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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擠,怎麼去?不要湊這個熱鬧了。」那麼多的人,心中又是煩躁不安,惜妃微皺著眉頭,帶著侍女回寢室。卻沒有注意到,玄鴻站在那里,雖然一個個應付著,目光卻不時地瞥向了她。
躺下難安,翻來覆去沒睡好。快過半夜時,惜妃忍不住暗暗罵自己,身為王的妃子,心中卻擔憂著其他男人,實在不應該。再說又不是見不到,玄武是掌管宮中安全的,很少到十一層來,有時往下看去,能看到他在十層練武。玄漪以後多少也能見到,抱著這樣的想法,硬是狠下心,閉上眼什麼都不去想,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下午,有點魂不守舍地走在院子里,前面一只死鳥還是吱吱叫她,她才看到。
撿了起來,走到樹下,扔給了這里的庫斯。
這真是很有趣的樹,不同的果實有著不同的性格,就象是獨立的生命一樣。這里的庫斯現在雖然對著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但依舊不象儲秀宮的庫斯那樣親密。
鳥一口咽了下去,藤蔓上鼓出一個包往頂部滑去,隨後庫斯點了點頭,表示感謝。惜妃就想起儲秀宮的庫斯,見到她就撲上來,大腦袋一個勁的往懷里輕輕地頂,還表情多多,做鬼臉、吐舌頭、裂開滿是鋒利牙齒的嘴大笑。
「又喂果實了?」身邊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惜妃側頭一看,立即轉身面對,微微低著頭請安︰「玄鴻大人。」
兩位侍女站在旁邊,但沒有提醒,也不知道玄鴻什麼時候來的,站在這里多久了。
「不用那麼客氣。」玄鴻側身那個眼楮呈三角形,用警惕地目光看著他的庫斯︰「听說十一層的死鳥又被你撿光了。放心吧,儲秀宮的果實,負責園藝的官員會將死鳥扔給它的。」
惜妃道了聲謝,猶豫後話語輕弱地道︰「我很想它,這里的庫斯是另外種性格。」
「每個果實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它們已經不會攻擊你了,除非再不補充蛋白質和脂肪就要枯死。」他轉過頭,看了看惜妃,頭對著庫斯微微一側,淡淡一笑︰「進去吧。」
「嗯!」惜妃點了點頭,跟著玄鴻走了進去。自從來之後,吱吱和如花一直攔著她,不讓她進去,又因庫斯不同,少了份親近感,她一直喂著,卻從沒踏進危險區。
庫斯瞪著個三角眼,沒有看著她,而是盯著玄鴻。每當玄鴻靠近一步,它都往後縮一點,最後它將頭抬起,慢慢地縮進了茂密的樹頂,將頭遮了起來。
兩個侍女站在安全區,應該是不敢進來,否則按道理,在寢室外,她們必須要站著身邊的。
玄鴻如寶石般蔚藍的眼眸如海水一般清澈,低著頭看著她︰「在皇宮中,過得怎麼樣?」
「很好!」她回答著,忍不住想打听玄漪呃事,但直接問好象有點不妥,想好了後才開了口︰「玄鴻大人以後一直會管理皇宮嗎?」。
「不會,只不過暫時代管。等玄漪事情辦完了,還會回來的。」說完,玄鴻就明白了惜妃問這話的內涵。她關心的是玄漪,眸光忍不住變得有點黯淡。
此時一片葉子從樹頂飄落下來,落在了玄鴻筆挺的肩膀上,但分了心的玄鴻並沒有發現。
惜妃稍微猶豫後,才舉起了手,輕聲問︰「可以嗎?」。
「嗯,什麼?」玄鴻見惜妃將手抬高,慢慢地伸到了他右肩,縮回來時,細長的手指捏著一片落葉。
拿著落葉,惜妃微微低頭看著,臉紅了起來︰「是樹葉。」
「是呀,是樹葉!」玄鴻不知道為什麼,微笑了起來。他將手從披風里探出,手心朝上攤開了手掌︰「給我看看。」
惜妃縴細的小手,捏著樹葉的細桿,將那片微枯黃的心形樹葉,輕輕地放在了玄鴻的掌心。
看著那只小手,玄鴻有了種想握住的沖動。
惜妃放下樹葉後,象是做錯了什麼一般,低著頭左右偷望了下。隨即輕聲道︰「玄鴻大人,我先走了。」
「好。」玄鴻答應了一聲。
看著惜妃走出了危險區,帶著身材比她至少高出半個頭的侍女,往遠處而去。玄鴻的心好似一滴春水落在平靜的湖面上,蕩起了一圈圈含著暖意的漣漪。
皇宮中的妃子,一個個都不是善茬,鬼主意一個比一個多,沒有官員喜歡整日的、跟王的妃子打交道。妃子雖然可能是以後的夫人,但目前還是王的女人,地位隨著妃子這個特殊的身份而變得微妙。但此時此刻,他希望玄漪晚一點將事情辦完。
還有事要解決,明妃說寢室里的水龍頭出水量少,從昨天到現在,修了幾次都不讓她滿意,還讓他去親自看一次,證明確實水量少。顯然是故意刁難,看著指尖上的心形樹葉,玄鴻捏著轉了轉後,冷笑了一聲,隨手扔了。
與此同時,在波塞冬尼亞的大牢里,一個試圖叛亂者、或者鼓動叛亂者被提了出來,關進了審訊室。
犯人坐在那里,用輕蔑的態度藐視著身邊左右站著的兩個守衛。他已經無所謂了,按照法律,鼓動和意圖叛亂者是處死,但叛亂沒有形成前,只是處死,基因還是會被續用的。
大不了一死,三個月後又可以重生。反正都是死,要問就問,听說又要換一個官員審問。一品文官玄鴻大人都來規勸過,這次還有誰?難道是玄武大人?
反正不管是誰,只要不是一品大臣,就絕對沒那麼好說話。在牢里休息了幾天,他已經準備好繼續緘默,恭候著審訊他的官員大駕光臨,看對方能拿他怎麼辦。
前面是張水晶桌,又可以當文案桌、又可以記錄審訊過程。桌子後面是一張椅子,看來今天只一位審訊的官員。
門開了,一個身穿披風、美艷到極致的大臣走了進來。犯人愣愣地看著他,玄漪大人!
「啊哈,好呀!」玄漪舉起手對著他笑眯眯地招了招,隨後坐在了桌子後,邊點擊桌面查看資料,邊嘻嘻哈哈地︰「不用做介紹了,我的臭名在波塞冬尼亞早就家喻戶曉。」
確實大家都知道,這個喜歡穿著長袍,每周往萬歡殿跑個幾次的一品大臣,簡直就是有史以來的奇葩。犯人也曾有個幾次,見到玄漪晃進了萬歡殿,進入了有官餃才能享用的包房內。但一個一品大臣,延里的好女人不要,偏偏老往萬歡殿去揀淘汰下來的殘渣。不管怎麼說,比起另外兩個一品大臣,這個大臣還是有了幾分親近感。
據說他在宮中喜歡穿女人的衣服,對于這個住滿神靈一般俊美官員、可遙不可及的皇宮,他也絕對是個瑰寶、大活寶呀。
「八品武官,天啊!」玄漪看完資料,手捂著額頭,好似很暈的樣子。放下手後,就眯著狐媚的眼楮︰「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那麼低的官餃,還是武官,就跟著一個同樣八品的文官,想用口才去說服其他人跟著你一起造反?」
犯人一時無語中,這個確實有點瘋狂,而且事實表明很傻。結果鼓動了沒多少人,就被抓進來了。
玄漪手指繼續點擊著桌面,翻看下一頁,看著桌面上出現的字還念著︰「戰功零;功勛零;自從復制、從未升職過,記錄在案的表揚都沒有一條。武藝考核中下游……」
他將手搭在了桌面上,狹長的狐媚眼,帶著幾分憐憫︰「說老實話,你還真是個……平庸的人。難道想用叛亂來表明這些資料都不是真實的,你是個很出色的人嗎?」。
犯人嘴巴微微蠕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玄漪左右看了看站在犯人身邊的兩名六品守衛,眨了眨眼楮︰「我能不能跟他單獨談談?」
「可以,大人!」兩位守衛走了出去。
等守衛走了出去,玄漪站了起來,雙手背後,披風搖曳地來回走著,好似很惆悵的樣子︰「你知道我經歷過多少次叛變嗎?此朝跟隨陛下,經歷了打入皇宮的叛變三次,打到神山下的叛變九次,其余的小打小鬧已經記不清了。倒霉的是,每次打進皇宮,我都殉國了。而你這種,連小打小鬧都不算,但也算是太平了十多年後的第一次策劃。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鬧這些事情!」
知道每個官員的官餃,都不是隨便得來的,一品大臣更是功勛最多的人。但犯人依舊閉著嘴,微低著頭,不言語。
「我這個人喜歡簡單!」玄漪突然停下了,抬起腳一踢,就將沉重的水晶桌子,輕松踹到犯人跟前。大步走過來後,猛撩起藍黑色的披風,倜儻地坐在桌子上。一條修長的腿,踩在了犯人的椅子把手上,俯身笑盈盈地道︰「說吧,為什麼叛變?」
一品大臣怎麼這個舉動?簡直就象個混混,犯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抬頭看著面前那張妖媚到極致的臉,笑著正對著他。
這個大臣大約還覺得不夠驚人,接下來的話更讓犯人無語。他極盡誘惑地眨了眨眼︰「要不這樣吧!說出來後,我帶你去萬歡殿,介紹一個最夠味的給你。萬歡殿的殿主怎麼樣?你知道的,她搶手得很,排隊已經排到至少六個月後了。我去的話,給你加塞,今晚歸你一個,怎麼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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