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三卷第十三章(大結局)何東進落馬,伍子戌辭職
五年後……
五年後，我已經不是天上市市長了，有人算計了我，我受到了律治。世上的事，只有中國的事情難辦！我們的這張嘴，反過來能說，反過去能說。世上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說了算或者是你們他們說了算，是看成功還是失敗！這兩種事成功了是一種說法，失敗了就是另一種說法。這是我們這個國度的原則。有時他完全不按照規律。有時他可以做壞事，有時他可以做好事！有時他是善人！有時他是魔鬼！所以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其實我也感到了累！還有無聊！更多的是我對人心的恐懼！對前途的不安！所以我選擇早早地離開官場！我們的這個官場在世上真是太黑太暗太無恥！
在這里我列舉一串不知是些什麼人舉報我，也舉報熊三寶的黑狀。
舉報市委書記熊三寶之一︰在安西包養二女乃並附有照片；之二︰接受巨額賄賂並附帶在安西的豪華別墅；之三是與有夫之婦關系曖昧！之四是給自己的親屬辦事；之五是賣官。這些事我有些知道的，比如第一那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那女人是熊書記為天上市爭取的外地客商投資人！其二那別墅是我們在安西一個名人家里做客請人家找人給我們市進行財政傾斜。這些我真的不相信，熊三寶書記在我還是比較信任的！
熊書記是清白的。經過省紀委調查後，證明舉報熊三寶的事屬于誣告。熊三寶仍然就任他的天上市委書記一職。
但，我出了事！
我不知道尤方昭出了事。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和他接觸過。
尤方昭事終于還是露了。在尤方昭被秘密收監後，供出了他曾經給我賄賂的許多。
我並不知道尤方昭的具體情況。有一天晚上，我在安西參加一個會議，會議結束時我走出會議室時就被站在外面等了我很久的幾個人請走了。
我被他們帶到一個不知什麼地方的一個地方。
我的手機也被告知需要暫時保管。
我想︰壞了！我被「雙規」了！
他媽的，我玩完了！
我做了不十分徹底地交代。（我想「狡兔還有三窟」，要是都交代了，我的政治命運完了，可我的生活不要也完了，否則叫我以後怎麼過下半輩子！）
我把所受的金錢、房產列了一個清單，但我堅決地隱瞞了一處房子和一筆存款。我曾經在安西購買的一處住宅樓和以徐力名義存的一筆六十萬的存折。安西的房子連我老婆都不知道，存折埋在我的老家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十分秘密的地方。連我的父親母親都不知道。這是我為以後做的後路，我想要是自己不甚走了麥城，還不得老實交代，積極清退財物和非法所得！
我的家被進行了封查，包括我的辦公室都有專人看守。
我說不出巨額財產的來源！
錢總計五百萬多，房產有三處。我沒有交代其他誰，我不想說出其他什麼人。
被陸續揪出了好些人，有天上市的，也有安南的。
除了安南市我的一處房產保留外，我在天上市的一處和安西北郊的另一處小區的房產被沒收，還有五百多萬存折以及現金。
除了安西南郊高新區那所房產和老家我那筆秘密的錢外，我再沒有了其他。
尤方昭以參與販制毒品被判了極刑，這是他發案的主要原因。這個危害社會的垃圾不忘被他腐蝕的一干干部。
我被隔離審查！
……
……
後來我回想自己落馬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天上市在南天門修建森林公園一事。我們從安西請了專家設計方案，那次仍然是尤方昭接的工程。仍然是在勝德門商務酒店，尤方昭用的還是過去的那一套，那一次我品了一次正宗的英國女郎！我想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居然被人全程監控！我知道這不是尤方昭的計謀！他的性格我後來還是知道點滴，這個人除了喜歡賺錢，並沒壞心腸，他不喜歡整治誰？比如韋達權，完全可以進去的。但並沒這樣做，雖然說話強硬點。在勝德門我並沒接受尤方昭的錢財，只是進了一次老外的風月場。我想實現自己他媽的英國貨的夢。也許這事沒準備上市，尤方昭的毒品案就破包了，在我被調查的時候，我和英國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也被披露了出來。
那一年，我的兒子轉入安西師範大學附屬中學高三。他在天上沒發面對他周圍的環境。老婆宮燕旎為了兒子提前退休，來到安西陪讀，她在安西租賃了一個小單元房，她也無法接受我的處境和別人異樣的目光。
次年我的兒子何進考上了安西政法大學！這真是滑稽透頂的事！
他一次都沒去看我。
一年後，我因為「心髒病」被保外就醫。
這事是徐力一手為我操辦的。
……
我離開了天上，我把天上所有關于我的一點一滴都清掃得一干二淨！衛思成看了我幾次，他已經是天上市政府秘書長。他也為我做了許多事。
我來到了安西我的那處沒有交出的那套我僅剩的一處住宅了。這就是多年前我秘密購買的，在高新區與二環之間的新安小區，一百四十平米。這是我的最後一點東西！
我來到安西，我一邊「不斷地接受治療」，一邊反思我的人生走過的路！
過去，誰敢去我的家我的辦公室搜查我的私人財物，那是合法的不允許任何人可以窺視的。可是事態一變，我的所有東西成了來源不清的罪證，我的底下不干淨！這個社會真是滑稽！在位的時候炙手可熱，沒位了或是有了問題，誰還來理你呢！而社會依然要向前走。該什麼還在干什麼！我慶幸還有徐力，還有衛思成。
人走茶就涼，鳳凰落了架連雞都不如。但我似乎還有人記得我曾經為他們做過一點事。讓我感動的是我在鳳凰，在安南曾經幫助過的那些老百姓，他們沒有忘記我，曾經相約看過我一次。鳳凰的那個送我幾只雞的老人還專門給我做了一回雞湯送給我！而被我提拔過的許多人再沒有見過他們！
我也不想和過去的那些老朋友聯系了，他們知道我的事情，我沒臉見他們，我在老朋友面前抬不起頭！在這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安西大世界里，雖然我不怕那些陌生的人，但我卻過得並不快樂，因為我很孤獨！
自我到安西後，兒子根本不和我說話，宮燕旎也對我愛理不理的！而且她拒絕和我住在一起！我曾經去兒子的學校試圖與他接觸，可他對我不屑一顧。
離開安西政法大學，我的心萬分悲哀！
徐力來安西看了我幾次，她知道了我的處境和與家里的事後，要我堅強些。她說她回常來看我。
盡管在我出事後她還給我發了短信鼓勵我不要泄氣！說男人遇到這種事沒什麼奇怪的！她說如果男人遇到漂亮的女人沒有**那才不正常！她還說要我挺起胸膛！而且她的心里我永遠是她最傾慕的人！
我對她說，感謝你的好意，我不想回到過去的日子！
徐力嘆了口氣！
我已經不再與徐力有任何來往！這個女人，也許是最愛我的人吧！而那些曾經信誓旦旦的女人們現在卻沒有一個人來安慰我。有一天我一個人在安西大明宮游樂場一個涼亭看周圍的景色，不巧遇到了以前經常找我的前皇家賓館的經理蘇姍。其時她也正一個人轉悠。她一愣，隨即離開了那個地方，並沒有與我打招呼！我一笑，想到這太正常了
後來徐力再沒有來過！
不過我依然很苦悶！我每天起床後就是去公園里散步，我不想做任何事。
有一天我突然感到了大地的搖晃！那一天我正在街道的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大地搖晃了一會並沒影響我的情緒，但我意識到是地震了！果然在晚上官方有了消息︰「下午十四時二十八分，四川省汶川縣發生7點八級地震，我省普遍有震感，安北安東和安遠震感強烈。省政府緊急部署安排抗震救災工作，請大家保持正常生產生活秩序。」
第二天，我趕到省紅十字會，我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向四川災區捐款五萬元！作為一個私人，這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也許我是第一個向災區捐款的人，因為立即這個消息被全國所披露。我謝絕了他們要我留名的要求，也拒絕了我的真實住址，並且拒絕他們要為我照相的請求！第二天，安西最大的報紙在最醒目的頭版公布了這一爆炸性新聞，標題是「中國第一人，安西第一人，為地震災區捐款五萬元而不留任何名信」，沒有人知道是我！而且互聯網上也出現了向災區不留名捐款的第一人。
我很欣慰了，我也沒有什麼遺憾！
那些日子，我繼續關注災區的情況，那是觸目驚心的！隨後全國開始了空前的大捐獻活動！地震的那一天晚上有數以萬計的官兵開始奔向四川災區！「抗震救災，眾志成城」，我們的國家以空前的凝聚力向四川展開大救援。
真的！這是空前的，史無前例的偉大的壯舉！
我除了每天關注災區的救援，我還每天出去看安西，我有時到公園去，有時就在城市的人行道上散步！我對過去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官場行為以及我所接受的那許許多多的東西，我不知道該怎樣衡量！我付出了，我也有貢獻于鳳凰、安南以及天上。我記得前些年去沿海一帶考察，我們相約去坐出租，因為要了解一個地方，司機是最好的窗口。那兒的出租司機說，他們那地方建設得真是太好了，政府也給他們提供了許多富裕的政策！所以他們可以理解那些給他們的城市做出貢獻的人，他們拿一些錢給自己老百姓也高興，因為他們付出了，而且也給老百姓做出了許多好事！只要做了好事做了大事對國家對老百姓都好的事他們是不反對那些官們拿的！我們的老百姓真好啊！不好的是那些要官要權的耍計謀使權術的人！
我很感慨！
當了那麼多年官，我為政府為老百姓也付出了許多。我得到了許多，我也失去的很多。落到這樣的結局，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遺憾！
我的家如今變得讓我難過，我還有什麼呢？我在兒子的眼里無異于一個異數，老婆也象一個外人一樣地疏遠我。
但我還得活下去，我得調整我的思想動態。我需要好好地思考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下去。
這一天下午六點，我慢悠悠地在鐘鼓樓廣場散步！這是我天天都要去修習的項目。但這一天我又一次見到了我最想見的人！我真有些吃驚！
各位，你猜測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我的老朋友！我的永遠的老朋友伍子戌。我看到他時，他坐在廣場的石凳上，手里拿著一本嶄新的《作家》。
我看他的時候，他也正看著我！我們不約而同地走到一起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卻說不出話來！
自從我出事後，這是我看到的第一個我的家鄉的人！而且是我的老朋友，「他鄉遇故知」，這應該是我人生的一大喜事！
「你沒什麼事嗎？現在？」我當即拉著他。他說我現在能有什麼事啊！我倒希望我有些什麼事，可是老是沒事！
時間還早呢！我和他來到鐘鼓樓後面的美食一條街。找了一家干淨整潔幽雅的清真菜館，菜館的招牌是「美思味清真食府」。「清真」就是潔淨的意思。果然這一家清真食府裝修得清雅而古典，找了一個雅間，我們坐了下來。點了幾味菜，要了一瓶酒。
伍子戌為我倒了一杯，也給他倒了一杯。說︰「來，為了我們的重逢，干一杯！」這一杯酒在十多年前我們是常常要喝的，後來因為了我的公務繁忙，少之又少。現在我們終于靜了下來，而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日子也是罕見啊！
我問子戌︰「子戌，你來安西有事嗎？」
子戌說︰「我是來進點貨物，隨便給兒子送些錢！」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你現在沒事了！」
我說︰「沒事啦！」
他說︰「沒事了好！我有些對不起你，都沒去看過你！請你切勿計較！好了你終于自由了，我們仍然是好朋友，我相信你信任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這世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還是優秀的，干什麼都能干好！已經有多少時日我們沒有見面了，怪想的！如今見一次老衛也不容易啊！高滿良出來了，但這家伙現在一直在外面混，我在市里幾乎見不到他！他回來也不和我們見面。只有何健彬和我經常見見！」子戌一直不問我的過去。他不想讓我在那一方面難堪，他是一個好朋友！我還在天上的時候听宮燕旎說他老婆汪文花離家出走。因為我整天沒時間著家，他的細枝末葉我並不清楚。我如今已是一個自由身的人了！走到這一步，也是自己造成，我不怨別人！這也是我的命。其實我最關心的還是我面前的朋友伍子戌。那時我覺得就他混得最慘！如今看來我和他有什麼區別呢？我只知道他的那個愛人死去了，而他的妻子又為什麼離開了他呢？
伍子戌對我說︰「文花最後還是知道了我在安西遇到了宇文英！他本來已經原諒了我！但是我仍然沒有斷了和宇文英的聯系。因此她失望了，她選擇了離開。可是她去了哪我一點都沒有消息。去曾經去安西找了半個月，一無所獲。為了找到她，我在安西還被人騙了五百元錢，有幾個人在沒有騙到錢後還把我打了一頓！我在安西睡了兩天。我回去後還去了一趟山西五台山。」
伍子戌說︰「正趕上伍環放了暑假。我覺得不出去再找找她，那我就心愧死了。我從安西坐火車到原平，又從原平坐汽車到五台山！我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我完全就是瞎子模象。可惜的是我找遍了五台山所有的寺廟、寺院以及尼姑庵，根本沒有文花的蹤跡。我在山西找了十多日，仍然是無獲而歸！」後來我還去了許多地方，比如我們安西的華山，但都找不到文花的下落。我也失去了信心，一晃七八年過去了，文花仍然沒有一點消息！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還否在這個世界上？她真是個好妻子啊！
「那你的宇文英呢？你不是非常愛她麼？難道你的結局她不知道嗎？」我吃驚非同小可！我同情汪文花，那是一個勤勞的賢惠的修養品行都十分了得的女人。伍子戌失去了她應該說他就象失去了一條得力的臂膀，她非常能干。可惜！可惜！我嘆息道！看來我們是一對難兄難弟，我的境況不好，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哦！她！她！我說不清楚這事究竟是為什麼？我他媽也看清了這世道！」伍子戌仰頭喝了一杯酒，情緒激昂地且有些不可思議地地搖了搖頭！
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我想「宇文英應該是很愛你的！難道？」
伍子戌全部告訴了我，他甚至笑了，那是什麼樣的笑呢？他就象在嘲諷自己！
他說︰「我不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最純潔的愛情！真正的愛情！雖然汪文花，河荷文都愛我，可我是什麼東西？！而我那麼痴情地愛宇文英，可宇文英！」伍子戌搖了搖頭。
在文花走了三年後，我去了安東。我找到了宇文英，我告訴她文花離開了我，我說︰「文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宇文英非常吃驚地責備我對文花不關心，宇文英說︰「她那麼好！可你就不能哄哄她！」我說︰「她已經失去理智，我哄她她已經不听了！她說我欺騙她十多年了！她並沒有想到要去死！所以我找了她幾乎有一年，但並沒有找到！我想也是我們的緣分盡頭了！」
她問我︰「那你現在怎麼辦呢？」
我說︰「我不知道！已經好長時間了我也想你了，來看看你！」我說︰「這世上除了我的兒子，現在你就是我最親的人了！我來只想問你，你還愛我嗎？如果你後悔，我決不糾纏你！我會靜靜地離開這兒，再也不踏進安東一步！如果你還愛我！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麼做？」
宇文英流著淚說︰「我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麼辦？對于文花，我同情她，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你還是怎麼著！但我們真的是有些過分了！是我對不起文花！我活著真是作孽啊！你這樣愛我！我應該怎麼辦呢？雖然我很感動！可我總不能再去傷害一個人的心！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文花！如果這事被女兒知道了，對她的打擊簡直都不敢去想！他對我也好！那一次你給我發了信息，因為我的大意，被他看到了，但他只看了前面一條，再沒有看下去，我知道他不想知道我太多！他從沒在我面前提起過！有時我都被自己弄得發瘋！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這樣的人！」
我沉默了一會，說︰「哦！他比我好！他的修養比我高啊！要是我，那是一定要看完的，而且會毫不客氣地跟她大鬧一場，如果她跟別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就與她離婚！」
文英說︰「他就象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地，還是過去那樣，對我很好！我很慚愧！覺得自己有罪！」
我說︰「文英，看來是我錯了！我只是個多余的人！」
「不是的，你們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失去你們哪一個對我都是致命的打擊！也許他僅僅只認為是一條短信而已，如果他知道我和你已經在一起，那！他還不把我撕成碎片！他的眼里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宇文英說。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文英突然對我說︰「哼！要是那時你堅持來找我，說不定我都與你私奔了！」
我說︰「你會嗎？依你的性格！你能拋開你的家？！」
她說︰「也許會的！」
我說︰「那是一點都不可能的！」
文英煩躁地說道︰「誰叫你那時不繼續來找我，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有時我都煩死了！我看我們單位人家都過得比我好！而我游離在兩個男人之間！你說這算什麼事呢？」
我說︰「那時我沒有堅持，是我的錯；現在我堅持了，還是我的錯！看來我永遠沒有對的時候！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雖然你是我最愛的人，可我並不是你所愛的人，你根本不愛我！我怎麼愛你關心你怎麼牽掛你都無法感動你的心，其實你並不愛我！我只是你的累贅！與其讓彼此痛苦，不如我放棄！我想了，還是我放棄，盡管我很痛苦！可這樣的愛情讓我愛下去還有什麼結局呢？！好了，我再也不打擾你了！你安心過你的日子吧！感謝你曾經給予過我的愛，感謝那一段時間你能傾心為我付出！」
我說︰「我永遠在遙遠的地方給你祝福！注意自己的身體！快樂！健康！」
她不否認我的感慨！也不回答我的話！她也說︰「好好工作！好好撫養孩子，讓他健康成長！也祝福你身體健康！但願文花會出現奇跡！」
我說︰「我走了!你要保重！」
她也說︰「你也要保重！」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我難過地對她說︰「再見！」；離開的剎那間，我的眼里突然涌起失望和痛苦的潮水，可文英只是站在那一動不動，她沒有送我去車站。
離開安東的時候，天下起了雨。那是個秋天，淅淅瀝瀝地落在安東，落在我離開的充滿了無限傷情與惆悵的心頭！
那時街道，車站到處是打著雨傘的人。
那是一個讓我無限失望的秋天，那秋天在我的生命史上是一個充滿無限悲涼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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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安南後，我也辭職了！我在這個世界除了我的兒子，再沒有了親人！所以，我把兒子供養成人念完書後，我也不想再干了，我出去轉轉，看看，我也累了！我覺得這世上，人活著最重要的是一個「情」字！人沒有了情即使活著那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看到我的周圍的那些人拼命地弄錢而忘了人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個字——情！而要那麼多錢！也不見得活的就痛快,就有意思！
如今我的兒子伍環在安西上大學，安西交通大學，我這是來看看他，給他拿點錢，然後進些貨。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做一個個體的牙醫，怎麼給人看好牙，怎麼好好賺錢！我現在的工作比較穩當，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去動心的，我已經不會為誰去過分地付出，除了兒子！我也不想再有女人，真正愛我的女人都去了，不愛我的女人也離開了我，所以我沒有心情再去愛！宇文英辜負了我，我辜負了汪文花，河文文又因為我而離開了人世！我不想被別的女人傷害，也不想再傷害別的女人！
現在我就一個人過著。我似乎已經變得很無情了！除了兒子，我對什麼都不關心！
當然伍環最後還是知道了他媽媽的事！這對孩子打擊確實不小。實在由他後來學習非常刻苦就能看得出來！他很爭氣，每年都是學校的優秀學生。去年一舉拿下631分高成績。不過他始終不知道他媽媽是為什麼離開我的！孩子對我說，他一定要考個好大學，也許那時他媽媽就會回家！
這就是我後來的故事！我再也沒有心情了！
盡管宇文英並不是真正地愛我，但我還是愛她的，這是真的！現在我時常地想念她們，我依然熱愛她們！沒有哪一個女人可以代替我的生命中的這三個美麗的女人！雖然她們並不完美！但在我的一生中，她們已經非常地完美了！
伍子戌講完了他的過去！我無言！雖然宇文英還是沒有與他成百年之好！但我卻覺得她們都不是隨隨便便的人！我自愧弗如，自己雖然曾經有過許多女人，還有一個徐力那麼愛我，還有過俄羅斯的英國純種女人的等等，但沒有一個女人肯為我而生為我而死！我權傾多年，曾經在官場叱 風雲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可是我得到了什麼呢？我什麼也沒得到！兒子的心上已經沒有我這個讓他失望的父親，我的虛偽善變的老婆也許永遠都不會象以前那樣對我了！我用盡心機為自己打造金錢與權利的時候，沒想到我卻把一切都丟失了，到頭來只落了個人財兩空，最後竟然連家也分崩離析了！如今我只能在這遠離家鄉的地方度過余生！
我感慨地問子戌︰「你如今有什麼打算，年齡也不算大，不考慮再找個老婆，時間還長啊！日子難熬啊！」
他說︰「不了！我現在不想再有女人了。我也不想再強求或者幻想宇文英能到我身邊來，我只求把我的兒子供給成人，讓他大學順利畢業！！」
我說︰「會的！祝福你！雖然你的生命里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但你的人生並不是虛無的蒼白的！一個人一生貧窮不要緊，要緊的是一生連一個夢都沒有！我們活著本就和草一樣，那一句話是‘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們現在都是接近天命的人了，我有時就非常地困惑︰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麼？我們在向什麼方向發展？我真的不懂！我們的文化，我們的文明……！」我倒了兩杯酒，他端起一杯，和我踫了一下就往自己的口中倒。我說︰「子戌！我還是沒有看清未來！我們其實一直在說假話！我們虛偽！我們的文化在慢慢地腐朽！」
伍子戌說︰「東進，我也是對什麼都失去了信心，如今我想到的是如果我們哪一天把人情把愛都丟了，那我們還有什麼？什麼都沒有了！」
他長長嘆息了一聲！他說，在這星球上的每個人其實都是一個孤兒。
喝完一瓶酒，我和伍子戌分手了。我再也不想什麼了，人活著真的是太累，勞累了一生，到頭來還是一長空？我是為了錢為了權利，伍子戌為了愛，我最後成了孤家寡人，而伍子戌也是只留下他自己！這人生就象和人做游戲一樣！
我回家的途中，買了一份報紙。正版上有一條消息︰「我省作家伍子戌先生長篇小說獲大獎。但他沒有去領獎！他堅辭不受！」我又驚又喜！正準備向他電話祝賀，卻想不到他為什麼拒絕呢？哦！也許是他覺得愛他的三個女人都都離開了他，對于這身外之物他還要他干什麼！怪不得他沒有告訴我他作品獲獎的消息！他心涼了！
我為他惋惜！也為他高興！
這一個周末，回到了在安西我的那處沒有交公的房子里，我的兒子被宮燕旎接了回來。吃飯的時候，宮燕旎沒有與我說話，伍環仍然沒有理我！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
何東進落馬了,宇文英最終與伍子戌分手了,伍子戌也因為感情也因為不快樂的人生和事業而被迫辭職,當他和何東進在安西相遇時,昔日的老朋友不禁感慨萬分,他們都是因為對人生的茫然而導致了人生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