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騫心跳加速,大吼一聲︰「玉兒,小心後面,快跑。」
夏侯珍玉回頭,頓時也嚇壞了,拔腿就往山壁處跑去。
幾個黑衣人窮追不舍,其中一個男人足尖輕點地,翻身一跳攔住了夏侯珍玉的去路。
夏侯珍玉慌了︰「放肆,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傷害本公主。」
「公主?哈哈哈哈,殺的就是你。」黑衣人一揚劍已經沖向她,她不會武功,所以只能側身逃跑,饒是她腳程不錯,卻也還是被鋒利的劍鋒劃破了胳膊,鮮血涌出楫。
而身後的男人也沒有手軟,直接在她後背上揮了一劍,她吃痛摔倒,就在劍要刺穿她喉嚨之際,珠騫已經從崖壁上飛速下來,輕功彈跳過來,揮開了刺向夏侯珍玉的劍。
見夏侯珍玉受傷,珠騫心疼不已,「玉兒你沒事兒吧。」
夏侯珍玉委屈的掉下眼淚︰「好疼啊。撲」
「你忍著點,待我解決了這群畜生,我給你包扎,別怕。」珠騫拍了拍她的肩膀︰「趴在這里,閉上眼楮,不要回頭看。」
夏侯珍玉點頭,趴在那里,緩緩閉上眼楮。
珠騫站起身,眼中露出一抹肅殺之氣,手上的內力緩緩上提,口氣也有些陰森森的︰「敢對他出手,今天就算是老天爺在這里,也救不了你們。」
「口氣倒不小,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一介小白臉兒有什麼本事保護她。」蒙面人劍一樣,沖向珠騫。
珠騫只是掌風向前一揮,那人已經彈跳起來,沖向這邊的身子就被向後揮開,喉間劃出一道傷口,頓時倒地身亡。
周圍的人一看不禁吃驚,用內力做劍,一掌封喉,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是鬼族鬼手珠騫?」
「知道的太晚了。」珠騫冷笑,向前助跑,隨即騰空而起,連揮三掌斬斷四人命脈,只留一個活口。
夏侯珍玉本不該回頭去看的,可當她听到有人說什麼鬼族鬼手的時候,她還是好奇了,再偷偷回頭的時候,就之間珠騫揚手間竟輕松就斬殺三人性命。
夏侯珍玉嚇壞了,尖叫一聲捂住雙眼。
珠騫一愣,回頭之間夏侯珍玉似是被他嚇到了,心中不忍。
他一把拎起最後一個活口的領口︰「說,誰讓你來的。」
「我是一個殺手,絕對不能出賣雇主的信息,今日遇到你鬼手,算我們倒霉。」殺手說著冷笑一聲︰「不過能死在鬼手的手里,我也不冤了。」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竟咬舌自盡了。
「你…」珠騫將已經咬舌自盡的殺手推倒在一邊,連忙來到夏侯珍玉身側︰「玉兒。」
夏侯珍玉眼中帶著疑惑和恐懼轉頭看向他︰「你竟會武功?」
珠騫為難的垂下頭︰「這個我以後再對你解釋,我先帶你找個地方去包扎一下。」
他說著緩緩的扶起夏侯珍玉,將她拉到自己的後背上,將她背起,往以前他常歇腳的附近的小山洞里走去。
山洞邊還算明亮,珠騫拍了拍她︰「你留在這里,我去前面打點水來給你清洗傷口。」
玉兒搖頭︰「不,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我怕。」
「別怕,那溪水流離這里不過幾十米遠,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珠騫抿唇安撫她︰「放心,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永遠都不會。」
听到珠騫的承諾,玉兒這才緩緩的松開了緊緊抓著他袖口的手。
珠騫拿著自己的水壺袋,連忙跑出山洞,只一會兒的功夫就重新回來。
他先將她手臂上的傷口給清洗了一下,用今天采到的藥材就地給她簡單的做包扎。
夏侯珍玉直直的看向珠騫,好半響後問道︰「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竟然拿會武功。」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我更希望別人只記住我是一個大夫。」珠騫揚唇微笑。
「連我都不能知道嗎?」夏侯珍玉咬唇︰「你知道你剛才讓我趴下的時候我有多擔心你嗎,我以為你會受傷,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你卻讓我看到了…那樣血腥的場面。」
珠騫將她手臂上的傷口包扎好,定定的看著她︰「玉兒,會殺人並不是一件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從我十一歲開始,我就對我爹發過誓,以後再也不會用我所學的武功殺人,所以,我寧可忘記我自己會武功的這件事兒。」
「為什麼?」夏侯珍玉對此刻的珠騫有太多的好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他。
珠騫指了指她後背的血跡︰「介意我…拉開你的衣服為你包扎嗎?」
夏侯珍玉臉上有些窘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轉過身背對珠騫,解開了自己胸前的系帶。
珠騫心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他手有些顫抖的將她後背的衣服緩緩向後拉開,頓時她肩頭的傷口血淋淋的翻在了他的眼前。
她的冰肌玉膚上有了這樣的傷口,真是讓人心疼。
「還好只是傷到了肩頭,可能會有些疼。」珠騫說著,用清水清洗她的傷口。
果然,她抖著肩膀嘶了一聲,似乎很疼。
「知道我為什麼要發誓不殺人嗎?」為了緩解她的疼痛,轉移她的注意力,他開口說起了往事。
「我是鬼族的人,關于鬼族,你應該從珠兒的口中听到過些什麼吧,那是世人口中的邪惡組織。」他的手指觸到她的後背上,心跳莫名加快。
「可珠兒之前也說過,鬼族的人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壞,她的母親也是鬼族的人。」夏侯珍玉幫著他說道。
「不,其實,珠兒不了解以前的鬼族,在我女乃女乃,也就是珠兒的外婆控制鬼族的時代,鬼族確實像是一個鬼窩,我女乃女乃是被我爺爺拋棄的女人,在我爺爺離開後,她有些瘋魔,所以發了瘋的要報復所有相愛的人。
所以,在那段時間,我爹那一代人因此而殺過許多人,好在我爹從小的夢想就是要離開鬼族,所以他為自己的幸福做了許多的努力,他最後真的成功逃月兌了鬼族,但我卻被我女乃女乃留下了。
我女乃女乃對我爹說,背叛鬼族的不肖子孫有我爹和我姑母兩人就夠了,我不可以。我從七歲開始殺人,直到十一歲之間,我不知道受我女乃女乃的控制殺過多少人,見過多少血,那時候的我,心里是脆弱的,可是面對女乃女乃的命令,我卻不過你不執行,因為我女乃女乃太過殘忍,哪怕有一點不順心,她也會將你吊起來打個半死。
我鬼手的稱號也是在十一歲之前就得來的,那時候我女乃女乃很喜歡我,一直夸我是個武學奇才,因為,我只用內力就可以殺人,所以,她用我也用的得心應手。
我十一歲那年,我爹終是不忍看著我繼續過這種生活,便強行將我從鬼族帶走,也順帶與鬼族永遠月兌離關系,代價是要讓我爹受我女乃女乃一天一夜的鞭打之刑。
也大概真是血濃于水吧,我女乃女乃雖然真的對我爹用了刑,但卻給他留了一口氣兒,當我大伯將我和我爹送出來的時候,我大伯一度以為我們父子會死在外面。
我爹命硬,他是學醫的,自己救了自己一命,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爹帶我來到了西岐,教我醫術,讓我發誓,從此以後只救人,不殺人,來彌補我十一歲前的孽債。
從我立誓那天開始,我就忘記了我珠騫曾經是鬼族殺人不眨眼的鬼手這件事情。
今天事出有因,我違背了我的誓言,可我卻並不後悔,因為我不能讓你出事兒。
玉兒,其實我並不想騙你,也不想騙任何人,我想騙的不過是我自己罷了。」他邊說著,也手腳利落的將她的傷口包好。
夏侯珍玉搖頭,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她伸手握住珠騫的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揭你傷疤的,你不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得罪了人,才會害你破誓的,是我的錯,就算真的有報應,也報我一個人好了,我不允許報應找你。」
珠騫揚唇一笑,伸手給她擦干淚水︰「說什麼傻話呢,報應不會找我們任何一個人的,就算真的來了,我也不怕,因為我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夏侯珍玉伸手按住他幫自己擦拭淚水的雙手,心情有些激動︰「阿騫。」
「恩?」珠騫抿唇微笑。
「以後,你不想說的事情我不會勉強你,我會乖乖的,安靜的陪著你,我會好好的…好好的…」夏侯珍玉說著,眼楮眨巴眨巴忽然不敢往下說了。
「好好的什麼?」珠騫疑惑。
夏侯珍玉咬唇垂頭,似乎在做什麼思想爭斗,而珠騫的目光則順著她的下巴看到了她解開的衣服下胸前的大片春光。
頓時,他臉紅了一片,輕輕的呼了口氣,緩緩伸手在她肩頭打算家將她的衣服給整理一下。
可誰知就在此時,夏侯珍玉卻猛的抬起頭,「好好的喜歡你。」
而他的目光此刻還在她的胸前,這一幕頓時有些尷尬。
珠騫一時結巴︰「你說什麼?」
夏侯珍玉微微坐起,直接揚唇將自己的唇踫到他的唇上︰「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