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回來了?」喬夜璃一手托著一個精致的盤子,從廚房的方向過來,正好見喬梵天推門進來,他捏了個小餅干︰「要吃麼?」
做成了小狗模樣的小餅干捏在男人白皙修長的指間,如果換做一個女人,現在一定高興的全身都在發抖吧。
喬梵天懶懶看一眼︰「怎麼突然想起來做這個了?」
他月兌了外套,視線在客廳內環視一周︰「無雙睡了?」
「唔,還沒回來呢……」喬夜璃一邊品嘗著自己做的小餅干一邊坐進沙發里︰「我還以為她會跟你一起回來呢。 」
喬梵天怔了怔,垂首看了眼時間,濃眉微皺,順手就拿出了手機。
「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心疼那女人……」喬夜璃眼神古怪的看他︰「女人嘛,看的不就是一張臉,說你原來喜歡她那張臉也就罷了,現在她都整容整的連無殤都快認不出來了,你居然還這麼寵著她,真是……」
電話很快接通,喬梵天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下一瞬,從里面傳來的熟悉男聲卻讓他眸光驟然暗沉了下來媸。
「怎麼?听到我的聲音,你似乎不是很開心?」男人冷冷的嘲諷。
「無雙呢?」他斂眉,漫不經心的將已經月兌了一半的外套重新穿上︰「亦然,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半點不好的消息,我怕我會徹底忘了你還是我弟弟……」
「你不說,我都快記不起來了,原來你還是我哥哥啊……」喬亦然冷笑︰「可是怎麼辦?你的尹無雙,似乎告訴了我一些很好的消息……」
「哦?介不介意把這個消息也跟我分享一下呢?」
喬梵天勾唇笑,隨手將喬夜璃手中的盤子拿掉放到一邊,轉而拎著他站了起來,喬夜璃一臉茫然的被他拖著往外走︰「喂,去哪里啊——」
他的聲音從手機傳到喬亦然耳中,他立刻慢悠悠的加了句︰「不用來我這里,我現在不在我別墅里。」
「亦然,別忽視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喬梵天的聲音終于冷了下來︰「我可以容忍你上一次的任性,可不會次次都容忍!放了無雙。」
「放心,她現在既然有個護身符在身上,我自然舍不得動她半根手指。」喬亦然的聲音冷的沒有意思溫度︰「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口中所說的,明明已經去世多年的花容,為什麼會在三年前才真的去世……」
喬梵天開車門的動作微微僵硬了下,頓了頓,才緩聲開口︰「是誰告訴你的?」
「現在連狡辯都懶得狡辯了麼?」那邊嘲諷的語調愈發濃厚。
喬梵天單手撐著車門,一字一頓的重復︰「我問,是、誰、告、訴、你、的!!!」
「你覺得呢?所以說,你的智商退步的可真是厲害,這個女人從小就喜歡玩些小把戲,你願意縱容她這跟我沒關系,可把花容放進這個女人身體里之前,你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我也是她哥哥。」
喬亦然的聲音比他的還要清冷幾分︰「就是因為你的錯誤決定,才導致了她現在的有恃無恐,浣溪昨天失蹤了,失蹤之前,曾經跟這個女人見過面。」
「也就是說,你在為那個小神偷的事情而生氣?」喬梵天俯身,慢條斯理的坐進駕駛座里︰「這個你放心,把無雙還給我之後,我會想辦法幫你把她找出來。」
「這是最基本的條件之一,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花容的事情!!」
「……」
喬梵天握著方向盤,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身邊一頭霧水的喬夜璃,頓了頓,才開口︰「亦然,你該知道你對花容做的事情,讓她……」
「花容?!!!」喬夜璃被嚇了一跳,險些從副駕駛座上跳起來︰「花容不是已經……已經……了好幾年了嗎?!!怎麼回事?你們在說她什麼?!」
「安靜一點……」喬梵天耐著性子安撫他︰「我在說正經事情……」
「難道我問的不是正經事情?!!」喬夜璃的聲音止不住的拔高︰「我連我小妹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她不止跟你有血緣關系好不好?跟我也有好不好?我就那麼一個妹妹,你居然連她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到¥b%%*%&……%#¥……##……」
「我讓你安靜一點!!!」喬梵天皺眉,忽然沉了聲。
「你在命令我?!我是你大哥,你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我脾氣好不代表你可以隨便欺負我,小心……」
「閉嘴!!!!!!」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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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意大利餐廳內空無一人,只有最靠窗的位子,一名西裝革履的冷峻男人靜靜坐著,幾名服務員小姐遠遠的圍在一起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幾雙冒著桃花的眼楮時不時的瞄一眼那個漂亮的意大利男子,又害羞的飛快的移開。
幾分鐘後,兩名同樣帥氣逼人的男人出現在她們視線中的時候,一米九的身高,勻稱的身材包裹在裁剪合身的高級手工定制西裝中,加上那與生俱來的斯文優雅氣質,稜角分明的臉龐,兩個剛來上班的女孩子頓時忍不住尖叫出聲。
「hi~~~」喬夜璃立刻***包的沖她們擺了個迷人的pose。
簡單的一個招呼,原本幾個已經勉強按捺的老服務員,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去跟她們聊會兒吧。」喬梵天好脾氣的笑著︰「看上了哪個,順便晚上帶回家?」
喬夜璃明白他是想支開自己,嫌棄他會給他添麻煩,頓時挑高了眉毛︰「不要,女人什麼時候找都有,可現在我只對我的小妹妹感興趣。」
喬梵天微微一笑︰「她是我妹妹。」
「她也是我妹妹。」「她跟我同父同母……」
「她跟我也同父……」
「你應該能感覺的出來,同父同母跟同父之間的區別對吧?」
「什麼區別?」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壓低了的聲音,溫文爾雅的表情,看在別人眼里,舉手投足間像是在拍電視一樣的完美,幾個女孩子立刻拿了菜單湊上前。
饒是如喬梵天,現在也沒了調戲美女的興致,由著身邊的喬夜璃調侃那兩個小美女,他徑直對著對面的喬亦然開口︰「無雙呢?」
「別著急。」喬亦然慢條斯理的放了刀叉,拿著餐巾擦了擦唇角︰「先告訴我,花容在哪里?」
喬梵天抿唇,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下去︰「你該很清楚,她現在在哪里不是嗎?」
「你知道我脾氣不是很好。」喬亦然冷了臉,一字一頓的開口︰「幾年前你跟她出游的時候,游輪出了事故,那個時候,花容明明已經出事了,為什麼三年前,她的心髒還會移植到尹無雙的身上?」
喬梵天斂眉,執起面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頓了頓,忽然敲了敲桌子︰「麻煩拿瓶紅酒過來。」
「先生請問您要哪一種?」女服務員頂著一張紅透了的小臉看著他。
「我也不是很確定,夜璃,你跟著去看看,喜歡什麼樣的挑一瓶怎麼樣?」喬梵天側首看向喬夜璃。
「隨便拿一瓶就好了,唔,你們這里最貴的。」喬夜璃想也不想的對服務員開口,轉身看著他︰「好了,我幫你點好餐了,你們繼續。」
「……」
「他不需要回避。」喬亦然挑眉,冷冷的笑︰「關于花容,你不止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也該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不是嗎?」
喬夜璃忙不迭的點頭︰「對啊對啊,亦然總算是說了次人話……」
「……」
喬梵天斂眉,好一會兒,才緩聲開口︰「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不想讓你們知道她還活著,因為那會加速她的死亡。」
我不想讓你們知道她還活著……
喬亦然跟喬夜璃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似乎都不相信自己剛剛听到的是這幾個字一般。
「你……再說一次?」喬亦然掏了掏耳朵,一雙眸子冷意森然。
「就是這麼簡單……」
喬梵天閉了閉眼,服務員拿著一瓶紅酒走了過來,剛要開口詢問,暴怒中的喬亦然驀地吼出聲︰「滾——」
毫無防備的服務員小姐被這一聲吼嚇的渾身一顫,手中一滑,昂貴的紅酒啪的一聲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重新幫您拿一瓶過來……」服務員小姐看著滿地的碎片,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就算是賣了她,也賠不起這一瓶紅酒啊……
「沒關系沒關系……」喬夜璃總算分出一點心思來,輕拍她的後背︰「這酒算在我這里,點的餐也先別上了,一會兒我叫你們的時候再上。」
喬梵天似乎覺得有些口渴,又拿起酒杯來喝了一口,頓了頓,才開口︰「花容溺水後一直昏迷不醒,五年前,醫生就告訴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而那時候無雙恰好出了車禍,心髒受損,我就想賭一賭,而無雙的身體,恰好可以接受花容的心髒……」
「所以說……」喬亦然放在桌上的手冷的嚇人︰「無雙還沒死,你就把她的心……挖了?!!」
最後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幾乎都不成調了。
喬夜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臉色也瞬間難看了起來。
喬梵天閉了閉眼,臉色從未有過的蒼白︰「我暫時……不想談這件事情,把無雙交給我,亦然,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別惹我生氣……」
他不像花容說的那麼堅強,也害怕會做不到她央求他必須答應的事情,太過沉重的感情,他忽然很想統統拋下,只是……很想而已……
「亦然,別再問了……」喬夜璃首先反應過來,平日里吊兒郎當的人,難得認認真真的開口勸自己的弟弟。
喬梵天是花容最親近的哥哥,如果不到最後一步,他又怎麼舍得那麼做?他究竟有多疼這個妹妹,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麼?
喬亦然臉色鐵青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咬牙開口︰「我再問你一次,那一次沉船,真的只是意外嗎?」
「不然呢?」喬梵天斂眉,聲音輕軟的沒有了一絲力氣︰「你覺得,如果有人故意這麼做,我會放過他麼?」
「所以說,還是你害死了她。」喬亦然冷冷起身︰「還是你害死了她!!!」
喬梵天凝眉,好一會兒,唇角才緩緩勾出一抹弧度來,他微微抬首看向他︰「你都恨我這麼多年了,就繼續恨下去吧,把無雙還給我,我會在一天之內,讓她把曲浣溪交還給你。」
他冷笑一聲︰「我會讓人把她送回去,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喬夜璃眸光閃爍,視線在喬梵天的臉上轉了好一會兒,忽然肯定的開口︰「你剛剛,撒謊了。」
「嗯?」喬梵天側首看他︰「什麼?」
「你撒謊了。」喬夜璃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很確定,你剛剛撒謊了!你撒謊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
「幫我個忙。」
「……什麼忙?」
喬梵天起身,慢條斯理的看他一眼︰「閉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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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沈小君猛地從床上跳起來,睜著一雙惺忪睡眼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
「嗯,不過……」
「你等我下,我馬上就出來。」
沒等商子見說完,她便飛快的下床,夾在肩膀跟耳朵邊的手機因為她的動作,啪的一聲摔到地上,她皺眉,顧不得撿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碎片,飛快的套上一件外套,盡可能的放慢了開門的動作,確定沒把老爸吵醒後,她才躡手躡腳的出了門,飛快的跑出去。
跑出巷子口,就只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泊在那里,她想也不想的打開副駕駛座的門便坐了進去︰「沒想到都這麼晚了你還趕過……」欣喜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睜著一雙大眼,看著駕駛座上正以一種復雜到了極點的眸子看著她的男人。
「……呃……」
她抓了抓還凌亂著的頭發,有些困惑的眨眨眼︰「我可能……還沒睡醒……」
不然就是在做夢?夢里不就是經常這樣的嗎?畫面是跳躍性的,一會兒在家里洗碗呢,幾秒鐘就就跑到山頂上放風箏去了……
剛要打開車門下車,男人卻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便將她扯到了自己懷中。
「喂——」沈小君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推開他︰「你不是說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的了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是你自己跑進來的……」喬梵天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壓在他胸口,單手攬著她的腰,寬大的掌心順勢從衣擺探了進去。
「你放開我——」沈小君臉色頓時嚇的慘白,瘋狂的扭動著身子想要掙月兌開他的踫觸︰「你不要踫我——拿開你的髒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手卻沒有半點輕浮的舉動,食指按在她胸前一處明顯的疤痕前停了下來。
她听到他的心跳驟然變得紊亂。
「痛不痛?」他的唇緊貼著她的耳,聲音嘶啞,卻像是夜晚里最神秘的聲音般帶了絲危險的誘惑︰「思念……」
沈小君拼命的掙扎︰「你敢再動一動試試看,我一定跟你拼命——」
話音剛落,他的手便抽了回來,順手幫她把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下︰「別怕,我只是過來看看你而已……」
他松了手,沈小君幾乎是下一瞬便彈跳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打開車門,他卻搶先一步把車門鎖住。
「你開門。」她後背緊貼著車門,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楮惡狠狠的看他︰「別想再對我做什麼,否則……」
她的視線在車里來回搜索了幾次,沒有找到可以做武器的東西,只好恨恨咬牙︰「我一定會……跟你同歸于盡!!!」
喬梵天靠在方向盤上,一雙眸子里蕩漾著萬千溫柔︰「你還是那麼極端,動不動就死啊死的……」
這個世界真是諷刺,那些單純善良,一心一意為了親人朋友而生存的人去世了,而他們這些雙手沾滿了鮮血,靈魂充滿了罪惡的人,卻好好的活了下來……
沈小君下意識的模了模胸口處剛剛被他踫過的地方,眉頭皺了皺︰「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跟你不熟!!」
「你會講笑話麼?」喬梵天似乎完全沒感覺到她的憤怒一般,向座椅上靠了靠,側首看她︰「講個笑話給我听怎麼樣?」
「……你神經病啊?」沈小君皺眉看他︰「想看笑話去網上搜啊,什麼樣的都有!!……你大半夜的跑我這里來,就是想听我講笑話?」
「我不開心。」他看著她,眸光受傷的小鹿一般的安靜而無辜︰「給我講個笑話听,我開心了,就離開。」
「我不會講笑話。」沈小君搖搖頭︰「……也不想講笑話給你听。你給我把車門打開,我要下車,剛剛子見給我打電話,他出差回來了,現在應該就在附近,我不想讓他誤會什麼……」
「你喜歡他?」
「廢話!」
喬梵天斂眉,頓了頓,才勾唇一笑︰「可我告訴過你,你們不合適。」
「你是我什麼人啊?」沈小君忍不住拔高聲音︰「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們就合適!……你放我下車!!!」
ps︰在家里差點憋瘋了,出去玩了,嗚嗚,更的晚了,親們見諒,親一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