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的新歡 111.丁玫之死

作者 ︰ 十里紅妝1

子期琴室設于郊外,背山環水,四周植滿桃花,是一個人間仙境般的所在。

丁玫躊躇了很久,最終將車駛向了這里。

她並不知道跟在她身後有一輛車一直跟著她,並在她到達終點後就悄無聲息的離去。

她到底還是沒有背叛顧崇 。

或許,是因為肚中的孩子,她不想要孩子的父親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嬲。

又或許,是她對他的愛。她熱衷權勢,但一個女人只要被男人無微不至的寵愛著,就很容易輕而易舉的放棄一切。

女人天生似乎就是應該被男人保護著、憐惜著。她以前很不能夠理解蘭惜惜的無欲無求,仿佛對一切物質上的東西都不上心。直到現在,她與顧崇 朝夕相處,每日醒來即被悉心關懷、噓寒問暖,她沉醉在他溫柔的眸光里,徜徉在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中,原本被權欲佔據的那顆心已經逐漸偏離了軌道,現在,她只想要呆在顧崇 身邊,做一個听話的小女人。

她害怕顧衛國對她做出的那些威脅,同時又心存僥幸,認為對方暫時不會對她怎麼樣濤。

拖上一天是一天吧,她想。至少今天,她想要完成對顧崇 的允諾。

說起古琴,其實也不過是她曾經的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竟放在了心上,背著她聯系好了全國最好的古琴藝術家,並且花了大價錢請這位從不肯授課的老人同意收下她這個學生。

事實上,以前幾次上課的結果來看,丁玫並沒有學琴的天賦。

不過顧崇 並不在意,反而安慰她,學不好沒關系,就當陶冶情操,給寶寶做一些藝術燻陶。

想到他一本正經的說這些話的樣子,丁玫又忍不住嘴角上翹。

最近她總是不自覺的這樣笑,如果沒有蘭惜惜的存在,她認為自己和顧崇 一定是世上最琴瑟和鳴的一對夫婦。

丁玫經過鋪滿鵝卵石的小路,通往琴房,在問候了老先生之後,按照慣例開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一節課。

遠處的山上,一個身材魁梧健壯的中年人,開著一輛農用小貨車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朝這邊駛來。

他穿著十分樸素的衣物,襯衫領口有些發黃,袖口高高卷起,露出肌肉虯結的手臂。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掌十分粗糙,臉上因長期從事戶外勞動而黝黑發黃,他寬闊的唇部抿的死緊,似乎正在努力壓制住心中的緊張。

「章先生……請問,我彈得怎麼樣?有沒有進步?」古樸的竹舍內,丁玫忐忑不安的問。

章先生須發皆白,正端著青瓷茶杯閉門沉吟,听到她發問,便張開眼楮,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丁玫喜悅道︰「章先生您認為我彈得不錯?」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表演給顧崇 看了。

章先生仿佛能夠猜到她心中所想,搖了搖頭︰「年輕人不可急功近利。」

丁玫說︰「起碼也有一點進步了,是吧?」

章先生這次倒是很明顯的點了點頭。

丁玫高興極了,站起來說︰「先生,我出去一下。」

說完不等老先生同意,就徑直跑了出去。

授琴的教室是竹舍,卻並不代表老先生住的房子也是竹舍。相反,在這排竹舍後面,隔著一片茂盛的桃林,是兩棟整整齊齊的白牆綠瓦。老先生再雅致,也必須行那吃喝拉撒之事,這白牆綠瓦一側的小房子,就是專門解決阿堵之物的所在地。

丁玫先是撥打顧崇 的電話,亟不可待的想要告訴他自己學業有成,誰知道打了好幾遍都無人接听,想必又在開會。于是她拎著手袋,打算去洗手間補一補妝。

附近的一叢茂盛修竹中,傳來窸窸窣窣之聲,丁玫回頭看了一眼,只當是山中穿行的野物,並沒有對此生疑。

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總是容易降低警惕度的。

洗手間內,她正微張著嘴唇涂著唇蜜,手袋中的手機忽然響起,她一手拿著唇蜜一手模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時,一道魁梧高大的人影,悄悄出現在她的身後。

丁玫剛打算按下接听鍵,不經意間,從對面的鏡子中窺見了一個人影。

她瞪大眼楮,正想大叫,一根粗糙的麻繩從後面套上了她縴細白女敕的脖頸。

與此同時,一只粗大、骯髒,指縫中沾著塵土的手掌猛然捂住了她涂了一半的嘴唇。

手機「啪」的一聲墜地……她的小腿在地上亂蹬著,雙手拼命的去抓勒在頸部的繩索。

那只繩子越勒越緊,漸漸奪走了她的呼吸,她掙扎的頻率漸漸弱了下來,但還是死命的與死亡抗爭著。

她不願意閉上眼楮,她不想死!

她的肚子里,還有他們的孩子,只要三個月,它就能夠看到這個世界。

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整個身軀奇異的扭動著。

她的腳在地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她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摳進了那個人的手臂。

然而,沒有用的。

也許是手臂的銳痛刺激了他,他抽出手,將繩子在她頸後打了個死結。

這個時候,這個垂死的女人已經沒有力氣叫喊了。她的舌頭吐出半截露在外面,雙眼向上翻動著,漸漸委頓下來的身體發出一陣一陣的抽搐。

他繼續用力,毫不猶豫的,將繩子勒到了極限。

隨著輕微的「 」聲,頸骨斷裂,女人的脖子像斷掉那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歪在了一旁。

她的雙手雙腳都直直的垂了下來。他喘著氣,將死去的女人丟在地上。

第一次殺人,他其實也很緊張,但是,他不能不殺。

黝黑的臉上滿是汗水,他看了眼趴伏在地上的女尸,走到洗手台前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淋濕了自己的手和臉。

但是水又怎能洗清殺孽呢。

被冷水一沖,劇烈跳動的心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蹲,開始收拾地上的尸體。

由于剛剛死去,女人的身體還是溫熱的,模上去十分柔軟。隔著薄薄的衣料,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女人身上女敕滑的肌膚。

他想起自己的任務,不只是殺人,他還要對著這具尸體做一些更骯髒的事情。其實這兩件事的順序可以調換一下,只是他起初不忍對一個孕婦做出那種事而已。

可是現在,仔細審視著女人曼妙的軀體,他感到自己的小月復已經熱了起來。

他用手扳過女人的臉,捏著她的下頜將她的舌頭塞進嘴中,再合上半張的嘴唇,最後,對上了那雙圓睜的雙目。

女人臉上描畫著精致的妝容,如同赴宴一樣,眼部尤其精心描繪,那一對形狀美麗的眼楮,睫毛密濃卷翹,眼皮上掃著玫瑰色的眼影。

此刻那雙眼不甘心的大張著,帶著濃烈的恐懼和對驟然死去的不甘。她至死,不肯閉上眼楮。

凶手伸手重重一抹,她的眼楮便閉上了。他騎在女人失去生命的軀體上,撕開那層薄薄的衣料,顫抖著沿著那窈窕的身段一路撫模。

這個魁梧的壯漢,畢生沒有見過這麼嫵媚生香的女人。

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伸手狠狠捏了一把那渾圓挺立的雙峰,然後呼吸粗重的分開了女人的雙腿……

半個小時後,老先生久候學生不至,叫來夫人去尋,老藝術家雖然白發蒼蒼、年事已高,但其夫人卻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妙齡少婦。

章太太先是疑心這位並不好學的丁小姐逃課了,然而看到停在外面車庫的瑪莎拉蒂時便又折了回來。在屋前屋後找了一圈兒,最後靈機一動,來到了洗手間門口。

「丁小姐,你在里面嗎?」她輕輕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而風一吹,門竟然自己開了。

她上前一步,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啊!!!!!」她尖叫一聲,像身後有惡鬼索命一般,飛快的轉身奔逃。

同一時間的顧宅內,蘭惜惜的手機「嗡」的一聲,提示收到一條短信。

而手機的主人仍合著目躺在床上。

她躺在床上,渾身發燙,如同在煉獄中接受炙烤。喉嚨又干又癢,像有一把羽毛在里面撓。

由于昨天晚上在地上躺了一夜,今早醒來,她便發起了燒。

只是宅子里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她病著,卻無人問津。

她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如同干旱的大地,現出一道道裂紋。

她想喝水,卻沒有力氣動彈。試圖喚女佣來,聲音又微弱細小,比不上一只貓叫。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這次大約是來了電話,那人異常執著,不屈不撓的打了一遍又一遍。

蘭惜惜不想躺在這里渴死、病死,于是她積攢出全身的力氣,向那只手機伸出手去。

終于,她的手指觸到了它,她趴在床上,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著身子,終于成功的將它捏在了手中。

然後,她按下接听鍵,將它放到了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惜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九兒……」她微微笑了笑,聲音沙啞的說,「我……不太舒服……」

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凝重起來︰「你在家嗎?別亂動,我馬上過來!惜惜,不要掛電話,也不要睡,知道嗎?」

蘭惜惜點了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眼皮重重的耷拉下來,想起他叮囑的話,有些埋怨的說︰「好累……想睡……」

「不準睡!」不明情況的九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聲音里含著一絲恐懼,「蘭惜惜,你不準睡,你睡了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嗯……」蘭惜惜眯著眼躺在床上,手指有些握不住手機,「我……不睡。」

「听話……」九兒放緩了聲音,「等我來接你,好嗎?」

也許是神智不清醒的緣故,她有些難過地說︰「九兒……我好疼啊……」

他知道她在顧崇 身邊過的不好,但即使心中傷痛再多,她也從不在辛妮或是他面前抱怨,現在忽然听到她這樣毫不掩飾的說「痛」,九兒的心如同被人狠狠攥住一樣,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一面飛速的在車流中穿行,一面用最最溫和的語氣詢問她,生怕把她驚到︰「惜惜,告訴我,你怎麼了?」

她喃喃的,意識模糊的說︰「胸口痛……唔……不要踢我……不要……」她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抱住雙臂,「地上好冷啊……九兒……」

九兒呼吸一窒,恨恨的一拳捶向方向盤︰「惜惜,他對你動手了……是嗎?」

蘭惜惜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一陣細微的、極其小心的抽泣聲從電話那端傳來。

隨著這一聲哭泣,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不知道一個人的心可以為了另一個人痛到這個地步,在這個瞬間,他恨不能立即飛到她身邊,將那個哭泣的女人緊緊的摟在懷中。

「別哭……別哭啊……」他無措的說著,眼圈已經微微泛紅,「惜惜,再等我一下下,好不好?」

「九兒……」她哽咽著說,「我一個人好難過,這里好黑……好冷……」

他心里酸酸的,竭力使自己露出微笑︰「不要怕,我馬上過去陪你,不準再哭鼻子,乖啊……」

她抽了抽鼻子,漸漸安靜下來,似乎真的在向他證明自己很听話一樣。

我很听話,很乖,所以,不要丟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

我可以很堅強,很堅強,只是現在,我不想獨自一人面對黑暗。

請讓我軟弱一下下,就好。

九兒到達顧宅只用了十五分鐘,這條路,按照以往的速度,最少也要半個小時。由此可見,他是多麼拼命的趕來她身邊。

他怕極了她的哭泣,因為她哭的時候,他心里也在流淚。

他恨自己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哭,盡管她的眼淚,並不是為他而流。

此時已是傍晚,天色晦暗,可是偌大的顧宅一個人也沒有,甚至也沒有燈光。

屋子里又黑、又冷。

就算不是蘭惜惜,換成任何人呆在這里,都會感到沉重壓抑。

他奔至二樓,撞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房間。終于找到了她。

她小小的身軀深陷在床上,一張臉燒得通紅,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水,頭發一縷一縷的黏在臉上。她果然听他的話,躺在床上沒有睡著。

九兒舒了口氣,上前將她抱起,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睜著黑魆魆的大眼楮,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這是對乖孩子的獎勵!」九兒笑眯眯的說。

看到九兒笑,她也跟著笑了,只是模樣太過于慘淡,笑起來讓人倍感難受。

九兒心里疼惜的要命,臉上卻依然含著笑容,輕輕安撫道︰「我們現在去醫院,好不好?等我們看了醫生,身上就不會痛了。」

語氣完全是對著孤兒院的小朋友那種,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的蘭惜惜,和一個稚弱的孩子有什麼兩樣呢?

他的性格一向強勢而為所欲為,被所有人當成孩子一樣寵著,但在她面前,卻不由自主的化成了一位慈父。

他抱著她下樓,走的又平又穩,不敢讓她感到有一絲顛簸。

「我不要打針……打針好痛的。」她臉紅紅的,皺著眉毛說。

九兒被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逗笑︰「那就要吃藥了,很苦的哦。」

「啊……」她小小吃了一驚,抿著嘴巴露出不高興的模樣。

他低頭,下巴在她額頭上蹭了蹭,臉上帶著安慰的笑容,那情形,有點像蘭惜惜小時候養過的一只溫柔的金毛犬。

它也總是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這樣溫存的蹭著她,以它自己的方式來安慰她。

她默默凝視了他一會兒,說︰「你不會走吧?」

他愣了一下,才知道她是怕自己生氣離開,立即搖了搖頭,表情堅決地說︰「不走。」

她想了想,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那就去打針吧……」

「嗯……不怕痛了?」九兒好笑的看著她。

發著燒的她思維有些遲鈍,說話總要想一想,但他耐心的等著她,漂亮的眸子安靜的凝視著她,看多久也不會厭倦一樣。

***

晚安啦!大家有木有好看的文介紹給我啊?最近找不到文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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