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燭光照亮著萱鳳閣的正殿,正殿大門半遮半掩,昏暗的燭光照在白雪覆蓋的玉徹石階上,一絲幽明從房內照出,映照在通往正殿的石徹行道上。
玉徹石階兩瀟瀟,枯枝落雪寒不知。
自持明哲避非閑,豈是人非物物休。
正殿端坐的人兒,面疑沉色,玉手貼附在暖爐壁上,紅唇輕啟幽幽念道。
「妹妹的詩賦果真如妹妹一般,讓人美得生惜」.女子折縴腰邁著輕微的步伐踏入走人正殿。
「參見姬娘娘」正殿忙碌的侍女見到女子,紛紛跪地叩道。
「珞萱見過姐姐」,珞萱俯身請安,抬眸起唇間,鳳眼處蓄有晶亮的水。
「都是自家姐妹,妹妹就不必多禮了,」女子杏眼隨意的掃了一眼珞萱,然後環顧了下四周,曼笑一聲道。「謝姐姐」珞萱起身回道。
「姐姐深夜至此,是為何事?」珞萱停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姐姐我也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那該死的畜生,生生在妹妹的寢宮外受了點驚嚇,姐姐我一時大意便被那畜生硬是在手臂上抓了一道,所以就順道向妹妹要些止血的藥草」,女子假意嘆息道。
「珞萱雖常年臥病,但寢宮內並未存有止血的草藥,珞萱還望姐姐見諒」,珞萱微微頷首回道。
「妹妹,這是哪里的話,姐姐深夜到此打擾妹妹休息,還望妹妹莫要見怪啊」
「萱娘娘,奴婢可听聞,自妹妹臥病起,陛下可是將御醫房都般到您這了,娘娘又怎麼會沒有備存,分明就是……」女子的話還有說完,蘇嬤嬤便搶先不依不饒的指責道。
「大膽,主子講話,豈有你女婢說話的份,給本宮掌嘴二十下,」女子鳳眸一挑,厲聲斥責起蘇嬤嬤。「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隨即蘇嬤嬤抬手掌了自己一個嘴光。
這一掌的用力,聲音如清脆的風鈴一般,打入珞萱心里,讓珞萱狠狠地嚇了一跳。
「姐姐,我看蘇嬤嬤也是護主心切,姐姐不防就饒過她這次吧」,珞萱好心勸道。
「珞萱妹妹,這個在管教奴婢上,一定不能放任逐流,否則指不定哪天,她便會騎在你頭上,更是想個法子還報于你呢,妹妹可要記住啊!」女子輕蔑看了一眼珞萱,冷冷諷刺道。
「妹妹謹遵姐姐教誨」,珞萱低頭答道。
清脆的聲音,一聲一聲的響起,節奏分名,只是力道越加用力。
二十下掌畢,蘇嬤嬤的嘴角,一絲血液滲出嘴角。
「蘇嬤嬤,別跪著了,起來吧!日後定要長些記性,作為本宮的奴婢就該知道自己的身分」,女人鄙棄的看著珞萱,淡道。
「奴婢知罪,奴婢日後定會銘記自己的身份,絕不敢再犯」,蘇嬤嬤帶著簌簌發抖的身子,聲音也變得帶有哭腔。
正殿內的侍女,個個面面相覷,不敢出聲,就連珞萱身子也有些發顫。
姬看著面色微變的珞萱,輕笑一聲道︰「妹妹,姐姐是不是無禮了,有些嚇著妹妹了」。
「沒……沒有……妹妹只是被剛才被吹進來的冷風,凍了子,身子有些發寒而已。」珞萱輕顫著回道。
「那妹妹可就要注意了,這四九天可屬大寒啊,要是凍著妹妹,陛下又會生念了啊!」
「姐姐,說笑了啊!陛下早已經忘了這偌大的王宮中還有鳳萱閣了,陛下又怎會生念,徒有生厭罷了,」珞萱輕輕嘆道。
「妹妹,你可是這後宮難得的才藝雙絕的佳人,再說妹妹還是這麼的年輕貌美,日後得龍寵還不是指日可待,以前啊,我總听陛下說起妹妹,說妹妹的身子在寒天也是皙白如玉,肌柔如水啊,姐姐我還一直想討教一下呢!」姬,不緊不慢的抬起丹蔻撫模珞萱臉頰,緊接著曼笑一聲道︰「陛下果真說的不錯,妹妹的皮膚真讓姐姐都有些留戀不舍了。」
珞萱看著眼前這個笑里藏刀的女子,心中不免冒出一些畏懼起來。
「姐姐,珞萱只因常年身子不適,所以家父便為此游遍名醫,才尋得一良方,用深海活魚,取出魚油,再將其制成濕粉,在晾干制成後在在其里面添加少許香料,外人便會察覺不到,然而每至寒冬,珞萱便會叫下人釀制,然後每逢兩天便會擦拭一次。」珞萱一一娓娓道來。
「哦!原來如此,妹妹真是不易啊!妹妹若是方便,可否讓下人,為姐姐也備一些,也好讓姐姐也回去試一試,」女子鳳眸對著蘇嬤嬤微微一閉,笑道。
「香兒,替姬娘娘備些制好的魚香粉」,珞萱喚過身邊的婢女,道。
「諾」,香兒俯身應道。
「慢些,妹妹,制作這個也實屬不易,妹妹若要給,便給些制好的魚油粉就行。」女子很爽快的笑道。
「妹妹,怕姐姐會不習慣魚油粉的腥味」,珞萱好意提醒道。
「妹妹有心,姐姐又怎麼會嫌棄,」姬美眸轉了轉,笑了笑道。
「香兒,你就給姬娘娘多備些制好的魚油粉」。
「諾」,香兒再次俯身應道。
「蘇嬤嬤。你也隨香兒一起過去吧!」
「娘娘,奴婢告退」。
正殿內,兩個主子,一個好心相送,一個並非真的有意。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便听見外面開始傳來,噪雜的聲音。
「娘娘,不好了啊!」正殿外只見蘇嬤嬤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口中驚慌失措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