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這里?
她有些呆滯,人也遲鈍起來,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接客吧?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那麼難過?
那頭的宋席遠大概是察覺到有人的目光,微微偏了頭看過來,見是呆呆站在那里的溫采時,驀然挑眉一笑。
溫采經不住倒退了一步,險些穩不住身子,連忙伸手扶住牆,重新折回了轉角里,不讓他看到自己。
對面的牆上正好有一面鏡子,她看見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如紙。
她似乎,總是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溫采怔怔地望著鏡子,過了很久才終于整理好心緒,再走出轉角時,那頭已經沒有人了。
溫采僵直地走到電梯前,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按下電梯的按鈕。
電梯緩緩下沉,正如她一顆心,逐漸地沉到了谷底。
***
第二天上班,她又遲到了,盡管只是幾分鐘,可是她匆匆上到66樓時,還是遭了處罰。
李宣見她臉色實在不好,臉上的笑就更加尷尬了︰「溫采,不好意思,這是蘇總的意思。」
溫采看著他手里遞過來的信封,伸手接過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警告信。
因為遲到就出警告信,蘇霆粵的作風,真可謂鐵血。
李宣見她難過的樣子,忙安慰道︰「你以後注意點就行了,一封警告信也不是什麼大事。」
溫采抬起臉來朝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謝謝你。」
的確,與為蘇霆粵工作比起來,一封警告信又算什麼呢?如果不是顧及萬梨,她真是寧可一次性收齊三封警告信,直接被炒。
蘇霆粵今天的行程排得很滿,上班一會兒就帶了李宣和另一個秘書去別的公司開會了,剩下溫采在辦公室做後援,倒是沒什麼事做,輕輕松松地呆到六點,然後下班回家。
今天是周四,原本不是打掃別墅的日子,然而溫采想起昨天自己就沒有去,在地鐵站猶豫許久,終于還是踏上了往城南的那條線。
且不論別的什麼,畢竟她還欠著宋席遠錢,盡心盡力為他打工,本就是她該盡的義務。
別墅里空空蕩蕩的,顯然沒有人在,如此溫采倒是松了一口氣,風卷殘雲一樣的打掃完房子,剛準備離開,忽然就听見大門口傳來鑰匙的聲音。
溫采心里一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慌不擇路之下,看見旁邊的洗手間,一下子就鑽了進去,將門關上。
宋席遠開門進屋,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客廳頂燈亮著,他幾乎立刻就提高了警覺,卻在看見門口鞋櫃旁擺著的高跟鞋時松懈下來,目光掃過空空如也的客廳,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