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蕭天成會有這麼一問,因此只等他話音落下,呼延楮便接著道︰「我的來意不便言說,但有些話,想必你的侍衛已經轉達給你了,你只當我是來觀禮的就好。」
「既然是來觀禮,那住在這種地方倒是我的失禮,不如到專門為觀禮準備的齊悅樓。我們也好盡盡地主之誼。」
兩人從小在宮中長大,這樣的話早已听過無數遍,因此相視一笑,算是達成了共識。
隨後,蕭天成告辭離開,過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人請他們去齊悅樓。
看著外面整齊的兵丁,阿寶皺了皺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公子,我們住在這里挺好的,為什麼要去那個什麼齊悅樓,感覺像是被人監視了一樣。」
倚在窗邊看著下面的兩隊侍衛,呼延楮頭也沒回地問道︰「如果你家來了一個不明敵我的客人,你會怎麼辦?」
听到這話,阿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想了想,然後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這客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只要他有什麼動作,我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呼延楮聞言一笑,問道︰「你能想到的,蕭天成會想不到,你以為他不如你?」
明白蕭天成的意圖後,阿寶只覺得自己公子受了侮辱,因此說道︰「原來這樣,他可真卑鄙。」
對于阿寶的話,呼延楮倒是不太贊同,「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樣做,所以不存在什麼卑鄙不卑鄙的,倒是你,這亂說話的脾氣可要改改,到了齊悅樓,你也要學著謹言慎行,你看人家夏小姐身邊那丫頭,就做的很好,一句不會多說。」
見呼延楮突然無緣無故的提到了夏清杺,阿寶便壞笑著說︰「公子,你今天已經是第八次提到夏小姐了。」
「有嗎?」他有提這麼多次嗎?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狀,阿寶語重心長地說︰「公子,等我們到了齊悅樓,就算是再喜歡,你也得注意點,人家夏小姐馬上就是梁國太子妃了,而且已經有喜,你這樣說,可是會讓人家誤會的。」
「阿寶,你信不信蕭天成說的話?」
「什麼話?」蕭天成的話說的多了,他怎麼知道是哪句。
話到嘴邊,呼延楮卻突然停了下來,過了半晌才搖頭一笑,覺得自己幼稚。
人呀,可真是難以琢磨的動物,面對謊言,即便知道自己說的事實,也還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人認同,好似只有這樣,事實才真的是事實。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的。
「公子,那我們此去豈不是沒有自由可言?」
听到這話,呼延楮往樓下看了看,瞥見人群中那兩張熟悉的面孔後笑道︰「你以為在這里就有自由了,不是照樣有人監視。」
「監視?什麼人?」說著,阿寶就湊到窗口往下看,可並沒有看到呼延楮說的人。
見狀,呼延楮伸手指了指人群中那兩人,蹙眉道︰「自從咱們見到裴錢後,這兩人就一直跟著我們,所以說被人暗地里守著倒不如明著監視,這會兒躲開裴錢也好,免得事多。」
客棧外,負責監視呼延楮的人見突然多了侍衛,便知事情有變,早遣了人回去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