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千尋想不通夜無絕為何要那麼做,不是說因為送進宮中的扇子毀了,才來請她重新做的嗎?
那為何做好了,卻又不送進宮了?
若因為是珍品,舍不得送進皇宮,也應該悄悄的留下,斷然不該這般的宣揚,竟然直接的擺在了扇館里展覽。
而且據說僅僅就是展覽,不賣,不管別人出多少錢都不賣,听說有人出十萬兩黃金要買那把竹絲扇,但是卻被夜無絕一口拒絕了。
所以,她實在猜不透他的用意了,不過,這倒是為她做足了的宣傳,一下子將她的扇子推了出去,讓她一下子出了名了。
她在想,若是夜無絕經商的話,一定十分厲害、
而她回府沒多久,李逸風便來了,一進院子,看到坐在涼亭下的夢千尋,便飛般的沖了過去,一臉嘻笑的說道,「小尋兒,你終于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夜無絕拼命了。」
他的聲音中雖然帶著幾分笑意,但是卻有著讓人無法忽略的認真,其實,他早就去找過夜無絕,夜無絕的回答是夢千尋自己要求的完全封閉式的制作。
後來,他發現的確如夜無絕所說的,其間除了冷霜進出作坊,再沒有任何人進出,也包括夜無絕。
夢千尋望了他一眼,對上他那痞痞的笑,無語。
「不過,沒有想到小尋兒竟然這麼厲害。」她不回答,李逸風也不生氣,仍就一臉的輕笑,不過,這次的聲音中,明顯的多了幾分驚訝。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夢千尋竟然會做出那麼漂亮,那麼特別的扇子,說真的,他甚至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扇子真的是她做的。
「小尋兒,我剛剛去扇館看過了,那真是人山人海,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就只是為一睹小尋兒做的扇子,小尋兒,這次你可是一下子出名了。」李逸風也沒有等夢千尋回答,便繼續說道,那話語多有夸張的嫌疑,不過,也不並不是太過,剛剛他來的時候,扇館外面的確圍了很多人。
他都是擠進去的,看到那幾把扇子後,他當時便驚住了,然後回過神後,第一反應,便是飛快的來到了將軍府。
「李逸風,你說夜無絕為何要這麼做?」夢千尋的眉頭微蹙,緩緩地問道,這件事,她真的想不通。
她雖然親自去扇館看,但是先前便听到容媽的描述,如今再听到李逸風的話,她也能夠想像的到那邊的情形。
李逸風微愣,臉上的輕笑也似乎微滯了一下,望向她的眸子中多了幾分復雜,略略思索了一下,這才慢慢地說道,「若是我告訴你,他只是為了捧你出名,你信嗎?」
夜無絕聘請她後,他便讓去暗中查尋,想要知道夜無絕為何要這麼做?但是,他的人,卻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疑點。
似乎夜無絕就是單純的請她做扇子的。
但是,今天這樣的情形下,事情又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夜無絕現在所做的一切,卻只讓他得出這麼一個答案。
「然後呢?」夢千尋怔了怔,只是,眸子深處似乎隱過幾分復雜。
只是為了捧她出名?或者這次他這麼做是為她捧她成名,但是然後呢,捧她成名以後呢?
他到底是何目的?從上次的提親,到這次的聘請,他到底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麼?
若是現在告訴她,夜無絕沒有任何的目的,她絕對不會相信。
「然後的事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夜無絕做事,向來慎密,而且戒備極強,想要查到他真正的目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這件事,本就詭異。」李逸風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雖然他做事狂妄,不會輕易認輸,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夜無絕的能力,以前與夜無絕幾次的交鋒,他可是沒有點到半點的便宜。
夢千尋心中暗驚,連李逸風都如此說,可見夜無絕這個人有多麼的可怕。
「小尋兒,要不你以後就躲他遠遠的,不管什麼事,都不要再搭理他了。」李逸風的眸子眯了眯,突然靠近夢千尋的身邊,一臉輕笑地說道,他這話是有私心的,絕對的有私心的。
「恩。」只是,夢千尋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低聲答應了,本來,她也不想再跟夜無絕有任何的交集了,連李逸風在他的面前都認輸,她豈敢冒那個險。
「呵呵,。」李逸風听到她的回答,輕笑出聲,望向她的眸子中更多了幾輕柔,「小尋兒真乖。」
正在思索著的夢千尋微微回神,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還真是沒個正形。
「對了,皇浦拓那邊怎麼樣了?」夢千尋想到她答應夜無絕前王府封鎖的事情,臉色再次變的凝重起來。
想知道皇浦拓的情況是一,最重要的是,她一直覺的皇浦拓的事情,跟那天晚上行刺她的事情有關連。
「听說皇浦拓是意外中毒,直到三天後才醒過來,封鎖王府一是不想讓消息外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第二也是想要找到下毒的凶手。」李逸風听她提起這件事,臉上的笑也快速的隱去,換成了幾分嚴肅。
「下毒的凶手捉到了嗎?」夢千尋的雙眸微沉,凝重中更多了幾分冷意,皇浦拓在自己的王府中,竟然有人敢給他下毒?這可能嗎?
誰有那個膽子?所以,她更覺的這件事有問題。
「听說沒有。」李逸風的眉頭微蹙,將踫到他的發絲的枝葉扯斷。
「王府之中給王爺下毒,王爺昏睡了三天三夜,凶手竟然沒有抓到?是凶人太厲害,還是皇宮與王府中的人太無能了?」夢千尋的唇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冷意,這件事,怎麼都說不過去,難道說皇宮與王府中那些人都是吃白飯的。
更何況王爺中毒,那是何等嚴重的事情,最後竟然沒有找到凶手?
「听說,先是懷疑一直跟在皇浦拓身邊一個侍衛,只是那個侍衛個性剛烈,為表清白,當場自行了斷了。」李逸風望了夢千尋一眼,話語中似乎隱著幾分猶豫。
夢千尋卻是猛然的一驚,皇浦拓身邊的侍衛?會是誰?會不會是?
這一刻,夢千尋有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應該不會,絕對不會的。
「那個侍衛是誰?」心中害怕,但是卻還是問出了口,因為,她想知道答案,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李逸風微微嘆了口氣,特別是在看到她的神情,眸子中隱過幾分擔心,他知道,她其實是十分重感情的人,青竹那丫頭怎麼說也是跟了她一段時間,是有感情,此刻告訴她真相,是有些殘忍。
但是,他又不能瞞著,就算他現在不說,她也能夠打听到,倒還不如讓他來告訴她實情。
「是青竹那丫頭。」李逸風雙眸微斂,聲音中也隱隱的多了幾分沉重,說真的,他這些日來天天來將軍府,雖然那丫頭時時防著他,但是他倒是挺欣賞那丫頭的。
夢千尋的身子明顯的一僵,雙眸慢慢的閉起,想要掩飾下眸子中情緒,但是卻發現,一時間根本無法讓自己完全的平靜下來。
她知道,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青竹的死,真的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嗎?
「李逸風,將所有的實情告訴我。」過了片刻後,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楮,眸子中透著一股讓人驚顫的冷意,她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太後壽辰那天,原本要去參加宴會的皇浦拓卻突然失蹤,隨後惠妃便去了王府,當天便將整個王府封鎖,這你是知道的。」李逸風此刻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嘻笑,一臉的認真嚴肅。
「恩。」夢千尋微微點頭。
「後來,我派去人的才查到皇浦拓中了毒,而惠妃到了王府後,便命令一定要找到下毒之人,後來,有人就懷疑到了青竹的身上,听說,當時安在青竹頭上的罪名不僅僅是下毒,還有背叛,說青竹跟了你,對主子起了異心,才會給皇浦拓下毒,那意思也就是說青竹下毒是受你指使的。」李逸風越說臉色越是陰沉,他知道有很多的人看夢千尋不順眼,但是卻也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將魔抓伸的那麼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能。
夢千尋的雙眸子望著前方,臉上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的異樣,但是,隱在衣袖下的手,卻是不斷的收緊,她現在已經完全明白青竹是為何而死的了。
「當時皇浦拓還在昏迷中,青竹知道,做何解釋都是沒有用的,所以情急之下,就,」李逸風再繼續低聲說完,他的一雙眸子一直都望著夢千尋,看到她的神情間雖然沒有太多的異樣,但是卻明白她此刻心底一定不像她表面是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她本來就對青竹有感情,青竹的死雖然是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卻也更是為了清洗她的嫌疑。
夢千尋的唇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卻有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哼,看來想要害她的人還真是不少呀。
她絕對不會讓青竹就這麼白白的死了,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這次若不是你被夜無絕聘請去了,那件事,絕對不會就那麼平熄下去。」李逸風再次沉聲說道,「當時皇浦拓還沒有醒,就算青竹死了,那人也肯定不死心,會另想辦法對付你,不過,你那時恰恰在夜無絕那邊,那人自然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所以說,夜無絕來的真的是恰到時候,她一直都有些懷疑,夜無絕是算準了一切,有備而來的。
只是,卻又有些解釋不通,夜無絕為何要這般大費周折的幫她?
「你剛剛說皇浦拓是三天後醒來的,那麼他是怎麼醒過來的?」夢千尋的眉角微挑,突然問道,一個看似平常的問題,卻隱著太多的不平常。
「听說是太醫醫好的。」李逸風微愣,連聲回答,只是說出此話時,神情卻是突然一變。
「哼。」夢千尋冷哼,「三天!既然太醫有醫好他的能力,為何還要拖上三天?」
三天,也算是人的一個極限,不吃不喝,三天的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三天之後,卻不敢保證了。
她相信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你的意思是說,皇浦拓中毒只是一個幌子?」李逸風立刻明白過她的意思,雙眸微睜,有些錯愕的低喊。
「不錯。」夢千尋微微點頭,唇角更多了幾分冷笑,給皇浦拓下毒之人,可以說是算計好了一切,既不會讓皇浦拓有生命危險,又不會讓皇浦拓太快醒來,然後他卻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這件事來對付我。
李逸風的臉上更多了幾分驚愕,望向她的眸子中卻隱著幾分震撼,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觀察力竟然這麼強。
他先前讓人進王府暗查,查到皇浦拓中毒與青竹自殺的事情,再到皇浦拓醒來,那件事,也就算是結束了。而這一件事,乍看起來,倒也還算正常。
他便並沒有再讓人去細查,也沒有想太多,因為,那個時候,他一直都在關注著夜無絕,畢竟夢千尋在夜無絕那邊,他不放心,怕她會出事,所以便疏忽了皇浦拓這邊的事情。
「能夠在不知不覺間給皇浦拓下毒,這個人,肯定是能夠近距離接觸到皇浦拓的人,而且是皇浦拓最信任的人,而從毒發的情形來分析,可以看出,那個下毒之人,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要害皇浦拓,而且很顯然還是處處護著皇浦拓的生命的,而且在皇浦拓中毒之後,又可以理所當然的出現在皇浦拓的身邊,安排這一切,所以,這個人,倒也不難猜想。」夢千尋冷笑的下了結論,同時符合這幾個條件的人可不多。
「若按你的分析,符合的人應該是皇上與惠妃。」李逸風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接著夢千尋的話說道。
「只是,他們兩個都是皇浦拓至親的人,為了算計外人,真的可以狠心給自己的兒子下毒嗎?」李逸風暗暗呼了一口氣,語氣中多了幾分悲涼,若是換了他的家室中,絕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怕就是控制好毒藥的分量,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但是那畢竟是毒呀,而且讓人昏迷上三天三夜的毒,那毒性只怕也夠厲害的了。听說皇浦拓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呢。
「皇室之中無親情,這話一點都沒說錯。」夢千尋明白李逸風的心思,她的心情也多了幾分沉重,有些可憐皇浦拓。
雖然他身份尊貴,高高在上,讓人敬畏,但是卻沒有平常人家所有的親情,就連自己的父母不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可以給他下毒,若是他知道了實情,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那你覺的,是皇上的可能性大些,還是惠妃的可能性大些?」李逸風望向夢千尋略思索地說道。
「你覺的呢?」夢千尋望向李逸風不答反問,她想听听李逸風的意思。
「按常理來說,皇上怕你拿回玉血靈珠,有可能會想辦法除去你,而惠妃似乎沒有對付你的動機,畢竟她跟你無怨無仇,以前更沒有過任何沖突,她似乎沒有理由那麼做。當然我說的是按常理推論。」李逸風冷靜的分析著,只是,他說的是按常理,也就表示他也覺的不一定是皇上。
「但是,你還忘記了一點,那就是,皇上若是想要除去我,有的是辦法,沒必須拿皇浦拓來冒險,更何況若是那毒是皇上下的,當天晚上的宴會之上,皇上就不可能那麼果絕的廢了太子,先是太子被廢,再是王爺中毒,那弄不好,可是會引起朝中動亂的,皇上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我去冒那麼大的險。」夢千尋的分析卻更加犀利,上次宴會時,她記過皇上,她知道皇上不是那般沖動行事,不顧大局之人。
「若按你的分析,那就只有惠妃了,但是惠妃為什麼要那麼做,而且那天晚上惠妃安排送你的侍衛,也沒有任何問題,若是惠妃真的想要殺你,為何還要安排人保護你?再者,她安排了侍衛保護你,又同時安排人刺殺你,這是不是有些前後矛盾?更何況,她可是皇浦拓的親生母親,有哪個母親會拿自己的兒子的性命來冒險。」李逸風的眉頭緊緊的鎖起,他不敢相信一個母親能夠對自己的兒子做出那種事情。
他從未踏足朝中之事,對于皇室中的那些險惡,不是很了解。
江湖之戰與皇室之爭差別太多,一個在于光明正大的爭奪,一個卻是陰暗詭計的較量,李逸風在江湖上混的有聲有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對于應付起這些皇室之爭來卻未必能夠順心應手。
甚至有很多事情,是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的,就像是皇浦拓中毒的事情。
「或者,這就是她的精明之處。」夢千尋微微冷笑,她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她去惠蘭宮時,夢若晰正在發狂,後來夢若晰就因為惠妃一句話,突然的撲向她,若不是她身手快,只怕早就已經被夢若晰拍死了。
被自己發瘋的姐姐拍死,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
只是,夢若晰沒有成功,隨後惠妃便安排她送夢若晰回府,還特意給她安排了兩個侍衛,這一切看起來似乎是處處為她著想,但是就是在為太為她著想了,才引起了她的懷疑。
她跟惠妃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而且,她現在可是皇後與太子還是太後的眼中釘,惠妃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對她那麼好,就算她再善良,同情她,但也不可能不顧自己的安危。
所以,只能說明,她心中有鬼,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晚的刺客絕對也是惠妃安排的,而且也早就做了事後的打算,若是不成功便嫁禍給皇後。
不得不說,惠妃的確很聰明,一步一步安排好了一切,一計不行,再接著另一計,一環套一環,想要置她與死地。與皇後相比,這個惠妃更難對付。
只是,正如剛剛李逸風所說,她與惠妃之間的確沒有任何的過節,惠妃為何要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不是精明,是狠毒,若這一切真的都是她做的,那只能說明那個女人心如毒蠍。」李逸風的聲音中隱隱的多了幾分冷意,「看來,要讓人徹底的調查一下那個女人才行。」
「恩。」夢千尋沉聲應著,是應該好好的查一下惠妃,至少要弄清楚,她為何要對付她。
「對了,你最近身體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呀,你現在可是懷有身yun,的人,要處處小心才行,萬一動了胎氣就麻煩了。」李逸風的眸子微微轉向她的月復部,一臉擔心的囑咐著。
「我沒事,一切正常。」夢千尋的眸子也微微的垂下,望向自己的月復部,剛剛臉上的冰冷與凝重瞬間的不見,而是換上了完全的輕柔與慈愛。
這個孩子挺乖的,她只是在剛開始的幾天感覺到有些惡心,想吐,後來便完全沒有了任何異樣,該吃吃,該睡睡,一切正常。
李逸風看到她這難得的柔情,愣住,只是呆呆的望著她,忘記了所有的反應,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也有柔情的時候,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才能夠這般柔情的對他呀?
「對了,我專門研究了一個對胎兒最好的飲食配方,你讓容媽按著這上面寫的去買菜回來做給你吃,保證小寶寶會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李逸風回過神後,將自己寫好的配方交給了夢千尋。
既然是為了寶寶好,夢千尋自然不會拒絕,而且想到這段時間,她的確也挺累的,也應該好好的補一補,要不然到時候胎兒營養不良就慘了。
夢千尋接過配方後便喊來容媽,將配方交給了容媽,容媽歡喜的接了,連連說道,「好,容媽這就去買菜。」說話間竟然真的出去買菜了。
而與此同時,夢若晰的房間里。
「小姐,听說五小姐真的做出了扇子,而且听出五小姐做出的扇子十分獨特,希奇,大家都爭著搶著的去看呢。」一個剛來不久的小丫頭有些興奮的在夢若晰的面前說著。
夢若晰臉色突變,雙眸瞬間變冷,手更是快速的揚起,狠狠的揮在了那個小丫頭的臉上,頓時在那個小丫頭臉上留下幾道清楚的手指印,小丫頭的臉也快速的腫了起來。
只是夢若晰仍就不甘心,狠聲吩咐道,「把這個死丫頭拖下去,狠打二十大板然後扔到後山上去,任其自生自滅。」
不得不說,這夢若晰的確夠狠的,這麼一個小丫頭,打上二十大板,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她竟然還讓人把她扔到後山上,那後山可是有豺狼出入的。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那丫頭不斷的求饒,但是夢若晰卻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更不間半點的憐憫之心,反而看到那個丫頭拖出去後,臉上還漫過一絲輕笑,「跟本小姐做對,就是這個下場。」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那丫頭當成夢千尋了?
「小菊,外面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嗎?」處理了那個丫頭後,夢若晰轉向一邊的小菊,狠聲問道。
這小菊跟在她的身邊久了,了解她的脾氣,微微縮了一子,小心的回道,「奴婢今天沒有出府,並不太清楚。」
「哼。」夢若晰冷哼了一聲,突然站起身來,「本小姐就不相信那個死丫頭能夠做出什麼好東西來,走,跟本小姐一起去看看。」她根本不相信那些傳言,她倒要去看看,夢千尋做出的扇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小菊的身子顫了顫了,臉上多了幾分害怕,但是卻又不敢違抗夢若晰的意思,只能跟著她出了將軍府,只是腳步卻明顯的有些輕顫,她知道等會讓小姐看到了實情,小姐肯定會發火,到時候,她們這些做丫頭就又要遭殃了。
京城最大的扇館——余家扇館,此刻真的是圍的水泄不通,前面的人不斷的向里面擠,外面還不斷的有人跟進去。
說是里三層,外三層,還真是一點都不夸張。
掌櫃的把做扇子的師傅都請過來招呼生意,但是卻仍就忙不過來,雖然說那些人多是來看夢千尋做的扇子的,但是夢千尋做的扇子卻只能看,不賣的,所以一些人便只好賣一些其它的扇子。
半天時間,余家扇館的扇子都差不多賣光了。
余家掌櫃的看到大家只向里面擠,都舍不得出來,不得不調動人安排看完了,賣過扇子的人離開。
「沒有想到這夢家五小姐這麼厲害呀,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漂亮,這般特別的扇子呢。」離開的人言猶未盡,不斷的稱贊著。
「是呀,都說鳳闌國的制扇是最出名的,最好的扇師都在鳳闌國,但是如今鳳闌國的三皇子卻是拿著五小姐的扇子做展覽,而且還毫不掩飾的說,五小姐做的扇子遠遠超過他們鳳闌國。」另一人也忍不住驚嘆道。
「是呀,原本我還有些懷疑,不過,看到那扇子時,我就完全的呆住了,我做扇子那麼多年,真是白做了。」一個同樣也是扇師的人不斷的搖著頭。
「只可惜那些扇子都不賣呀。听說劉公子今天早上出了十萬兩黃金,都不賣呢。」更有人驚噓不斷。
「真是千金難求呀。要是能得到那幾把扇子,多少錢我都出。」
「三皇子不賣,可以去向五小姐買呀,出重金讓五小姐為我們做,五小姐應該不會拒絕吧。」一個人突然提議。
「對呀,對呀,可以去讓五小姐做呀。」其它人的听到那個的提議,紛紛歡呼,頓時,一行人便向著將軍府涌去。
夢若晰站在外面,听到那些人的議論,再看到听起夢千尋時一臉崇拜的樣了,恨的咬牙切齒,眸子中的怒火,更是不斷的升騰。
那個蠢丫頭做出的東西,竟然真的這麼受人歡迎?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走,進去看看。」夢若晰惡狠狠地低吼。
「小姐,你看那麼多人,我們根本進不去呀。」小菊望著仍就擠的滿滿的扇館,小心地說道,「小姐嬌貴身軀,總不能跟那些人一起去擠吧。」小菊自然是為了討好夢若晰才這麼說的。
夢若晰看到那些擁擠的人們,再看看自己,臉上多了幾分嘲諷,「本小姐是什麼身份,怎麼能跟那些低等人一起去擠。」
「哈,。」站在旁邊的一個人听到她的話後,冷笑出聲,「這位小姐還不知道吧,這幾把扇子只展覽一天,很多達官貴子,朝中大臣,都來了,也是一樣擠進去的,小姐不進去,只怕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誰稀罕呀。」夢若晰唇角微瞥,一臉的不以為然,只是眸子中卻更多了幾分妒忌。
不過,心中卻想著,這些扇子可是三皇子要送進皇宮的禮物,到時候肯定會是宴會之上,她一樣可以看到。
「太子駕到。」只是恰恰在此時,一道喊聲打斷了夢若晰的思緒。
夢若晰微愣,太子不是被廢了嗎?竟然還敢這般的張揚?
不過隨即一想,雖然皇上當時在宴會上下令廢了太子,但是後來因為五皇子中毒的事情,並沒有再另下旨意,也沒有再另太子。
所以,廢太子之事,還不算正式通過,更何況現在是在宮外,皇上也根本就不知道,太子自然不會管那麼多。
看到遠遠走來的太子時,雙眸微轉,唇角也漫開她自認為最美的輕笑,一步一搖的迎著太子走去。
「若晰給太子請安。」夢若晰走到太子面前,緩緩行禮,柔聲說道,她一開始的時候,以為皇浦拓喜歡她,便一心的想要討的皇浦拓歡心,但是現在,知道皇浦拓根本就不喜歡她,而是喜歡夢千尋,也清楚皇浦拓根本不可能會娶她。
所以,她便將心思重新打到了太子身上,雖然太子現在是被廢了,但是太子的母親是當今皇後,太子的外祖父又是當今丞相,勢力不可小視,更何況皇上現在又沒有再提起此事。
誰也說不準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而且就算他的太子之位真的被廢了,那也是王爺,身份仍就尊貴。
而她那天在皇宮又發生那樣的事情,以前那些愛慕著她的人現在再見到她時,都有意無意的避開她,只有幾個紈胯子想接近她,卻也都不安好心。
「怎麼?夢小姐也來看扇子?」太子看到她時微愣了一下,仍就是那張美麗動人的臉,仍就是那嫵媚的身姿,只是,此刻太子望向她的眸子中,卻沒有了以前的痴迷,反而多了幾分嘲諷。
「若晰剛好路過,听說夢千尋做的扇子正擺在里面展覽,若晰倒是想要進去看看,只是不好進去呀。」夢若晰望了一下前面的人群,柔聲細語地說道,「不過,夢千尋是若晰的妹妹,若晰最了解她,她哪會做扇子呀,所以,也就沒有必要進去了。」
夢若晰知道太子痛恨夢千尋,所以故意那麼說。
太子這個就是不經激,听到夢若晰的話,臉色微變,冷聲道,「哼,本宮倒要進去看看,她做的扇子是怎麼一個丑樣子。」
隨即轉身,向著扇館走去,而跟在他身邊的侍衛也連連喊道,「讓開,讓開,快點讓開,太子來了。」
那些圍在最外面的人,便下意識的想讓,只是,扇館的一側卻突然的冒出了兩個侍衛,攔在了太子的面前,冷聲道,「對不起,王爺吩咐,所以參有的人都要按順序來,人人平等,就算皇上來了也是一樣。」
就算皇上來了,也是一樣,更不要他只是太子了,這也是明顯的沒有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里。
「你?」太子氣結,一張臉瞬間的陰沉,被兩個侍衛這麼當眾攔著,臉上無光,隨即怒聲吼道,「讓開,給本宮讓開,敢攔本宮的路,找死,來人,給本宮廢了他。」
隨著他的怒吼聲,他身邊的幾個侍衛,幾乎是同時的沖了上去,只是,只不過是一眨間的時間,太子的那幾個侍衛就都被紛紛的放倒在地上。
「你?」太子驚住,看到自己帶來的侍衛,三兩下就被人解決了,惱怒中卻又有些害怕,神情間也多了幾分猶豫。
「還請太子按規矩來,要不然驚動了我家王爺,就不是這麼輕易可以收場的了。」那個侍衛冷冷的掃了太子一眼,唇角微扯,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那話語中是再明顯不過的威脅。
一個侍衛既敢當眾威脅太子,的確夠讓人驚憾的了,但是誰讓人家的後台硬呢。
「那本宮出錢買下那些破扇子。」太子氣不過,又不甘心這麼離開,一臉猖狂的喊道。
「對不起,我家王爺吩咐過了,這幾把扇子是五小姐費了十天十夜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是無價之寶,不管出多少銀兩都不會賣。」那個侍衛仍就一臉冷冰冰的說道。
只是,說出的話,卻讓太子更加的憤恨。特別是在听到不賣的原因既然是因為是夢千尋那個死丫頭辛辛苦苦的做的,心中那叫一個恨呀。
那個死丫頭設計讓他寫下休書,先是跟李逸風勾搭在一起,如今竟然連夜無絕都護著她,那個死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
越想,心中越氣,越恨,便越是後悔當初寫下休書,若是他當初沒有寫下休書,那個女人現在就是他的女人,這些男人,什麼李逸風呀,什麼夜無絕呀,都要靠邊站。
夢若晰更是恨的咬牙,憑什麼好事都讓那個女人趕上了,她長的這麼漂亮,那個丫頭那麼丑,那些男人為什麼喜歡的不是她,而是那個丑八怪,她不甘心,不甘心。
「太子若是想進去看,就請排隊,若是不想進去,那就請離開吧。」那個侍衛再次冷冰冰的說道,絲毫都不給太子留半點情面。
「哼,幾把破扇子,本宮才懶的看呢。」太子的臉色完全的陰沉,陰冷的眸子中更是漫過明顯的暴戾,但是他畢竟不敢招惹夜無絕,只能憤憤的轉身離開。
夢若晰也隨即跟在他的後面,離開。
「太子請留步。」
只是沒走出幾步,夢若晰卻突然喊住了她,這次她的聲音雖然仍就輕柔,只是臉因為那掩飾不住的狠絕而微微扭曲。
太子停下腳步,望向她,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時,微微一驚,但是卻很清楚她的恨意因何而起,遂冷聲道,「什麼事?」
「夢千尋騙太子寫下休書,還在宴會之上讓皇上廢了太子,難道太子不想報仇嗎?」夢若晰的眸子猛然的眯起,眸子中的陰毒讓人忍不住的驚顫。
太子微愣,眸子中的恨意更深,他怎麼可能不想報仇,她現在可是狠不得將夢千尋碎石萬段,但是母後卻讓他這段時間內不可輕舉妄動,因為,這段時間,他不能再出什麼錯了。
但是,此刻听到夢若晰的話,卻還是忍不住了,狠聲道,「你有什麼主意?」
「若晰的確有一個好主意,保證讓那個死丫頭永遠翻不了身。」夢若晰狠冷地笑著,狠毒的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哦,說來听听。」太子更是來了興趣,現在,只要是能夠對付夢千尋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夢若晰微微靠近太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臉上的冷笑中,更多了幾分嗜血的狠戾,「太子覺的若晰的主意如何?」
「好,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太子也是一臉的陰笑,「本宮等著看那個死丫頭在本宮面前求饒。」
「既然如此,那若晰就先回去準備了。」夢若晰見太子答應了,心中暗喜,這一次,她一定要除去那個死丫頭。
「主子,剛剛夢若晰與太子來過了,兩個人不知道密謀著什麼,可能會對夢小姐不利。」冷霜遵循夜無絕的命令,隨時向夜無絕稟報著關于夢千尋的一切。
「給本王盯著他們。」夜無絕的臉色微沉,唇角隱隱的多了幾分冷意,誰敢傷害她,就只有一個下場。
「是。」冷霜恭敬的應著,只是卻又沒有立刻離開,卻又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只是站在那兒,神情間似乎有著幾分猶豫。
「還有什麼事?」夜無絕抬眸望向她,看到她的神情,便知道,她還有事情。
「主子,屬下發現了一件事,。」冷霜望向自家主子,思索了片刻才慢慢地開口說道,只是卻仍就有些猶豫,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再終于下定了決定般說道,「夢小姐好像懷有身yu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