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醫寵妃 渣女撞柱

作者 ︰ 笑白

皇上的壽宴在程錦的笑話中不歡而散,程家小女,居然在皇上的壽宴上小產,不僅毀了將軍府的顏面,更是對皇室的侮辱!

皇上在听完王太醫的診斷後臉色鐵青,如此不吉利的事!如此不吉利的事!虧他剛剛還想把這個女子賜給夜非白!

皇上越想越氣,便將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碎在了程錦的腳邊,酒水灑了一地,一眾皇子和大臣們急忙下跪,進言道︰「皇上息怒!」

皇上再無心情坐下去,想起那抹觸目驚心的血跡,若不是程將軍的女兒,他早就命人除去了!他站起身狠狠的瞪了眼地上還是昏迷的程錦,拂袖而去。

上官寧韻急忙起身跟了上去,直至出了殿外,上官寧韻上前軟言安慰,這才令皇上的臉色好轉了許多。

皇上的憤然離去使得宴會結束,眾人紛紛離去,方才的事情還在議論紛紛。程將軍戰功赫赫,卻不料他的女兒是如此不知廉恥之人,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那些命婦們在離去的時候眼楮還是不住的瞥向程錦這邊,竊竊私語,臉上充滿了鄙視。甚至有人嘀咕道︰本以為程家之女容貌傾城,還想與程家聯為姻親,卻不想是這等貨色。

更有幸災樂禍道︰「什麼傾城美人,也不過如此,殘花敗柳一個。」

皇後望著暈倒在地的程錦,現下沒有人理會她,她偏偏要做這個好人。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厲,這麼好的棋子,不用白不用呢。她吩咐人將程錦扶了下去,送回了自己的寢宮。

之前替程錦診治的王太醫收拾了東西便自己退了出去,在通往太醫院的路上,卻突然見到夜重華,他神色冷淡,眉宇之間帶著濃濃的陰郁。

太醫看著夜重華的樣子,似是在等什麼人。夜重華作為西陵的戰神,王太醫對他向來敬重,知他雙眼失明,便一直在研究治療失明的法子,見夜重華在跟前,便上前幾步,對著夜重華鞠躬道︰「二皇子。」

夜重華听到王太醫的聲音,眉頭輕皺,聲音冰冷的無一絲溫度︰「程錦確是懷有身孕?」

王太醫疑惑的抬頭看向夜重華,雖不知道夜重華為何要問這些,可對上他那雙充滿冰霜的眼楮,不敢再像先前回復那些命婦那般,戰戰兢兢道︰「確實,老臣確定她是懷了身孕。」

夜重華的臉色緊繃,頓時臉上神色復雜。他緩緩地喘了口氣︰「她可有受過宮寒?」

王太醫道︰「程小姐的身體底子一直很好,並不像受過宮寒,若不是這次不小心摔了跤,這個孩子定能相安無事。」

夜重華的臉上浮現出極重的恨意,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額頭的青筋暴起,一跳一跳地。呵!

好一個程錦,好一個程家,好一個宮寒,這麼多年,他竟都在為一個謊言而愧疚!他臉上閃過一抹陰霾,可怖之極。

程錦,本王再不會放過你!

皇後的宮殿內,床上的程錦臉色蒼白,閉目昏睡中。皇後站在床前,看著程錦,臉上不由浮現一絲得意。

床上的程錦嚶嚀一聲醒了過來,皇後听到程錦的響動,便上前關切的問道︰「錦兒,可是好些了?」

程錦微微抬眼,看到皇後關切的眼神,眼楮不由紅了一圈︰「皇後娘娘……」「錦兒別哭,孩子沒了,還是會有的。」皇後急忙安慰道。

程錦的臉色頓時蒼白,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皇後,艱難的問道︰「孩子,什麼孩子?」她急切的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此時十分地虛弱,小肚更是隱隱作痛,一點勁都使不出來。

皇後見她想要起身,便輕扶了她一把,幫她半躺好,從下人的手里端來紅糖姜茶,遞過去給她,眼中帶著一抹笑意︰「錦兒,這孩子是誰的?」

程錦的臉色已然全白,毫無血色,牙齒緊咬著唇角,抖動著發不出聲音。

她一點都不想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本欲忘記,那些撲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那麼惡心,那麼記憶猶深,她惱恨地抱住自己的腦袋,不,她是干淨的,她是干淨的……

她怎麼可以懷上那些惡心男人的賤種!

皇後看著程錦蒼白的臉,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道︰「瞧你嚇得,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呢!這個孩子是非白的吧,他也真是粗心,竟不知道你有了身孕,還令你去為皇上獻才藝。」程錦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接著低下頭來,眼中閃過一抹竊喜,再抬頭時臉上有幾分悲切,還有幾分期待︰「是……求皇後娘娘給錦兒做主!」

對!她怎麼沒想到?!

只要她一口咬定這個孩子是夜重華的,那麼……不久達成她的心願了麼?

皇後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隨即溫和的道︰「你且安心躺著,本宮定將此事稟報給皇上,令他成全你們。」

「謝皇後娘娘!」程錦想著便要跪在皇後娘娘的面前,奈何她的身子柔弱,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還是皇後扶了她一把,「小心身子。」

自壽宴之後,皇上對程錦的印象大打折扣,對她十分不喜,心里對她更是有幾分惱怒。皇上正坐在御書房,卻因著這些事煩心,總覺得程錦的不干不淨會影響他的國運,于此,手中的奏折看不進去,便對著奏折嘆了口氣。門外響起了曹公公的聲音︰「皇上,皇後求見。」皇上對皇後的禁足令還沒有解除,她的頭發還沒有長好,雖然如今她帶著假發,可每次一見到她都會想起她光頭的樣子,不由有些心煩氣躁。

皇後不經通報便來到御書房,皇上的雙眉不禁皺起,剛想呵斥過去,便見皇後到了他的面前︰「皇上,臣妾有要事相稟!」

「有何要事比朕的旨意還要重要,朕不是令你不要踏出鐘粹宮一步麼?今日能讓你出現在眾人面前,已經是給了你面子!」

皇後朝著皇上盈盈一拜,卻見皇上冷淡的神色心里有些發 ,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便硬著頭皮道︰「臣妾要稟報的事情茲事體大,必須要與皇上商量!」

皇上看了皇後一眼,涼涼道︰「說。」

皇後的神色微閃,似是猶豫一般,吞吐道︰「昨日臣妾將錦兒帶回了自己宮中好生歇息,便想問問她月復中的孩子是誰的,錦兒這孩子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吃了這種虧卻不說,白白的污了自己的清白。」

皇上一听到皇後提起程錦,眼中怒氣更盛,如此不檢點的女人還有什麼清白可言。這種事總是她自己不檢點,皇後的喋喋不休使得皇上更是不耐煩,問道︰「那孩子是誰的?」

「這,那孩子是非白的。」

皇上的眼神微訝,非白?他不是極其喜愛歐陽舞的嗎?怎麼會?

想著便不由問道︰「此事當真?」

皇後見皇上有些不相信,便肯定道︰「臣妾已經再三確認過了,卻是非白的無誤!歐陽舞已經不在了,非白難道不會寵幸其他女子,再說,如錦兒這般善良的女子怎會拿這事誣賴非白呢!」

皇上神色難辨,想起夜重華居然程錦有這種關系,心里似乎有一種吞了蒼蠅一般的感覺。可他突然想著夜重華,想起這些日子夜重華憔悴的神色,程錦再不好也是程將軍的女兒,她與夜重華之間……

舞兒剛走,怎麼可以令夜重華再傷心呢。

皇後見皇上表情有些松動,便對著皇上俯身輕聲告退了。

皇上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門外的曹公公道︰「宣非白進宮。」

夜重華很快便進了宮,皇上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之前最認可的兒子。他的眼楮是毀了,可他臉上的傲然之色卻從來沒有變過,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非白,朕現在把錦兒賜予你,望你們……」

「我怎麼會要這個毒婦?」未等皇上說完,夜重華的聲音便冷冷地響起。

「放肆,你與她珠胎暗結,雖然孩子已經沒有了,你也要對你做的事情負責?」

夜重華唇角輕諷,似是听到了什麼笑話般,道︰「父皇,程錦害得舞兒至今生死未卜,兒臣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又怎麼會與她做出這等苟且之事,至于她那沒了的野種,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誰的。」

「你……」皇上一臉地不可置信,程錦居然與舞兒的死有關?在皇上的眼里,生死未卜只是個幌子,她估計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他剛想再問,卻听見曹公公道︰「程將軍覲見!」

程將軍抬腳走了進來,一臉地誠懇,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皇上,老臣有話與二皇子說。」

皇上方才听到皇後說了一堆,便已下定決定要將錦兒賜給重華,如今見夜重華態度決絕,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程將軍的到來卻是使得皇上有了個台階可以下,他的非白早就不是小孩子,他有權利定奪他自己的事,他說了一句朕乏了,便轉身離去。

夜重華始終冷著臉站在一旁,手里拄著一根盲杖,他如今對程將軍無話可說。

程將軍見夜重華欲離開,當下便跪在了他的面前,拉住他的衣袍,聲音顫抖︰「非白,求求你幫幫錦兒吧,若是你不幫她,她可就毀了啊!」

夜重華的聲音帶著冷酷的冰霜,皆是濃濃的嘲諷︰「她的死活與本王何干?現在只要她落在我的手里,我定然令她生不如死!」

程將軍臉色一變,老臉上眼淚縱橫,聲音更是懇切︰「非白啊,你念著老臣與你的交情,饒過錦兒一命吧!錦兒這孩子就是太喜歡你,才會做出這等事來啊!」

程將軍見夜重華不為所動,一顆心越發下沉,冷得如同掉落到冰窖里面,便繼續道︰「非白,你想想你們小時候兩人那般要好,若不是你待她那般好,她又怎會存了要當上寧王妃的心思……」

夜重華不等程將軍的話說完,便嘲諷的打斷︰「程將軍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本王造成的?」

「老臣並非這個意思。」程將軍惶恐,連忙道︰「非白,你想想我的夫人,曾經待你如親子,她……」

「程將軍,請你不要再替程夫人,若不是她我也不會一次次地放過程錦,她想要舞兒的命,現在我替舞兒討她的命。屆時你莫要與我說你我之間的交情,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程將軍幾乎不敢相信夜重華會與他說出這般冷絕的話來,他的眼中掉下眼淚來,聲音帶著哭腔,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袍︰「非白……」

夜重華使出內力,使得程將軍手里的半截布料硬生生地撕下來裂,他拄著盲杖一步步朝外走去︰「程將軍,我心意已決,你多說無益。」

程錦稍作休息,便被接回了程將軍在京城的府邸,听聞程將軍已進宮請求皇上便著急的等著程將軍歸來。

直至過了晌午,才見程將軍頹喪著臉慢慢的走了進來,程錦急忙迎了上去。可看到程將軍這樣的神色,便知結果並不好,卻還是忍不住問道︰「爹爹,皇上他……怎麼說?」

程將軍抬頭看著自己女兒滿臉的期待,嘆了口氣,不忍道︰「爹爹今日進宮踫到非白了。」程錦臉上更是期待,問道︰「二哥他……怎麼說?」

程將軍無奈的長嘆了口氣,道︰「依非白的性子,他怎麼會認下這個孩子。只是,他居然一點都不念舊情,一口拒絕,真是……」

再看程錦受傷的神色,繼續道︰「錦兒,依爹爹看,你也別再惦記非白了,我們再尋個其他法子解決。」

程錦在听到夜重華斷然拒絕時,臉色一變,他,看到自己這般可憐,卻還是那般的恨自己麼?

不,她非夜重華不嫁!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厲色︰「不!女兒非二哥不嫁!爹爹,我們再去二哥府上,再求求他,他一定會答應的!」

程將軍看著自己的女兒這般不爭氣,不禁怒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程錦臉上盡是淚水,拉著程將軍的袖子哽咽道︰「爹爹……」

程錦是程將軍的掌上明珠,自小便很是疼愛,她自小沒了娘,是自己一手養大,終究是不忍耐心對她說重話,看著她這般傷心,無奈道︰「好了,明日爹爹早些帶你去給非白賠罪吧。」

第二日,天才剛亮,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寧王府外。

夜重華早已在正廳,便听下人稟報道︰「王爺,程將軍攜女兒求見。」

雲殤這幾日幫著夜重華尋找歐陽舞,一直居住在寧王府,正站在夜重華身側,听見下人的話,便不由的嗤笑道︰「動作倒是快。」

夜重華臉色沒什麼變化,眼中卻隱含著一絲狠戾,對著雲殤問道︰「人已經找來了?」雲殤臉上出現了譏笑,道︰「我辦事,你放心。」

夜重華冷聲到︰「讓他們進來。」程將軍疾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明顯打扮過一番的程錦。

程將軍一看到夜重華,便馬上上前跪下道︰「非白,我讓錦兒過來給你賠罪,給你磕頭……」

程將軍拉了拉身後的程錦,程錦跪到了夜重華的腳邊,聲淚俱下︰「二哥,錦兒錯了,錦兒錯了,二哥怎麼樣才能原諒錦兒?」

程錦見夜重華不為所動,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聲音哽咽︰「求二哥不要拋下錦兒,日後錦兒一定為奴為婢伺候二哥!」

「下賤!」薄薄地嘴唇吐出這兩個字,夜重華厭惡地一把將程錦推開,程錦眼中浮現出驚恐,還要說什麼,卻突然見到雲殤從外面帶著幾個男子進來,雲殤附在夜重華的耳邊說了幾句,夜重華憑著感覺把面前的五名男子全都踢到程將軍的面前,聲音中帶著一抹戲謔︰「程將軍,這五名男子都有可能是程家的姑爺,至于程錦何時委身于誰,我倒不清楚,要不你自己掂量著找個人給程錦嫁了吧。憑著我們多年的交情,本王定然多送一份禮。」

程錦看到面前的這幾名男子,其中兩人是那日羞辱自己之人,還有三人是在青樓里迫于自己賣身的男子,這種屈辱她可以忘記,可當對方實實在在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的面前面色蒼白,幾乎要暈過去。

「原來她真的是將軍之女啊……」其中一男子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神色,他當下跪在地上,朝著程將軍狠狠地磕了個頭,「小的原意,小得原意之極!」

「畜生!」程將軍也是面色全無,狠狠一腳揣在此人的心窩上!

「既然人家願意,本王願意替他出聘禮。」夜重華涼涼地笑起來,程錦如今心念俱灰,夜重華這樣做,幾乎比殺死她還要難受,她的臉色暗了下來,朝著柱子就狠狠地撞過去。

「砰!」額頭重重地撞在柱子上,程將軍狠狠一驚,在他準備收拾這幾個畜生時,他的女兒出了事!程錦撞向了柱子,周圍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上來攔住她。

她的額頭都是血,人暈了過去!

「錦兒!」程將軍將她扶住了,心疼地望著程錦,夜重華听到這砰地一聲,唇邊帶著笑意。程將軍抱住程錦,一張老臉氣得通紅︰「非白,你居然,你居然……」

夜重華道︰「怎麼,難不成是我把她撞了,我現在可沒有動她一根手指頭。」

「你!」程將軍現在恨得不行,氣得胡子都在顫著,他不能找夜重華出氣,只能找那五個畜生出氣,恨不得將他們力敵陣法。

「程將軍,可不要髒了本王的地方。」

程將軍抱著程錦出來,冷聲道︰「非白,你若不顧著我們的交情,可別怪老臣也不顧。」

「慢走不送!」

雲殤在一旁不解道︰「夜二,你就這樣放過她了?」

夜重華的唇邊閃過一抹森冷的笑意︰「自然不能,姑且讓她再見幾日的光!」

雲殤剛想離去,就听到夜重華一雙無神的眼楮落在他的身上︰「有舞兒的消息了嗎?」

雲殤的臉上露出一抹愧疚,幸好夜重華此刻看不見,否則定會殺了他。他小心斟酌地編了另外一個謊話︰「似乎又有手下查探到王妃似乎是往南方去了。」

「南方?」

「應該是往……南風國那個方向吧。」雲殤听著夜重華的聲音,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加派人手,務必將舞兒找到!」

「是!」

程將軍扶著程錦剛離開寧王府,便看見夜非熙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見他們二人出來,便道︰「程將軍,還在為錦兒的事發愁?」

程將軍之前一直與夜重華交好,便與夜非熙不對盤,如今看到他這副神色,以為他是想要借機嘲諷自己,便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四皇子關心過度了,老臣的事不需四皇子操心。」說完便扶著程錦抬腳往前走。

才走了幾步,便听到夜非熙在身後道︰「程將軍,或許本皇子可以幫你。」

「你?」程將軍停下腳步,臉色微訝。

「怎麼,程將軍不相信?程將軍如今不過是要給錦兒找個依靠,夜非白不同意不是麼?」夜非熙一臉的篤定。

程將軍回身看著夜非熙,問道︰「四皇子要如何幫我們?」夜非熙神色戲謔,緩緩道︰「程將軍想要夜非白如何幫她,本王便可如何幫她。」

程將軍看著夜非熙,他知道這一番話身後的意味,只要他答應,那便表示他以後是四皇子的陣營了。

程將軍之前一直都不看好夜非熙,對夜重華抱著極大的信心,對夜非熙甚至有幾分不屑,不想到了今日這地步,居然是夜非熙要幫他們。

程將軍想起剛才夜重華的冷言冷語,心里已不抱任何期望,心中尋思著夜重華那雙看不見的眼楮。再看懷中半昏迷的程錦,心中不禁一痛,夜非熙看著程將軍糾結的神色,繼續道︰「程將軍可想好了?」

程將軍抬頭看向夜非熙,咬牙道︰「好。」

夜非熙唇角輕揚,臉上現出一抹得逞。

「什麼?」皇後的宮中傳出一聲怒吼,氣得差點頭上的假發都要掉落下來了,她瞪著紫苑,一臉地不可置信。

紫苑小心翼翼道︰「奴婢千真萬確地听到,說……說四皇子一早進宮請求皇上將程姑娘賜給他當側妃。」

皇後已是氣極,將桌上的杯子一氣掃到了地上,碎片濺到了紫苑的手上,劃出一道道血痕,紫苑卻不敢吭聲,強忍著不住的顫抖。

皇後怒極,厲聲道︰「滾下去!」

紫苑如釋重負般連爬帶滾的退了出去。

皇後臉色極其難看,夜重華不要的女人,憑什麼要給夜非熙!憑什麼要給她最親的兒子!再想起程錦,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未婚先孕,肚子里還不知道懷過誰的野種,先前不過是想陷害夜重華,才說孩子是夜重華的,不想最後卻到了自己兒子身上,非熙居然要娶那樣的爛人!

皇後氣的咬牙切齒,一氣將屋中的瓷器碎了個干淨,這才稍稍的緩過了氣。腦子倒是也有些清醒了過來,非熙是她的孩子,她知道非熙既然這樣做,一定是與程將軍達成了某種協議,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西陵皇宮這邊一片混亂,而跟著容隨雲離開西陵國,一路南下的歐陽舞,倒是覺得過的很是愜意。

馬車里,歐陽舞毫不客氣地吃著容隨雲給她買的點心,這些江南風味的小吃,帶著一種江南的風韻,嘗在口中仿佛舌尖都在跳舞一般,歐陽舞吃的很是歡暢。

容隨雲半靠在軟榻上,看著歐陽舞清淡地笑起來︰「看來小五很喜歡呢。」

「你怎麼不吃呢?」歐陽舞低頭替自己倒了杯茶,抬起頭望向容隨雲,只見容隨雲對著她搖了搖頭,淡淡的笑。

歐陽舞卻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很是難看,像是忍受著什麼痛苦般。

歐陽舞放下手中的點心,問道︰「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容隨雲似是不在意般笑了笑,道︰「沒什麼,老毛病了。」

歐陽舞想起容隨雲未上車前並不是如此,到了車上臉色便這般難看,這個就是典型的暈車吧。歐陽舞想著拿出一顆藥丸遞給他︰「不知道你吃了會不會好一些。」

容隨雲接過歐陽舞遞給他的藥丸,隨意的地放入口中,用茶水服送,不見一絲戒備,笑容中帶著絲信任︰「小五懂醫?」

歐陽舞看著容隨雲那般隨意的動作,不禁心下一暖,他盡是這般的信任她。

听到容隨雲的問話,歐陽舞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唇角輕勾︰「你若是不舒服,盡管告訴我便是。」

容隨雲服了藥不過片刻,便已覺得舒服了許多,看向歐陽舞的眼神不禁帶了幾分欽佩,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治好她這個毛病。

歐陽舞隨手剝了個桔子,桔瓤干干淨淨地,甚至可愛。看容隨雲的臉色好了不少,便遞了一個放到他的手里︰「先吃個桔子潤潤嗓子,你從早上到現在什麼東西都不吃,也難怪會頭暈。」

容隨雲看著歐陽舞,輕柔一笑,嗯了一聲,接過她手里的桔子,緩緩的放入口中,才剛咬下,臉色便是一變,輕輕的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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