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情事才開始沒多久,而宋席遠繳械投降的速度,卻讓兩個人都覺得有些詫異。
從前向來都是溫采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哪一次不是她先尖叫著扛不住,求了又求他才會放過她?
可是這一次,她都還沒回過神來,宋席遠居然就已經……
她趴在他的胸口上,頓了頓,忽然克制不住地笑出聲來。
而座椅上的宋席遠,此時此刻回過神來,听見她的笑聲,頓時滿目寒霜輊。
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溫采連忙止住笑,微微從他身上直起身子,看著他,低聲道︰「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啦……醫學常識上也會教的嘛,男人年紀大了之後,難免會力不從心……沒關系的啦,反正我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熱衷……」
她這樣說著,宋席遠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你說誰力不從心?」
「啊?」溫采看著他,連忙道,「你不要這樣子啦,我又不介意,也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景」
宋席遠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溫采越看越覺得自己危險,連忙給車門解了鎖,同時從他身上挪了下來。
好在別墅前並沒有人,溫采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衫,連忙就跑進了房子里。
而宋席遠一時大意失荊州,竟然就被溫采這個小女人看扁了嘲笑他力不從心,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為了一雪這樣的恥辱,看來今天晚上,某人又要哭了!
溫采剛剛口頭上佔了便宜,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加上許久沒有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好了起來。
其實比起宋家老宅,對她來說,這里其實更有歸屬感,因為這里曾經留下那麼多的幸福甜蜜的瞬間,對她來說,是讓自己身心都放松到毫無負擔的一個地方。
溫采走進門就覺得自在得不得了,匆匆上到二樓,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間,直接走進了浴室。
雖然之前那場歡愛並沒有持續太久,但身上終究還是會覺得不舒服,所以溫采只想著先洗澡放松一下。
打開熱水,舒舒服服地沖洗過身子之後,她隨意找了一件宋席遠的T恤套在身上,把自己的衣服都放進了洗衣機,這才走下樓去。
誰知道客廳里卻不見宋席遠的身影,溫采覺得有些奇怪︰「宋席遠?」
話音剛落,便听見樓下的衛生間傳來水聲,想來可能他也覺得有些窘迫,所以才沒有上樓,就在樓下清洗自己吧。
溫采一面想著,一面愈發覺得好笑,膽子也大了起來,伸手敲了敲衛生間的門︰「我們今晚上還回去嗎?」
過了很久,浴室里才傳來宋席遠有些低沉的聲音︰「當然不回去。」
這個回答其實正中溫采下懷,很久沒有來過這里,這會兒倒真是覺得很舒服,尤其只有兩個人,自由自在,不用顧及長輩也不用顧忌孩子,真是讓人全身都放松。
「那晚上吃什麼呀?」溫采又問了一句,「自己做還是叫外賣?」
自己做的話,還要換衣服出去買菜,溫采盤算著哪個選擇好一些。
正在此時,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片刻之後,浴室門被微微拉開了一條縫。
宋席遠頭上身上都還濕著,就從那道縫里看著站在門口的溫采。
溫采听見聲音,轉頭一看,卻見他衣服也不穿浴巾也不圍,就那樣站在門口,眼神幽幽,跟狼似的看著自己,登時就嚇壞了,轉身就要逃開時,卻已經晚了!
宋席遠嘩啦一聲拉開浴室的門,大步走了出來,一下子將她撈進懷中,緊緊纏住,低笑道︰「還用擔心吃什麼的問題嗎?當然是吃……最好吃的了……」
「啊——」溫采克制不住地尖叫起來,「宋席遠你身上都是水,把我弄濕了!」
「沒關系,反正……待會兒還會更濕……」
宋席遠貼著她的耳朵,說完這句話,一下子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向客廳那寬大的沙發,一下子將她扔了上去。
溫采身上只有那間T恤,被他這樣一扔,一下子就走了光,她連忙伸手拉住自己身上的T恤時,卻一下子呆住了。
宋席遠沒羞沒臊地光著身子跪坐在沙發上,而她之前還嘲笑過的某物,此時此刻,卻又已經斗志昂揚,威風凜凜地對著她!
溫采一下子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他︰「宋席遠……」
宋席遠直接俯下來,輕而易舉地就月兌掉了她身上那件多余的T恤,捉住她的腳踝把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溫采萬萬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又會重振旗鼓,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嘗試著撩撥一下老虎須︰「那個……你確定還要再來嗎?你最近可能太累了,要不……休息幾天吧?」
宋席遠听完這句話,忽然緩緩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來,那目光已經不能用狼來形容了……
溫采一下子就知道自己這老虎須是撩撥重了,簡直是把老虎須拔了下來,而後果,當然也要由她來承擔了!
宋席遠的手緩緩從腳踝移至她的膝蓋,毫不留情地掰開,將她的腿分到最開,隨後將自己貼上前去,只稍微試探了一下,就重重刺了進去。
「啊——」溫采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她身體還濕著,被他這樣毫無準備地進入也完全不吃力,反而是舒服的感覺佔了上風,甚至勾起了她之前未盡的情.欲。
「宋席遠……」溫采喘息著,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宋席遠覆在她身體上,低下頭來,在她唇上親了親,才開口道︰「你說,要不要再來?」
這種情形之下,溫采還能說出別的回答來?她忍不住曲起腿來,摩擦了一下他的腰,低低地回答︰「要……」
「你不是怕我力不從心?」某人依舊對她之前的言辭耿耿于懷。
溫采感覺著身體里比之前還要腫脹的硬物,只覺得哭笑不得,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老公……」知道他愛听什麼,溫采此時也變得溫順乖巧起來,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脖子,「你待會兒溫柔一點,我怕受不住……」
她這個神態這種語氣,霎時間就讓宋席遠血脈噴張起來,猛地在她臀上捏了一把,固定住她的身體,重重地沖刺起來。他就這樣毫無技巧地大力沖刺,溫采反而更加受不了,捱了沒多久就忍不住尖叫著顫抖起來,緊緊抱住他,動也不能動。
「喜歡嗎?」宋席遠抱著她坐起身來,讓她跪坐在自己身上,待她緩過神來,忍不住又挺了挺身子,「不是要我溫柔嗎?接下來由你來主導……」
溫采才達到一輪高.潮,動都不想動一下,忍不住又貼到了他的胸口︰「老公,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不好。」宋席遠直截了當地回答,「免得有的人又覺得我力不從心……」
「討厭,你明知道我只是隨口說說嘛……」溫采趴在他的胸口,沒出息地求起饒來。
「隨口?」宋席遠卻忽然陰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那看來你這張嘴,也該受到相應的處罰了……」
「……」
結果,對溫采來說,這一次撩撥老虎須的下場很慘很慘……
兩個人一直糾纏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時一刻也沒有分開過,更可惡的是這個邪神附體的男人竟然還在她要求休息的關頭打了個電話叫外賣!
而送外賣的人按響門鈴的時候,兩個人剛好新一輪休戰,溫采正趴在他胸口喘息,忽然听到門鈴聲,忍不住軟綿綿地掐了他一下︰「你叫的外賣,你去……」
「我去就我去。」宋席遠說著,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居然就那樣起身就往大門口走去。
「啊——」溫采忍不住驚叫了一聲,連忙將他抓了回來,轉身去浴室找了一條浴巾給他,自己則迅速把已經掉到地上的那間T恤重新套到了身上。
只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做完,她就已經完全沒了力氣,躺在沙發上重重地喘息,同時懊惱。
她怎麼會懷疑他力不從心啊……他怎麼可能力不從心啊……
宋席遠很快就拎了外賣回來,放到面前的茶幾上,一一打開盒子擺好,這才重新將她抱進懷中,看著她虛軟無力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就不行了?」
溫采懶懶地哼了一聲,靠在他懷中平復呼吸。
「吃哪個?」他指了指面前的那些菜肴,主動承擔起喂她的義務。
溫采隨意指了一樣,宋席遠便挑了送到她嘴邊,等她吃了自己才吃。
這原本也是享受的,可是喂著喂著,他忽然就變了花樣,非要嘴對嘴地喂她,這樣一來哪里還吃得下什麼東西,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又鬧成了一團,食物灑了一地,兩個人卻糾纏得愈發緊密。
盡管有些承受不住他這樣的需索無度,可是大多數時間對溫采來說,仍然是享受的,畢竟兩個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自由自在的空間和肆無忌憚的親密了。
最後終于結束糾纏的時候,先前叫來的那些食物已經就剩一份印尼炒飯可以吃了,宋席遠依舊將溫采抱在懷中,將炒飯端了過來,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
吃完了東西,又找了一張碟片出來,相偎在沙發上看著一部經典老舊的電影。
溫采枕在宋席遠的肚子上,時不時地被電影情節逗笑,輕笑出聲。
宋席遠伸手撫著她光滑的脊背,忍不住輕嘆出聲︰「其實……就在這里度蜜月,我也是開心的。」
溫采一听,忍不住哼哼了一聲︰「對你來說,在哪里度蜜月不是一樣啊!」
宋席遠卻忽然又將她拉了起來,讓她趴上自己的胸膛,捏了捏她的臉︰「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也很喜歡這里呢?你今天晚上,可比往常熱情多了……」
溫采老羞成怒,張嘴又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不如以後每周回來住兩天?」宋席遠「好心」地提議。
溫采瞪了他一眼,又重新將臉貼回他的胸口,頓了頓,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拒絕,反而是輕輕笑了笑︰「好啊……」
因為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非常喜歡這里的!
電影看到一半,溫采已經有些迷迷糊糊起來,宋席遠見狀,就關掉了電視,抱著她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其實溫采今天原本是還有別的事要問他的,結果因為回到這里,一時忘情,竟然把自己要問的事都忘了個干淨,回到床上之後,枕在他懷中就睡著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出門時她才想起來被自己忘掉的那件事,連忙抓緊時間問宋席遠︰「對了,我昨天還有個問題要問你來著,結果……居然忘了!」
「唔。」宋席遠听了,卻似乎十分滿意,「我非常喜歡你把其他事都忘記的時候。」
溫采伸出手來就要撓他,被宋席遠捉住手︰「別鬧,開車呢……」
溫采這才打住,又道︰「我問你,傅斯年跟葉白蓁,到底怎麼樣了?」
「你還真是關心他的事。」宋席遠一面開著車一面淡淡道。
溫采立刻警覺起來︰「你是不是又要開始吃飛醋了?」
宋席遠有些無奈地扶額︰「你覺得我會因為Kelvin吃醋?」
「你那麼小家子氣,誰說的清!」溫采忍不住埋怨了兩句,又道,「到底怎麼樣,你說啊。我問他他又不肯說,但他肯定會告訴你的吧?」
「那女人明確地告訴他,這麼多年來,她一點都沒有愛過他。」宋席遠淡淡道。
「啊……」溫采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眉之後,才又道,「撒謊。」
「你憑什麼說她撒謊?」宋席遠覺得有些好笑,瞥了她一眼。
「憑我也是女人啊。」溫采瞪了他一眼,「如果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愛過傅斯年,那為什麼要消失這麼多年?更何況,從她那天提起傅斯年時候的神情和見到傅斯年之後的表現就可以看得出,她根本就是在假裝。」
「可是有的時候,女人固執起來,就是寧願假裝一輩子,怎麼辦?」宋席遠又看了她一眼。
他的表情意有所指,溫采一看就知道他在說他們兩個自己當初的事,微微哼了一聲︰「那就得看男人有多少誠意咯!」
「那就難了。」宋席遠听了,忽然苦笑了一聲,「Kelvin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這麼一個回答,葉白蓁給出答案過後,他這麼多年的堅持可能就全盤崩潰了。你覺得他還會為此付出什麼誠意?當年的事,本來就是那個女人的錯,Kelvin已經夠大度了,只要葉白蓁肯回頭,他就前事不計。可是那個女人固執成這個樣子,難不成還要他舌忝著臉去求她?」溫采听了,忍不住又皺了皺眉︰「當年的事……葉白蓁究竟是為什麼?」
宋席遠听了,冷笑一聲道︰「不知道。我們至今都不知道那個女人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不知道Kelvin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
「傅斯年自己也不知道?」溫采詫異道。
宋席遠點了點頭︰「照理他跟葉白蓁從前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才對,可是那個女人就是憑空冒了出來,一副非要把他置于死地的樣子。誰知道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溫采听了,卻只覺得這件事越來越難辦。
光是傅斯年和葉白蓁之間的糾葛,已經夠讓人頭疼了,如果再加上一個莫冉冉,那真是有些混亂了。
可是溫采沒有想到的是,她所以為的混亂,卻根本沒有發生。
兩天以後的傅斯年生日,這件事,忽然就變得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