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正要回正院,這個時候秋葉一澈他們的家宴差多吃完了,卻在門口遇到了弱水。
「流水。」弱水上前,直接標明了目的,「如今你我都投向了長生樓。我知道你野心勃勃,早就窺視那門主之位,但是,我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
「那你找我做什麼?」
「我協助你登上門主。但是,我喜歡蓮降大人。」她揚眉,一臉的自信。
「弱水姑娘還似當年那般心直口快。騅」
當年,弱水就是直接走到十五面前︰胭脂門主,你怕是不認識我,我是入桃花們的弱水。
十五沒有表情,雙瞳如恆古之水,依舊沒有波瀾。
弱水滿意的看著十五扮作的流水,那一日她看得出來,‘流水’盡量在避開祭司大人,很顯然,她應該是不喜歡祭司大人的狳。
如今大人身邊,就只剩下安藍和自己了,而那個安藍不過是小丫頭,更何況還成日圍著冷護衛轉。
想到這里,弱水快步跟上了十五。
十五趕到正院,已經看到秋葉一澈站在走廊上,正看向自己。
「王。」
秋葉一澈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你且帶靈兒下去休息,孤要和逍遙王下棋。碧蘿你自己去休息,不必跟著流水和靈兒。」
說吧,錯身從十五身邊離開,那逍遙王趕緊跟上,從十五身邊走過時,下意識的貼著牆盡量最遠距離。
「靈兒姑娘,隨我來吧。」
十五示意靈兒走前面,而碧蘿則有些恍然的站在門口,望著秋葉一澈離開的背影。
「嗡嗡。」原先哪知蒼蠅不知怎麼的又飛了過來,雖然繞著碧蘿打轉,可靈兒眼尖,當即嚇得尖叫。
「靈兒姑娘不用怕,蒼蠅而已。」十五安慰道,可碧蘿卻渾身發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傷口,狠狠的盯著十五,飛快的轉身離開。
十五帶著靈兒穿過走廊,腦子里也在思索這個一個問題,逍遙王秘密到訪,還扔下一個姑娘在這兒,未免不太妥當吧。
「流水姑娘?」
正思索間,靈兒怯弱的聲音傳來,十五回頭,看著靈兒滿臉通紅。
「姑娘又何事?」
「你走的有些快。」她低著頭。
「抱歉。」
十五放慢了腳步。
「那個……」靈兒跟在十五身邊,只覺得這個面前這個女子有一股說不出的英氣,但是有分外的冷,「流水姑娘,睿親王好像很器重你?」
「姑娘想問什麼,直說吧。」
十五沉著臉,卻暗想那蓮降招蜂引蝶招了一只弱水回來就算了,如今這秋葉一澈的女人,怎麼又扯上自己。
「沒,沒。」小姑娘似乎被十五冷漠的語氣嚇到,閉口不再問。
「靈兒姑娘不是大燕人吧?」
「啊?你怎麼知道?」
「猜的。」
「但是你千萬不能說呀,逍遙王說了一定要我保密的。」
「好。」
十五面色卻更是陰沉,果然猜的沒錯,這個靈兒根本不是逍遙王爺的遠房表妹。
剛剛回頭時,她注意到靈兒下面穿的鞋子是世間少有的錦緞,據說只有大泱皇室才有,只有受寵的宮妃和公主才有。
安排好靈兒的住所,又暗自命暗鬼和桃花門影衛嚴密把守院子,十五飛快的離開了睿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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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樓閣
這是長安一處別院,如今是蓮降的住所,名字雖然清雅,可這一片卻是整個長安出了名的煙花之地,徹夜笙歌。
十五來到蓮降房間時,看到他將所有衣服都翻出來了,正一件件的在鏡子面前試了個遍。
他試得極其認真,白色的,紅色的,碧色的,黑色的,不管什麼外衫在他身上都別有一股艷色和風情。
看他試的那麼開心,十五也不忍打擾,就一直靠在窗邊抱著手臂,看著他把最後一件穿上。
哪知,最後他竟然抱起衣服,走到窗前,意圖將衣服全都扔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
十五終于忍不住開口,他不會是要把這些衣服丟掉吧。
「穿著不好看,扔掉。」
他瞪了十五一眼,將臉扭向一邊。
努力抑制住看到她的喜悅和激動,盡量擺出一副我非常生氣你要來哄我,否則我不會看你也不會理你的表情。
這女人太混蛋了,他送上床了,她竟然命人把他扛回來。
這不明顯是在懷疑他質量問題!
「都很好看。」十五如實說道。
「真的?」
他驚喜的回頭看向十五。
「是的,扔了怪可惜的。」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前面一個還是後面一個?」說著,他抱著衣服,又要扔。
「前面。」
這些衣服很無辜啊。
蓮降一听,徹底的忘記了所謂的高貴公子身份,還有一路上咬牙要狠狠收拾十五的誓言,丟了衣服,沖過去就抱住十五的腰肢,露出那沒有一絲高貴雍容可言的花痴笑容,羞澀問道,
「你是不是後悔剛剛沒有把我吃掉?」
十五磨了磨牙,懷疑他這所以這麼饑-渴,難道是因為在這煙花之地住久了?
「當然,現在吃我也不遲。」
愛情寶典之女追男之終極秘訣︰***,臉皮厚。
「我是來冷護衛和風盡的。」十五剛說,蓮降一把甩手,轉身就走到自己的小榻之上,整個臉冷猶如冰雕。
「那你自己去找啊?」
「我就是找不到。」
當然找不到了,冷護衛被點穴扔到了郊外的冰原上罰站去了。
至于風盡,神出鬼沒,他蓮降才懶得理他跑的到哪里去了。
蓮降沒有說話,靠在軟榻上,長發泄在身側,襯得面容寸寸如雪,冷艷絕麗。
十五知他生氣,「碧蘿身體有些異常,今日王府又來了一個女子,我擔心是大泱某位公主,所以不方便讓暗鬼去查。」
雖然釜底抽薪,但是,萬一驚動了秋葉一澈,對方必然會懷疑她。
「你可真是關注秋葉一澈的每個女人!」
蓮降冷哼了一聲音。
「啊?」
十五完全沒有听到他嘟嚷什麼。
「沒什麼。」
蓮降將頭扭向一邊,「風盡在地下室。」
十五點頭退了出去,蓮降神色疲倦的閉上眼楮,心中酸澀如漣漪般蔓延開。
她就不能專門為了他回來一趟?她關注秋葉一澈就夠了,連他身邊的每個女人都不放過!
不過就是報仇,為何不殺了死個干淨!
雖如此,他還是起身跟了出去。
漆黑的屋子里,**味濃烈傳來,門口鈴鐺作響,有人來了!
風盡開門走了出去,看到十五背著劍朝這邊走來。
而她身後,跟著蓮降。
「那個叫月夕的人走了。」
「哦。」十五並不驚訝,月夕既然是找人,自當不會離開這里,「但是,他不剛剛才醒麼?腿也剛剛接好啊。」
風盡癟癟嘴,看向了蓮降,對方一個刀眼,他只得閉嘴。
風盡才沒說,十五一走,蓮降就讓冷將月夕送出了長安,至于去了哪里,到的確不知道了。
十五從懷里掏出用紗布包好的銀針,遞給了風盡,「你看看這是什麼毒?」
風盡拿在手里,嗅了嗅的,當即趴在旁邊要吐的樣子。
「你這哪里來的?」
「別人身上的,你先看看是什麼?」
風盡小心的拿在手中,走到另外一個房間,隨即將銀針放在火上靠了一會兒,那針又泛出淡淡的藍色。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風盡嘆道,「這是尸花提煉的毒素。」
「尸花?」
十五大驚失色,「那尸花長在**的尸體之上,但是,它本身並沒有毒素啊。」
「不。」風盡搖頭,「萬物皆有毒,只是毒多還是少?鶴頂紅是劇毒,入喉斃命,煙草看似無毒,可日積月累也會讓人死于非命。這個銀針上的毒顯示,那人身體里的毒素應該沉底了八-九年,看這個顏色,說明對方的毒剛剛才發作。」
說道這里,風盡不由驚嘆,「用毒之人,將毒的量控制的非常好,除非毒發,否則根本不能發現。」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可怕之人。」
「而且尸花的毒,只能口服方能起到作用。看樣子,還是熟人作案。」
十五听到這這里,腦子里浮現出了防風站在走廊角落端著碗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十五記得不僅僅是碧蘿的毒,防風要嘗一口,甚至與給她包裹傷口,那些粉末他都要親口試。
防風……
防風!
她恨過這個名字,恨過曾經這個跟隨自己十幾年的人,會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背叛自己。
但是,那是防風的愛情,他選擇了和她敵對,她無可奈何。不過是告訴自己,不要手軟就罷了。
「十五?」
看出她異常,蓮降握住她的手,發現她雙手冰涼。
十五看了一眼蓮降,轉身飛快離開,她腦子里有些混亂,以前堅定的東西在開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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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蘿回到了北苑,將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砸得稀爛,她哪里不知道秋葉一澈最後說那句話。
他竟然是懷疑自己會傷害那個叫靈兒的女子,所以讓‘流水’照顧。
想起十五走時那個得意的神色,碧蘿拿出剪刀和銀針,狠狠的扎在一個布女圭女圭上面。
胭脂濃三個字血寫的字,猙獰恐怖。
屋子里燈火搖曳,碧蘿就像瘋子一樣跪在地上,那個插滿針的人偶已經被間的支離破碎。
突然,她身體一僵,旋即,手里的剪刀跌落在地上,而身體到處都燃起了一族族火焰。她瞪大了眼楮,爬向門口——「防風。」
如尚秋水所預料的那樣,碧蘿練就了極致媚術,可是,每月她都需要幾個男人,否則體內陽火太盛,得不到宣泄,她就會承受整整一日的欲-火焚燒滋味。
「對了,地下囚室,關著幾個男人。」她突然想起來了,跌跌撞撞的打開了地下暗門,然後沖了進去。
她扶著牆,臉燒得通紅,衣衫半露的來到一個石屋里,里面躺著一個男人。
「伺候我。」她涂著丹蔻的手,輕輕拂過那個男子的胸膛。
男子睜開眼,迷離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渾身都充滿了媚態,豐腴身體十分誘人,他當即撲過去。
碧蘿滿足的閉上眼楮,可男子去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碧蘿赫然睜開眼,發現那個男子像見鬼似的盯著自己,「啊,血啊血啊……」
碧蘿模自己的臉和頭發,一切完好,當下惱怒的指著那個男子,「過來。」
「不,好多血。」
那個男子後退,試圖逃離碧蘿,碧蘿渾身熱不可耐,強忍著走過去抓著男子的衣領,「快些伺候我,否則我把你殺了。」
「你是鬼。」那個男子驚恐的盯著碧蘿,碧蘿一愣,發現對方的雙眼倒映出一個血淋淋的東西。
她一驚,再仔細看去,那個男子眼底看到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鮮血淋灕的身體和一張被劃成肉醬的臉,對方陰森的眼楮帶著肆意的笑意。
「尚秋水……」
碧蘿一個哆嗦,而眼前的男子似驚恐過度,竟然一頭撞在了石牆上,腦花四濺。
她突然響起尚秋水臨終前的詛咒,一輩子踫不得男人,若男人對她有***,那麼她在那個眼里就會變成尚秋水血血淋淋的樣子。
碧蘿滾在地上,身體各處空虛恨不得有什麼將自己填滿。可是,周圍出了死人,什麼東西都沒有。
恰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過來,那人穿著灰色的長衫,面容清俊儒雅,正俯瞰著自己。
「防風,給我,求求你……給我。」
碧蘿爬過去,伸手就扯防風的衣服,防風卻退開一步。
碧蘿明顯不甘,掙扎著爬起來,在防風身上一團亂模,防風如雕塑一樣面無表情,最後一下推開了碧蘿。
「那不是愛我嗎?為什麼不給我?」
碧蘿吐出一口血,痛苦中不忘厲聲質問防風。
「我給不了你!」防風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為什麼?」
碧蘿喘著氣,渾身又癢又空虛,再一次撲上去,將防風的衣服全部扯開。
可她一低頭整個人踉蹌後退,不可思議的盯著防風。
「你……你……」她指著防風的雙--腿之間,
「是的,那次以後,我自切了。」
他靜靜回答,然後穿好衣服。
「唔……給我,我要……」碧蘿滾在地上,開始抓自己的身體,而地上,竟在她的抓扯中,掉了一地的頭發。「你別抓了。」
她尸毒入侵九年之久,那些毒入血入骨,漸漸的她就會像一具尸體那樣從腐爛,發出陣陣惡臭。
可地上的碧蘿完全被***燒得神志不清,防風默默的看著她發出慘烈的尖叫,看著她在尸體旁邊痛苦的翻滾。
許久,直到她氣息弱下來,他才轉身。
而暗道的石階上方,立著一個人,那人身穿黑色勁裝,背上一把青峰劍。
防風眼底露出片刻驚訝,終究還是頷首,走上去,然後恭敬跪了下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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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哎,我覺得我很心痛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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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們千呼萬喚的那個人也出來了。
你們懂,我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