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你就把我挖起來,我還沒睡夠呢!」因為賭石一事,她兩天沒睡著,可還困著呢。畢竟這些天,哪一天不是件件事情煩透心?焦頭爛額,也不過如此了,所以也不能怪她貪睡。
「今天我要介紹一個人物給你認識,她的時間寶貴,你可不能遲到。」雲楓無奈抱著半醒的她,暖聲哄道。她半睜著眼的困態如此可愛,圓滾滾的像個洋女圭女圭,讓他有些于心不忍,卻不能不狠下心腸。
「啊,這樣啊,你等等!」作為生意人,自然明白時間以及時機的寶貴,莫小茜一听得雲楓那話,頓時睡意消了大半。沖進洗手間洗刷干淨,將頭發扎好,換身干淨的衣裳,利落地挽著雲楓的手臂,「走吧。」
對于莫小茜的神速有些驚訝,歪頭瞥一眼溫順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子,笑了笑,傾身在她臉頰輕啄一口,快速別開腦袋,拖著她急步往外走。他愛極了她這沒有防備可愛的模樣。
莫小茜抿嘴偷笑,雲楓這乖孩子,時蔬也被她帶壞了……
陶顏巧來得很早,莫小茜和雲楓吃過早餐來會她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靠窗戶的咖啡廳,輕輕翻閱著手中的雜志,短發溫順垂在兩耳後,側臉在陽光的點落下顯得一派安然淡雅。
「陶阿姨,我們可沒遲到。」雲楓拉著莫小茜趕到,見她抬起頭,趕緊表態。
莫小茜听說這位珠寶大商人最討厭人遲到,原以為是多麼強悍精明的人物,不曾想見面之後才發現,這個傳說中的女強人,原來也知性美麗。不由抬著圓滾滾的眼珠子,對著客人多打量幾眼。
多大的場面沒見過,盡管是在女強人面前,也沒有顯得半點羞澀,落落大方的樣子贏得陶顏巧幾分好感。
笑盈盈地道︰「沒事,是我想看小楓喜歡的女孩子長什麼樣,就提前來了。」
雲楓面色微赧,輕瞥莫小茜︰「陶阿姨,今天只談公事。」
「你這小子,工作起來就六親不認。」陶顏巧搖搖頭,笑看莫小茜,「這就是你喜歡的姑娘,還真的挺標致。」
雲楓含笑沒說話,起身倒杯茶水,眸子隱在陰影中,看不出其中的表情。
莫小茜當他害羞了,又見此人跟雲楓好像挺親密,對她本人印象也不壞,遂笑著道︰「陶阿姨你好,我是莫小茜。」
「這丫頭不錯。」陶顏巧點頭,表情一轉,微顯凝重,「你的事情小楓已經告訴我了,你有底料原材,我有最好的技術手續,合作不是不可能。」
都說女人不如男人,陶顏巧雖是女流之輩,名下經營的鴻陶珠寶連鎖店卻開遍全國,極高的品牌信譽,一直成為商業的一段傳奇。
莫小茜一听雲楓那麼一介紹,心里的小九九就鬧開了。卻沒想到,這陶顏巧卻如此好說話。頓時心里笑起,雙目晶亮︰「謝謝陶老板。」就是不知道怎麼個分成法?前些日子她的事跡一度傳開,也算半個傳奇了,雖然在有些人眼中她依然心術不正,卻也不能說她沒有生意頭腦。
「我四你六吧,雖然原料你來出,可打磨、拋光、出售、宣傳、廣告,耗的精力和錢財也不少。這是我擬好的合同,若是你看得滿意,就簽字。」陶顏巧說話做事直爽利落,一點也不含糊。
莫小茜接過合同仔細閱讀,想了想,便也利落在合同上簽字。
陶顏巧收起合同,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覺得這女孩不簡單,有些年輕時候的自己。咖啡已經上來,輕抿幾口,問道︰「你似乎不怕我詐你。」
「陶阿姨為人光明磊落,絕不因為我對商場稍嫌稚女敕而有所偏袒,這份合同我本人很滿意。」四六分成,合同里寫的很清楚,她以百分之十的股份參入公司年底分紅,幾乎只需出原料,別的事情不需麻煩她……她對這行業的確不夠精通,有專業的人士進行原材料的進一步加工,卻光著一份收入,她已經獲利不少。再且,她也有多余的時間做些事情。
「呵,你也直爽,那合作愉快。」陶顏巧輕笑,眉眼笑意更濃,心中的一顆大石總算落下。外界對這個女孩的評價有千萬種,她對她也不能揣測,千思百想不如一見,果然多些精明,少些狡黠,很合她的胃口。
一筆交易就這麼完成了,就在和咖啡的時間,兩人又就公司的運作事宜談論分析,陶顏巧對她愈發刮目相看,莫小茜對她,愈發喜歡敬佩。再到下午,到鴻陶珠寶去逛一圈,愈發覺得自己賺到了。
雲楓見她高興,晚上便做了一桌好菜給她慶祝。莫小茜笑眯眯看他半響,很好奇地問道︰「你一個大少爺,怎麼會有一手好廚藝?」依她看來,他幾乎沒有下廚的機會,別說他功課排得滿滿的沒有時間,就是有時間,那機會也會被家中的佣人給搶了去。
「這……」他眸光在燈光下明滅不定,長長的睫毛投落在黯然的眼皮上,撒出一片寂然的悲傷。
深沉的痛意逐漸蔓延,一點一點,最終盈滿整個眸子,水光波動間,似乎只要輕輕一眨眼楮,就會滿溢出眶。
莫小茜被他的那悲涼給懾住,好半響才回神,握住他的手︰「對不起,你不想說,就不說了。」也許,這事扯到一個讓他很難過的故事吧。是誰,有這樣的魅力讓他為她辛苦學菜樂此不疲?是誰,是他眸子閃過如此悲傷?
感情的世界里若不下沙子,她忽然嫉妒那個沒有浮上水面的人,嫉妒的發狂。
忽的發現,他如此神秘,他的世界,她始終踏足不進。這樣的發現,讓她分外沮喪。
她對他的依戀愈深,他對她的情,是否還在原地?這份感情,又能延續多久?
「她是我母親。」感受她手心傳來的力量,他從沉思中回神,卻也感受她的懼怕和顫抖,心一抽,反握住她的手道。
莫小茜詫然︰「似乎很少听你提過你母親。」上一次听到,是兩年前吧,他只隨口說過一句「活該」。
是恨?是愛?全容在那一句滿含復雜感情的話里。
「她死了。」雲楓閉上眼楮,淡淡然開口,「憂郁而死。」
交叉的兩手傳遞出他的不安和痛苦,以及他對親情的渴望和害怕,莫小茜沉默著,原來他和她一樣,都期待和彷徨。
不同的是,她在悲劇沒發生前重生,至少看到了至親的笑,至親的健康。
可這份幸福,能維持多久?太多的不安擺在前面,她能否保住自己,保住家人,卻永遠是個未知數。
心頭沉甸甸的。
看他良久,低聲道︰「過去了就過去了,明天會更好。」
他睜開眼楮,卻撞入她的眸子,憂郁的,彷徨的,不安的,隱忍的,期待的,難過的……
百感交集,伸手緊緊抱住她。兩具相互溫暖的身體,兩顆冰冷的心,能否捂暖?
莫小茜想了很久,抬起腦袋告訴她的決定︰「雲楓……」
「唔……」他聞聲低下頭,冷不丁的觸到她冰涼的唇瓣,軟軟濕滑,帶起心底的一抹電流,驀地腦子一片空白,只是瞪大眼楮看著她。
也不是第一次親吻了,這一次著實無心,不過莫小茜卻被他那小白兔樣子給逗樂了,干脆摟住他的脖子,身子附上去,加深這個吻。
唇齒交纏,蝕骨纏綿,綿延的愛意這一瞬間,融入彼此。忽然才發現,原來那情,早已刻在心中。
情到深處,已不知變成誰的主動,火熱的軀體交纏,廝磨地想更進一步,衣衫零落飄下,渲染幾分曖昧的氛圍。
「雲楓……」低低的話從唇齒間溢出來,媚入骨髓,宛若迷路的精靈。
他沉浸在她的溫柔嫵媚里,滿腔愛意,只想順著本能索取……
「吱呀——」
「 !」
似乎窗子沒關緊,被風一吹就被砸開了。冷風從窗口灌入,帶進幾分清涼。
也冰冷他了欲火。眸中的血紅褪去,目光所及,但見肌膚如玉,美妙的酮體堪比維納斯。
心頭一跳,剛壓下去的火,又竄上來,咬緊牙光,撇開頭,稍稍退離她,方能讓自己不再沉迷。
「楓……」她不滿拉著他,聲音嫵媚若申吟,放在腰上的手如凝脂光潔,觸感細膩,帶起異樣的心悸。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轉頭看她,酡紅染上雙頰,眼神迷離,嬌美的如一朵待采的花兒,他用了全身的抵抗力,也抵抗不住她的風情,只一眼,所有的防線瞬間瓦解,不管不顧,腦中盤旋的只有一個念頭,要了她……
「呼……啪!」風從窗口灌入,不斷拍打著木窗,刺耳而煩躁。
終于,他眸中跳上驚懼和悔恨,猛然翻滾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雲楓!」莫小茜坐起來看他,氣得咬牙切齒,這時候他居然……他還是不是男人啊!
「對不起,我不能。」他深深看著她,忽略她含情如蜜眼神,深吸幾口氣,掙開她的手,一轉身,已經走到門口,拉開門跑了出去。
莫小茜從他悲涼的目光中回神,冷風陣陣吹來,也慢慢散去**的火,兩手交叉枕在腦後,陷入茫然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