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笑容中,多多少少有點惱怒。
他轉過頭去,望著窗外,冷冷地問︰「無雙,你從一開始便不願意成為我的女人吧!」
這話,听起來是在問她,實際上,卻已經多了分肯定.
鐘無雙正想開口否定,南宮柳卻閉上了雙眼。
隨即,他冷漠而平淡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你放心,就算你不願前去南國,我走的時候,也會留些金給你傍身,讓你在北國也不至于寒磣度日。」
南侯公子果然是個慷慨的人呀!明明看穿我只是利用他了,都還對我這麼好!
鐘無雙正感動得眼淚花花的,南宮柳卻一甩長袖冷冷地說︰「北王設宴,愛姬陪我進宮吧!」
才听說南宮柳會給自己黃金傍身的鐘無雙,忙不迭地,屁顛屁顛地跟在南宮柳身後出了門,上了車。
從上了車之後一直便閉目養神的南宮柳,怪異于車廂里奇異的安靜,不由抬眸望向那個平靜得怪異的鐘無雙。這一望,他便看到一個流著哈拉子,暗自偷著樂的礙眼的家伙.
南宮柳原本郁悶的心情一松,他一抬手,在她的秀發上摩挲著,低低笑道︰「想到黃金堆積如山了?」
鐘無雙警惕地瞪著他,唯恐自己的表情會惹得這個自己目前最大的金主不高興,生怕他老人家一個不高興,到時就忘記剛才說過的話了。
當下,鐘無雙苦著一張臉,眼巴巴地瞅著南宮柳,嚅囁著說︰「公子,妾平生無他好,唯一喜歡的,只有財物。」
她這話,說得可憐巴巴的,卻十足的坦誠。
南宮柳慢慢地眯起了眼,問道︰「平生無他好?」
「是啊。」鐘無雙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有點詫異地看到南宮柳的雙眼,眯得更厲害了。
他這樣似笑非笑地陰著眼,很讓她膽戰心驚啊。鐘無雙沉思了一會,又急忙抬起頭來補充道︰「妾還怕死,還……」她還了一陣,終于想到了,「還怕被公子遺拋棄!」
「怕被我拋棄?」
「當然了。」鐘無雙拼命地點著頭。心想︰估計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听女人說這樣的話吧。有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凡事撿他喜歡的話說,應該總不會錯。
南宮柳哧地一笑,笑得有點淡,「你是想,在我手里,不僅能留住性命,等有一天賺的錢財夠了,還可安居一地,享受富家翁的生活吧?」
這丫是妖怪呀!
鐘無雙一怔,睜大了眼,不知不覺中,竟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南宮柳對上她的眼神,冷冷一瞟,再次閉上雙眼,不再理她了。
不過這也一點不影響鐘無雙的心情。
隨著南宮柳到了北王殿,鐘無雙驚訝地發現,今天主塌上的北王完全是一副王侯打扮,頭戴冠冕,身穿一件紅色瓖以藍紋的長袍。
大紅的袍服,袖角處,襟領處幽藍的條紋,在燈火熊熊中,襯得司馬宣那張俊美高華的臉,有著別樣的威嚴遙遠。而冠冕投射的陰影,擋住他的額頭,只露出一雙深邃的雙眸,這一刻的他,真像是駐立于蒼生之上,高不可攀的王!
鐘無雙遠遠地望了他一眼,便果斷地將目光移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