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瑜抓著礦泉水瓶子,勉強擠出一抹笑,「沒有,二叔他喝醉了。」
他注意到她的手,那麼用勁地抓東西,指關節都泛白了。他抬手捻開她額前松軟的發絲,沉聲說,「那是個危險人物,以後能離他多遠離多遠。」
嘉瑜盯著他的眼楮,「其實你二叔自己的公司也可以承接sc的工程,你可以……」
「心術不正的人,免談。」
「他好歹是你家里人,我不想你們的梁子越結越大。」
「可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年在蒙特卡洛差點連自己的命都輸掉了。」
「……」
嘉瑜眼楮猛地睜大,知非坐回駕駛位,一邊將車子開出去,「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至少沒有免掉他董事的職務,挪用公款的人,哪怕是一分錢的生意我也不會經他的手。」
嘉瑜沒有再多說,她明白,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即便是家里人,也不可以逾越他最後的底線。
到家之後被勒令換下銅臭味的套裝,她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他認認真真地在她手腕處抹藥油。
剛才姚慕錦太放肆,她現在想起來心里也還隱隱地害怕。
「記住我的話,不要靠近那個人,尤其你一個人的時候。」
「哦。」
「最近有沒有空,找個時間約會?」
他放下藥瓶子,蹲在她面前仰著臉看她,說得極其認真。嘉瑜拿食指戳他俊臉兒,呵呵地笑,他抓住她的手抵在唇邊,「嗯?怎麼樣?海上二人燭光晚餐?」
「最近有台風呃。」
「那你到底要不要?」
「看情況。」
她挑著眉臭得瑟,踢了他一下,「喂,給我涂指甲油。」
「不會。」
他站起來,一張臉黑得……
「那不要去燭光晚餐了。」
她望著天花板,手里把玩著一一縷頭發,表情無辜。
這招不管用。姚知非彎腰,臉湊過去,「不去算了,反正,長河那份合同是我來擬的……」
「你威脅我!」
「這麼認為也可以。」
他笑得比她無辜,嘉瑜恨死他。片刻,她主動示好,「喂,不要這麼小氣嘛,開玩笑的。」
「明天晚上碼頭見。」
「哦。」
她乖乖應下,他捏捏她的臉,「記住,不要穿你那身兒阿瑪尼出現在我面前。」
「阿瑪尼惹你了?」
「你本來就夠世故,穿上之後更像女資本家,俗氣。」
嘉瑜氣得雙手握拳,吼︰「我去年買了個表!」(罵人的話)
某人不懂︰「嗯?」
她笑臉嫣然,晃晃手上的江詩丹頓︰「今年你也給我買了塊表。」
隔日下午,臨近下班,秦真真看的一份報表從數據上看有很大漏洞,及時告知老板。
嘉瑜顧不得有約會,臨時召開部門主管會,一進會議室就從夕陽西下坐到暮色已至。
天知道她有多不願失約于他。中午吃飯的時候,跟真真說起今晚的約會她還挺開心,說他平時那麼累,也難得有這份心。兩個人結婚後就各自忙碌,都快要忘記談戀愛的滋味了。
當時真真說,每個男人表達浪漫都有自己的方式,姚先生就是太忙,不然又何止是燭光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