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聲音,對于沈融而言猶如天籟,這樣的情景,再次相遇,沈融的臉上若沒有笑容,那便是虛偽了。舒虺璩
「你來了?」
其實沈融想說的是,市長,您也來了?
但是她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說這樣的話,因為人家剛剛承認了是她的舞伴,沈融更不會愚蠢的看不出身後的男人已經在幫她!
所以,當沈融用一種下意識的親昵的語氣,轉臉看向了身後的男人時,那表情毫不作偽,微笑中帶著淡淡欣喜的樣子,彰顯著她的清秀的容顏,散發出一種小女人味十足的魅力來嫜。
「抱歉,我來晚了。」
沈融看到了一身簡單的搭配,偏偏流露出來成熟魅力氣質的男人時,依舊是英俊的臉,依舊是戴著眼鏡掩飾的犀利,依舊是那麼溫和的語調,淡淡的笑容,卻讓沈融心頭一暖。
這個陌生的男人,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猶如路人的相逢,又如路人一般的離去,而她甚至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
「可以放開我的舞伴了嗎?」
沈融看著這個有著市長身份的男人,面帶微笑,卻露出來一種天生的威嚴來,讓抓住沈融的威爾士,表情略顯詭異起來。
「原來沈小姐是有舞伴的,我打擾了!」
威爾士似笑非笑的看著市長,那眼神多少有些怪異起來,但終究是放下了沈融,只是在沈融以為他會就此離去時,威爾士卻看著身邊的男人道︰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連市長吧,很高興在這里見到您。」
連市長?!
沈融近乎是下意識的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為這樣一個找不到第二家姓連的姓氏而心頭說不出來的疑惑與不安,怎麼就偏偏姓連呢?除了連意家姓連,沈融還沒有發現周圍哪里有誰姓連的。
而沈融模糊的印象中,自然也想到了曾經被連崢歡欣雀躍的稱呼的小叔,那個立過軍功,得過上級高度表彰,卻低調的從沒有見過的小叔,似乎正在海南某市任上做市長。
「嗯∼」
連市長不卑不亢的接受了威爾士的問號,並且握了手,氣氛是那麼的和諧。
而沈融本來很是感激滿足的心情,卻因為心頭的疑惑,讓之前短暫的輕松變得凝重,似乎有無形的東西壓在胸口,答案一捅就破。
威爾士離去,沈融面對著轉臉看向自己的男人,努力掩飾著自己心頭的波動,面露微笑之時,卻無法開口從容的說一句,謝謝。
「沒事吧?」
似乎感受到了她臉上的拘謹,男人的笑容顯得和藹了許多,顯然他並不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沈融吧,更不會知道她就是連意的妻子吧。
「噢,沒事,謝謝您又幫了我一次。」
沈融露出來自然的神態來,不管他是誰,他都幫了她,這一點她就該感激而感謝了。
「不必這麼客氣。」
眼前的男人那似乎順便幫她解圍的語氣,讓沈融明白,她不過是他眼底里一個弱女子罷了,或許轉臉市長大人就把這事給忘掉了。
「那個,我陪領導過來的,我要過去看看∼」
本來還準備著詢問市長怎麼稱呼的沈融,此刻連詢問都不想詢問了,與其追根究底的知道了答案而讓自己不爽快的話,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嗯,過去吧!」
果然還是領導的口吻,斂去了笑容的男人,露出來一種別樣的英俊氣度,仿佛歲月雕刻的犀利與冷酷都被打磨,這樣的男人並不好靠近。
而這樣的男人,讓沈融更加禮貌客氣的轉身而去,因為她終于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第一次見面時,就會覺得眼熟,因為他有些地方和連意的爸爸連代江有相似之處。
雖然距離譚行長規定的時間還早著呢,但是沈融也不準備在這里繼續呆下去,當她感覺到了有兩道目光看向自己時,下意識的轉過臉,果然看到了連夫人的臉龐,正好朝著她的方向,那雙好看的眼楮似乎正散發著不容侵犯和褻瀆的尊貴,冷冷的看著她。
沈融不予理會連夫人的視線,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會場。
就在這時,音樂突然間嘎然而止,掌聲熱烈的響了起來,燈光大亮,沈融一怔,有些下意識的看過去時,只見得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舞池中的人,並沒有像連夫人那樣盯著自己看。
當然也沒有再看到那個威爾士和藍衣女人,沈融松了口氣之後,便朝著外面走去。
暗紅的地毯,華麗的走廊,雕花的木門,沈融身處其中,卻感覺如踩浮雲,這里不是她想要的世界。
就在沈融看了一眼時間,考慮要不要下去在車里等著譚行長的時候,只感覺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時,還沒有來得及明白怎麼回事,手臂已經被人鉗子似的抓在了手里,然後不顧她是否站穩,已經毫不客氣的拉著她就朝著一變的拐角處走去。
「你∼」
等到沈融只需要看一個側影就能夠認出來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男人是誰時,沈融還沒有來得及掙扎,整個人已經被大力的推在了身後的牆壁上,那重重的力道毫無憐香惜玉之感,有的只是連意一張英俊無敵的臉,就那麼居高臨下的出現在她的上空,漸漸靠近的同時,冰冷一片的無情。
「你干什麼?」
沈融直直的看向了連意眼眸里,那似乎掩飾著風暴的冷靜,他的唇角抿著,他的鼻翼挺著,酒味淡淡的從他身上輻射過來,散著一種輕狂魅惑的冷峻,也讓沈融不安。
太過熟悉的氣息,生活了六年的男人,讓沈融明白,面前的連意何等的危險。
但即便如此,沈融的臉上仍舊努力保持著平靜,不自覺的蹙起的眉讓她的神情略顯黯淡與緊張,眸子里的防備與冷靜,讓她顯得倔 而疏離。
「沈融,你到底想要什麼?」
連意那本來好听的聲音,低沉至冰點的冷漠,但卻彰顯著他對她的不滿與質疑,而他的問題就像是一把無情的刀子一樣,架在了沈融的脖子上,那樣篤定的語氣的質問,似乎在控訴著她的居心不良一般。
這已經不是連意第一次用這種要將她用目光洞穿的眼神,自然也不是第一次的讓她的心慢慢滴血的凝視。心痛嗎?或許已經麻木了,所以沈融的表情才會平靜的像是無風的湖面一樣,只是那唇角不自覺的抿起的力度,說明了她內心的苦澀罷了。
「我沒有要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
沈融的臉上露出來一彎笑容,那雲淡風輕的神情和口吻,在連意的眼底里是可恥又可恨的吧,沈融看到了連意的眉心本能的一蹙,那平靜的眸子里便卷起來了風暴。
而她知道,或許剛才那一幕已經落入了連意的眼底。
「哼∼不懂!」
連意從鼻息里輕哼的不屑,那唇角自然一斜的冷魅,卻是最無情的嘲諷,只見得連意的一只大手,沿著沈融白皙的臉頰,撫模了沈融的發絲,那似是輕柔的動作卻讓沈融心頭發寒,忍不住的想要避開,卻被連意兩只手固定了她的臉龐。
沈融的手不自覺的抓住連意的腰側的衣服,試圖把連意推開,但是他那高大有力的身形牢牢的抵在了她身前,根本不給她推開的機會,遠遠看去像是親密的動作,卻讓沈融的臉上越發的冰冷下來。
「連意,我們已經離婚了,麻煩你放尊重一點!」
這種近乎毫無距離的熟悉感,但偏偏又讓人覺得心痛的陌生感,讓沈融的眉心蹙緊,她淡淡的口吻,冷漠的眼神,維護著自己的自尊。
「所以你現在隨便什麼樣的男人都可以勾/引了是嗎?」
連意那淡淡冷漠的話,如同宣判了她的刑罰的口吻讓沈融覺得無話可說。
「我可以奉勸你一句,最好離那個男人遠一點,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來什麼瘋狂的事。」
連意在笑,可是他的笑沒有絲毫的溫度,有的只有那種面對仇人似的警告,有的只有那種只要她一旦觸犯了底線就會將她撕得粉碎的絕情。
連意,他六年前已經不相信米洛,六年後,更加不相信她。
心頭被針扎了疼痛,瞬間復雜的感覺,讓沈融看著面前這個似乎要變成修羅般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讓她該怎麼說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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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第二更華麗麗的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