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醫堂的門口,一身黑色斗篷籠罩的天邪抱著一個大紙包,那雙圓圓的眼楮彎成了一個月牙。
「娘子,我回來了,快來吃包子啊!」話音未落,便瞧見了屋子異常詭異的情景。
于此同時,問涯和問夕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收回了自己的氣勢。
只剩下僵立中的三人,和空空如也的屋子。
天邪眨了眨眼楮,好奇的四處看了一圈︰「娘子,你不會這麼快就要搬家了吧,你的手也太快了啊!」
問涯眯眼,眸光在天邪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圈,瞳孔微縮。
「眼前的這人是天家的?」問涯心里一震,而後感覺到不遠處一道隱晦的氣息慢慢升騰而起。
于此同時,在帝宮方向,也有一道危險的氣息彌漫而出。
問涯抿唇,他雖然是魔王,卻還不是無敵的存在。
尤其是帝宮中的某樣東西,對他更是有不可彌補的傷害。
問涯沉思的光景,天邪已經抱著包子走到了九娘面前。
笑眯眯的從里面掏出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九娘︰「娘子,你快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老祖那邊我已經送去了一些,你放心好了。」
說完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九娘一陣哀嘆,真不知道是說這個家伙神經大條好,還是他太二了。
不管怎麼說,天邪的歸來還是打破了僵局的。
當下也不遲疑,接過包子大口咬了起來。
九娘前生很小的時候便在寄宿學校學習,實在是父母經常深入群山中一去就是幾個月。
但凡住過寄宿學校,或者是參加過軍訓,**住過宿舍的童鞋都知道。
在食堂吃飯,速度一定要快,要是等你慢條斯理的吃完了,什麼好吃的都木有了。
也因此,九娘吃飯向來很快,拳頭大小的包子都是兩三口一個。
一般的餃子更是一口一個。
至于什麼淑女,優雅之類的名詞,在她吃飯的同時統統一邊去。
今天也是如此,九娘經過方才的刺激,覺得吃是最好的一種彌補心靈創傷的方法。
于是乎,在場的三個大男人都瞪大了眼楮看著九娘幾口一個包子,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把天邪懷里的包子吃了精光。
吃飽了,這才舒服的打個飽嗝。
「真爽啊!果然還是吃飯最舒服了。」九娘抹了抹嘴,臉色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問涯冷冷的看著九娘迅速吃完,眼眸有些戲謔的看向問夕,意思是︰「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不怎麼樣啊!」
問夕卻一挑眉,用眼神回答了一句︰「要你管!」
問涯冷哼︰「本王還有事,就不打擾了,無心女士,改天本王還會上門的,到時希望您能同意給本王醫治。」
感應到越來越強烈的某種危險氣息。
問涯不等在場之人回應,身影緩緩消失在房間內。
「喂,你別走啊!」無心急忙出言挽留,奈何人家早就沒了影子。
「都是你啦,你干嘛把他趕走?」無心郁悶的瞪向問夕。
問夕眸光微閃,劃過一道孤寂了千年般的滄桑。
「你不能給他醫治,如果你醫治好了他,整個大陸都會知道你的人,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無心微愣,有這麼嚴重麼?
忽然一道靈光在腦子里劃過,無心指著問夕︰「哦!我知道了,你,你們是兄弟。那這麼說,你也是和他一樣的問題了?」
問夕點頭︰「沒錯,但我和他也不同,我是依靠殺人吸收人類的元力,而他是依靠于女子交歡獲得陰元之力。」
「那,你們獲得的威力有什麼不同麼?」
「當然不同,別看剛才我能保護你,如果我們兩個當真廝殺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
無心抓了抓頭︰「明白了,就像是僵尸和人血一樣,如果是喝活人的血就會很厲害,如果喝死人的血就會營養不良,對不對!」
「僵尸?」問夕有些詫異。
「哦!沒事,我瞎說的,那我問你,你們是怎麼得了這種病的?是你們家族的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只有你們兄弟?」
「是……」問夕剛要回答,忽然耳朵微動,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眉頭緊鎖。
而後轉頭抱歉的對九娘笑笑︰「改天我再來找你。保護好自己,我哥他不會散罷甘休的。你最近都不要離開帝都一步。」
說完不等九娘回答,身子也緩緩消失不見。
「這算什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沒禮貌,不請自來,又不告而別。」九娘轉頭看向天邪。
天邪嘿嘿傻笑,一雙圓圓的眼楮眯成一條縫。
見九娘轉頭看向自己,這小子反而更加開心了,伸出雙臂對著九娘︰「娘子,來,相公抱抱!」
九娘狠抽眉角,這家伙怎麼跟傻小子一樣,不等天邪過來飛起一腳狠狠揣在天邪的胸口。
天邪的身子頓時猶如炮彈一般從窗口飛了出去。
「娘子,等著為夫,為夫很快就回來。」聲音越來越遠。
九娘忽然想到了那個動畫片里的灰太狼。
貌似,這家伙和灰太狼有一拼了。
瞧了瞧周圍的一片狼藉,扶額哀嘆︰「都跑了,我的損失怎麼辦啊?」
一想到魔王那家伙可能還會來回,九娘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家人,防止魔王那混蛋想出什麼歪招來。
關好了店門,一轉身,身前忽然多出一堵黑色的牆。
九娘嚇的一哆嗦,後退幾步借著月光這才看清。
眼前哪里是牆,分明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
也不對,高大有之,威猛就有點不對勁了,甚至還隱隱有了那麼一點病態的美。又或者是屬于重口味的那種。
九娘上下打量了這人幾眼,最後也想不出一個能形容的詞匯來。
這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皮膚很白,臉上沒有一點色彩,就像那吸血僵尸一樣白的嚇人。
眼圈微黑,眼眸幽深泛著嗜血的紅。
他的肩膀上站著一只純白色的老鷹。
鷹眼銳利,就像一個人在盯著你看一樣,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而最讓九娘心驚的是,
他的肩膀,腰部和胸膛間,都圍著一條粗大的鐵鏈。
那鐵鏈有了生命一般居然迎風舞動。
偶爾還會前後的挪動一下位置,而鐵鏈的尾端好像一條蛇,不停的變換著方位,無聲的在空中游離。
偏偏,這麼粗的鐵鏈行動之間沒有聲音,而鐵鏈完全是長在這人身上的,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鐵鏈里有他,他的身體里有鐵鏈。
「你,你也是看病?」九娘凝眉。
那人血紅的眸子緊緊盯著九娘,一言不發,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可走了。」這人身上有種異常危險的氣息,就連九娘體內的七彩蠱蟲都隱隱有些顫抖。
所以,根據九娘長期在外混的經驗,這種情況下還是走為上策。
話說完,身子還沒移動,那人卻腳步輕移,攔在了九娘的面前。
雖然沒有說話,但阻止的意思很明顯了。
九娘心底一陣哀嚎︰「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怎麼總是踫到這麼古怪的人。算算,這錢也賺的差不多了,不如明天關門算了。」
心里嘀咕著,臉上還不能露出什麼懼怕的表情來,很無辜的盯著眼前之人看。
就這樣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都不說話,也都不移動一步,
一直到過了三更天,那人耳朵動了一下,隨後身子一閃頓時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