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濠霆不禁笑出聲來,看著容顏,有些不可思議的樣子,「你倒是對我弟弟很有自信的樣子。舒虺璩」
容顏淡笑,「是啊,很有自信,因為對比了一下他的競爭對手,我發現對方不過是個好大喜功,自以為是,喜歡用一些卑鄙手段來挖人牆角的無用之人,所以即便我們什麼都沒有,好在,我們都是真誠的,跟一群被利益堆積起來的烏合之眾比起來,我們所富有的,還有很多。」
沈濠霆輕輕鼓掌,「好個真誠。但是真誠的人就是你這個樣子嗎,明天好像,他們會去法國做調研吧,先要依照你的想法來做什麼賣場,用他們少的可憐的經費,做什麼游客的賣場,再用一群沒有經驗的新人,從巴黎周邊旅游城市開始做起,呵呵,真是讓人期待,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他說完,指了指後面,說,「你的男朋友來了。那麼我先不打擾了,祝你路途愉快。」
容顏看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卻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動嫘。
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在沈奕默周圍,有他的人?
「走吧,可以去安檢了。」剛剛去托運行李的徐天賜回來了,來叫容顏,容顏點點頭,心思卻不知飄向了哪里……
飛機起飛,他們的目的地是丹麥的奧胡斯,丹麥的第三大城市殍。
經過一個晚上的顛簸,他們到達丹麥的時候,正是丹麥的傍晚,徐天賜的其他家人在奧胡斯的老城留宿,已經提前兩天到了。
他們在郊外阻住這里的老房子,丹麥的文化氛圍一直是為各國津津樂道的,老城區的建築,更如同是通話的世界一般,色彩鮮明,有種穿越古今的感覺。
他們租住的老房子原本就是一對老夫婦留下來的記憶,租給他們時,里面的東西一點也沒動過、
容顏先跟徐敬生見面,徐敬生喝著現磨的咖啡,覺得味道很好,他指指里面,說,「你跟天賜一起住最里面。」
容顏跟徐天賜對視,徐天賜干笑一聲,徐敬生笑著說,「那里的隔音最好。」
容顏尷尬的想暈倒。
容顏在房間里將東西放下了,然後看著這間古老的方向,這應該是那對夫婦的女兒住的地方,他們的房間沒有國內那些房間的刻板,整體看起來閑散凌亂,但是卻又亂中有序,牆上的照片上顯示那是一個長著雀斑的白人女孩,那時還是個女孩,現在大概能跟容清華一樣年紀了。
她看著,坐在那吱呀的床上,徐天賜走過來,按了按那床,說,「被那狡猾的老爺子騙了,這個床叫成這樣,還能說是隔音很好?」
容顏看著他,「反正我們說好了……」
徐天賜說,「放心,只是我擔心他晚上會來偷听。」
容顏大驚,「不會吧。」
「以我家老爺子的作為,凡是都有可能。」
容顏說,「那你自己想辦法。」
徐天賜說,「哇,你就這麼狠心……」
容顏瞪了他一眼,拿起東西,出去找浴室洗澡。
用著這里略有些老舊的浴室,她腦子里卻想著沈濠霆之前的話,他們去巴黎了,他們要在那里調研。
巴黎距離這里並不遠,她在心里計算著那距離,卻更難受起來,在他這樣困難的時候,她卻在享受。
草草的洗了下,舒服了許多,她回到房間,卻沒找到網線。
她問徐天賜,「這里不能上網嗎?」
徐天賜說,「不能,這個房間太老了,而且很久沒住人了。」
容顏有些著急,看著自己的筆記本,臉上都是不安。
徐天賜走過來,「怎麼,有急事嗎?」
容顏眼楮動了動,搖搖頭,說,「沒事。」
徐天賜看著她,細細想了一下,說,「不然我帶你去外面街上,他們這里很多地方有免費wifi。」
容顏舒了口氣,說,「不用了,不用那麼麻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但是之後,在吃飯中,容顏也表現的很心不在焉,連徐敬生跟她說話,她都沒听到,還是徐天賜踫了踫她,她才猛然反應過來,她說,「啊?什麼事?」
徐敬生說,「我是說,你在這里習慣嗎?」
容顏吃著盤子里的飯,說,「嗯,習慣。」
徐敬生看著她,「是不是在想什麼?」
容顏尷尬的搖頭,「沒有,對不起。」
徐天賜在一邊說,「在想工作,爸,你也知道,她一向是工作狂。」
徐敬生了然的點點頭,說,「可真是……我以往最欣賞你認真負責的態度,但是現在我要批評你了,出來玩了就要放松,不能總是東想西想的啊。」
容顏說,「對不起,我會的。」
等吃過了飯,徐天賜卻忽然回房間來,拿起了容顏的電腦,拉她出去。
容顏說,「去哪里?」
他說,「在周圍發現一個咖啡館,他們說那周圍都可以上網,走我們去看看。」
容顏一愣,忙跟了出去。
在這里的網絡速度,比在國內要強很多,容顏他們坐在里面,徐天賜喝著咖啡,看著她,她的咖啡靜靜放在一邊,放的幾乎要涼了,她卻也沒看一眼,在那里搜索著國內的消息,她看到沈濠霆的項目已經開始運作,國內財經網消息很多,她進了沈氏的內部網站,也對此大肆渲染,但是對沈奕默那方面,卻只字不提。
容顏舒了口氣,打開msn,小琴在線,她問小琴,「你們有沒有去巴黎?」
一會兒,小琴有了回音,「是啊,顏姐,可惜你不在,我們已經到了,我在酒店。」
容顏說,「進行的怎麼樣了。」
「不太妥,我們都覺得如果想要開始,可能要過段時間,雖然我很喜歡巴黎,我是第一次出國呢,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很大壓力。」
容顏說,「具體怎麼樣了呢。」
「看了幾塊地皮,價格太高,成本控制不住,對周圍的民眾和游客調研明天會開始,我們請了這邊專門的統計公司。」
她一只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電腦屏幕,想了一下,她打上,「沈總呢?」
「一來就出去忙去了,時差都來不及倒。」容顏靠在那里,想的到,他忙的不可開交的樣子。
但是丹麥的城市速度感覺很緩慢,尤其是在這里,路上行人都在談天說地,邊散漫的走過,咖啡館里放著柔和的音樂,听的人昏昏欲睡,調酒師動作不帥氣,但是卻似乎很熟練,一會兒,一杯樣子十分漂亮的酒就被推到了客人面前,他們說著各種語言,這里是一個多語言國家,很多人甚至會幾國語言,都是很平常的事。
旁邊,徐天賜說,「明天要不要去安徒生的故鄉?我去過一次,風景不錯,還有,哥本哈根你去過沒?我爸總去,膩了,所以選了這里,但是我還沒怎麼去過,要不要一起去……這樣我們還能直接不用管我爸,逃過他的眼楮……」
容顏卻忽然看著徐天賜,「天賜……抱歉,我不能去……我……我突然不想這種游戲了,我們可不可以停止,告訴你爸爸實話……我……」
徐天賜臉上的笑容落了下去,有些擔心的看著容顏,「怎麼了?」
容顏說,「或者直接說我們分手了不好嗎?」
徐天賜看著她,說,「但是我怕他會不高興。」
「他總會不高興的……」
「你不能干脆跟我將錯就錯嗎?」徐天賜輕聲問。
容顏說,「我賠不上你。」
徐天賜笑起來,「愛情里沒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只有愛不愛,容顏。」
容顏說,「但是,我不會再愛任何人了,天賜……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開心,不是嗎?」
徐天賜說,「只有你開心。」
「我……」
徐天賜卻忽然說,「好了,找機會我會跟我爸說,說我們覺得不合適,我們會分手,但是讓我們這次旅途愉快點好嗎?你也好好放松一下。」
容顏說,「我……我想去巴黎。」
徐天賜的臉滯在那里。
容顏低下頭去,「我……我只是覺得他現在很不容易,你知道,他現在被進攻,他很可能會一無所有,沒有人能幫他,我想幫他,至少不想看到高大的沈奕默,變成頹廢的沈奕默,而……現在只有我幫他,所有人都被沈濠霆帶走了,他現在在巴黎,他一個人……」
徐天賜接過話,「你不能看著他一個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容顏。」徐天賜嘆了口氣,想了一下,抬起手腕來看時間,他說,「還有一班飛機,兩個小時後會出發,回去收拾東西,我送你去機場。」
容顏看著徐天賜起身,她跟著站起來,拉住了徐天賜的手,「謝謝你,天賜……」
徐天賜笑笑,說,「好像你對他的不忍心一樣,我對你……也不忍心。」
容顏一愣,徐天賜卻已經推開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回去收拾東西,然後跟徐敬生告別,徐敬生還是有些不高興,但是也表示理解,他說,年輕人是該奮斗的時候,讓容顏路上小心,注意休息。
兩個人一路無話,一直到了機場,送她上飛機前,他說,「奕默他們住在巴黎第二區的洲際酒店,你從奧利機場下飛機,然後直接過去!」
容顏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看著他,說,「謝謝你,謝謝。」
他說,「從今天開始我最討厭的一個詞就是謝謝。」
她笑笑,听見廣播,她對他擺擺手,「回去路上小心。」然後就進了里面。
飛機飛了幾個小時,從丹麥到巴黎,遠遠的,就從上空看到了那放射的巴黎大街,夜晚也是格外通明,如同一個燈光的世界,不愧是國際第四大都市。
降落後,她直奔洲際酒店,到了那里,她用英文問前台,沈奕默先生在哪個房間,服務員說這位先生總是早出晚歸,不知道現在在不正在,她說,希望能給他打個電話,請他下來一趟。
服務員告訴她,他在,她說了有人找他,他說馬上下來。
她便站在中央等他,等了一會兒,她低頭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還是丹麥的時間,她挑挑眉,就听見背後的人用有些驚訝的聲音叫,「容顏?」
是沈奕默。
她回過頭,看見沈奕默已經在身後,他穿著工作時的衣服,白色襯衫,灰色西裝,看見容顏,他先是驚訝一下,隨即,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他特有的那種意味深長的笑意,走過來,「沒去享受假期嗎、」
她攤攤手,說,「假期沒有拼搏的感覺,我覺得我更適合拼搏。」
他看著她,她也那麼看著他,兩個人這樣對視著,眼神的交匯,在這一瞬間,似乎高于所有的語言。
沈奕默先幫她弄好了房間,送她上去後,他將資料先放下,說,「先休息一下,有時間再看。」
她點頭,將東西放下,看著沈奕默,說,「其他人呢?」
「都在各自分工。」
「來了多少個?」
「六個。」
「這麼幾個人。」
他看著容顏,「有你一個就夠用了。」
容顏愣了愣,隨即笑起來,說,「沈總這樣說我會很壓力的。」
「怎麼會,我知道你很強大。」
之後,他讓她先休息,她送他出去,他在門口說,「我就在對面,有事直接找我。」
她說好。
他關上門,她看著門關上,靠在了門邊,貼著門,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覺得在這里很輕松,莫名的,而在徐家的時候,怎麼都有種壓抑的感覺,她知道這本不應該……
之後她跟幾個團隊成員見面,大家都很熱情,一起分工合作,容顏負責跟沈奕默一起出去訪問這里的各個商家,這里的人很熱情,他們白天跟人見面,晚上回去做匯總,親眼看到的東西,總是跟自己想的不同,容顏知道,她當初覺得很容易的事,做起來也是困難重重。
之後,他們初步定下了方案,雖然看起來這個方案仍舊漏洞百出,首先最顯然的就是——他們沒那麼多資金。
容顏問沈奕默,「如果到時真需要動用資金該怎麼辦?你爸爸會給你錢嗎?」
沈奕默這正喝著咖啡,听她這樣說,他笑笑,說,「不會給我的。」容顏說,「那該怎麼辦?向商業銀行借款?」
他搖頭,「可以招引資金,到時候我會去談,等真的需要的時候再說。」
容顏想,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幾天的行程即將結束,大家因為在這里同甘共苦,有磨合又有歡樂,所以也摩擦出來了點革命友誼。
離開前,沈奕默說這幾天大家很辛苦,不如一起出去開心一下,男男女女加上這邊的幾個顧問一起,一行十個人往去聚會。
吃吃喝喝到了九點鐘,巴黎的夜色正是迷人的時候,他們出去,遠遠的看到紅.燈區那些袒胸露背的女人們已經開始工作,那樣子卻性感的很。
這邊的顧問帶他們進紅燈.區找這里最古老的酒吧,他說這里已經有三十幾年,最鼎盛的時候簡直都好像白天的公共汽車一樣里面塞滿了人。
但是好比遲暮的妓女般,現在里面卻只有幾個人來玩,因為實在東西都太老舊,跟不上時代了。
國內來的幾個倒是很開心,覺得這樣古老的建築真是有味道。
確實是有味道,不僅有古老的味道,還有許多曖昧甚至***的味道。
遠遠的,有妓女來招攬客人,打扮的漂亮的金發女郎,顧問威爾說這個金發女郎一定很貴。
他吸了只煙,想去問價格,卻被另一個顧問雷蒙拉回來,他說,「我們今晚不如來一個有趣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