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十五章（上）花開堪折直須折
第十五章
金縷衣是一首起意單純的詩歌，但經過優美旋律的搭配，再加杜寒娘一流技藝的調配，也便有了一番搖曳多姿的風韻。她雖玉面冰心，但音內含情，大家終于在她反復詠唱的佳音里心神浮蕩，婬念翻騰。
眾人在坐下喊︰「折！折！折！」多福和長壽更是有勁，一邊吶喊還一邊搖臂︰「折！折！折！」。陳七說︰「折你娘個腿兒。可先說好了，誰要折只管去折，折花的錢可是自己掏腰包。」
曲終人散，多福要留下來，他摟著嫣紅，又是揉又是掐地問多少錢，嫣紅嬌滴滴的一聲︰「問張媽媽啊。」張媽立即湊過來諂媚地笑著︰「軍爺好眼光，我家嫣紅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多福說︰「張媽，少扯沒用的，就說價錢。」張媽咳咳干笑著，伸出一個巴掌，說道︰「一宿五十錢。」多福說︰「張媽剝我皮呢。」張媽立即收臉道︰「軍爺，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也不看這世道，只見米面越來越貴，我們的姑娘卻是越來越賤，就嫣紅，去年還是一百錢呢。真是越來越不讓我們過活了，難道我們燕春樓的人，都是喝雲尿煙的神仙？」
陳七、宋十三，還有長壽，走了出來。長壽也想留宿，但沒有那麼多錢，只能用眼楮摳一摳翠綠，然後依依不舍地跟著陳七走出來。宋十三就不僅是沒錢的問題，上的傷剛剛結了痂，剛才一直都是在後邊站著的。不光是，前邊的傷似乎也不利索，听金縷衣的時候，檔內柄漲至六七寸，就听見磕磕巴巴響，想來前邊擦破皮的地方，結痂又裂開了。
在月光下，陳七邊走邊安慰長壽和宋十三︰「不要和多福比，多福家境好，又是有軍籍的人。」長壽捂著褲襠氣哼哼地說︰「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七叔有程寡婦，自然不會花這冤枉錢。」陳七說︰「回去到城牆根，自己就著月光捋一捋，省錢又省事。」長壽說︰「七叔就會羞臊人。」陳七呵呵笑了，對長壽說︰「別難為情，哪個好漢年少時沒玩過自個兒**？」
一會兒，陳七又說︰「我帶你們去燕春樓，就是讓看這杜寒娘的，你看她那騷樣，你看她唱的那浪調，什麼‘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等人想折她了，她卻又不讓，說什麼賣藝不賣身，就沒見過這樣的賤貨。在這條街上的，哪一個是干淨的？」宋十三問︰「這是為什麼？」陳七說︰「估計是太老了，怕人看見真面目。」
按照陳七的八卦說法，杜寒娘最初是江南一個節度使的小老婆，就是靠唱金縷衣勾引了那個節度使上位的，後來那個節度使因叛被朝廷剿殺，她就入京進了宮廷教坊，又是靠這首金縷衣勾引了當時的皇帝，竟然做了皇妃。但機關算盡，終逃不過命運，最後還是被貶庶民，流落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