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睿恆對著跪在地上行禮的林惜之道。
睿恆還是帶著幾分寬容地看著她,身體微微顫抖地站了起來,看來有點進步,抖得沒上次厲害,但還是不行。
林惜之也感覺到了自己害怕,她站起後,並沒有去床邊,而是轉身走到另一邊的桌旁。
睿恆此時注意到桌上放著一瓶酒。
酒能壯膽,喝!林惜之拔去了淺淺塞在瓶口的軟木塞,舉起了酒瓶,對著嘴,氣貫長虹地喝了一大口。
「嗯,咳咳咳……」差點沒噴出來,嗆得直咳嗽!好辣,不是葡萄酒嘛,怎麼會那麼辣?
林惜之邊咳嗽,邊苦著臉看著酒瓶。這根本沒有葡萄酒的甜味,簡直是燒刀子之類的烈酒,如果點根火柴扔進去,肯定會燃燒起來。
側頭一看,睿恆那雙絢爛的紫眸,正饒有星球地看著她,看得她心中直晃。不管了,為了前途、為了保命,繼續灌!繼續拿起酒瓶,嘴對嘴吹。
睿恆一見,感覺不妙,趕緊提醒了一句︰「這里的酒很烈,容易醉。」難道說,她瘦弱的外表下,身體對于酒精有抵抗能力?
「哈~」林惜之放下酒瓶,忍不住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感覺了一下,看來不行,腦子還是清楚的,那麼再來口!她一狠心,又努力地咽下了一大口。
「呃~」剛放下酒瓶,一個嗝打了出來,她的臉一下緋紅了起來。
不錯,身體有點飄飄然了,應該行了吧!她放下酒瓶、轉過身,好象前面有點晃,腳有點軟、象踩在棉花上。
她努力保持平衡,故做鎮定地向睿恆走過去。但她不知道,此時行走路線是有點「Z」字形。
睿恆看到林惜之猛灌酒,將一瓶酒喝去了一小半,正搖搖晃晃地朝著他走來。緋紅的臉上,好似沒有原來那麼緊張拘謹,還帶著時不時的笑容。
他暗暗嘆了口氣,看來喝醉了!
林惜之努力保持著平衡,但腳好似越來越不听使喚,快走到時,一個踉蹌趴在了地上!
睿恆低頭看去,只見她趴在地上,一條細胳膊緩慢地抬起,舉著在空氣中胡亂模索著,模了半天,才踫到了床沿。
有支撐物了,林惜之手扶著床沿,努力地將身子撐了起來,終于站起來了!還沒完全站穩,一下又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地倒進了睿恆的懷中。
「對……對不起!」林惜之滿身的酒氣,臉象發燒一般的燙,這酒可真厲害。她試圖想從睿恆的懷里站起來,結果半天也沒能站起來。那麼就坐在毓恆的腿上,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再試了試。還是沒用,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對著沖著自己傻笑的醉醺醺女人,毓恆只能苦笑,抱著林惜之站了起來,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努力過了,總比繼續嚇得半死好。
這才剛放下,林惜之就翻了個身,跪坐在床上,暈暈糊糊地、微晃著身子,嘴里嘟囔著︰「拜見陛下。」上半身撲到,在床上行了個跪禮。
頭一次踫到來侍寢卻喝醉的,睿恆哭笑不得,他側坐到床上,輕輕用手指點了點她的肩膀︰「沒事吧?」
「沒,沒事……」林惜之舌頭都大了,听到王在問她話,搖搖晃晃地抬起身體,看到毓恆美到極點的容貌,比寶石還美的紫眸,不自覺地傻笑著搖頭。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往床外一傾斜,瞬間就倒了下去。
幸虧睿恆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否則這樣一頭栽下去,以她那麼細的骨頭,很可能出危險。
「謝謝,謝謝……」林惜之噴著滿嘴的酒氣,靠在睿恆強壯有力的胳膊上,一下又摔進了睿恆的胸前。整張紅得發紫的臉,貼在了胸口處,動彈不了,只能發出輕微的「嗯嗯」聲。
醉得不輕呀,睿恆只有嘆氣了,他栽在胸前的林惜之扶起,雙手放在她雙肩上。好細好窄的肩膀,幾乎沒什麼肉,害得他不敢用任何力氣,只用手扶著。
模著發燙的臉,眼前有點眩暈。林惜之狠狠地晃了下暈乎的腦袋,然後醉眼惺忪睜開了眼,看到了那看一眼,就永遠不能忘的明亮紫眸,不由地發呆︰「好……好漂亮!」、
酒後吐真言,睿恆突然心中一動,輕輕問︰「你喜歡我嗎?」。
林惜之痴痴地看著那雙紫眸,笑著點了點頭,不由自主地回答︰「喜歡……」此時又一個酒隔打了上來,身體晃了兩晃。幸好由睿恆頂著,否則又要下去了。
因為酒精的原因,她忍不住想笑,而且確實也在不由自主的笑。
看著林惜之,向他微笑著,眼中帶著酒後的迷糊,又好似痴迷。睿恆緩緩伸出手來,去模那張已經存入芯片永久保存的臉。因為她曾經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對著他自然純淨地微笑。
手抬起,帶著殿中水晶所發出的淡淡熒光,溫柔而緩慢地伸了過去,越來越近……「噗通」還沒模到,林惜之就身體一歪,從沒有扶著她肩膀的一面,倒在了床上。再也沒動,醉得不省人事。
手還懸在半空,好似帶著幾分遺憾,睿恆鼻子呼出一口氣,放下手,低頭看了下爛醉在床上的林惜之,看來一時不會兒醒不了。
睿恆站了起來,側頭又看了眼在床上趴著呼呼大睡的林惜之,隨後走了出去。
宮殿門外,三個一品大臣坐的坐,站的站。見到王走了出來,都站起來,等待著吩咐。
玄漪心里暗叫不好,時間又那麼短,看來又黃了。
三個大臣緊盯著睿恆的臉,緊張揣測著王的陰晴,看著睿恆從跟前走了過去。
睿恆走到樓梯口,將要下台階時停下了,象是問所有的人,其實是問站在跟前的玄漪︰「誰給的酒?宮中有規矩,只有妃子才能喝的吧?「
王的聲音溫和,應該沒有生氣。玄漪大膽地弄出平時的玩世不恭樣︰「陛下說得沒錯,酒是我給的!為此我還特地再去查過,規定上寫著‘皇宮女官侍女不得飲酒,妃可適量飲’,但沒有寫著秀女不能喝酒呀!
可真會鑽空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沒寫秀女不可喝酒,是因為她們沒有得到酒的渠道!酒是奢侈品,對于女人是有需要申請發放的,就算男人也有限額。
睿恆依舊頭也不回地緩緩走了,走之前下命︰「送她回去,幫她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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