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奮斗紀 三十 黑屋

作者 ︰ 桂月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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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東西都送妥了。」

杜順恭敬地回著話,瞧著把受傷的手臂包成個粽子的自家侯爺,此時正懶洋洋地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哂太陽,這道觀里的房舍畢竟不如侯府,這還是給貴客住的呢,又小又黑,難怪侯爺要躺在外頭哩,就這躺椅還是杜順從城里現買來運送過來的。

在這里,哪比得上侯爺府養傷來得安逸,可偏偏侯爺跟中了魔一般,非要住在這里,他們這些下人也沒辦法。

杜鴻眯著眼,懶懶地半響才開口,「見著三小姐了麼?」

又不經意地問道,「她可說了些什麼?」

「三小姐有事出門去了。」

杜鴻眨了下眼,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幾下,默然不語。

杜順接著道,「城里老夫人那邊問了好幾回了。」

「就說我去公干,要一月才回。」

杜鴻沒好氣地橫了杜順一眼,這些人還非要勸他回府去養著,難道不知道回去後,又要見著那膩味人的女子在面前晃來晃去?

杜順應了聲是,就不再嗦了。

杜鴻躺在椅上,目光飛出了所在的小院,落到了對面的山道上,原本他還想著住到這里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呢,沒想到這下院到姜纓所住的地方,還是關卡重重。

要不來個夜探香閨?

杜鴻心里琢磨著,過那些關卡倒是不成問題,不過這白雲堂的侍衛眾多,萬一不小心給抓到了,生命雖然沒危險,但像高寒一樣被關小黑屋就不劃算了。

嗯,說起來,高寒這廝,為何會襲擊小纓纓呢?

按說這兩人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杜順,高寒那邊查得如何?」

杜順目光閃動,瞧了瞧左右,才小心地把查到的結果稟報了。

杜鴻听著就皺起了眉頭,「原來去年那闖到國公府放火燒樓的,果然是這廝…」

那樓中可都是些僕婦丫頭,這高寒居然也敗落而逃,當真是沒用之極。

想到姜纓後來拿出來的那包毒粉,不由得好笑,高寒定是敗在小纓纓的毒粉之下,狼狽逃走的!

昨日那高寒帶來的侍衛中了毒粉,那副生不如死的窘態還猶在眼前,若是高寒也中了這毒粉,又沒得解藥,那幾個月定然面似豬頭,羞與見人,難怪那幾月高寒都混在醉月樓,說是整日沉醉于水仙美人的石榴裙下,共臥陽台,怕那水仙美人不過是高寒的幌子罷了。

而皇上當時還懷疑是這個佷子又搞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花樣,還派自己特意到醉月樓去探這廝的底兒,而當自己見到高寒的時候,他臉上卻是青腫未消,自稱是不小心跌傷,其實是他為了掩蓋面上的異樣,下狠心自己打的傷吧?

杜鴻勾起薄唇,俊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說起來這八皇子府,獨獨鐘情于國公府,前有那埋尸在湖邊的女探子,後有高寒這位庶長子,也不知他們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若說單是為了八皇子的夢中情人雲緲吧?

可雲緲已經死了好多年了…

「爺!爺,你看那兒…」

杜順驚喜的聲音驚醒了杜鴻。

杜鴻驀然大睜雙眸,順著杜順的手指望過去,但見對面山道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朝著這邊走過來,那在後頭的人影兒,可不正是小纓纓麼?

杜鴻唇角勾起的弧度擴大,鳳眸中笑意點染,身形微動,就要坐起。

目光微轉,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虛弱地躺了回去,單將那只受過傷的手臂搭在扶手上,顯得極是醒目。

杜順領會侯爺的意思,忙進屋去拿了條薄被,給杜鴻搭在身上。

這般一看,受著傷的俊美公子臥于錦被之中,面色蒼白如雪,鳳眸半閉,再是哪個姑娘瞧了,也會心疼不已。

姜纓一進院,果然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副病弱美男臥衾圖。

杜順兀自裝模作樣,微帶歉意道,「三小姐莫怪,侯爺自用了那解藥後,身子骨還是不大好,這才躺著的。」

姜纓望了一望,心想,那天看著杜鴻還是行動自如的,難道是余毒未淨?

「難道是那解藥不對?」

姜纓走到近前,見杜鴻的氣色也還可以,一只胳膊包得厚厚的,身上搭著被子,看著果然十分虛弱,哪里有未受傷時那般生龍活虎,神彩飛揚的模樣?

杜順忙道,「解藥是對的,只大夫說過,這毒藥性霸道,侯爺還需靜養,日常保持心情舒暢為要。」

杜鴻適時地輕咳一聲,開口道,「小纓來了。杜順,還不…咳咳,快去泡茶?」

小纓?

姜纓唇角微抽,何時這杜小侯的稱呼這般親密了?

念在他是受傷者的份上,姜纓大度地決定不與他計較,坐在了一邊杜順給搬過來的椅子上。

王丑姑盡職盡責地站在姜纓身後,充當護衛之責。

杜順端了茶水過來,瞅著王丑姑這特大號的蠟燭,著實替自家侯爺揪心。

心眼一動,便熱情地招呼王丑姑到門房處去歇著吃點心。

王丑姑瞧了眼姜纓,姜纓點點頭,王丑姑這才去了。

臥在榻上的杜鴻把杜順在心里一陣好夸。

只听姜纓問道,「傷口怎麼樣了?可還痛麼?」

杜鴻望著姜纓,眼楮都舍不瞬一下,「不疼了,小傷而已,過幾天就好利落了。」

卻是逆著憋了口氣,讓自己的面色看起來更差些。

說著就要坐起身來,掙了幾下,果然姜纓見到杜鴻那模樣,忍不住出身幫著托了一把。

杜鴻暗喜在心。

可惜姜纓卻不過是等他坐起身來,只略說了幾句就要走人。

杜鴻也顧不得裝虛弱,一把拉住了姜纓的手臂,眼巴巴地道,「小纓可是有事麼,若無事不若多坐會?」

姜纓心中糾結了一下,道,「那位寒公子也在這下院里住的,我想過去問問他,為何要無緣無故地…動手。」

若是昨日杜鴻不在,就算自己身懷各色武器,怕也是要受傷了,且他們人多,自己落在高寒手上,還不知會如何哩。原本她還覺得這白雲山上很安全呢,現下吃了這虧,便帶了王丑姑在身邊了。

若是那夜里的放火人是高寒,姜纓倒是知道這仇怨所為何來,但是這高寒為何又深更半夜地在樓內放火?還有那湖邊女尸的事,雲松得了杜鴻調查出的結果並沒有跟府里女眷透半個字,因此那件事已成無頭謎案,府里的下人說起來都是寒毛倒豎恐懼不已,莫說夜里,就是白日,清梧苑的下人們也不敢經過那湖邊埋尸之處。

因此直覺上姜纓就認定清梧苑是個是非地,萬一日後她還回去住,豈非還會遇到這源源不斷的麻煩事?

趁著這寒公子被關了禁閉,過去問問,說不定能得到一些線索呢?

免得她這位半路便宜小姐住在里頭,哪天無緣無故丟了小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哩!

杜鴻目光閃動,道,「那高寒為人桀驁不馴,行事最是荒唐不經,小纓就算是過去問他,多半也不會得知什麼,說不定反被他攀咬,平白毀了心情,不如小纓就把這件事交給本侯,本侯住得近,明日得了空便去質問。」

現下這大好時光,還是陪著本侯爺多呆一會才是麼…

姜纓搖搖頭,「侯爺身上有傷,還是歇著罷,這件事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說不說的都在寒公子。」

看那高寒雖狂涓邪氣,卻並非心機深沉之輩,這樣的人,只要稍稍激怒一下,就會透露出不少信息來。

姜纓起身告辭,杜鴻也顧不上扮柔弱了,一把掀開了被子就站起身來。

「本侯與小櫻同去。」

遠在門房候著杜順不由得捂了眼。

哎呀,我的爺啊,穿幫了啊!

連杜順都替他感到難為情,杜鴻倒是無事人一般,頂著姜纓詫異的眼神,咳了一聲,道,「歇了這半天,倒是爽利許多…杜順,去問問這里的管事,我們能見高寒不能?有些要緊的事要問他。」

在白雲山犯事,關了禁閉的,一年也是能見家人一面的。

像高寒這樣身份的,名為禁閉,也不過是關在屋里,仍然好吃好喝,只行動不得自由罷了。

若要會客什麼的,還是允許的。

關高寒的地方其實離著杜鴻的住處不遠,走過去也不過幾百步。

見領路的道士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小院,外觀上跟杜鴻住的也差不了多少,不過一進去,才發現里頭大有玄機。

原來院子的院牆在外頭看著,也不過是比尋常的略高一些,而一進院門,卻是一排向下的階梯,整個院子的地勢陡然下沉,那兩邊的牆自內看來,就是高逾數丈,難以越過了。

階梯一下至底,小院中數間房舍,院中也有些低矮的花草,若不抬頭朝向看,這院子倒也算得尋常家住小院,只若一抬頭,四面那高聳而厚重的石牆,自然而然地讓人產生一種壓抑之感。

這小院里,只有高寒和他的貼身侍衛住,其他的五個侍衛沒有這般的好福氣,卻是關在了實打實的牢里頭。

「寒公子,有客。」

領路的道士喊了一嗓子,並不算太客氣。

白雲堂的道士們,只听碧靈真人的,自然不會把一個質子放在眼內。

幾乎是瞬間,高寒就從一間屋里沖了出來,殺氣騰騰地盯著姜纓和杜鴻等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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