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十節投毒大案沒有動謀害干部現真凶
再說東縣那邊，左家齊雖然救活了，但投毒案還在緊張的偵破。經過多次排查，誰也想不到是公安員左劍寒投的毒。大家分析認為，左劍寒盡管有奪妻之恨，因為他是公安員，絕不可去干這樣的糊涂事；再加上左劍寒這次一個人，偵破了鄔石頭謀害土改干部案，人們更不會把投毒案想到他的身上去。省公安廳余廳長帶著省、地、縣刑偵班子，在菱湖區搞了一個多月，也毫無頭緒，因為余廳長工作忙，三級刑偵班子就隨著他收兵回營了，才把這個案子交給左劍寒做長期偵察。
當時余廳長就提到要找到，捆綁左裕中和鄔葉榮的四根粗麻繩和兩條破麻袋是關鍵。可是在船上救起左裕中和鄔葉榮二人的鄔春田說︰「當時黑燈瞎火的，我把繩子和麻袋都丟到河里當時就沖跑了。」她們把鄔石滾和石滾老二捉到區政府去關了七，經過捆綁吊打，他倆死不承認，由于證據不足，余廳長就叫左劍寒把鄔石滾兄弟倆放了。
左劍寒想到︰當時鄔春田一門心思救人，解開繩子和麻袋都是慌忙急火地，有不有可能，繩子、麻袋沒有全部丟到河里去了呢？要他再到船上去找找看。于是左劍寒來找鄔春田，要他回憶四根繩子，兩條麻袋，是不是全丟到河里去了？鄔春田和左劍寒坐在他家門口談這件事。鄔春田抬頭看見對面院牆邊，靠著的幾捆蘆葦，就是那用船從河里運回的。鄔春田突然拉上左劍寒去看那幾捆蘆葦。果然發現有一捆蘆葦是用一根粗麻繩加固了的。鄔春田一看就記起來了︰他那把蘆葦往岸上搬時，有一捆盤散了，順手在船艙里揀了一根繩子加固了才挑回家的。鄔春田對左劍寒說︰「未必四根繩子只丟了三根，有一根掉到船艙里了？」又指著那捆蘆葦說︰「未必這根麻繩就是其中的一根。」
左劍寒叫鄔春田把這捆蘆葦上的麻繩解下來給他，他接過麻繩說︰「這根麻繩給我拿走。」
當下午，左劍寒就趕到縣公安局找局長和刑偵股長研究這根麻繩。很多相關人員證實，只有屠戶才用這種粗麻繩捆豬。第二就把鄔石滾和石滾老二刑拘起來審訊，在麻繩證據面前，才對謀害土改干部的事實供認不諱。公安局李局長和司法科葉科長拿著審訊材料找左縣長匯報，當即決定判處鄔石滾死刑；石滾老二有期徒刑十二年。同時議定，在春節初七，將鄔石滾押回鄔家渡就地正法。
那夜里無聲無息地下了一場大雪，白還在飄著雪花。宣判大會也是在烏 樹灣的烏 樹下開的。有土改工作隊、區、鄉干部和群眾三千多人參加。黑壓壓地一片人群，在烏 樹灣的前面禾場上涌動。鄔石滾由于頑抗，在牢里就已把大腿打斷了，就找搬運站借了一個裝貨的大篾籃，用根大木杠，由四個戰士，輪換抬到烏 樹灣來的。身材像門板的鄔石滾蓬頭垢面，已經像個死人一灘泥地躺在台前的雪地上，公安員左劍寒宣布罪狀後，縣司法科葉科長宣布死刑，就地執行槍決並勾畫斬標。由四名戰士輪換，把他拖到亂葬崗槍斃的。鄔石滾的三個弟弟和鄔石滾的妻子，提前到菱湖港買了一口棺材，披麻戴孝地早在亂葬崗旁邊等著的。一聲槍響，群眾圍觀過後，鄔石滾一家人才哭哭啼啼地把棺材抬到鄔石滾的尸體旁邊收殮。亂葬崗的墳地里，在這兩個月里，已有鄔萬豐，鄔銀山、鄔秀山的三口棺材一字排地擱在那里，今又增加了鄔石滾的，四口黑漆棺材擱在那里，在風雪銀白的亂葬崗里，顯得特別陰森怵目。
最近一段時間，菱湖地區盛傳亂葬崗出現鬼魂的故事。傳說鄔萬豐、鄔銀山、鄔秀山三人的鬼魂在亂葬崗現身。三個死鬼每半夜，都站在自己的棺材上，舉手跳腳地嚎叫「冤枉！」。鬧得大白，行人也不敢往亂葬崗經過。烏 樹灣的鄔春田听了，他偏要到深夜去看個究竟。有深夜，他腰扎著一把小尖刀，也不帶燈的模進亂葬崗，果真看見三口棺材上，站著三個鬼在舉手跳腳地嚎叫「冤枉」。他跑攏去大吼一聲「哪來的鬼！」嚇得三個黑影跳下棺材就跑，原來是三個在外面流浪的瘋子。他們跳下棺材，三人的口里「嘻！嘻！嘻！」地狂笑著，往鄔氏祠堂那邊跑去了。但是菱湖地區，還是盛傳︰「烏 樹灣的鄔春田親眼看見過那三個鬼的，你們不信就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