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外,越彬帶著滿身傷痕獨自坐在井邊清理傷口。
昨晚那場無妄之災,讓他掛了不少彩。這臉上,胳膊上,背上,腿上幾乎沒有幸免的地方。
齊承業那小子打人還真狠,一直打到累得抬不起手停才罷休。
要不是怕暴露身份他才不會咬牙硬撐著。
頂著一身傷,越彬頓時成了眾人同情的對象。尤其是下人們,由一開始的刻意回避他態度突然變得熱情起來。
總算因禍得福‘歪打正著’,眼下齊家堡上下對他的戒備心小了不少,反而方便他打探消息了。
「嘶——」疼得越彬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破藥!?擦上以後居然這麼疼,沒好氣的隨手將藥瓶扔到一邊,這下估計要留疤痕了。
回憶起昨晚越彬就氣不打一處來,想他武功不凡,世上又有幾人能傷到他,偏偏對齊承業這個一點功夫都不會的廢物束手無策。
從小習武大傷小傷也受了不少,可他從來都不覺得苦,也從沒喊過一聲疼。哪像現在,憋了一肚子氣,還沒地方發泄。
有生以來第一次,讓越彬嘗到了‘疼’的滋味。
「」想著想著連清理傷口的心情都沒有了,索性低頭坐在井邊發起呆。
「你沒事吧?」
猛然回過神來,抬頭往聲音方向看去,只見眼前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穿著鵝黃色紗裙的小姑娘。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越彬仔細的打量起來。瞧她呼吸吐納間不像練過功夫樣子,應該只是名尋常女子。
剛剛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一時失神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額你不要緊吧?」眼前的人如驚弓之鳥,警惕的看著自己,弄得沈冰凝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本來她剛在廚房給齊君豪準備好早飯,正準備回去呢。沒想到一出門口就看到井邊坐著一個滿臉傷痕的清秀少年,不禁有些擔心,這才走過來瞧瞧。
確定那雙盯著自己看的清澈眼楮里沒有惡意,越彬這才放松下來。
「不要緊,只是一點皮肉傷」
「」看著他臉上幾道滲血的傷痕,沈冰凝微微蹙起眉頭。這麼重的傷一定很疼,怎麼可能沒事呢
「你在這里稍等一會兒,我那有幾瓶不錯的藥膏,很有效的。」看他的樣子大概是新來的下人吧,沒準兒是受了欺負。瞧他剛才一臉緊張兮兮的表情,沈冰凝更覺得自己應該幫幫他。
「等著哦,千萬別走,我很快就回來」先給堡主大人送飯,順便拿藥過來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的。
「多謝,但是就不麻煩姑娘你」其實除了咽不下這口氣外,越彬倒並不怎麼在意這點傷。
可惜,沈冰凝根本沒仔細听他說的話就跑開了,扔下越彬一個人愣在原地。
「真是個奇怪的丫頭」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人卻出乎意料的待在井邊,沒有走的意思。
看著已經遠去的倩影,越彬的心中突然升起一團奇怪的感覺。似乎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為自己擔心。
一路拎著籃子跑回書房,沈冰凝累得氣喘吁吁。站在門口緩了半天,才推門走進去。
「堡主額」哎呀~伸手拍了下額頭,沈冰凝抱怨自己怎麼都不長記性。
「君豪,吃早飯了~!」希望剛才喊的那句他沒听見,要不又該被他找到理由‘折磨’自己了。
端出食物,擺放好碗筷,也不見齊君豪的影子,更沒人應聲。
「君豪?」走到內室一瞧,果然沒人。奇怪,這麼會兒功夫跑哪去了?
算了,反正早餐已經送回來了。他不在更好,省得自己還得費勁巴拉的胡亂編理由。
回到房間里,沈冰凝手忙腳亂的在櫃子里找藥膏。
「咦?我明明就放在這兒了」記得上次用完就收到這個櫃子里了呀,怎麼會找不到呢?
她動作必須快點才行,一來是怕齊君豪回來不好出去,二來是怕那少年等不及走掉了。
可偏偏這東西是越急越找不到,沈冰凝翻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也沒翻出個結果。最後索性把衣服都掏出來扔到一邊,才總算在櫃子角落里看到那個小瓶子。
「啊!就著這個!」
胡亂把衣服又塞回到櫃子里,沈冰凝拿起藥就往書房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