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客棧天、字、號客房內。
康振海請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來,經過一番縝密的檢查,確定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幸好只是皮膚有些擦傷,加上淋了一整夜的雨感染了風寒,不過吃幾服藥,休息一下自然就好了。
親自送走大夫,老管家又吩咐店小二找人幫昏迷的小女孩簡單的擦拭了身體,趁煎藥的間隙買了身干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一番忙活之後,躺在床上昏睡的小孩子呼吸漸漸均勻輕緩了,原本蒼白的小臉也終于有了些血色。
康振海不禁好奇,究竟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好的一個女娃兒怎麼會暈倒在那種偏僻的山道上?這家里人不曉得要急成什麼樣了。
他也有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孫女,平時活潑好動的喜歡纏著他。看著昏睡的小女孩,康振海眼里眼里不禁又多了幾分憐愛。
算下時間,藥差不多該煎好了。
老管家起身離開房間去拿藥,順便打賞了剛才幫著忙活的店小二。
康振海離開房間沒多久,房門就再次被打開。來人正是順著記號尋來的齊君豪,四下掃了一眼,除了床上躺著的一個小姑娘,房間里沒有其他人。
齊君豪邁著修長的腿,緩步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她睡得很沉,身旁還放著一根笛子,看來她就是之前山道上撿來的泥人兒。
和剛才髒兮兮,死氣沉沉的感覺相比,現在的她才稱得上是個活生生的人。
雖然還是個小女孩,不過看的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潔白紛女敕的皮膚,圓鼓鼓的臉頰,柳葉般的眉毛,還有那長長的睫毛,還有那張依舊沒什麼血色的小嘴,齊君豪有些驚訝這前後如此巨大的差異。
此刻的她就像是熟睡中的女圭女圭,讓人不忍心打擾。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一個陌生人,讓他不禁對眼前的小女孩產生了好奇。
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她的臉頰,感覺軟軟的、女敕女敕的。
光點幾下覺得不過癮,齊君豪干脆用兩指揉捏起來。
睡夢中的小女孩皺了皺眉,像是對他粗魯行為的抗議。不過這樣的反應並沒有讓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反而漸漸加重力道繼續欺負睡夢中的人兒。
就在此時,康振海端著剛熬好的藥推門進來。眼前的畫面讓他呆住了,平日里不苟言笑,沉穩冷靜的堡主,此時此刻正在坐在床沿上捏人家女娃的臉頰。
「堡主,你在干什麼?」康振海趕忙小聲制止他,將手中的藥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床邊一看,這可憐的女娃,臉已經讓齊君豪捏的有些紅腫了。
「女娃的臉頰都女敕的很,你這樣會把她捏壞的。」
瞧瞧那紅紅的指印,堡主下手怎麼這麼狠,看得康振海好生心疼。
老管家沒好氣的瞥了眼罪魁禍首,搖頭嘆氣。
齊君豪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意識到剛才的行為有多幼稚,他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已經記不得最後一次干這麼幼稚的事是在幾歲了。
不過剛才手指的觸感還蠻叫他留戀的,雖然連他也覺得下手確實狠了些。
康振海端起桌上的湯藥,走到床邊。盡管此時不想驚擾這孩子睡覺,可終究這藥還是趁熱喝的好。
大夫已經囑咐過,這藥務必盡快讓她喝下。
「孩子?醒醒」他輕輕地搖了搖熟睡的人
「孩子」這女娃長得確實招人喜歡。
熟睡的人兒動了動睫毛,漸漸的睜開眼楮。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房間,陌生的人。她猛的坐起身,躲到床內角落里,圓睜著一雙打眼驚恐的看著屋內的兩個人。
「孩子別怕,是我們救你回來的。」為了不嚇到她,康振海將聲音壓低了些。
「你感染了風寒,要趕快把藥喝了才會好。等一下我們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端起手中的藥碗,用湯匙輕輕攪拌,將藥吹涼些。
一旁的齊君豪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許是感覺到眼前的人沒有惡意,小女孩漸漸放松了警惕。好不容易哄著她把藥喝下,老管家露出欣慰的笑容。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多乖巧的孩子,這麼長時間沒回家,她的家人一定很擔心,趁早把她送回去比較好。
「我我我不知道,我的名字,住在哪里,我不記得了。」小女孩一臉迷茫,眼淚也開始在眼眶打轉。
為什麼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她究竟是誰?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孩子,別急。慢慢想,不哭不哭。」這女娃的眼淚讓人揪心,康振海這下慌了手腳。
「冰凝」一直站在窗前吹風的齊君豪突然開口。
康振海轉過頭,一臉的疑惑。
「她胸前的玉佩上刻著呢。」知道他想什麼,齊君豪直接回答了。
「冰凝冰凝」小女孩喃喃的念道。
「冰凝是我的名字?我叫冰凝?」
沒錯,這個失憶的小女孩正是沈尚書的親生女兒沈冰凝,沈府唯一的活口。
只是現在的她除了名字,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些什麼,比如這根笛子?」康振海拿起床上的笛子,遞到她面前,希望它能讓她再想起什麼。
沈冰凝看著笛子,想了半天,腦袋里還是空白的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
看來是沒辦法了,康振海又轉身看向齊君豪。
一老一少四目相對,良久
「帶回堡里,接下來你看著辦吧。」
齊君豪終于開了口,一把年紀了還用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他,讓他實在不想再多說什麼,索興交給康振海處理還能省心點。
看那塊玉的成色,這小女孩應該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眼下還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至于她的身世他並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