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這麼要求一來不想被人看到容貌,二來不想與花魁娘子韋伶之間有過節,她只想賺錢。
韋伶罷演的這支舞名為‘羽化’南笙曾經見過一次,她自小習舞看一眼便記住動作,問題出在這身舞衣上。
這不是原本的舞衣,純白近乎透明的薄紗,果肩露背,幾處重要部位有稍微遮擋下,別說旋轉了,就是站著不動南笙都覺得這露得太多。
「你知道規矩,客人的要求不可以拒絕。」生怕她臨場反悔,白姐姐塞給她幾張銀票好生哄著她,「戴著面紗,認不出你是誰。好笙兒,今兒的客人非富則貴得罪不起,滿庭芳的前途可就靠你了!」
南笙攥緊了銀票,想著不過跳這麼一次,她最見不得人的事也做過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一汪碧池,碩大的玉石雕鑿的蓮花台,南笙裊娜立在其中,隨著樂聲起身姿緩緩擺動,柔弱無骨如迎風細柳不堪一折,夜風撩動烏黑長發,露出一雙勝過星子璀璨的瀲灩水眸,顧盼生輝。舞步輕盈靈動,每舞一步,薄如蟬翼的衣裙緊貼身子曲線畢露,姿態極盡撩撥,卻因為這夜色,變的如夢如幻美得那麼不真實,她宛若山間幻化人形的花妖鬼狐,勾得在場看客心癢難耐。
記事起她開始學舞,別人學則是興趣,南笙學卻另有一番目的,無論皇帝舅舅的哪個兒子成為將來的新帝君,傅家為她早早鋪就了一條入宮的道路,舞者善媚,她要成為寵妃必然先學會魅惑君主。
如今則不需要了,南笙反而覺得是種解月兌。
上場前的緊張羞怯隨著音樂與舞動的節拍漸漸消退,跳完就好,跳完帶著銀票趕緊走,她不斷說服自己,倒也逐漸跳的專注起來。
台下注目的人中,賀蘭擎視線瞬也不瞬緊盯碧池中舞動的嬌小身影,舉手投足妖冶得勾住在場人的視線,他眼前浮現南笙歡快的在他面前旋轉,滿樹落英繽紛,她像偶然落在凡間的精靈,嬌笑著徘徊他身邊姿態親昵。
隨即,他吩咐身旁伺候的人幾句。
一曲終了,南笙披著大氅匆匆忙忙跳下蓮台找白姐姐,忽听得有人說,「白老板,我家侯爺要見今晚的舞姬。」
南笙倏的一下站定,雙腿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侯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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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玉/體橫陳的美人,肌膚白皙身形嬌小看得不真切還真有幾分相似她,兩個多月沒有女人相伴的日子,他竟然錯將幾分相似的女人當成了她,賀蘭擎眸光暗了暗,起身。
縴細手臂自後環抱他的腰,柔軟胸膛緊貼他背部,賀蘭擎眸光一沉,正想撥開她的手,卻忽聞一聲,「擎哥哥。」
清脆嬌女敕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他動作一滯,輕緩的將手掌覆蓋住女子的手掌。
「從今天起,你只伺候本侯一個人。」
韋伶內心驚喜,歡場女子最好歸宿便是找到良人贖身月兌了樂籍,何況這個良人還是名震朝野的鎮遠侯賀蘭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