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回到客廳,宋席遠仍然站在那里抽煙,裊裊的白霧之中,眼神有些忽明忽暗。
溫采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對不起……那十萬塊,我會想辦法……」
「還給你」三個字,她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已經到這種地步,她根本沒可能負擔這十萬塊的債務,更沒臉夸下海口說自己可以還給他。
宋席遠站在那里,微微一偏頭,將她打量了一番,開口道︰「不是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嗎?那要怎麼想辦法?」
溫采臉色慘白,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我真是……沒辦法。」
「過來。」宋席遠忽然伸手招了招她。
溫采有些木訥地走到他面前,他滅掉了煙頭,溫文無害的笑意好看極了︰「如果你想趁自己活著的最後一天晚上把十萬塊還我,這樣吧,我今晚需要一個人暖床。」
****
一夜,十萬。
這世上大約再也沒有比這更劃算的交易了,更何況,她其實一點也不反感身後的那個男人,而且過程還是雙方都享受的。
溫采在晨光之中醒來,轉身看著又一次與自己同床共枕的這個男人。
俊眉英氣飛揚,鼻梁高挺,薄唇微翹,即便是閉著眼也能感覺到他眸中的深邃。
俊美到不可思議。
如果昨夜真的是她存在世上的最後一晚,那麼,大約也算得上不虛此生了。
溫采有些落寞又慶幸,擁著被子坐起身來。
床上的男人卻在此時動了動,睜開眼來。
前兩次她都是先醒來就跑掉了,這樣大清早四目相對的情形溫采還沒有面對過,一時只覺得耳熱,胡亂套了t恤在身上就下了床,也不敢看床上的情形,背對著他道︰「早餐你要吃什麼嗎?」
宋席遠昨夜似乎睡得很好,此時心滿意足地將手枕到腦後,看著她略顯慌亂的背影微微地笑︰「你平常都吃什麼?」
「牛女乃,面包。」溫采如實回答,又連忙補充,「你要是不喜歡,冰箱里也有雞蛋,要不我給你煎兩個荷包蛋?」
「好。」
等到溫采端了煎好的荷包蛋出來,他已經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兩個人面對面吃完早餐,也沒有說什麼話。
「砰砰砰!」溫采剛要收拾盤子,卻忽然听見門口傳來大力的敲門聲,伴隨著男人粗嘎的嗓音︰「姓溫的女人,開門!」
溫采始終微紅的臉頰頓時就微微有些泛白,有些抱歉地看了宋席遠一眼,他正微微擰了眉听門外的聲音。
正在此時,溫采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門外幾個男人的聲音更大了︰「那小娘們在屋子里!開門!」
她怕連累他,卻又想不出辦法讓他逃走,急得腦門上都冒汗了。
宋席遠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焦急地在屋中來回走動,直到門口幾個大漢幾乎要破門而入,才終于站起身來。
「你要做什麼?」溫采一把拉住他,「現在出去,他們會以為你跟我是一起的!」
「難道不是麼?」宋席遠好看的嘴唇微微一勾,伸出手來在溫采蒼白的臉上輕輕捏了捏,「怎麼說你也算是我的女人,這樣的情形,我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