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啦。」高月臉一紅，松口氣，轉身飛向教室，快樂的如同一只飛翔的小鳥，「加油！」
小地方的中考沒有大城市的規範，但試題還是全國統一發布，校園里面沒有警察巡邏，可監考老師那雙銅鈴大巨眼，依舊會把不安分的學生揪出來，踢出考場。
「厚積薄發」這詞，這時候似乎最能派上用場，當其他人還在埋頭答題，莫小茜已經思路如泉涌，下筆如有神。重生都能帶來蝴蝶效應，試題果然也會改變，不過這都圈在復習的重點里，難不倒莫小茜。除了作文「我的理想」讓她有些犯難，其他都輕松應付。
幾天下來，走出考場時，外面陽光明媚，整個人心情都飛揚起來。
「終于考完了！」有人撕了課本，從樓上嘩啦啦撒開，如同天女散花。莫小茜不提防，落了滿頭。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宋然從另外考場步出來，看著她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你不會沒錢買花，就撕紙掛上吧？」
烏鴉嘴，誰會戴白花！莫小茜瞪他一眼，拂去頭上的「雪片」。「考完了，有什麼感想？」
「一直沒感想。」宋然嘻嘻哈哈笑著，目光移到遠處行走的人影，眼中有什麼神采飛快掠過，拍拍莫小茜的肩膀。「不想回去，去你家混幾天怎樣？」
「我家沒米養你。」她老爸老媽估計會拿鞭子把人趕跑。他們思想還不至于開放到允許早戀——盡管農村早婚的現象非常普遍。因而，她更不能把個男生帶回去。
咦，是雲楓？莫小茜看著遠處的人走近，瞟一眼神情明顯不在狀態的宋然，眼珠子飛快轉動。
這兩人……都不該出現在這小地方，都不是這地方的人，卻同時出現，那麼……
「沒關系，我自己帶糧食。」宋然無所謂，忽然拉起她的手，「怎樣，還不歡迎？」
雲楓走近，莫小茜不自在起來，趕緊甩掉宋然的手。「不方便。」
「那……」
「小茜。」雲楓走過來，將手中的一本書遞給她，「拿回去看看。」
竟然是各大高中院校的信息。莫小茜彎著嘴角，笑眯眯地道︰「謝謝。」雲楓幫她的不少，說聲謝不為過。
雲楓搖搖頭，目光落在一側宋然身上，一滯，隱隱帶上幾分警告。
宋然不甘示弱瞪回去，空氣中似乎能听到火花燃起的 里啪啦聲音。
這兩人應該有過節。
但……不關她的事，中考後，就是天南地北的人了。莫小茜眉眼彎彎︰「你們認識？」
宋然沒說話，只是從鼻孔里哼出一聲。
「算是吧。」雲楓溫柔笑著，揉揉莫小茜的腦瓜，似乎對她的不抗拒很滿意，「我要回家了，如果想找我，就去C城的東風路落落花園十三號。」
「嗯。」這可能性不大啊。莫小茜還是禮貌回應，眼角余光一瞥，眼神一閃。「她來了。」
雲楓手一頓，若無其事收回，看著往這邊走近的少女，眉宇間浮現淡淡的不耐，隨即又恢復如初。
「雲楓，別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考完試，就不再低調，白色的連衣裙迎著風飛舞，到腦後的碎發幾縷飄過面頰，配上高傲美麗的面容，竟如一只天鵝般耀目。江若雪緩緩走過來，看也不看旁人，一手挽過雲楓肩膀，挑釁地朝莫小茜咧開燦爛的白牙齒。「他是我的未婚夫。」
莫小茜看一眼雲楓，點點頭︰「我先走了。」她必須得承認，每次看到耀武揚威的江若雪，她都有種沖動——上去一拳打碎她的牙齒，看她還囂張！
果然被教壞了，肯定是被蘇溫禮那貨帶的。似乎好久也沒看到他了，不知道他身家多少，反正對跟莫家投資的那生意，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看到他，就得提防他使壞，太累。
雲楓淡淡笑著，如一縷春風吹過。「路上小心。」
莫小茜回之一笑，扯扯看到江若雪就沉默低頭的人︰「不是說要到我家做客嗎，還不走？」
難道是宋然喜歡江若雪，雲楓橫刀奪愛，才導致三人之間尷尬的氣場？那樣的話，她真要鄙視一下宋然，什麼眼光那是，居然為了江若雪這種人，竟然去跟雲楓較量，值得嗎？
當然，很多時候，真相都不是表面看到的場景，她就YY娛樂吧。
「慢點，都被你摔著了！」宋然冷不防被一扯，站立不穩差點跌倒，偏偏莫小茜還頭也不回腳也不停地走，弄得他踉踉蹌蹌抱怨連天，「雖說你不怎麼討喜，好歹也溫柔一點行不行，畢竟是女人啊！」
莫小茜才不管他，繼續拖。
走出好遠，直到不再那兩人的視線範圍內，宋然才站直身子，跳到莫小茜面前，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如果你喜歡雲楓，還不如喜歡我。」
噗！莫小茜噴笑，愕然看他︰「你想象力還真豐富。」愛情這東西最虛無縹緲，前世她都老了還不信，難道倒回來啃女敕草？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宋然抱肩看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莫小茜扒拉一下臉皮，嘆口氣。
「怎麼，被我戳中心事，難過？」宋然一臉了然。
「是嘆氣你笨！」莫小茜毫不客氣橫他一眼，「女人通常很小氣。」她也是女人。
「啊？」這跟小氣扯什麼邊？
「江若雪打過我。」莫小茜看著遠方，感覺到身邊人的沉默，補上一句，「不止一次。」
宋然頓時睜大眼楮，一臉躍躍欲試。「要不我偷偷去把她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