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用她那雙水亮的杏眸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捂著雙頰,身子不停顫抖的婉儀,半晌方含笑徐徐道︰「好妹妹,你莫要埋怨姐姐,姐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地下的婉儀神色陡地一凜,強忍著疼痛,申銀道︰「婉儀與姐姐往日素來沒有過節,姐姐為何如此狠辣的要至婉儀于死地。」
姬露出厭惡的神色,皺眉道︰「關婉儀,你還真天真啊!你知道,自你入宮這三載,本宮受過多少屈辱嗎?為了得到大王的心,我又犧牲了多少,但只要有你在,他連看都不願多看我一眼,你知道我是怎樣的感受嗎?。」
「本宮每每午夜便會夢到我那慘死的王兒,你知道他告訴我什麼嗎?他告訴本宮,他恨本宮。他恨本宮連出生的機會都不給他,他說,他要懲罰本宮,要讓本宮失去至愛至親的人,讓本宮孤老終身,不得善終。」說到這姬神情痛苦而迷茫,面部驟然猙獰起來。
「當年,若不是你用月復中的孩子設計陷害我,那我嫂嫂也就不會帶我枉死。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婉儀的身子一震,似落石入水驚起的波瀾壯闊,然而只是有那一刻,布滿紅泡的雙頰,微微淡道。
姬倏地一驚,狠狠蹲子抓住婉儀的衣襟︰「關婉儀,這些都是你給我的,該死的人是你,是你害的我王兒,我要你下去親自給我的王兒磕頭認罪」。
婉儀輕輕地笑了笑。
她的笑容如此美妙,像那一道利刃破曉于暮雪之際。
「你笑什麼?」
被婉儀突如其來的反應,姬微微有些怔愣。
「這世上怎麼有你這般的母親,我笑你,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做一名母親,也就是你根本就不配有做為人母的資格。」雖依舊笑著,但多了些諷刺。
「夠了,本宮不配做為人母,那你這個踐人就陪做人母了嗎?」雙眉輕挑,冷冷笑道,但目光卻冷冷的死死的盯著婉儀。
婉儀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姬,靜靜道︰「我的孩子,命薄,無福誕于人世間,如若孩子有這般狠心的父王,這個孩子我即不會讓他出生,一生受盡凌-辱」。
「關婉儀,你真的下-賤到極致,孩子是你與蕭王的孽子,又怎會是高尚的正宗血統。」婉儀一眼瞥見婉儀身上褐紅色的平安符,一把扯下來,含笑道。
「我與蕭王乃是清清白白,這個平安符是蕭王送于未出世的孩子。」婉儀沉聲道。
「這個平安符並非是一般尋常之物,這可是當年王太後在道觀妙,三叩九拜真心求的而來,世間獨有的這兩個平安符,再說妹妹的孩子還未出生,蕭王就將這麼貴重的禮物贈予,這樣解釋讓人听了,未免也有些差強人意吧!」蔻指上的三寸來長的銀殼瓖碎玉的護甲,狠狠地捏住婉儀的下巴,血水深深地浸入護甲中。
婉儀疼的直皺眉頭,但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不卑不亢地說︰「欲加之罪,我若再說下去,也只是徒勞,姐姐若要討血債,便讓婉儀代之,還望姐姐能放過我的家人和蕭王,婉儀萬死也會在九泉之下感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