阿瞳你……」楚凌波搔了搔頭腦,納悶地嚷了一句,「自從阿瞳和寶寶那日去老三的寢宮一鬧,听說紫雨那賤女人好像流產了?他們怎麼也不去關心一下?還有空來狩獵……」
「流產了?」好奇的男女聲。
楚凌波先是一怔,仍不太確定地點了點頭,「據說是流產了,好像是從太醫那兒傳出來的,連慕容紫雨都瘋了……不曉得是不是真的?」
「她活該!」雲以澄嗤之以鼻道。
「她是死是活,我倒是無所謂,重要是三哥和太妃,看三哥的心情似乎不好就知道了,人家也沒有怨什麼,還跟著一起來狩獵!依我看啊,最傷心的是太妃,想當初她拼命保他們母子,想也知道她有多重視孩子,太妃這一傷心,母後又要寢食難安了!」楚凌波輕輕一嘆,拍了拍雲以澄的肩膀,「阿澄,好好學學人家,三哥當真是一個好男人啊……」
雲以澄彎身蹲在地上,嘴里含著草根哼哼切切道︰「切……我才不管他們家的事情!有那個心思關心別人,還不如將心思花在算計小三公主的身上!」
「你說得也是,我剛剛看到小三公主一下車,就立刻跑進營帳里面,好像那個很急啊……」楚凌波也跟著窩在了他身旁,兩人皆不約而同地大笑出聲。
「好了你們兩個,別嘀嘀咕咕了!」太後笑意盈盈地走來,兩手分別拉過了海瞳的雲清歌,「瞳兒歌兒,陪母後去逛逛……」
海瞳扶著太後漫步在幽綠的草地上,「母後,您覺得身體可好?」
太後抬眸看著碧玉藍天,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好多了,還是郊外的環境好,不比後宮中的烏煙瘴氣,悶得母後透不過氣……還外面好啊,母後都有十幾年沒出宮了!」
「這麼久啊……」海瞳和雲清歌驚訝地眨了眨眼楮。
太後笑著點了點頭,「以前身體不好都沒有機會出宮,還好瞳兒你們幫忙,母後才有機會出來見世面……」她握緊了姐妹倆的柔荑,「你們兩個可別讓母後失望哦……」
听出了太後話中的暗示,海瞳和雲清歌不禁羞紅了雙頰,「母後,你在說什麼話呢?」
太後挽著姐妹倆走回了營中,邊走邊提醒道︰「沒有啊……母後覺得這個地方真是好啊……有山有水,有樹有草,有花有蝴蝶……尤其是樹林里,有很多隱秘幽會的地方。」
天……太後這是在鼓勵她們做壞事麼?姐妹倆耳根一熱,齊聲道︰「母後……」
看著朱顏俏紅的姐妹倆,太後也不好在調侃她們,「樹林那麼大,里面一定有很多獵物,來郊外自然要吃野味嘛!母後的晚膳可就是指望你們了!你們要是沒獵到,母後可要挨餓了!」
不知何時,葉夢詩突然竄到了三人面前,「放心吧母後,就算慕海瞳他們會讓你餓肚子,但夢詩我是不會讓你餓肚子!你的晚膳就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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