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式微胡不歸 第八章 君住長江頭 我住長江尾

作者 ︰ 冬小青

相識容易相處難,相處容易相伴難,相伴容易相知難,相知容易相守難。浪客中文網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難

——林言

夏秋之交,天氣總歸涼爽些,林言和小白坐在「流年」閑扯,听著店里的老碟子,倒真是別有一般滋味。面前的咖啡散發出淡淡咖啡香,生活如若一直這般寧靜自是最悠閑地了

「怎麼了,無精打采的,不是你的風格啊」

「哎呀,你不知道,我換了新領導,原來的總監Mark回美國了,本來想著他這工作狂走了,我能清閑點,結果又來了一個新總監,和Mark比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走了一個工作狂,又來了一個完美主義者,可是苦了我們了」

林言看著她的沮喪表情,笑了笑

「老子說過,福禍相依,你別太悲觀。」

「提起福禍相依,你還真別說,新總監還真帥,聲音也好听,總之,除了對工作超高要求外,還是標準好男人一枚」

「怎麼著,難不成你喜歡他?」泛著銀光的咖啡勺慢慢攪動著杯里的咖啡

「算了吧,那樣的男人,只可遠觀,看他那副陽光的模樣,在他面前,你的一切邪惡想法都會讓你自慚形穢的」

「別郁悶了,晚上給你做水煮魚」

「呀,幸福來得太突然,我的小心髒有點受不住,哈哈,不過我一會還得回趟公司,不能陪你去買菜,等我下班直接過去好不?」

「隨你,不過來晚了吃的可就沒了」

兩個人笑笑鬧鬧直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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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到超市買了新鮮的菜,肉,還有小白愛吃的筍。回到家就開始忙活起來,洗菜,切菜,一步步有條不紊的進行,不知不覺都五點多了,想著小白也該下班了,林言開始炒青菜,砂鍋里一直煨著的排骨湯也差不多了。六點整,四菜一湯都擺上桌,不自覺得在心里想著,自己到還真像個合格的小媳婦。

滴答滴啊滴答滴答小白的電話

「言言啊,對不起啊。晚上我過不去了,突然要加班,該死的頭兒,你別等我了,快吃吧」聲音滿是委屈和歉意,想起此刻小白撅嘴的模樣,林言也不好逗她

「算了,那下次吧,在做給你,你忙吧」

掛了電話,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飯菜,林言搖了搖頭,坐過去,沒吃幾口。電話又響了

「在家沒?」

「嗯,在呢」

「給我開門」

林言馬上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見沈易南站在門口,半個月不見,瘦了不少,不同于以往的黑色T恤,林言還是第一次看見西裝革履的沈易南,得體的阿曼尼黑色西裝配上銀灰色條紋領帶,袖口精致的袖扣顯示著低調卻高雅的品位,沈易南懶散的靠在沙發上,隨手撤掉了領帶,白色的襯衫被扯得開了兩個扣子,更顯得此刻的沈易南頹廢卻性感。林言遞給他一杯水,他接過沒幾口就喝光了。放下杯子,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楮,眉頭微皺,林言在心里想著︰「這半個月他都在忙什麼,怎麼累成這樣」他不說話,林言也沒願意打破這份寧靜。

「林言,我餓了」

「啊,正好我剛把菜擺上桌,不如一起吃點」

沈易南站起身來,月兌下西裝,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就朝餐桌走去。林言忙去給他盛飯。

等她端著飯回身,看見沈易南已經坐在她的位子上,就著她的筷子和飯吃了起來,看著他吃得這麼香,林言心里有說不出的滿足,給他盛了一碗湯,推到他面前,沈易南倒也不客氣,一勺接著一勺,不一會就喝光了。兩個人默默的吃著飯,沒有言語,倒像是老夫老妻般和諧。一頓飯的光景很快就過去,林言收拾殘局,沈易南就坐在沙發上發呆,木木的表情,寂寥的眼神。

端著兩杯水,遞給沈易南,不似往常般,沈易南看著透明的玻璃杯好久

「給我倒杯酒吧!」

看著沈易南的神情,林言心里總覺得出了什麼事,可是卻毫無頭緒,端了兩杯威士忌,坐到他對面,沈易南把玩著高腳杯,倒不急著喝,像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從花田回來的第二天,媽媽手術失敗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易南是不喝酒的,想必心中已經傷痕累累。看著手腕上的鐲子,想起那個美麗溫柔的婦人,林言的心狠狠的疼了,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不停地喝酒,一杯接著一杯,若不是剛剛吃了飯,恐怕這胃定是吃不消的。

面對沈易南的傷痛,林言無能為力,看著他不停的喝酒,那種傷心,抑郁,甚至于悲愴,在這安靜的夜晚隨著酒香越發的擴散。

眼看著再喝下去就醉了,林言起身坐到他身邊,試圖搶下他的酒杯,可是男人的力氣總是大的,推推搡搡的,竟被沈易南半壓在沙發上,這杯酒穩穩當當的灑到了林言的胸前,薄薄的白色布料在紅酒的作用下紅的妖嬈,也勾勒出上身美好的線條。看著身下人緋紅的雙頰,還有因為吃驚微微張著的雙唇。沈易南狠狠的咬了上去,那不是愛憐,也不是沉迷,而是一種發泄,一種歇斯底里的反抗。林言的雙手死死的抵著他的肩,可是于事無補,剛要沖口而出的聲音也淹沒在沈易南霸道的親吻中。漸漸地。林言不在抵抗,緊閉著雙眼,如同一個傀儡女圭女圭,任他予取予求,沈易南的吻漸漸地從嘴唇移到臉頰,再到耳垂,空氣中散發著曖昧的味道,沈易南的吻是那樣的霸道,又是那樣的認真,林言白希的脖子上開出一朵朵梅花,感覺到林言的異常,沈易南慢慢的停了下來,迷離的雙眼看著身下的人眼角上的淚珠和緊咬著的嘴唇,突然之間就清醒了,坐起來輕輕地把林言抱在懷里。囈語般的︰「對不起,對不起,媽媽離開我了,冰冷的手術室,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感覺到一滴水涼涼的滴在她的臉上,那是沈易南的眼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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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沈易南沒有離開,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林言沒有阻止他,既然心里那麼痛,索性醉了吧,還能求得一夜好夢。沈易南的酒品還是不錯的,沒有耍酒瘋,也沒有反胃的大吐特吐,只是安安靜靜的在沙發上睡著了,費了好大功夫把他駕到了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就睡到了沙發上。其實這個房子原來也是兩個臥室的,後來都打通後,原先小臥室的地方就換成了林言的大吧台,想著懶得和喝多的人計較,林言就很賢惠的把床讓給了沈易南。這一宿睡得倒是難得的踏實。幸虧是周末,早上林言醒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床上,應該是沈易南半夜把她抱上來的吧,林言伸了伸懶腰,本以為沈易南已經走了,結果在床的另一邊睡覺的可不就是沈易南,林言心想,當初買家具時挑了一個最大的床就是最明智的,這不,兩個人睡在中間都能壘一座長城。心里自然少了不少尷尬。

不想吵到沈易南,林言悄悄起身,忙著洗了個澡,昨天都喝多了,衣服上現在還有著紅酒的味道。換了身衣服,看沈易南睡得很熟,心里想著︰「越是酒品好的人,第二天越會頭疼」,不由自主的就去廚房做醒酒湯,又想著應該煮點粥,宿醉後胃一定不舒服。一樣一樣的做完,林言深深地鄙視自己,昨晚上差點被這個混蛋……今天還對他這麼好。然後開始煎荷包蛋,沈易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看見林言在廚房,就傻呆呆的站在一邊,林言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白襯衫皺的不像樣,臉色也很不好,和昨天剛來時的樣子完全逆轉,只有緊緊皺著的眉頭證明這是同一個人。看見沈易南暈乎乎的樣子,心里真就氣不起來了,本來平時就不喝酒的人昨晚喝了這麼多,心情還那麼差,看這眉頭皺的,估計一定是頭疼了。林言擦了擦手,直接把他推進了洗手間,拿出家里給孟小白備用的洗漱用品,扔給沈易南就頭也不回的去廚房了。沈易南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真是頹廢極了,想起剛才廚房里那個正在做飯的小女人,似乎空擋的心又有了著落。

林言還在氣自己太寬宏大量,絲毫不理會對面的男人自覺地坐下來吃早飯時心滿意足的表情。等到沈易南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想起來,還煮了醒酒湯,立馬到廚房盛了出來,看見沈易南正在看自己,倒是猶豫了,見她許久沒動,就走上去,看見孩子手里端著湯,嘴唇微動。接過來,一口氣就喝完了。林言嘴巴張了張。終究什麼都沒說。

本以為吃過早飯,沈易南就該走人了,畢竟從未留宿過男人。可是看沈易南的表現,似乎就想這麼賴著。

「喂,你什麼時候走?」

「不知道,沒想呢」

「這個還用想,你已經賴在我這一宿了,趕緊離開」

「可是你看我的衣服已經完全不像樣了,怎麼出去見人,除非你給我換件衣服」

「、、、、、、;」林言無語,家里連個男人都沒有,哪來的男人衣服

「不行,十分鐘內,馬上離開」

「、、、、、、,;我知道了,你這麼著急讓我離開,難不成怕我在你面前,你會喜歡上我?」

「``````」

「沒關系,你要是喜歡就喜歡好了」

「請問你是不是喝酒喝壞腦子了」林言在心里早就抓狂了,這還是那個耍沉默,裝冷酷的沈易南嗎?怎麼一晚上就變得這麼無賴了

「算了,隨你,我一會出去」

「哦,沒關系,我在這里替你看房子」說完開始翻老電影,看來是真不打算離開了,

林言看著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頓時覺得昨晚那個悲傷到默默流淚的人都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拎著包包就出門了。

其實本來也沒打算出門的,就是想趕走沈易南,誰想到事與願違呢。漫無目的的逛大街,小白昨晚加班,今天一定再補覺,不能打擾她,就只能自己逛了。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男裝區。林言真是無語了,店員看見她站在門口,非常熱情的把他迎進來。「小姐給男朋友買衣服?什麼尺碼?」「180,偏瘦身材,皮膚很白」說出這些話,真是恨不得掐死自己,店員小姐倒是沒看出她的糾結,馬上就推薦了幾件衣服。這幾件事今年的最新款式,或許先生會喜歡?挑來挑去,都沒什麼感覺,突然被另一件衣服吸引,那是一件米白色襯衫,第一眼看上去雖然普通,但是細看就會發現,布料有隱隱的暗花,無論是剪裁,還有袖口的裝飾都能感覺得出,設計師對他的注入的心血。林言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它,買下來後,心情格外滿足,都說逛街可以愉悅心情,看來就算是給別人買,效果也不錯。轉眼到了中午,故意在外面吃了飯,林言悠哉哉的回家,果然,沈易南還在,竟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睡覺很乖,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著,白希的皮膚讓女人都羨慕。覺察到有人看他。沈易南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楮

「你回來了,我好餓」

林言終究還是去廚房做飯。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只能自我寬慰,誰較咱們善良呢。

正忙活著,感覺到自己陷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沈易南的嘴唇就在她的耳邊

「謝謝你,在我無處可去時「收留」了我,還有,對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走開,離我遠點,沒看正忙著呢」

听到耳邊的低笑,林言氣呼呼的轉頭,原來沈易南已經穿上了自己買的襯衫。果然不出所料,衣服如同量身定做版合適。真不知是衣服襯了沈易南,還是沈易南襯了衣服,總之,看見背靠著陽光的沈易南,有那麼一瞬間,林言徹底沉醉在他陽光般的微笑里,忘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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