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征求我的意見,只是在通知我?」
「是。」
他點頭。視線里,是母親將火候調小之後抬頭迎上他的那嚴肅目光,帶著些許苛責,不算重。
「從長河出事那陣開始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知非啊,你喜歡童嘉瑜喜歡到了什麼程度,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是不是為了她,你搭上性命都覺得值?」
「哪有這麼嚴重。」
「可你不該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這是什麼情況?多少雙眼楮在盯著你?就非得給你二叔機會,讓他抓你小辮子?」
「媽,所有事情我都有考量,你該相信我。」
「我相信你……」
安逸華笑,「你這個婚一結,內憂外患源源不斷。別說你二叔和那些股東了,就是雨濃她父親一個人也夠你對付的!」
聞言,姚知非抹了下臉,「當初和葉雨濃訂下婚約,就只是我爸和葉繁榛一念而起的錯誤,我沒必要為這錯誤負責。就算沒有童嘉瑜,我也不可能娶她,媽,這些您是知道的。」
「所以呢,和童嘉瑜結婚結定了?」
「我只要她,我的妻子也只能是她。」
他態度堅決,毫無妥協的可能。安逸華深知是阻止不了他了,擺了擺手說,「行了,你都拿定了主意誰還能耐你何?!上樓去看糖糖,一會兒下來吃飯。」
他點頭,轉身離開。安逸華在他走後轉過頭去看他,心里感慨他這性子怎麼又硬又臭跟他父親一樣,難不成,那些軟話好話就只說給那童嘉瑜一個人听?
陽台的門被推開,知非他爺爺背著手緩緩走進來,攜帶著一股煙味。安逸華看向他,無奈的笑,「您都听見了?您那個孫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童家那小女兒不可。」
他笑著點點頭,將煙斗里的煙灰抖進了垃圾桶,然後才說,「知非嘛,他就是個從一而終的孩子,這點跟我,跟他爸都很像。」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真逼著他做他不願意的事。」
「唔,我看你就是不喜歡小魚嘛。」
老爺子一語點破,搞得她頓時尷尬,只得解釋,「是,我承認,小魚和雨濃比起來我更看得上雨濃。畢竟雨濃要沉穩一些,而且跟著她父親從商多年,以後能幫得上知非的時候多了。而小魚,漂亮歸漂亮,也討人喜歡,可始終是孩子性格,知非忙公司的事都忙不過來了,還得照顧她。而且您看,童家……」
「其實知非和小魚結婚也未嘗不可,咱們兩家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直這麼斗來斗去我看也看累了。若是知非和小魚結了婚,無論如何也都是能換來太平日子的。怕就怕,童守正不肯嫁孫女兒啊……」
糖糖在房里畫畫,听聞身後有人進來,小腦袋一轉過去就看見她惦記的那張臉。
眉眼一彎立馬就笑得非常燦爛,跑過去抱著知非的長腿撒嬌,「知非你回來看我了?想我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