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彝族大殿之上,妺喜站立于大殿之側,亦不施禮。
大殿之內,稍上歲數的公公,小心謹慎的從施王手中接過竹簡,幽幽開口道︰
「秉承王瑜懿旨,巫醫女,桑妺喜,治愈施遼公主,立下奇功,洪澤君恩,特賜予國姓,立公主之名分」。
「謝王上」,妺喜邁過玉階,雙手接住,曼聲道。
自施彝族,建立數百年來,歷代巫醫女,地位雖高,卻不及王族之貴,妺喜卻是第一位得王封位的巫醫女。
三年來,她深居幽谷,下山前,師傅曾交代,月圓之夜,不可施醫,不可救人,她的命是用男子的血來延續,若動真氣,便將氣盡身亡。
宮殿之內,氣氛異常詭異。
施王倪眸,略顯疲倦,雙鬢便的幾縷白絲,落在臉頰。
許久殿內只見一位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帶隨意的系了一個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珠簪。未施粉黛,臉色慘白。
「王兒,參加父王」,施遼公主精致的臉龐依稀可見淚痕。
「王兒,快快請起」,施王慈目中流出為難之態。
王兒,施國,此次被夏朝攻入,父王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讓你與夏王和親,才能免我施國百姓不受戰亂之苦!
「父王…….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女兒可是您唯一的女兒啊!」墨瞳透過絲絲怨意,淚水再次涌出眼眶。
「唉…….父王若有辦法,又怎會犧牲你一生的幸福啊!」施王雙手輕輕的揉著腦袋。
「父王,您不是還有一個女兒麼!」施遼掩飾著嘴角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冷意,放低著哭泣的嗓音。
「這……!」施王神情微微有些難堪。
「王上,不可啊」,伊尹上前,雙膝跪地,聲音低低道。
施遼臉上頓時一辣,雙唇抖得厲害,道︰「伊將軍,莫不是覺得妺喜姐姐的身份還不足夠高貴,配不及和親嗎?」
施遼一直對伊尹心存好感,若不是此次施國大難,也許施遼公主早就招了伊尹為夫婿了。
「末將,並不是此意,只是…….」
「只是….只是什麼,」施遼語氣冰冷,句句咄咄逼人道︰「莫不是將軍對姐姐存有有私心」。
「稟王上,末將卻是對公主有….」
「王上,」伊尹的話還沒有說完妺喜,巧然輕笑了道,「自然妺喜現已貴為公主,也便是您的女兒,妺喜又比施遼妹妹年長,自然是姐姐應先嫁人」。
「既然我兒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定了吧!」施王淡笑望著妺喜,微微點點頭,示意妺喜明理。
「退朝吧」。
數十名大臣紛紛散開離去。
「將軍留步」,施遼眸中帶著十足的高傲,厲聲喊道……
「施遼公主,你身子剛好,不易久站,若無其他事,末將還是公事在身」。伊尹毫無情面的冷冷道。
「將軍,還在為殿上之事,而耿耿于懷嗎?」一副楚楚可人的,垂眸軟軟道。
「末將豈敢,公主若為這事來盤問伊尹,恕末將無禮,先行告退」。伊尹說著便大步朝著妺喜走去。
「你…」,施遼氣惱的說不出話來,只隨即向著身邊的侍女,怒聲道︰「回宮呀」。
「妺喜妹妹你……」伊尹急聲喊道。
妺喜緩緩轉身,抬眸看了一眼伊尹,淡笑道︰「尹哥哥,是有何事嗎?」
「妺喜妹妹,你真的願意背負這麼沉重的包袱去和親嗎?」伊尹雙眼直視著妺喜,肅然說道︰「只要你說一個不子,我伊尹即便是死,也會帶你遠離這些凡塵俗世的困擾,去一個沒人打擾我們的地方」。
「尹哥哥,這是我的命,既然三年前,連蒼生天都覺得我可憐,沒有收我,就是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現在是我報仇的唯一的機會,我怎可退縮」,妺喜輕輕合上眼,微風輕輕拂過,如蝶翼般的縴長睫毛輕輕顫動。「再說,師傅他老人家代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辜負他老人家的心願呢」。
「我實在是不放心你的安危」,伊尹疑慮了下,開口言道︰「我去請求王上,讓我護送你去夏朝和親」。
「我只是個掛名公主,又何必勞師動眾的讓護國將軍送我和親,」玉手輕撫著手中的金絲荷包,緩緩睜開碧眼道︰「有離兒護送,就足夠了」。
妺喜垂下眸子,淡淡轉過身,邁著蓮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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