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滿臉皺紋的臉,就象是月兌了水面皮一般層層耷拉著,簡直就象是上古神話中的老妖婆。
在這個星球上,除了礦場之外,還沒見過那麼老的女人。怪不得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叫聲!
如意雙手遮著臉,彎腰駝背的樣子,越發的丑陋。
還有幾個懷著惡意的人,想拉開如意干癟如柴的手臂。如意羞得象被圍困住的過街老鼠,用手臂遮臉,團團轉著︰「不要,不要這樣……」最後坐在了地上,捂著臉哭泣起來。
其他男人終于停止了戲弄,此時這個老得可怕的女人,多少有點可憐。
「活該」牡丹和很多女人卻冷笑了起來。如意霸佔著殿主位置那麼長,早就成為眾矢之的,恨不得她倒下後再踩上幾腳,讓她永遠都沒有翻身時候。
「真可笑。」哈迪斯嘴角的譏諷更濃了︰「你這個星球的人根本就不會流淚,就不要演戲了。」
「送我去礦場吧,我要去礦場。」如意捂著臉,盡量縮緊著身體。
「這可不行!」哈迪斯搖了搖頭,好似帶著幾分憐憫地道︰「我叫你過來的,那就算一次業績,而且以我的官餃,可以算你十天的業績。所以你想去礦場,還需要再等三個半月。」
「我不要呆在這里,我要去礦場……」如意癱坐在地上,反反復復地嘮叨著這幾句話。
「不要那麼絕望。」哈迪斯轉身彎下腰,拿起放在矮桌上的酒杯,對著高台下渺小蒼老的如意。喝了一口酒︰「我贏了勝仗,心情不錯。你又讓大家樂呵了一番。多少也應該獎勵一下……去附近的醫院去拿點藥劑,就說是我的意思。」
如意立即抬起了頭。昏花的老眼里透露出異樣的欣喜光芒。
「你這副樣子在這里呆三個月,確實有礙觀瞻。快去領吧!」此時在如意的眼中,哈迪斯好似一下從惡魔變為了大發慈悲的神靈了。
「謝大人,多謝大人……」如意欣喜若狂地直接跪在地面上感謝。
「去吧,去吧!」哈迪斯手很隨意地揮了揮,轉身慢慢走到地墊上坐下。
如意岣嶁著身體,一邊往外退、一邊對著哈迪斯行禮,滿口全是道謝的話。
玄漪有點不解地看著哈迪斯,眉頭緊擰著︰「大人是不是顧念舊情了?」
「大人多想了!其實死並不可怕。比死更難的,反而是活著。這女人太老了,可別送去礦場後二三個月就老死了,那真太便宜她了。要時不時的讓她多活上一段時間!」哈迪斯舉了舉酒杯,一口引進,隨後對著旁邊的牡丹換了命令式的口吻道︰「去拉兩個地球女人來,說是我要的。」
「是,大人!」牡丹趕緊地去了。今天萬歡殿里的所有女人,哈迪斯都有權利點。只要不是要她,誰都趕緊拉來。哈迪斯可是比玄漪難伺候多了。
隨後哈迪斯對著有點發愣地玄御道︰「你請我喝酒,我請你玩女人。」
惜妃听到消息微微安心了點,哈迪斯並沒有在浴室里。這種極為私人隱秘的環境下向睿恆要她。
哈迪斯什麼都沒說,就陪同王泡澡、按摩、吃飯、還美美地睡了一覺,隨後去萬歡殿過了一夜。
而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萬歡殿也有消息傳來了。
吱吱眉飛色舞地說著哈迪斯如何戲弄如意,好似她親眼看到一般繪聲繪色︰「那個妖婦。到了醫院里,看到軍醫拿出一支藥劑時。眼楮象兩只燈泡那麼亮。還沒伸手去接,軍醫又拿出個滴管,在試管里吸了大約五毫升,遞給了她。據說當時她喝下去藥劑後,立即尖叫起來,叫聲整個醫院都听到了!」
「證明那藥劑的效果不錯。」如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隨口應答了一聲。
想象如意興高采烈的去拿藥劑,結果只有五毫升,大約一口唾沫都比這量大一點,又不舍得不喝。那種被戲弄的郁悶,怪不得如意會氣得尖叫起來。
就算覺得這樣嘲笑人不對,而且如意落得那麼慘的下場,但惜妃還是忍不住羅帕輕遮著嘴,笑了出來。哈迪斯還真會戲弄人的!也是,以他的資歷,如果他想玩人,這人絕對只有被玩死的份。
「主子!」如花看到惜妃心情好,于是怯懦地提出請求︰「我想要一套漂亮的衣服,這次主子贏了那麼多的衣服和布料,我想……」
「就你愛漂亮,長得象個大猩猩一樣,穿什麼都一個模樣!」吱吱立即就責怪起來,對著惜妃道︰「我不要,平時端飯菜、做事情,穿好衣服浪費了。主子都穿得那麼素,奴婢們卻穿得花里胡哨、面料講究的,象什麼話。」
如花癟著個嘴,粗壯的手指來回活動著︰「我,我是想提前將狂歡節的衣服做好……」
「還有十個月你就想著提前預備了?」吱吱更是翻白眼。
「好了!」惜妃伸出手,按了下吱吱,笑著道︰「早點預備起來也好,我原本就想和陛下商量怎麼處理了,正好提醒了我。你們兩個就去成衣里選吧,看到合適的就留下,只要你們有地方塞,就多拿幾件好了。」
「好呀!」如花跳了起來︰「那麼我這就去選了。」
「那麼心急火燎的,你這個大花痴!」吱吱笑著大聲地罵了句。
「我就花痴了怎麼樣?」如花想到能得到好衣服,立即高興得什麼都不管,還用她的破鑼嗓子唱了起來︰「我是個花呀,我是個痴呀……」
弄得吱吱哭笑不得,而惜妃笑了起來。
「什麼事情那麼熱鬧?」睿恆走了進來。
兩人立即謹言慎行地跪下行禮,喊了聲「陛下」後,退了出去。
「她們正在鬧什麼呀?」睿恆坐在了軟榻邊,依舊好奇地問。
「陛下來得正好!」惜妃笑著道︰「她們正好一起去挑衣服了。不是我們贏的賭注里有一批衣服,那些衣服不和我尺寸,我也用不了那麼多。她們想要一些穿,我答應了。還剩余的衣服和布料想和陛下說一聲,索性就放進羽衣坊里吧。」
「又幫我充實國庫了?」睿恆躺了下來,試探地問了句︰「要不要我給你打個收條?以後這種賭局可就沒有了,身為王妃是每年增加一條衣服,能擁有幾百條裙子,那是所有女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真的擁有了,也就覺得沒意思了,要那麼多的衣服干什麼,每天換十套衣服換著玩?」惜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平淡而言︰「我的衣服已經夠穿了,每一件都非常華美漂亮,光一件,就能換好多亞麻布料、十幾條被子……」
話到此處,她立即停住了,不能再說下去了。
果然,睿恆立即察覺到了什麼,帶著幾分歉意地伸出手臂摟住了她︰「是我不好,讓你去礦場過了一段苦日子。以後你再也不會去礦場了,永遠不會了。」
不想說,一開口一定會提到某個人……是不是將她賞賜給哈迪斯,此生只要活著,她就不用去礦場。不要說礦場,就連延和萬歡殿都不用去了。
惜妃側過身,看著身邊這個美到無法想象的男人,也是這個星球的君主。微笑而深情地看著︰「陛下,我們能不能打個賭?」
「是不是現在賭資太多了?」睿恆帶著幾分對著她才會露出的輕松的俏皮,笑得是如此的美麗,讓人炫目︰「先說說看。」
她靠近了睿恆,將頭貼在了他的胸口,手臂摟住了他的腰肢,輕聲道︰「如果我能陪伴陛下滿二十年,萬一有那麼一天,就請陛下讓我跟著你去……好嗎?」。
只要睿恆走了,玄漪也會跟著走,那麼她活著又是為了什麼,為了誰?物是人非,如同隔世;唯一記得一切的只有哈迪斯,可哈迪斯並不愛她,而她也對哈迪斯的感情不是象睿恆和玄漪那般。索性一起走吧,讓所有一切都埋葬在此,讓遠處火山里的岩漿將一切的愛恨情仇都化為灰燼,永遠的融入無法觸踫的炙熱中。
睿恆沒有聲音,但他的心跳聲明顯加快了。惜妃柔聲地道,呢喃一般︰「二十年時間,那時我已過四十,如果沒有遇到陛下,也青春逝去,年華不再。我在陛邊享受了所有這里女人最好的待遇,能陪伴陛下一起長眠,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你不必這樣……」睿恆呼吸加重了,帶著難以隱藏的激動︰「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一切。」
「這是我唯一不要陛下的安排。」她笑了笑,想了那麼多次,情緒早已不再異樣,能完全控制了自己︰「我一定會追隨陛下的,陛下再見到我時,已經忘了一切。我會努力地讓陛下記起我,如果記不起來,就證明陛下已經不是現在的陛下。哈迪斯就算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我,哪怕把我帶到戰艦上,我也會想辦法回到陛邊,永遠陪伴著,不再離去。」
永遠陪伴的意思就是……睿恆擁抱著她的手臂變得緊了,滾燙的唇一次又一次的落在了她的頭上、臉上……
「不要這樣說,我不準你這樣……」睿恆邊吻邊喃喃著,最後封住了她雙唇,將內心的澎湃毫無保留地傾斜在唇齒之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