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個女人,張牙舞爪起來道︰「你們這些個男人,還敢出來擺攤?誰是你當家的,叫出來。」
就在眾人遲疑之際,顏落冷不犯的陰森說道︰「找你祖宗我,有何貴干?」
「咦?你?」為首的女子臉色一變,怒喝的抬起拳頭欲擊,身後連忙被兩個潑婦似的女人拽了回來。
那二人嬉皮笑臉道︰「老大,先別動手,還沒弄到好處呢。」
「是啊,先把好處弄到再說。嫦」
那女人听罷,暫壓怒氣,繼而一臉王八之氣道︰「你就是護國將軍顏鳳的獨生女?被削去爵位的廢物?」
「你胡說什麼?」此話一出,立即惹來房陵等人的抗議。
顏落不語,淡望著這幾個女人。心想,這古代的女痞子,還真有點洋氣啊聒。
那個女老大,直接一甩胯,打量著房陵,然後游轉的看了一圈,陡然婬笑起來道︰「嘿嘿,你看你們,現在淪落到什麼都不是,老娘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就算當初老娘還有點畏懼你們,現在,老娘可是什麼都不怕。」
「是啊,就是!」
「不錯,不怕!」
後面兩個馬屁精,立馬拍起來。
繼而,那女人又轉身,指著後面那群流里流氣的女人道︰「看來沒有?這些姐妹,都她媽吃了你的虧。顏落,你也有今天?落在我們幾個手里,就不是鬧著玩兒的。」
「那就試試!」顏落依然不動聲色,只是淺淡的回答。
對方以為她怕了,越發猖狂道︰「現在你沒了爵位,我們就算打了你,估計也沒人奈何得了我們。」
「我呸,你敢,我們夫人沒惹你,你要打她,我們就去告你。」房陵氣不過的吼道。
女人一听,先是一怔,繼而想想,覺得有理。神情閃過一絲不耐煩,隨後揮了揮手道︰「去去,老娘不是刻竟找你們麻煩。」
「那你想干嘛?」
戴青巾的女人一臉霸氣的指了指四周,眼楮斜瞟著說道︰「給老娘看清楚沒有?這一片,都是老娘管轄的範圍,要想在這里做買賣,就得交保護費。」
「保護費?」房陵和張元風听完,一臉吃驚加不可思議。
對方得意的插起腰,點頭道︰「沒錯,你們也不去問問,我黑疤三娘罩的地盤,誰不給保護費啊。」
「我們又沒要你保護?」房陵納悶的說道。
張元風跟著附合點頭︰「就是,又沒人對我們不利,我們憑什麼交保護費啊?」
這話,似乎觸動了在場觀眾的內心,眾人皆不服的指點罵了起來。
那叫黑疤三娘的女流氓,有點心慌的看看四周,然後怒吼道︰「都他媽給我住嘴,如果真要等事情發生了再保護,那就來不及了。你們到底給還是不給啊?」
「沒有理由,我們怎麼給?」一直沒怎麼作聲的楚恨天,也冷然站出來說道。
「喲,我說小官人,長得挺俊的嘛。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黑白兩道?白就是我們,黑,也是我們。現在我姐妹們缺銀子,白天當這里的城管,晚上就當土匪。要是讓她們知道,你們沒交保護費在這里,意思是沒受到我黑疤三娘的保護,恐怕……就不好辦嘍,到時候,後果自負啊。」
眾人听罷,不由驚呼。這個女人,還真有臉說,簡直是太黑了吧。
顏落暗想,這家伙是黨派出身的嗎?這做事方法,跟天朝人實在太尼妹的像了。
這一刻,她有種回到了現代的感覺。一個字,爽!
「喂,你們這種做法,叫欺行霸市。」
「管他欺什麼霸什麼,老娘今天一個字,要銀子。」
黑疤三娘話落,一小跟班忙伸頭道︰「老大,是兩個字。」
「啪——」的一聲,對方就給了她一巴掌道︰「老娘不會算嗎?叫你來是拍馬屁的,不是來揭短的。」
對方被打得委屈,卻不得不低眉順眼的說道︰「是是是……老大教訓得是。」
「這做生意呢,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你們要麼給銀子,要麼打包走人。」對方教訓完自己的跟班,又把猖狂的爪牙放在了房陵等人身邊。
房陵等人氣不過,正欲說什麼,卻被慕容留白阻止了。
他淡然如風的站了出來,神色處變不驚,穩若泰山道︰「不知,你們所謂的保護費,是多少?」
黑疤三娘見終于有個懂事的出來了,不由喜上眉梢道︰「就這個數。」她伸出了烏漆麻黑的食指,那指甲蓋像一年沒洗,常年在地下挖墳的一樣。
「一兩?」房陵蹙了蹙眉,怒道︰「太多了吧?」
對方卻怒然收回手,喝道︰「看不懂嗎?是十兩!」
「老大,十兩是……」小跟班正欲比動作,「啪——」的一聲,又被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你他媽再給老娘揭短,老娘扇死你。」
「是……是……老大,我不敢了。」小跟班,直接黑了臉,快哭了。
這時張元風大喊道︰「黑疤三娘,你不如叫黑心三娘。十兩?我們今天賺都沒賺到一半,你讓我們去搶啊?」
「哈哈,沒銀子給的話,看你們幾個長得不錯,不如……嘿嘿……」話說一半,對方突然婬笑起來,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打什麼注意。
房陵無比反感的推了推慕容留白道︰「大爺,你看吧,這是群什麼人啊,完全把我們當蠢豬。你還真傻到去給保護佛,這簡直是瘋子的行為。」
「房陵,大爺這樣做是有目的。」楚恨天,連忙上前糾正道。
慕容留白眼睫一垂,思忖了片刻,淡然道︰「她們很可能是紫昭公主派來搗亂的,所以,我們還是順從一些,免得惹禍上身。」
「對啊,我就說嘛,怎麼突然冒出一群收保護費。一大早還好好的,紫昭公主一出現以後,就發生這樣的情況,著實可疑啊。」這下,房陵變得恍然大悟起來。
原本還覺得這是一場鬧劇的顏落,瞬間氣得火冒三丈,暗道,紫昭,老娘跟你誓不兩立。
當下,從眾人之中,走了出來。指著那個黑疤三娘道︰「你知道茅房點燈,是什麼意思嗎?」
對方愕然的看著她一眼,納悶道︰「什麼?」「找死!」
一句話落,拳頭也順其自然的砸在了對方的鼻梁上。
對方被打得始料不及,伸手一模,熱乎乎的,全是血。
當下,悲淒的喊道︰「你敢打我?啊,血……姐妹,還愣著干嘛,上,打死她,老娘要打死她。」
那幾人見老大見血了,立馬沖了上來。顏落冷哼一聲,並不放在眼里,縱身一躍,便將一會踢飛。
五夫見狀,各自放下手里的東西,一齊上來幫忙。
大街上,五個男的跟七個女人打架,這一壯觀的場面,簡直是史無前例。
「天啊,這男人也打架啊?」
「是啊,太可怕了,竟然這些男人的身手這麼利落?」
「不錯,他們怎麼都敢打女人?」
「而且,看上去,他們的氣勢,比那些惡霸們還厲害。」
「這是誰教出來的,不得了了,紅顏國的男人不得了了!」
……。
幾分鐘以後,黑疤三娘的人,被打得滿地找牙。
顏落拽著黑疤三娘的衣襟,握起的拳頭又要落了下去,對方卻連忙遮臉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英雄,俠女,放過我吧……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看她已經被自己揍口裂鼻歪,顏落心中不由微微一軟,松下拳頭,怒道︰「你是不是經常這樣欺負老百姓啊?」
黑疤三娘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今天怎麼回事?」
「我……我……我順巧路過。」
「是嗎?」
「是啊,饒命啊,我不敢了!」說罷,對方想跪地求拜。
顏落卻冷然一笑,陽光下,她霸氣凜然,帶著不可一世的威風,不由讓路人看呆。原來,顏家的廢物女,也有今天。懲奸除惡,為民造福。
五夫將那些已經制服了的小婁羅,踹到一堆,然後圍成一圈,凶悍的盯著她們。
這群女人,各自環胸跪地,第一次,對一群男人,露出小綿羊般膽怯的神情。
「黑疤三娘,記住你今天的話,要我放你,也可以。」
那女人听到有希望,被打紫的臉,立即笑開花道︰「你說你說,我一定記住。」
顏落轉身,冷漠的掀了掀唇道︰「我想保護你。」
一句話落,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大家一起看著顏落,半天說不出話來。然而,剛剛那個一直挨打的小跟班卻不知死活道︰「俠女,你不打我們就好了,我們哪還敢要你保護啊?」
這人話一落,「啪——」的一聲,又被旁邊一個女匪打了一巴掌,她怒然道︰「你他媽的笨啊,她說保護我們你不覺得耳熟麼?意思就是讓我們交保護費的都听不出來?」
「啊,想黑吃黑啊?」對方恍然。
蹲在地下听得一清二楚的黑疤三娘,卻帶著哭腔道︰「都他媽听清楚了,要想不挨打,快交保護費,否則都別想活著出去。」
顏落正想說,要不要這麼嚴重啊。話沒出口,已經有大包小包的銀子塞到了她的手中。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黑疤三娘等人,徹底落逃了。
顏落失聲淺笑,望著手中的錦袋,這絕對不是剛剛那個挖墳女子能有的錦袋。
錦袋上面繡著一只張大嘴巴的紫色金鳳,金鳳旁邊畫著一日一月。合起來,日,月,口,不正是昭字嗎?
想到這里,顏落唇角流露出一抹笑意。那笑,淡泊而狠戾。
紫昭,這場戰爭,既然是你要挑起,那麼,最好就不要結束。
黑疤三娘被她教訓走了以後,顏落就帶著眾夫君們收拾好殘敗的攤子,悠哉的回府了。
回府以後,顏落一大下午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有出來。
慕容留白等人守在屋外,滿是憂忡與擔心,卻又不敢貿然去打擾她。
「大爺,你說夫人她怎麼了?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飯也不吃,真是讓人擔心。」房陵嘆著氣,眾人也跟著難過。
張元風站了出來,清晰而俊毅的臉上似被遮了一層陰霧︰「夫人定是有心事。」
「有什麼心事啊?黑疤三娘她們被我們教訓得落花流水,簡直是大快人心啊。」
「我指的不是這個,而是二爺,秦昊!」張元風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內心皆是一緊。
房陵卻納悶的眨眨眼道︰「夫人不是沒放在心上嗎?你看她,一路跟我們回來還有說有笑的,對于二爺的事,一直不提的。」
慕容留白听罷,捋了捋額前的一絲墨發,也輕嘆道︰「夫人就是因為只字不提,就越讓人擔心。」
楚恨天也上前一步道︰「不錯,因為,我們完全無法知道她的內心在想什麼。」
房陵見眾人皆這樣說,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當下肅著臉道︰「那……那怎麼辦啊?夫人會不會想不通啊?」
這話一落,立即遭到赫連覓波的白眼︰「你以為夫人的內心,跟男人一樣脆弱嗎?夫人最多有些傷心失望,想不通,這是我們夫人能有的軟弱嗎?」
此話一落,大門「吱嘎——」一聲被人打開了。
「沒錯,我哪有你們想的那麼軟弱!」顏落一臉春風滿臉的站在門畔,笑迎幾位夫君。那模樣,輕狂而得意,完全不像一個受到打擊的落魄之人。
大家詫異的看著她,半天緩不過神來。
「夫人,你……你……你听到我們說話啦?」房陵紅著臉,有些澀然的問道。
顏落得意一笑︰「你們都在我門外嘀咕半天了,我又不是聾子。」
「呃……」
「夫人你……」
慕容留白憂慮的話還沒說完,顏落就揮了揮手道︰「你們真以為我在慪氣啊?我告訴你們,我才沒有呢。」
張元風黑瞳一眯,有些懷疑道︰「如果不是因為這事,那夫人你干嘛把自己關一大下午啊?」
「當然是幫你們想辦法拉攏生意嘍!」
眾人再次一驚,不可思議道︰「拉攏生意?」
「是啊,房陵,你的巾帕雖然繡得精致,但卻缺乏新意。如果多設計幾款不同的形狀,再配上一些好新穎的花紋,我估計啊,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死氣沉沉了。」
房陵听完,不可思議道︰「是嗎?」「當然!」說完,顏落又望向楚恨天道︰「還有你,你的畫不錯,嚴謹,且大氣,很有名家風範。可是,像你這樣的畫太多了,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也許行家會出大價錢去買,可一般人就不好說。而你既然為了生存,就不能只等著行家來。因此,我教你一些好玩的畫法,還有一些詭異的畫法。」
「你會作畫?」楚恨天吃驚的神情,差點要吞下一枚雞蛋。
顏落不語,又轉向赫連覓波道︰「你做的香粉還行,味道可以,但樣種不多,到時候我再幫你調制一些。不過最重要的是,在大街上買,香粉放在鐵盒里,容易被風吹走。我覺得,制成香水更好,這樣不但不會被風刮走,而且方便持久。噴噴管一天,香粉一吹,味道就沒了太浪費了。」
听著顏落的分析,大家雖然都覺得很有道理,可是卻不知,顏落所推出的新方法,到底實不實用。
眾人一臉新奇的听著,卻又遲疑的盯著她,不知道她一大下午關在房里,是真的在想這些問題,還是為了給自己的面子留些余地。
「咳咳,你們干嘛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不相信我嗎?」
「不是我們不相信,夫人,這……」
「全都進來,我要讓你們見眼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