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瑜不抽煙,一直。浪客中文網舒駑襻
可今天反常,一晚上從霍容若手袋里模出好幾回煙盒。
她浪費,根本就沒吸進去。不會抽煙的人,坐她旁邊很遭殃,全都噴人家臉上去了。
容若嫌棄她好久,終于看出這人是心情不好。
問她,什麼都不說,只笑。那笑好淒慘啊,就跟她當年被男人劈腿似的妍。
後來各自回家,嘉瑜把她那包煙拿走了,于是,現在,這一刻,她穿著性感極了的黑色蕾絲吊帶睡裙靠在窗台上就在吞雲吐霧。
可她學不出容若抽煙時的風情萬種來,一個勁兒的咳嗽,終于看見樓下有光亮了,那是姚知非指尖的星火點點。
今晚他沒開車,正東也沒跟他一起,估計是跟陸展在一起谷。
要不然,他從下午開始就和葉雨濃呆到現在。
她不信。
滅掉煙跳下窗戶,嘉瑜突突突地下樓,剛到樓梯口就看見那男人上來了。
他在笑,估計是笑嘉瑜這麼晚不睡還在等他,而且听到他回家的動靜還特意出來接他……知非特喜歡這感覺,有他的小妻子在他們溫暖的家里等他,然後給他擁抱。
嘉瑜是想抱他的,假如,他身上沒有葉雨濃的脂粉味的話。
原來他著一整天真的都和她在一起,而且,而且……
女人的感官本就敏感,更何況姚知非那衣服給葉雨濃穿過,嘉瑜一靠近就快要窒息,在他的唇就要落在她的額頭時,她瑟縮著推開了他。
「怎麼了?」他低聲問,她的反應很是茫然。
「我累了,先去睡。」
嘉瑜都不再看他,轉身就要走,姚知非莫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都等我到現在了,怎麼能先睡?」
「你去洗澡。」
「我哪天沒洗?」
「你今天洗干淨點!」
她甩開他的手突然大聲,姚知非怔住了。良久,他自己也感覺到了什麼,看了看在原地站著胸口上下起伏的女人,然後轉身進屋。
嘉瑜很憋屈,站著不動,看著他進去之後月兌衣服,在知非習慣性的要把外套放在床上的時候,她沖了過去。
「拿開。」
隨手抓起那衣服就扔在地上,還踢了一腳,然後上了床,淡淡地對知非說︰「我不想別的女人味伴著我睡覺,請你,睡客房。」
姚知非不動聲色地盯著她那跋扈的樣子,抿著唇,半晌才說︰「你知道我見過她?」
「不只是見過吧。」
嘉瑜說話不留余地,「還做過些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你也不必跟我匯報,我沒那興趣。」
姚知非頭疼,摁了摁眉心,他說︰「不要無理取鬧。」
「是我無理取鬧嗎?姚知非你好意思說我無理取鬧?你自己好好聞聞自己身上那股sao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進炖羊肉的大鍋里了!」
「是,我見過她,中午跟她吃的飯,除此之外我不解釋。」
他累了,不想跟她扯這些事,話落就去了洗手間。
剛才葉雨濃送他回來,車子開到半山腰就停了。她說只送他到那里,讓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去吹吹風。
是開玩笑的語氣,可他也明白葉雨濃的懂事。凡事都為別人考慮,這大概是童嘉瑜學一輩子都學不來的。
浴室里的水聲嘩嘩的,嘉瑜根本就沒有睡意,爬起來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胳膊腿,實在是委屈!他剛才說什麼?不解釋?是不願解釋還是自己都解釋不清?今天中午跟那女人拉拉小手的男人是誰?就只是吃飯?拉倒吧姚知非,誰信!
水聲停了,嘉瑜迅速縮回被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會兒姚知非一身沐浴露清香地出來,在她背後的床邊站了站,關燈,上、床。
嘉瑜緊緊閉著眼楮,自我催眠,要當那人不存在,可是,沒多久就感到身後有溫暖包圍了她,然後,腰被他圈住了,慢慢的,整個人也落入他的懷中。
他說,轉過身來。
耳邊的柔聲細語,他的氣息拍打在她的頸脖,嘉瑜心里癢癢的,卻鐵了心不會給他得逞的機會。
可是,他的手探進了她的睡衣。可是,他明明就不顧她感受的在揉她的胸。可是,他熱燙如烙鐵的部位整抵著她……
「不看我是不是?」
他開始邪惡了,故意抵著她,故意蹭她,還挑開她最貼身的那一小塊布料……嘉瑜听見自己呼吸開始變得沉重,她雙手緊緊攥著床單,打死不從。
他有的是辦法收拾她,直接從後面抬起她的屁、股,嘉瑜一下子就轉過身去。
他贏了。黑夜里的他使壞的笑,有些像孩子犯了錯再跟她撒嬌。嘉瑜的心硬不起來,不自覺地就伸手去模他的臉……
他傾過身去吻她,她躲開,就那一瞬間的不堅強,她掩飾不了︰「我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且,旁觀者還有我的朋友,你說,我會開心嗎?」
「你不要想太多。」
「‘不要想太多’這句話不知道被多少人拿去忽悠人啊,知非,你不要這麼對我說。」
她把頭抵進他溫熱的胸膛,埋著臉,不讓他看見自己的嫉妒。
是了,她嫉妒一個在感情上已經輸給了自己的女人,這說出去一定是個笑話。
「好好睡吧,一點多了。」他抱著她,安撫她,內心的矛盾像是一股戾氣沖在心尖子上。
嘉瑜固然重要,朋友總是不能不要的。雨濃是個好女人,他給不了她想要的,那,能給的就只有親情了。
其實,他們之間從多年前開始就已經是類似于一家人一樣的存在,要說為什麼愛不了她,興許這就是原因。
跟自己家親戚談戀愛,他怕自己笑場!他和雨濃,就算是世界末日之後這世上只剩下這一雙男女,估計也都湊不到一塊兒去,跟自己家親戚結婚生子,像亂、倫……
他這麼給嘉瑜解釋,算是理由充分了,可是女人嫉妒心一旦上來是怎麼都收不住。
她摟著她丈夫的脖子,像是單方面給誰下了戰書︰我不僅要贏得我的男人,其他方面也一定不會輸。
知非好笑︰你賭什麼?
她閨蜜地噓了一聲︰走著瞧吧。
賭什麼呢?
賭博具有高風險,而葉雨濃有手段也是人盡皆知……嘉瑜最受不了的就是婆婆偶爾提起她就會情不自禁說,雨濃這孩子真是能干,也不知誰家公子有這個福氣……嘉瑜心想,她也不是人家婆婆,犯得著一提起她就滿目星輝嗎!童嘉瑜才是您媳婦兒,您可有在三姑六婆面前夸贊過我?
越想越不順心,打定了主意就飛日本去了。
她這次是為自己爭面子,到時候踫頭也順帶捎個信,喂,理我老公遠點兒成麼?
女人要是耍起了心機那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童嘉瑜對葉雨濃近期的動向了如指掌,就連她什麼時候見過富家高層都一清二楚。
倉井先生近知天命,老來得女自然是寵愛至極。所以,了解倉井家小公主的喜好可比了解他本人來得直接有效——
十一月的東京,櫻花遍地,嘉瑜可沒興致欣賞美景,下了飛機直奔卡通店。
小倉井喜歡櫻桃小丸子,這可是必備道具。
于是,在某個溫泉酒店,就這樣和倉井先生一家「偶遇」了。
小孩子很好哄,嘉瑜日文說得流利,沒多久就和小朋友熟絡了,自然是深得倉井先生的心。
幾句閑談,幾壺清酒,葉雨濃一門心思要到手的富家物流就被童嘉瑜捷足先登了——富家高層算什麼,好比打游戲,要直戳靈魂人物!
前後不到四十八小時。
當葉雨濃跟她在東京同一家酒店踫面時,她揚眉吐氣似的將一疊文件甩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啊葉小姐,您來晚了。」
葉雨濃仔細一看,確實是大老板倉井的簽名。當時差點氣不順,顫抖著手指指著嘉瑜︰「你、你故意的吧,我跟這生意跟半年了你中途殺出來干嘛啊!」
「有錢大家都想賺啊,許你偷偷打主意,就不許別人暗自惦記?不過你是虧大了,犧牲色、相陪那豬頭吃飯喝酒還摟摟腰也沒搞定的事,我替別人抱抱孩子就到手了!」
葉雨濃單手扶著腰,一邊氣一邊心想姚知非他老婆真是幼稚得要死,嘉瑜卻有一種農奴翻身的榮耀感︰「沒想到吧,你希望落了空,而且,是我導致——我知道其實你和我婆婆一樣,覺得我不適合知非,認為童嘉瑜中看不中用,除了使小性子之外什麼都做不成,對不對?」
「不。」
葉雨濃搖頭︰「我承認我不想他娶你,那是因為我想要他。但是,盡管以前我覺得你是嬌生慣養什麼都不會的女孩子,可後來,你接管長河之後我就漸漸對你改觀了。」說到這里她笑︰「尤其是這次。你看,多有能耐,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你就把我計劃大半年的東西拿去了,你覺得我還會瞧不起你嗎?」
「可是除了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一樣東西我不會讓你沾手!」
「明白。」
「永遠不會。」
「那你得好好珍惜。」
葉雨濃笑著看了看時間,然後說,「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櫻花?」
嘉瑜莞爾︰「不了,我得趕在我丈夫下午下班之前回家,給他做飯。」
她點點頭,「那,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