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02章︰酒水為媒
臥室里，那座「瑞士牌」立地大座鐘的指針已指向了深夜十二點，這場從傍晚時分就已開始的酒宴，吃喝到現在已經是整整六、七個小時了。浪客中文網不一會兒，葉曼卿從衛生間里出來了，她體態裊娜地走進臥室，那豐滿飽實的臀部明顯地左右搖擺著，款款地走近紅木大圓桌，把自己坐的那張高背雕花軟椅朝魏東彪身邊拉近了一些，與他的距離貼得更近了。她款款地坐下來，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魏東彪，伸出一只白豐滿的手，親昵地拍拍他的肩膀，說︰
「小魏呀，不去衛生間方便一下嗎？`嗤嗤，你喝了那麼多的酒水，也沒見你去一趟衛生間？喲！真是年輕人，陽氣足，倒也能憋得住。快清醒一下吧，你呀，瞧瞧，嘖嘖嘖，兩眼皮子都打架嘍！快，快到衛生間去，用冷水沖沖腦袋，清醒過來就好了，我還要跟你喝酒哩，你可不許耍賴啊！」
魏東彪朦朧中听了葉曼卿的這幾句話，他渾身一個激靈，神情不禁大振，一面吱唔︰「好，好，好吧……」一面抬起頭來，頓時瞌睡全消了，急忙朝葉曼卿點頭哈腰地隨聲應和著，便慢吞吞地起身向設在臥室里面的衛生間走去了。
心懷鬼胎的女人，急忙從隨身攜帶的小手提包里，掏出一個印有英文字母的精致小瓶，倒出一點紅色的粉末，撒進魏東彪的酒杯里急速地搖了搖。這是一瓶從香港走私入境的「藥，」能在三分鐘內刺激人的性神經中樞，達到性亢奮的效果。
時間不長，魏東彪回來了，他輕輕地甩著手上的水花，葉曼卿笑吟吟的看著他遞過去一條香氣四溢的花手帕，關切地含笑道︰
「回來了，快擦擦手吧。」
魏東彪接過來慌亂地擦了一下，連聲說道︰「謝謝葉主任，謝謝葉大姐。」
「小魏，來啊，我們再干它一杯。」葉曼卿話音未落，拿過酒瓶給自己斟上酒。魏東彪見狀，急忙從她手上拿過酒瓶，殷勤地說道︰
「葉主任，怎麼能讓您親自倒酒哩，我來給您斟上。」
葉曼卿笑盈盈地將自己的酒杯推到魏東彪面前，讓他畢恭畢敬地倒滿一杯法國香檳。她眯縫著眼皮，在幽暗的燈光下，頗為得意地欣賞著這個死心塌地為她和馮治效力賣命的「死黨」「爪牙，」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從她嘴角上漸漸地浮顯出來……
她把酒杯緩緩地端起來，含笑的眼光注視著魏東彪，頗為豪放的說︰「來呀，小魏，為了我們將來更加緊密的合作，為了將這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我倆要一口干了它。」
魏東彪急忙端杯，倆人相視而笑，一仰脖子，都喝干了杯中的酒。
葉曼卿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看魏東彪，字斟句酌的對他說︰「小魏啊，青梅煮酒論英雄。當年三國鼎立，劉、曹二人面和心不和，曹操與他煮酒縱論天下大勢。今日，我們廣平也面臨著‘三強’鼎立之勢呀︰前省委書記周浩雖說已經被革命群眾打倒了，但虎死雄威在呀，周浩在廣平省的社會基礎還很深厚，更何況他的問題並未最後定性，中央對周浩也沒有明確表態。可見，奪取廣平省的文化大革命的全面勝利，只是萬里長征剛剛走出了第一步，以後的斗爭將會更艱巨更復雜，更激烈更尖銳！況且，‘革籌會’的顧雄飛也不是等閑之輩，更不是無用的庸才，暗地里恐怕時刻在跟你較著一把子勁哩。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是階級斗爭的新規律新動向，你要當心和提高必要的警惕性喲！千言萬語一句話，要繼續保持旺盛的革命斗志，要繼續革命嘛，不能有絲毫的松懈麻痹大意啊！」
葉曼卿說得語重心長，情真意切，仿佛在跟眼前自己的這個心月復死黨掏心窩子傾吐出一片肺腑之言，她那雙富有魅力的眼神，牢牢地審視著魏東彪，深不可測的眼神里似乎又蘊涵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東西……
稍一停頓，她又侃侃而談︰「小魏，今晚我是受了馮司令的委托，設筵宴請你，也就算你我二人的當代‘煮酒論英雄’吧。但我們可千萬不能做口是心非的劉、曹二人喲。我們要在馮司令的正確領導下，同心同德，為徹底打倒叛徒、‘走資派’和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周浩，爭取和團結‘革籌會’的廣大革命造反戰士，奪取廣平省文化大革命的最後徹底勝利，結成鞏固的革命聯盟和統一戰線。總之，我們要擰成一股繩，團結才有力量嘛。東彪，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說，是吧？」
葉曼卿說到這里，眼神突然就變得**辣的了，她專注地凝視著魏東彪，那目光里蘊含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愈加分明了，她的臉上重又浮現出曾經讓魏東彪心猿意馬、想入靡靡的笑意……
看著葉曼卿的笑臉和深不可測、頗具神秘感的笑容，魏東彪又一次以極快的速度將目光迅疾地溜過這位廣平省「第一夫人」那肥碩而高聳的胸脯……似乎僅僅是一種無意間的目光，並不包含任何的**，但是，卻被老辣而風流成性的葉曼卿牢牢地捕捉住並意識到這位年輕男人的眼神里對她的貪婪和**。她含笑注視著廣平省的這位名噪一時的「造反英雄，」直至把他看得好一陣耳鳴心跳，看得他目光無處逃遁……
老辣的婦人心中自鳴得意道︰哼哼，你到底還是個不諳陣勢的雛兒呀！一頭「女敕牛犢子……」
魏東彪此刻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位省軍管會主任夫人今晚不同尋常的眼神里深藏著一種潛意識的欲念……這種欲念，他無法準確地判斷究竟是一種什麼需求？意味著什麼？或許，那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他的眼前漸漸地浮現出廣平省軍區司令、省軍管會主任馮治的那張凶蠻專橫、充滿了殺氣的油黑大臉……但僅僅一剎那，馮治的那張臉就從他眼前消失了，又出現了葉曼卿那高聳豐腴的雪白胸脯，手上的這條散發著迷人香氣的艷美花手絹……
他急速地在大腦里想象了一下，啊！葉主任的兩個**房，一定是豐滿的不能再豐滿了，白女敕的不能再白女敕了……
一定會遠遠地超過省歌舞劇團那倆個年輕風流漂亮的女演員……
這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造反英雄」頓時就魂消魄蕩了，連心跳也不由地加快了速度。他不敢再看葉曼卿那雙向他含笑盈盈逼視的眼眸，便佯裝挑揀菜肴，拿著筷子在滿桌子的盤碟上茫然地尋覓著……
「來，吃魚，嚐嚐糖醋松花大黃魚的味道。」
葉曼卿微笑著，夾了一塊細膩白女敕的魚肉，擱進魏東彪面前的小白碟里。
「哦，哦，我吃，我吃……」
魏東彪抬起臉來朝葉曼卿感激地笑著，將那塊魚肉撂進嘴里慢慢地咀嚼，卻沒吃出來是何滋味？他神情木然地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漸漸地便想起來傍晚時分，他窺視葉曼卿洗浴時的那驚心動魄、蕩人心魂的一幕……
透過那道被粗心的女主人沒拉嚴實的窗帷縫隙，在浴室明亮的枝型大吊燈下，他清楚地看見了在淡黃色芙蓉大理石浴缸里，浸泡著廣平省「第一夫人」那一絲不掛的白女敕豐腴的**……頓時，他就想起了「玉體橫陳」這句話，這可是貨正價實的「玉體橫陳」啊！而且是來自上流社會的「玉體橫陳……」
那是下午三點時分，他正在「紅造聯」指揮部辦公室與幾個部下精心策劃新一輪對「走資派」的斗爭部署。忽然，他接到了從省城郊外那座著名的「威爾頓海濱別墅」打來的秘密專用電話，話筒里傳來一個甜潤嬌軟而又矜持的女人聲音︰
「喂，是小魏嗎？……」
他立刻就听出了那是誰的聲音。于是，他馬上就畢恭畢敬地神情肅然了，身體站得筆直，滿面虔誠，誠惶誠恐地說︰
「哦，是，是，是我，葉主任，我是魏東彪，您有什麼指示嗎？」
話筒里傳出的這個女人聲音威嚴而又矜持嬌軟地吩咐他︰「小魏呀，你那里的事情忙嗎？喂，今天你把手邊的工作暫時放一放，傍晚時分你來‘威爾頓海濱別墅’輕松一下，看看海景，吹吹海風，欣賞落日，咯咯咯，海空無限遼闊啊！在金色的沙灘上走一走，勞逸要適度嘛，也可以陶冶人的情操。喂，告訴你一件事噢，馮司令去北京中央開會去了，今天清晨剛走的，臨行前他委托我宴請你。咯咯，就在這座海濱別墅請你喝酒吃飯，表彰你對‘走資派’作戰的功績，為廣平的文化大革命建立的功勞。喂，小魏啊，你可是勞苦功高的大功臣啊！功不可沒嘛，連馮司令如今也對你刮目相看了！吃吃吃，小魏，你要抓緊時間來喲，我在別墅等你。」
「是，是，葉主任，我立刻就去，立刻就去。」
他放下話筒，突如其來的殊榮使他狂喜難禁，心頭頓時就是好一陣「突突突」的狂跳……
打電話的女人，是廣平省軍區司令兼省軍管會主任馮治的妻子葉曼卿。這個女人如今是廣平省政治舞台上的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又是一個異常活躍的女性，她早先是廣平省歌舞劇團唱女高音的紅歌星，如今是馮治的續弦夫人。
「紅造聯」是廣平省最大的一支革命群眾造反組織，擁有幾十萬人馬，號稱「百萬大軍。」正是這支聲勢浩大的群眾組織，奠定了省軍區司令兼省軍管會主任馮治在廣平的權力基礎。魏東彪身為「紅造聯」的主要頭頭，便拜在了馮治的門下，充當他打擊迫害廣平省老干部的「馬前卒」「急先鋒。」他們相互勾結，沆瀣一氣，互相利用，狼狽為奸，或策劃于密室，或點火于基層，不擇一切手段挫敗政治對手，欲將前省委書記周浩置于死地，達到篡奪廣平省黨政大權的政治目的。
魏東彪賣身投靠在馮治的門下，充當其爪牙鷹犬，對馮治的妻子、廣平省歌舞劇團昔日的「紅歌星」葉曼卿，更是竭盡諂媚巴結之能事，甚至對這個比他年長十幾歲的中年婦人，懷著近乎狂熱般的崇拜和愛慕。當他還是一個不諳世事、文質靦腆的中學生的時侯，最使他興奮的一件事情，莫過于能親眼一睹省歌舞劇團「紅歌星」葉曼卿的女高音演唱和她的美麗容貌了。
這位豐臀酥胸、體態勻稱的性感女歌星，時值三十出頭的年齡，正是女性人生的鼎盛黃金年華。當省城歌舞劇院的大台上那沉重的金絲絨大幕布徐徐地拉開的時侯，葉曼卿含笑站在舞台上，沐浴在明亮的舞台燈光下。這時，年僅十六歲的文弱純真的中學生魏耀祖，就象一只縮頭縮腦的丑小鴨，躲在寬大的樂池後，以最近的距離，最佳的角度，貪婪地凝視著舞台上這位縱情高歌的女高音「歌唱家……」
多年來，他一直傾心崇拜愛慕著葉曼卿——這個半老徐娘的貴婦人。他的這種愛戀似乎有點變態，說穿了，這其實不是愛，而是佔有。是一個來自生活下層的小人物對上流社會的渴望，對富貴和權勢的垂涎和傾慕。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竟使他這位小小的前省委秘書，幾乎在一夜之間平步青雲，成了廣平省城家喻戶曉的風雲人物。又神使鬼差的讓他與這場運動中的「新權貴們」產生了共同的利害關系，使他逐步地接近了昔日的「紅歌星」葉曼卿，並結成了相互利用和依賴的「政治同盟。」
他在這個女人面前循規蹈矩，象只搖頭擺尾的哈吧狗。當昔日的「紅歌星、」今天的廣平省「第一夫人，」向他恩賜般地伸出她那只有著五個梅花坑的肥白嬌女敕的縴縴玉手時，他緊緊地握住它，體味著那只肉質感很強、幾乎象絲綢般滑膩的高貴的玉手帶給他的極度的亢奮和快感，心頭竟然會升起一種崇高的榮譽感自豪感和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