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三節為了農民分田地地主自殺啥稀奇
鄔汝安馬上回到馬家河鄉政府，給縣長左家齊打電話，急忙說︰「菱湖區土改出這大的問題，又是你左縣長的重點村，這影響多不好！我認為你應該來處理這個問題」。又說︰「祠堂村工作組長左裕中要負嚴重失職責任。」
左家齊在電話中听了說︰「我的鄔縣長，虧你還是個老革命，好像冒見過事的。土改是急風暴雨式的群眾運動，死幾個地主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要保護土改干部的積極性喲……。」
鄔汝安接著說︰「前幾，工作隊長左裕中和貧雇組長鄔葉榮被壞人捆著甩到了河里，這個驚大案還未破，今又出這樣的事，怎不令我大吃一驚啊！」左家齊說︰「政府的事多，我這幾忙得很，哪有功夫到你們那里去？你是副縣長，你跟左鐵山商量處理不就完了。」鄔汝安又說︰「左縣長，你來馬家河看看，五具尸體擺在河灘上，人山人海的人像看大戲的，這叫人民群眾怎麼看我們**喲！」左家齊听了突轉話題詢問說︰「謀害土改干部案破得怎樣了？省公安廳余廳長還在這里嗎？」鄔汝安說︰「案子還沒頭緒，余廳長回省廳開會去了。」左家齊說︰「不再說了，你在那里處理好了」接著電話壓了。鄔汝安見左家齊不重視此事，又打電話縣委書記汪仲華。汪是在北京讀書鬧學潮，被學校開除了，跑到延安參加革命的知識份子干部，比左家齊小兩歲，為人比較低調，很多事情都尊重左家齊的意見。他听了鄔汝安的匯報，回答說︰「那里是左縣長的重點村，就按左縣長的意見辦吧！」鄔汝安說︰「對有責任的干部，就這樣算了？」汪仲華說︰「不要處分土改干部，要保護干部的積極性，左縣長說的對，群眾運動嘛，是然合理的，也難免出些過火行為，比如捆綁吊打，嚴刑逼供，我們只能在內部進行教育……。」
鄔汝安剛與汪仲華書記通完話，左鐵山政委、祠堂村工作組長左裕中、副組長向志民三人來到了鄔汝安的身邊。鄔汝安見了就沖著左裕中嚴肅地說︰「你這個左裕中呀左裕中，你這個土改隊長算是大名遠揚啊！前不久，你那里一個地主吊死了，祠堂村的一部分人大鬧花燈，你的性命差點搞丟了，這次又一次死五個地主，你對土改干部搞嚴刑逼供管了沒有？我看就是你縱容的。你應該很好的反省反省喲！」左裕中筆直站在辦公室中間，檢討說︰「我是對他們搞捆綁吊打，采取了睜只眼、閉只眼的態度，目的是想多搞些斗爭果實，讓貧苦農民多得一點。」鄔汝安說︰「讓貧苦農民多得一點？你們瞎搞的理由還蠻充分哩！」左裕中連忙說︰「鄔縣長，我對他們是放任了，我要負主要責任，我請求組織給我處分。」鄔汝安又說︰「你看你們把一場嚴肅的階級斗爭，在某些方面搞得如同兒戲。比如把地主弄去陪斬，又比如槍斃人連你的區政府的通訊員、助理、干事都爭著要殺個人試一試……」。區政委左鐵山听到這些話是在批評他，心中不滿，但想到鄔汝安曾經是分區政委、地委副書記，現在雖然是個副縣長，但他底份太硬，也不敢得罪，只能陽奉陰違地說︰「鄔縣長，菱湖區土改出這些問題，我是跑不月兌責任的，我準備向縣委作深刻檢討。但是鄔縣長呀，您是知道的，群眾發動起來了是難免有毛腳毛手，做些出格的事的，今後我們對地主要堅持說理斗爭」。左裕中又接著說︰「鄔縣長呀，靠說理斗爭，像嫂勸姑的，地主能把財產都交出來嗎？理論是理論，農村實際還是實際。」鄔汝安听了說︰「你這個小左呀，你們搞強迫命令還有理論哩！」坐在旁邊一直沒作聲的向志民說︰「鄔縣長，祠堂村十二個自然灣，只是大小烏 灣出了這些問題，其他自然灣還是搞得很好的，祠堂村的土改工作的成績還是很大的。」向志民說的本來是實情，但左鐵山和左裕中听起來，心里對向志民大為不滿。他兩人懂得，向志民說話的意思是問題都出在烏 樹灣，左裕中是住在那里，責任完全在左裕中。左裕中和左鐵山听了心中雖然不滿，但在事實面前也不好反駁，只有把這口氣往肚子里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