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身,男性氣息撲面覆在她臉部每寸肌膚,有點酥癢。南笙酒量不算差,可今天她醉的很快,借著醉意她手臂勾住賀蘭擎脖頸,近乎出奇膽大緩緩靠近他悄然微笑的唇。
記得他第一次對她笑,好看純粹又帶著孩子氣,深入骨髓的銘刻,她每每想來,心頭酸澀的發緊。
其實即使多年同一屋檐下的相處,即使此刻這麼近的距離,即使他們有過更親密的接觸,南笙覺得自己從未看透賀蘭擎。
傅家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拜賀蘭擎所賜,他壞起來,她真恨極了他。可南笙心中更明白,她最恨自己。
薄素卿沒說錯,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的話,傅南笙不可違背,乃至傅家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
對賀蘭擎絕佳的報復機會放在她面前,南笙卻無法真正硬起心腸卻害他。
椒房殿外,他孤寂身影**于世,那姿態根本不容旁人再多一份靠近,那是她無法觸及到的他,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蒼涼悲慟。
她本可以袖手旁觀,可那樣隱忍甚至帶著一絲哀求對待虞俏姝的他,南笙心痛。
是的,她心痛。然而痛,因為在乎
沒有可憐同情,只是他不懂,一直不懂。
水眸迷離茫然,著實嬌憨可愛的模樣,賀蘭擎禁不住輕咬她微張的柔女敕唇瓣,懷里的人乖順的令他有些把持不住。大掌扣著她柔白的脖頸拉近彼此距離,再度加深這個吻,將她甜美的氣息餃入口中。
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淌過沒入發絲,腮邊留下淺淺一道水痕。
他的世界是南笙永遠靠近不了的地方,她只能在很遠很遠凝視他留給她的背影。他高高在上沒有丁點感情只命令她離開或者過來。
她在賀蘭擎的心里到底算什麼呢?
賀蘭擎指尖輕挲被洗禮過的紅唇,南笙唇瓣泛起水潤光澤,胸膛不住起伏,後背抵著門硌的好不舒服,他的吻快將她溺斃,她身體重量近乎由他支撐。
「這里不舒服,我們進去」他低啞聲音仿佛蠱惑般。
酒醉引起的頭痛似乎比先前稍微減輕,小手按住他手背,她慶幸還有這點醉意,讓她能如願說出口。
緊張的心快要跳出來,屏息,她咬牙迫使輕顫的話語听起來無波無瀾的平和。
「我,我喜歡你。」
南笙的話輕飄飄的仿佛無意間從天邊飄過來,賀蘭擎耳膜隔了一層嗡嗡作響,卻听的真切,一張俊顏微變,黑眸復雜深邃凝著她。
就在南笙心愈來愈涼時,頭頂上方優雅薄唇輕聲應道,「嗯。」
原本又冷又痛盛滿酸澀的胸膛,瞬間好似流淌過一絲暖意,她有些不可置信听到的,蓄滿眼眶的淚水不爭氣顫落。
雙臂不由自主環抱主動攬她入懷的賀蘭擎,緊繃的心倏的放松,南笙醉得一陣發暈,任由他抱起她,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