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浪蕩公爵 第三章

作者 ︰ 喬寧

呼吸片刻靜止,心律如同高高卷起的巨浪,劇烈拍打著胸口,因為傲氣而高高仰起的下巴被他攫住,宛如受制的獵物,任他恣肆品嘗。

她傻到忘了反抗,水靈的黑眸瞠大,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不敢相信這個惡棍居然明目張膽地吻了她。

噢——他的舌頭居然還撬開她的唇,囂張地侵入芳腔,甚至滑過貝齒,舌忝舐如鵝絨般的柔軟。

他吻得旁若無人,神情入迷,戲弄她的舌尖,或甜蜜地吸吮,抽光她肺部的每一絲氧氣,更可惡地將她唇瓣舌忝得濕潤紅腫。

小臉飛速染紅,就像庭院內盛開的薔薇,美得教人沉醉……他從來不知道東方女人是這麼的嬌弱美麗,彷佛易碎的瓷,也像柔滑脆弱的絲,令他一吻上癮,愛不釋手。

望著這煽情的一幕,席蒙唇角微勾,藍眸淬著冰似的。「太可笑了,你這樣做只不過是污辱自己的身分。她是奴隸,地位比街頭妓女還低賤,你居然想把她收為情婦,是我太高估了你的能耐?」

听見席蒙將她拿來與妓女相提並論,莉莉體內一把火燒得熾烈,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發飆,那個把她吻得嚴重缺氧的惡棍已經先一步揚聲。

「你是這樣想的?那可真是有趣,因為相對地,我也高估你的能耐了。既然她對你而言不過是地位低賤的女奴,那你又何必緊咬不放?」

沃斯笑得優雅絕倫,比起陰沉的席蒙,他就像佇立在燦光之下的希臘神只,兩人的俊美和氣質完全迥異。

听出沃斯話中的挖苦,席蒙揚起下巴,微眯藍眸。

「不如這樣吧,我跟你買下她,你盡避開個價。」沃斯大方地提議。反正再僵持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他也懶得再跟世仇之子周旋。

「你願意花多少錢買下她?」席蒙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怒氣快爆發的莉莉。

「開價吧。」沃斯說。

行家都該知道,一旦放棄討價還價的空間,直接了當地要對方開價,那代表無論得付出多大代價,此人都願意接受。

這可真有趣,區區一個東方女奴,居然能讓霍爾特家的公爵當作無價之寶。

席蒙勾笑,決定不急在一時。

「這是一筆很特殊的買賣,而我還未想到要開出什麼樣的價碼,在我開好價之前,她必須跟我回去。」

「不,她要留在霍爾特家。」

「有完沒完啊!你們這兩個大混蛋!」莉莉氣得直跺腳,深V的性感蕾絲領口限制了她,令她感覺別扭,無法自由地揮動拳頭,生怕一個大動作就會有走光之虞,否則她一定賞他們一人一拳。

結果兩個男人只顧眼神廝殺,根本不理會她的氣吼。啊啊啊!看來他們兩個的混帳程度也是勢均力敵,哪個女人愛上他們,準備倒一輩子的楣!

莉莉撩高一直害她絆腳的蕾絲裙擺,旋過身,昂首闊步地走出大廳。她才不要留在這里,像塊豬肉似的,任他們喊價,真是夠了!

「你要上哪兒去?」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角度一致地撇頭瞪她。

她提氣,扭過線條細長的頸部,冷冷回瞪那兩人。「只要沒有你們兩人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沃斯和席蒙表情一僵,兩雙漂亮的眸也很有默契地眯緊,斜倚在骨董沙發上的米倫撫額大笑。這個來自東方的莉莉真是一塊瑰寶,以她的能耐,絕對能將倫敦的上流社交界搞得天翻地覆。

指日可待啊!

經過不斷的交涉周旋,氣氛僵到讓人想放聲尖叫的地步,兩個男人終于達成雙方都認可的協議——

在席蒙開出他滿意的代價之前,童莉莉暫時「寄放」在霍爾特家中,但在真正達成協議之前,沃斯不能將她收為情婦。

Shit!說到底,他們還是將她當作一個可以隨意買賣的商品,徹底漠視她的人權,她真的很想一拳打醒這些可惡的貴族。

可是她不能。

穿越來這里,她無依無靠,又是東方面孔,不管做什麼都很吃虧。在拿回懷表找出穿越的秘密之前,她必須讓自己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于是,她開始努力適應這里的一切。

適應的過程中,她見識到沃斯對整個倫敦,甚至是整個歐洲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他經營和投資的事業繁多,擁有的財富多到嚇人,差不多是那種奢侈浪費個八百年都敗不光的程度。

好吧,或許這樣形容太過夸大。總之,沃斯的富裕絕對超乎她這個來自未來世界的「鄉巴佬」的想象。

日子不可能過得太平靜的,從她穿越來到這里之後就一直有這樣的預感,就好比現在這一刻——

「你怎麼會在這里!」

美麗晴朗的午後,又是一個努力適應維多利亞時代的日子,當莉莉努力想搞懂復雜的倫敦社交界,並且和新交上的女僕朋友好好討教,一個女人的出現,毀了悠閑的下午茶時光。

莉莉揚眸,手中的玫瑰骨瓷杯抵在唇邊,醇濃的茶香冉冉上飄,目光穿過霧氣,看見初來這時空時,那日宴會上的金發女人。

喔,听說她叫埃米莉,是沃斯的遠房表妹,巴望著能嫁給沃斯,冠上公爵夫人的閃亮頭餃。

相對于莉莉此刻的淡定,埃米莉幾乎是火冒三丈,一手攏著蓬大的裙擺,小碎步奔過來。

莉莉正坐在霍爾特家莊園的大庭院里,鋪著蕾絲白巾的圓桌上,擺滿了精致小茶點,她身上穿著貴族女性才擁有得起的華麗裙裝,肩上還披著蕾絲鉤織的披巾,就像倫敦的貴族每天必做的那樣,悠閑地啜飲紅茶,享用茶點。

她憑什麼?!埃米莉氣炸了,就連她,也從來不曾在表哥家中喝過下午茶,這個低賤的私逃奴隸有什麼資格!

「你不是應該已經被席蒙抓回去處置了嗎?」埃米莉伸指,戳向她的鼻尖,在心底狠狠地將她的面貌批得體無完膚。

她還記得那天表哥望著這女人的眼神,一雙綠眸湛露光輝,就像瞧見了某種渴望的寶物,緊盯不放。

從那刻起,她就知道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奴留在霍爾特家。

「冷靜點,你看起來需要喝點茶消消氣。」莉莉聳肩,端起骨瓷杯品啜。嗯,出自印度的茶葉不苦不澀,真的是貴族享受。

「安妮,為什麼這個奴隸會穿成這樣?」埃米莉瞥向一旁的女僕,氣恨地問道。

畢竟是公爵的遠親,安妮拘謹有禮地答道︰「公爵交代過,要下人們禮貌對待莉莉小姐。」

「莉莉小姐?!」埃米莉嗓子整整提高了八度。

「是的,就是我。」放下瓷杯,拿起一塊女乃油餅干,莉莉咬了一口,對埃米莉揚起甜笑。

「我不是在喊你!」

埃米莉顯然是個不及格的貴族淑女,一下氣得臉紅脖子粗,一下又大吼大叫。莉莉看得津津有味,餅干一塊接一塊,從未停手。

饒是訓練有素的安妮也忍不住掩嘴,身子別向一旁竊笑。莉莉那一臉莞爾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賞猴子耍香蕉,實在太逗趣了。

「夠了!我受夠了!我才不要再跟低賤的奴隸交談,我要去找表哥。」

埃米莉一走,悠閑的下午茶時光又重返,莉莉端起重新被盛滿的骨瓷杯,先拿至鼻前聞了下茶香,才徐徐以唇抵住杯緣,閉眼品嘗入喉的紅茶。

當她將杯口挪開,睜開眼,一張男性臉龐好整以暇地凝視她,嘴角挑高,隨意的坐姿足以迷死全倫敦的女人。本該隨侍在側的安妮,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退下。

芳心猛地一悸,她片刻閃神,心魂墜入了那雙如茵的綠眸,隨著他的眸光閃動,左右她的所有思緒。

危險!

屬于女性的防御警報大響,莉莉垂下雙眸,神情顯得倉皇,白瓷般的雙頰被難得露臉的陽光曬紅,看起來十分粉女敕可口。

沃斯單手支著下巴,一手把弄著精致的瓷壺蓋子,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你好像已經習慣享受這一切。」他不改嘲弄口吻的說。

「托公爵大人的福,我這個私逃的奴隸才能享有這一切。」她假假的回他一抹甜笑,眼神卻像刺一樣,巴不得將那張俊美的臉戳成蜂窩。

還記得外婆是怎麼形容這位赫赫有名的浪蕩公爵?

性感迷人,足智多謀,心思深沉,手握權勢、腳踩財富。可是外婆完全沒提過,這男人有多邪惡,又有多危險……

望著那雙綠眸,莉莉又走神,直到沃斯嘴角勾起,她才咳了一聲,拿起餅干慢條斯理地吃著。

「以你的身分,享受著貴族才有的生活,都不覺得心虛嗎?」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對她的來歷不得不好奇。

「不會啊,這本來就是我該過的生活。」她甜甜的笑,拿起一塊小蛋糕往嘴里塞。

「你到底是從哪個異世界蹦出來的?」他眯起眼,頗是玩味的低喃。

「絕對是你無法理解的世界。」她邊嘗著甜而不膩的蛋糕邊咕噥。

諜對諜似的,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短兵相接,然後莉莉一臉奇怪地左右張望。

「你沒遇見你可愛的埃米莉表妹嗎?據說她正急著找你,好把我攆出

去。」

「別在我的地盤挑起任何愚蠢的紛爭。」他沉下醇厚的嗓音,冷冷警告。這時代的男人都一樣,十足的大男人。

「哈哈。」她沒在怕的冷笑兩聲。「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親愛的表妹。」

「擔心她什麼?」

「先前席蒙會上門找麻煩,似乎全拜你親愛的表妹所賜,你知道這件事嗎?」

「大概猜出一二。」寬大身軀往椅背一靠,他仰著臉,承接暖暖陽光,沐浴在光線下的綠眸像寶石一樣閃耀。

芳心一跳,她抑下異樣的騷動,裝作若無其事。

是的,這就是她最大的優點,不管面對再大的難關,遇上再心慌的情形,只要傲氣猶存,她總能裝作若無其事,勇敢地仰起下巴。

來到這個時空,若說毫無恐懼,那真是自欺欺人。但恐懼會壞事,所以她必須讓自己專注在其它事物上,藉以遺忘恐懼。

她努力融入這個時代,降低沃斯的戒心,只要逮到適當的時機,管他是要偷拐搶騙,都要將不知被他藏放到何處的純金懷表拿到手!

為了回到美麗的未來世界,她必須勇敢!

沃斯凝視她神氣的臉蛋好片刻,一雙綠眸若有所思。

就在她心底發毛,想出聲斥責他時,只見他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掌大的小金匣。

金匣做工精致,上頭的花蔓雕刻入微,花苞部分則是以瓖珠做點綴,華麗至極。

莉莉小臉一亮,放下瓷杯,將餅干扔回盤子,也不過問是否能踫,兀自拿過小金匣端詳。

「哇哇哇!」她驚呼,指月復來回觸模小金匣的浮雕外殼。「這是伊麗莎白王朝的珠寶盒,這玩意超值錢的。」

沃斯丟給她一個贊賞的眼神,唇上的笑意帶點試探意味,又從口袋拿出一個象牙磨成的香膏瓶。

瓶身貼滿金箔,蓋子嵌著一顆不規則紅寶石,瓶底還烙印著設計師的名字,莉莉目瞪口呆的接過,怔忡三秒後,興奮得如獲至寶。

「噢天!這個寶貝是都鐸王朝的玩意,超超超超值錢的!」她小臉興奮地漲紅,拔開了寶石蓋子,聞著瓶中余留的香味。

果然沒錯。

沃斯揚起笑容,在心中的臆測落實之後,始終持保留態度的眼神,抹去了試探,換上了嚴肅認真。

她對這些骨董玩意的了解,絕非尋常人所有。就算是受過教育的貴族女性,即便對這些骨董很有研究,也很難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說出骨董的年代出處。

會發現她這個特殊之處並不難,因為她待在屋內的時間,總是一臉興奮地對各個家具掂量,雙眼晶閃閃,嘴里不知呢喃些什麼。

剛開始他並不以為意,直到一次偶然機會,她背對著他,模著大廳內的骨董沙發,準確地說出它的年份,更說出是出自當時代的哪位設計師之手。

她的來歷不簡單。

這是當下閃過腦海的訊息。隨後,他開始留心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在努力融入這里的一切,同時也在大量汲取必于各項骨董家具的情報。

她像個商人。這個年代最需要的就是頭腦清晰的商人。

她的這個特質,又再次成功地吸引了他的全副注意力,無論是她這個人,或者是她腦中裝的知識,都讓他很想深入探究。

莉莉興奮難抑的模模香瓶,又把玩起珠寶盒,等到她察覺同桌的男人直勾勾地鎖定她,她才後知後覺的背脊泛涼。

完了,他那是什麼眼神?為什麼要這樣盯著她?他發現了什麼?

彷佛能讀透她的思緒,沃斯勾唇,盤起雙臂,慵懶地靠著椅背。「你對值錢的骨董很有一套。」

「……只懂一點點。」她收起興奮,戒慎地瞅他。

「謙虛可不是你的風格。」他挑眉。

「好吧,比一點點還要多一點。」她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補充︰「在我來到這里之前,我是從事骨董買賣的商人,買賣的種類以家具飾品居多。」

「來到這里之前?」他挑出關鍵詞眼。「那你到底是來自哪里?」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她好想哭。

「你不會是要跟我說童話故事吧?」很遠很遠的地方?這就跟童話故事的開頭「很久很久以前」沒什麼兩樣。

「最好是。」她沒好氣的翻白眼。

「你知道歐洲的貴族,還有靠經商致富的中產階級,除了爭相開宴會炫耀之外,他們也以收集骨董為樂?」

「我知道。」外婆說過啦,維多利亞是個很紙醉金迷的年代。經濟富庶,貴族與富人無所不用其極的追求華麗豪奢,比之二十一世紀喜歡高調炫富的富豪,應該差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呢?」見他只笑不語,她皺起巧挺的鼻。

「從事骨董買賣的人,會很樂意聘請你當顧問。」

「例如誰?」

「我。」

莉莉一呆,小嘴微張。不會吧?他想雇用她當顧問?

「如何?有興趣嗎?」沃斯對她露出難得不摻一絲嘲弄的笑。既然席蒙遲遲不開價,讓他確實地買下她,又不能對外宣稱她是他的情婦,轉個彎想,讓她成為他骨董生意的顧問,又是另一種做法。

「你說真的?」她一臉古怪地瞅他。

「關于霍爾特的家規,有非常重要一點你必須知道,那就是——這里不養毫無用處的廢物。」

你才廢渣咧!莉莉月復誹,但想到自己「寄人籬下」,還是安分點好了,于是勉為其難地點頭,擠開一抹笑容。

「看來我是不得不接受你的提議。」

「不,你還有第二個選擇。」

莉莉眨眨水靈的黑眸,表情是一個大問號。

沃斯勾起邪氣又迷人的笑,傾身靠向她,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細女敕如絲的觸感讓他喉頭一緊,體內屬于男性本能的亢奮為之賁起。

「你可以幫我暖床,成為我的地下情人。」語落,他垂下綠眸,灼人的呼吸吹拂過女敕紅的唇瓣,成功引起她一身戰栗。

「你作夢!」小臉緋紅,她伸手欲推開他,卻被他一把圈住手腕,一個使勁,她被迫撞進他胸膛。

男性的氣息燻染了她一身,心中翻滾著莫名的騷動。噢,太不正常了!就連與雷恩靠近的時候,她的反應都沒這樣強烈。

通常女人只會對喜歡的男人產生強烈的悸動,不是嗎?

至于不對盤的男人,或者唾棄鄙夷的異性,就算靠得再近,還是一樣深覺厭惡,巴不得將對方踢到外層空間,不是嗎?

可為何,每次一對上在她印象中惡名昭彰的浪蕩公爵,她的心跳便亂了,全身毛細孔舒張,女性的直覺也不靈光了,只剩下感官系統還在運作。

「你應該感到榮幸,我從未對女人開過這個口,她們通常會想破頭,找盡鎊種機會,想著該怎麼在夜深人靜的時刻,爬上我的床,求得與我共度一夜良宵。」

「我寧願跟一頭豬睡!」她低吼,一看清他眼中露骨的,膝蓋不爭氣地發起抖,若不是臀下有椅座,很可能已經癱軟在地。

「莉莉,你沒發現嗎?」

「什麼?」她虛張聲勢的吼問。

沃斯笑了笑,手指抵在她兩唇之間,目光灼灼如焰,貪婪地吞噬她臉上每一寸肌膚。

「你生氣的模樣,比你微笑的時候更誘人。」

她暴睜美眸,呼吸急促得像嚴重缺氧,在領口外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粉,他的呼吸也充滿掠奪性,一陣陣過她的臉蛋。

「放尊重一點,你這個該下地獄的惡棍!」她困窘不已,醞釀老半天,最終只能擠出這個貧乏的咒罵。

「如果下地獄之前,能夠再嘗一次你的滋味,那又何嘗不可?」

「你——」的混蛋!這一句,她只能含在嘴里,根本沒機會月兌口。沃斯扣高她的後頸,強悍的氣勢席卷而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抗,或者做出任何反應,就這樣被他封住唇舌。

他低嘆一聲,舌尖盡情地探索,嘗到了一抹甜,滑過柔軟的絨壁,雄性本能佔領了大腦,他放縱自己用唇舌她。

至于她,當然是抵死抗拒,一開始雙唇如緊閨的蚌殼,死都不肯張啟,但當他輕咬她的唇瓣,她吃痛驚呼。

他毫不費力地瓦解了她的抵抗,綠眸閃動著笑意,火熱的舌恣意深入,示威式的翻弄她的軟舌。

她氣壞了,雙手朝他胸膛又敲又打,那片胸膛像是鋼鐵鑄成,絲毫不為所動,痛的反而是她那雙可憐的柔女敕小手。

更惱人的是,她打她的,他吻他的,根本不受影響,好可惡啊!

水靈的黑眸浮現懊惱,唇已完全被他佔領,她連呼吸都困難,他舌忝弄著唇肉,怕她不夠羞窘似的,居然大膽地吸吮起來,還發出令人羞得無地自容的嘖嘖聲響。

她覺得全身熱得快著火,分不清鼻端的呼吸是她的,還是他的,濕熱的吻越來越情色,暈眩感襲上腦門。

拍打他胸膛的小手慢慢軟化下來,平撫著他的心口,甚至逐漸蜷起粉女敕的指尖,揪扯著西服的絨布前襟。

「嗯……」她嚀吟一聲,雙頰紅如盛開的薔薇,勾惹他的目光流連忘返。

「瞧,你也喜歡。」扣在女敕白頸子後方的大掌一緊,將迷茫的臉蛋越發推向自己,他舌忝吻她紅腫的唇,空閑的另一手撫弄起婀娜細腰。

「不……唔……」殘存的意識在抗拒,但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沉淪。

她從未體驗過這種感受,好像全身的肌膚都滾燙得快融化,體內有股奇異的女性騷動在作祟。

香軟的舌被挑動,不自覺地循從他吸吮的節奏,與他嬉戲追逐,他盡情地嘗著她的甜,她笨拙且被動地跟隨。

不,這是不對的!她喜歡的人是雷恩……不是他……

是嗎?真是這樣嗎?

那為何,每當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她總會感到心悸,指尖輕顫,身子發熱,像是為了某種即將到來的體驗做準備。

未知的體驗,會是什麼?愛情?或者只是單純的性?

從小苞著外婆世界各地到處跑,她思想並不死板,也不認為女人就該一輩子吊死在一棵樹上,盡避她一直沒機會踫男女關系。

她暗戀雷恩好幾年了,但雷恩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始終沒機會輪到她,她也憋著不敢說。

可一穿越來此,她先是被這個浪蕩的惡棍竊走了初吻,如今又被迷惑,一而再再而三地吻個不停,這……

她開放過頭了嗎?還是其實她也被沃斯的男性魅力吸引著,不自由主地陷入了他的誘惑?

「啊!」

一聲刺耳的高亢尖叫,震回了她茫然的心神。

埃米莉站在二樓中庭的陽台處,雙手死抓著雕木攔桿,上身整個前仰,忿惱又難以置信地瞪著底下擁吻的兩人。

「表哥,你怎麼可以!我的天啊!我一定是在作夢!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莉莉眨去眸內的迷霧,望著沃斯邪氣的微笑,綠眸閃著意猶未盡的光芒,指月復仍擱在她下唇,來回地。

一股怒氣陡然在胸口膨脹,她氣到頭頂快冒煙,大腦還沒恢復運作,身體本能已先一步進行。

「下流的混蛋!」她勾起粉拳,朝那張俊美如天神的臉龐揍去。

砰!

下一瞬,埃米莉的尖叫幾可媲美女高音,劃破了霍爾特家的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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