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正派內侍官傳話請賀蘭擎入宮,因為薄姬身故一事他遷怒南笙,親眼看見賀蘭擎毫不猶豫扔南笙下蛇窟,夠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他心底厭惡但想到當年自己做的那些事,他不听欽天監勸諫,極端刑罰處死同胞手足宋齊善。
這件事,宋喬正心里唯獨不後悔這麼做了!
然而沒過多久,唯一當寶的瑾懷意外失蹤,數年歸來,他居然也對其懷疑多方暗中調查。逼著從小疼愛有加的外甥女接近賀蘭擎,查探他動向。
兄弟手足,父子情意,高坐帝位之上的他,很難再感受到,哪怕數年的枕邊人,枉費他情深意重,虞俏姝不也背叛他了嗎,她的身心通通背叛了他!
半闔眼眸陡然睜開,深沉冷眸透出寒光,眼底似蘊藏肆虐的風暴,定定瞧著殿外,走來的人影宛若利刃刺入心頭,一口怒怨之氣生生快溢出胸膛。
「朕未曾傳召你來!」
「父皇,兒臣回來向父皇請安。」宋雪懷跪下緩聲道。
跪在眼前的人,虞俏姝為他生的第二個孩子,五官周正雋秀,像宋齊善多過像他,那些在背後事非此事的人再也不見天日,他堵住悠悠眾口,可無法欺騙自己的眼楮。
「行了,下去吧。」他皺眉,實在不願多看一眼。
宋雪懷默默起身退下,走了幾步轉而抬眸瞧了眼氣氛壓抑的殿宇,他模了模臉龐勾起一絲冷笑。
——雪懷,你是北昭的皇次子,宋齊正的親生兒子,別管旁人怎麼說,你不能不相信母後!
他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眸光顫了下,若真是父子,那天下間如他與宋齊正那般相看兩生厭,甚至父親恨不得殺了兒子而後快的,也難見到吧。
「秦王殿下。」內侍官疾步追來,瞧了瞧宋雪懷要去的方向,皮笑肉不笑的言道,「奴才專程送秦王出宮,算多嘴一句,您以後若無傳召,就不必入宮請安了。」
他斂了笑,「什麼時候輪到曹公公對本王說這些!」
曹公公臉面有些掛不住,尖聲道,「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聖旨呢?」宋雪懷眉梢挑起染了狠戾之氣,對神情一怔的他冷聲質問,「還是你假傳口諭!」
到底宮中多年的人精,假傳口諭豈敢!伴君如伴虎卻深知此道理。
一向不招皇上喜歡的秦王能再次回來,沖著這點都不得小看了他。曹公公瞬間換了和顏悅色的笑容,「奴才話不中听,只不過請殿下想想那日夜牽掛您的皇後娘娘。」見對方緩和了神態,他小心翼翼加了句,「時辰不早,秦王殿下請回吧。」
皇城外,宋雪懷與奉旨進宮的賀蘭擎迎面相見。
「賀蘭大人。」
「秦王殿下。」
彼此簡單的招呼,擦身而過的剎那,宋雪懷含笑用輕到只能兩人才可听清楚才可明白的聲音快速說了一句話,賀蘭擎冷冽肅殺的神情微變。
他說,「賀蘭擎,被你奪走的一切,我定將一一討回,頭一個就是傅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