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很淡定 慕容嫣潑髒水,青鸞智計證清白

作者 ︰ 蠟蠟蠟筆小素

青鸞白眼相送一個,段景遇真當妖孽,他雖受傷臉色蒼白的過份,但僅僅這一笑,便比傾城傾國美人還讓人驚上三分。

自崖底出便不要下那999層石梯,來時用了近一個時辰,回去才用了近一半的時辰,一群人到生活美容館時,館內還是燈火通明,靜好一听見聲響便急急奔了出來,還發著高燒的小臉顯的過分的蒼白。

青瞳尾隨在後,一見到青鸞便招呼到,「爺被皇上急召進宮了,爺說明日再來看王妃。」

青鸞點了點頭,知道皇帝召見季沐歌是為明日北風國一行做商議,但不知道經過慕容嫣之事,這皇帝同他商議的事情會不會多出一樣?但這些青鸞都不想管了,她幫他一次,並不代表就會幫第二次,第三次,自己惹的禍就要自己收拾。

安排段景遇時出了難題,館里房間多,青鸞本想讓他在館里歇下,季南殤卻糾著眉頭,說男女有別,青鸞想到他家院子里的鶯鶯燕燕便挑眉頭了,原來這風流成性的四王爺也知道「男女有別」四個字。

青瞳一听王妃的打算也立馬跳出來反駁,笑話,臨走之前爺可是下了命令的,一定不能讓那個著紅袍的妖孽男子同王妃親近,若是沒辦到,以後自會有他好日子過。

他便急急道,「王妃,就讓這位公子住到王府去,府里反正空的客房多。」再順便王妃你也一同跟著過去住,青瞳想到如果王妃也去王府住,那爺肯定是會夸上自己幾句的。

青鸞撇了青瞳一眼,讓段景遇去沐王府住還不如讓他睡街頭還來的安全些?季沐歌口口聲聲說他是刺殺慕容嫣的刺客,保不準一覺還沒睡醒,人就到了天牢了。

季南殤點頭,覺得青瞳這個主意不錯。

這幾番爭執下來,段景遇一甩紅袍,然後笑的輕狂,「你們這些人確實討厭,就連本公子想跟小鸞鸞好好接觸接觸都要跳出來反對,真該找打。」

听之,青瞳俊臉一僵,這個男人長的這麼妖孽,王妃能扛的住不?眼角瞄到館里的其她幾位姑娘,她們一邊偷瞄著段景遇,那小臉個個都紅了個通透。

听之,青瞳俊臉一僵,這個男人長的這麼妖孽,王妃能扛的住不?眼角瞄到館里的其她幾位姑娘,她們一邊偷瞄著段景遇,那小臉個個都紅了個通透,

青瞳為自家王爺犯愁了,情敵如此強大,王爺這回有得苦吃了。

小鸞鸞?季南殤也不悅的挑挑眉。

青鸞拿白眼掃了段景遇一眼,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好不好,別裝熟。

最後的結果是段景遇去住客棧,青鸞讓青瞳陪著去,順帶請個醫術高明些的大夫,被他給拒絕了,笑話,若是讓人跟著,他豈不時時處在危險當中。

臨走時,段景遇拋了個媚眼給青鸞,她一時沒察,險些給晃花了眼。這廝本就長的妖孽,這刻意的一笑,能讓路人掉去兩魂三魄,幸好青鸞一向美男見習慣了,她很淡定的拿白眼相送。

徒惹段景遇一個哀怨的眼神,青鸞臉上表情不動,心里卻在暗自失笑,剛見著段景遇時,還以為這人很狂霸,性格很嚴肅,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那個樣。

簡直就是個油腔滑調的主。

「這人很危險,以後還是少接觸的好。」青鸞正在想問題的時候,季南殤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對于末知又有一些本事的人物,通常都以危險定義,季南殤也是為她好,青鸞點點頭算是受教了。

目送季南殤離去,青鸞也轉身回了生活館,她現在只想好好泡個熱水澡,再躺床上好好睡上一大覺,以補回今天損失掉的體力。

館里的姑娘很體貼,早已經幫她準備了沐浴用的熱水,青鸞泡在桶里,腦子里想的是季南殤臨去時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季南殤這副模樣她已經見過好幾次了,他究竟想對她說什麼?青鸞皺了皺眉,似乎是從參加過北風國太子接風洗塵宴之後便這樣,莫不是他也懷疑了魅姬的身份?

想到這里青鸞的小心肝跳了一下,季南殤在存香坊是見過她的,雖沒見過她的長相,但有同她接觸過,聲線什麼的自是能听出來。

若是他察覺了魅姬的身份,那……

想到這里,青鸞的腦子也亂了,這會極後悔當初魅姬在存香坊的風光,若是不風光,又怎麼會被這麼多人給墊記著?

還有玫瑰,那個女人當初就看她不順眼,這次她為幫皇後的忙,做了魅姬的打扮,風月場所混的人最是懂的察言觀色,不知道她看透了沒?

那個女人最好別給她添堵,不然……青鸞的眸子沉了沉,有冷色從其中滑過。

慕容嫣居住的落華宮,此時人滿為患,整個皇宮的御醫都被招到了這里,宮女太監也是謹慎小心,深怕自己的一個動靜打擾了御醫們診治,而將罪將臨到他們頭上。

奢華玉床上,慕容嫣躺著,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已成昏厥狀態,但月復下的疼痛又深深刺激著她的感覺神經,讓她想昏都昏不過去,心里恨透了容青鸞,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會受這生不如死之痛。

但想到,容青鸞掉入萬丈深崖,小命保不保的住都是個末知數時,她眼角又帶了絲絲得意,小籠不愧為她的心月復,果真深得她心。

從今以後,沐就不會跟那個女人呆一起了,想到這里,慕容嫣又覺得自己此時所受的痛也是輕微的。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的吟唱,身著黃袍的皇帝踏門而入,慕容嫣忙將眼底的得意藏盡,取而代之的是病弱。

「皇上…吉祥。」她欲起身迎接,但身子尚末直起一半便又倒了回去,皇帝立馬加快步子到床沿,一把將她欲再度直起的身子按在床頭,聲音緩和,「愛妃莫起了,你的心意到便可。」

美人如此脆弱,引得皇帝憐憫之心頓起,理了理她亂掉的發絲,皇帝輕聲軟語,「這好好的人兒怎麼去一趟姻緣廟就變成了這般?」

慕容嫣眼角掃向站在一旁的純香,小籠將容青鸞推下深崖時早已被季沐歌給關了起來,目前她能用的也只有純香了。

她輕咳了幾聲,純香自慕容嫣一進宮便跟在了她身邊,算來也是久的了,听到慕容嫣這麼一咳,她立馬心領神會,走幾步到了皇帝腳邊兩步距離,「 通」一聲,就是重重一跪。

話還沒說,眼淚便先決堤,皇帝皺了皺眉,見慕容嫣如此脆弱,便轉頭問純香,「你先把事情實末說給朕听听,朕自會給嫣妃做主。」

純香再度抽泣了幾分,知道嬌情可以,但太過就不好了,于是她便斷斷續續、抽抽泣泣的將事情說了個大概,那個事情大概當然是按慕容嫣的版本來敘說的。

皇帝听後臉容一拉,聲線也不自覺提高了幾分,「容青鸞真當如此大膽?如此不將皇權放在眼里,竟然敢傷害皇妃?」

純香身子一顫,但還是咬著牙說道,「六王爺本要為娘娘重罰刺客,後來知道是六王妃所為,六王爺他……」她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更是氣怒了皇帝,好一個老六,好一個六王妃,皇帝大掌一拍,「來人,去將季沐歌,容青鸞給朕招到皇帝里來。」

立馬有人領命而去,純香臉上一喜,下意識便看向慕容嫣,沒有想象中贊賞的眼神,而是一眼陰狠,純香嚇了一跳。

慕容嫣跟季沐歌以前的事也就只有小籠知道,這純香自是不知道的,她哪里知道正因為她的多嘴,告發了季沐歌,所以惹了慕容嫣的惱怒。

「皇上,不氣,會傷身。」慕容嫣輕聲軟語安慰道,佳人如此體貼,直到此時還擔心著她的身體,皇帝稍稍緩了怒氣之後,才輕聲安慰,「朕不會讓你白受這無妄之苦的,若屬實,朕自也不會輕饒了老六家的。」

慕容嫣听後心下一喜,臉上卻裝出一副不忍的模樣,「皇上不必,臣妾這不算受苦,只是不小心弄了個小傷而已。」

皇帝听後卻是大怒,這剪刀都快刺穿月復部了,還說是小傷,這個都算小傷,那什麼才叫做大傷?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說話的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高公公。他一進來便附耳在皇帝身邊嘟囔了幾句,就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還沒等高公公說完,他便一甩衣袖自床沿站起來,看了一眼慕容嫣,什麼話也沒說,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高公公臨走時也落了個眼神給慕容嫣,那眼神很復雜,竟讓看透後宮眾人的慕容嫣也沒體會出個所以然來,心下卻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御書房,御桌上正靜靜躺著一封書信,皇帝拿起,拆了封口,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看完之後他「啪」的將信紙擲在地上,字跡清秀,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最末署名是,容允沖之女容華碩。

「去將容華碩給朕找來,朕要當面問個清楚。」皇帝怒極,高公公也不敢怠慢,幸好容華碩送書信來那會,他猜到皇上要見這個人來求證事實,便讓她候在了皇帝門口。

看到高公公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宮門口時,容華碩的嘴角微微上揚。

高公公也不多話,一上來就讓她跟著走,容華碩知道等會她要見的人是皇上,便也默默組織著呆會面見皇上時的言語,說辭,以防說錯了話。

此事說來也巧,當日因為容青鸞那個小賤人一鬧,讓她無顏呆在帝都,便選了家寺廟出家,還累及爹爹娘親陪她一同受罪,讓她再恨容青鸞的同時也恨上了季沐歌。

她將季沐歌放在心尖尖上,他看不到便罷,又何必來賤踏,她恨他。

他們容府在帝都人脈甚廣,牽扯頗多,娘放不下外公外婆,而爹爹也一時半會的放不下權勢,最後她便選了離帝都最近的姻緣寺出家,做那帶發修行的尼姑。

姻緣寺白日里發生的一幕她自是清楚的很,她恨容青鸞,更恨季沐歌,看到他們好她的心就會痛,只有看到他們痛苦,她才會笑的開心。

容青鸞落崖她親眼見著,看到季沐歌的痛苦時,她只覺得那個懲罰還遠遠不夠,她要季沐歌失去容青鸞的同時再度失去權勢、地位,及皇上的寵愛。

所以,便有了告發信一說。

在她想這些的時候,已經到了御書房,高公公說了皇上就在里面,他人便候在了門口,等會里面說的事情非大不小,他這個做奴才的沒有資格听。

容華碩壓下了快跳出心口的心髒,暗自吸了口氣,才抬手推開了與外界隔絕的房門,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趟進去,會有怎樣的結果?但不管結果如何,她也不會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

房門推開,窗戶邊正對著的明黃色身影也轉了過來,容華碩立馬收起驚慌之心,兩膝著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青鸞剛沐浴完正準備躺床上歇著,靜好的聲音便傳了來,還帶著焦急,「小姐,宮里來人讓你進宮一趟。」末了,靜好又加了一句,「據說是皇上有請,跟慕容嫣一事有關。」

「現在?」青鸞看了看窗戶外的天色,皺了皺眉問道。

「嗯,現在、立馬,公公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輕應了一聲,就算有再多的不願,青鸞也得從床上爬下來,那可是皇帝的命令,她可不敢不從。

腳落地,便是一陣暈眩,讓她險些站不住腳,她嘆道,看來這穿了數個時辰的濕衣服,終于還是沒有讓她幸運的逃過發燒一命。

剛出門口便覺得一陣冷風迎面,讓她不自覺哆嗦了幾下,候著的公公臉色已經出現不耐煩,青鸞也不好意思再去拿披風,便忍著冷風尾隨了公公進宮。

季沐歌急匆匆趕到御書房,候在門口的高公公朝他比了個手勢,他看懂了,高公公的意思是,「皇上正在發怒,六王爺小心為上。」他朝高公公點了點頭,以示多謝。

季沐歌一踏進門,便恭敬喊道,「父皇,兒臣來了。」沒听見意料中讓他起身的聲音,他神情微微一怔,看來高公公說的是真的,父皇正在發怒。

他一抬頭,父皇正襟坐在皇椅上,他的身後則立著一人,做尼姑裝扮,季沐歌只覺得這尼姑的眉眼他熟悉,一時半會的卻想不出來何時見過。

父皇發怒,他只能靜候。

御書房一時安靜的過份,皇帝虎目盈著怒氣,一個是他的寵妃,一個是他的愛子,兩個人他都極寵極疼,而這兩個人卻做出對不起他的事,這讓他一朝天子如何能忍的下這口氣?

這件事幾日前便在宮中傳了個透,六子及六媳的表現他看在眼里,看到六媳有喜,他便真的信了這只是謠傳,相信只是有人惡意中傷嫣妃惡意中傷老六。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是他錯信了他們,更甚者,他們還將他這一朝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這叫他情何以堪?

容華碩嘴角勾著淺淺的笑,看向季沐歌的眼光已沒有當初的少女情懷,有的只是濃濃的恨意。

「你給我好好看,看清楚信上面的內容可有瞎說的?」皇帝將信紙一擲,剛好落到了季沐歌臉上,雖說紙張很薄,砸著也不疼,但他卻心里掀起了滔天大浪,父皇在人前從沒有這麼失常過,而今天卻……

究竟是什麼讓父皇發了這天大的怒?而這怒氣似乎又是跟自己有關的。

他默不吭聲將信紙拿在手上,目光看了信上內容一眼,便震驚的抬頭看向那個做尼姑裝扮的女子,先前她就覺得眼熟,原來是青鸞的無恥姐姐,容華碩。

容華碩一笑,「六王爺吉祥!」後面卻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等會吉不吉祥就不一定嘍。

再度低頭看去,隨著看的內容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原來父皇的怒氣真的是跟他有關的。

信上內容很詳細,都是他以前跟慕容嫣相處時的片段,哪里游玩過,哪里用過膳?有些他都沒記意,而信上卻寫的清清楚楚。

署名是容允沖之女容華碩,季沐歌看向容華碩的眸光便復雜了幾分,這些事情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見他看完了,皇帝問,「信上內容可有冤枉了你?」

信上內容確實屬實,季沐歌無言以對,他只能答道,「信上所言屬實。」

听到他親口承認,皇帝也不在強壓著那股怒氣,他一拍案幾,上好的顫木桌子在他的大力拍動下,竟然微微晃動了幾下,案幾上擺放著的硯台也蹦了兩三蹦,其中里面的墨汁也滴了幾滴到案幾上。

「你好大的膽,你……」皇帝一時氣極攻心,險些站不穩腳步,他身後的容華碩適時扶了他一把,口中也不忘勸道,「皇上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六王爺同嫣妃娘娘也只是以前舊識,兩人相處過密了點,今日姻緣寺,也是六王爺擔心嫣妃娘娘的傷,情急之下才將娘娘抱在懷里的。」

容華碩這不提還好,一提皇帝更是怒火三丈冒,他大聲道,「來人,將六王爺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容華碩嘴角不自覺勾出個得意的笑容,季沐歌你也有今日,今日的一百大板還的便是當日你同容青鸞那個賤人賜給我的。

那時她心系季沐歌,每日里做的最多事情之一便是打听他的喜好,還有跟蹤他的足跡,他與慕容嫣的一幕她自是一眼不落的看在其中,因為心里嫉妒,這一幕一幕便被她深深刻在腦海,這會倒也多虧了當初的瘋狂,才會有如今季沐歌的悲劇。

季沐歌深深看了眼容華碩,然後便一聲不響的出去領一百大板,他以為這件事情早在青鸞的機智中化解了,沒想到今日卻又被人掀了開。

看來掀開這事的人正是容華碩,她眼底的恨那麼濃烈,他瞧的一清二楚。父皇做為天子,是不能容忍自己的愛妃曾同自己的兒子過從甚密,容華碩掀開此事,為的就是報復他。

皇上下令杖打一百大板,行刑的太監左右為難,一邊是皇上一邊是皇子,這兩邊都是不可得罪之人,這打的輕了皇上發現會怒,這打的重了吧,到哪日這六王爺恢復了原先風光,他們這小太監不也倒霉了嗎?

等青鸞到御書房時見到的便是這副光景,季沐歌正扒在行刑用的長椅上,臉色一臉安定,見到是她時,眸內微微滑過說不清的思緒。

他這副架勢,接下去應當是要受杖棍之刑了吧!她神色微訝,隨後便是了然了,看來皇帝知道了姻緣寺的那一幕,如今要重罰他。

她眉色微微糾了起來,想起來御書房時踫到玉妃娘娘的那一幕,因為時間有限,玉妃娘娘也沒同她說什麼,只有一句,這一句卻讓青鸞不得不損壞自身眾多腦細胞。

玉妃說︰鸞兒,母妃知道你聰明,不管沐兒有多傷你的心,也請你看在母妃的份上,幫他渡過今天這個劫,母妃求你。

玉妃待她不錯,青鸞看不得她傷心,想也沒想就應承了下來。此事無關季沐歌,只于玉妃娘娘有關。

一路過來,腦子依舊沒能理出個清楚的思緒,如今見到季沐歌就要受棍杖之刑,青鸞秀氣的眉頭就糾了起來,她加快步子走向御書房。

青鸞自他身邊而過時,僅僅只看了一眼,她那清清淡淡的一眼卻將季沐歌打落了深崖,比初听父皇要打他一百大板時來的更讓他痛心。

阿鸞,阿鸞,我錯了……

他心灰意冷,便對身後行刑的小太監淡淡道,「打吧,打重點。」此時就算再多的疼痛對他來說也已經麻木了吧!

那小太監一听,嚇的兩腿直打顫,索性扔了棍子跪到地上,口里直呼著,「王爺饒命。」卻以為季沐歌說的是反話,意在警告他︰你打吧,打重點,事後本王會找你算帳的。

季沐歌嘴角扯出個無奈的笑容,就算他想以皮肉之痛來麻痹神經,卻也沒人能成全他。

青鸞一進御書房,便見到了做尼姑裝扮的容華碩,她眼里的得意,青鸞熟悉之極,看來這事兒跟她扯的上邊。

她恭身說道,「父皇,青鸞來了。」低頭的那一瞬間,先前掉在地上的信紙正巧入落她的眼,她目速極快,一目十行,在皇上還沒喚她起身的空檔便將信上內容一字不落的看了個通透。

「起吧!」經過剛才一事,皇帝覺得自己瞬間蒼老了幾分。

容華碩卻是眸光大睜,沒控制住自己的嘴,刻意隱瞞的話竟月兌口而出,「你不是被小宮女給推下了萬丈深崖了嗎,你怎麼還沒死?」

青鸞淡淡掃了她一眼,「容華碩,你就這麼想讓我死?」

皇帝眉頭挑起,「什麼被推下萬丈深崖,朕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嫣妃的宮女沒有提過老六家的被推下深崖,而容華碩適才也沒有,兩方都只提了嫣妃如何受傷,老六如何偏袒。

皇帝朝堂混的人,每天面對的是全天下最聰明最有心機的大臣,光光從青鸞及容華碩兩人幾句簡單的言語中便听出了事有隱情。

「沒。」容華碩立馬否認,但她忘了她此時所面對的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豈容的她出爾反爾?

「容華碩,把你知道的一句一句都給朕說出來,再有隱瞞的話,你便擔心著點你這顆腦袋。」

容華碩一哆嗦,天威不可犯,面對皇帝的盛怒,她再哪還敢隱瞞,一五一十將姻緣寺發生的一幕清清楚楚講了一遍,慕容嫣房里發生的事除了兩個當事人知道之外,其他人皆不知道真相。

除了多加青鸞被推下山崖之外的插曲,其余就是眾人看到的那般。

看向容青鸞的眸光不由的變成陰狠,這麼高的崖怎麼就沒有將小賤人給摔死呢?

等容華碩講完,青鸞見皇帝一言不發,便大著膽子問道,「請問父皇讓青鸞進宮所謂何事?」她不抓緊著時間處理了自己的事,又怎麼能幫得了季沐歌?到時等這棍杖行完,玉妃娘娘那她也不好交待。

皇帝先前被老六那事兒給惹怒了,這會才想到要替慕容嫣主持公道的事情。他眉一挑,不怒自威,「嫣妃可是你刺傷的?」

「的確是容青鸞刺傷的,全寺廟的人都可以為證。」還沒等青鸞開口,容華碩已經急急出口,她巴不得置容青鸞與死地,既然萬丈深崖摔不死她,就讓皇上殺了她。

皇帝皺眉,看向容華碩的目光憑添了幾分怒氣,容華碩自知自己又犯錯,便閉口不言。皇帝再度問了一遍,青鸞定了定神才回答道。

她將目光轉向容華碩,開口問道,「在姻緣廟里你見到了什麼?又是何時見到的?你可以從頭到尾細細說一遍給皇上听嗎?」

得到皇上的允許,容華碩眉一掀,得意的到,「听到嫣妃娘娘喊刺客在這里的時候,我便出現在了禪房,可以說我是最早趕到現場的人。」說到這里容華碩停了停,「我們一進禪房,見到的便是嫣妃娘娘一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而你,容青鸞,正站在離凶器不遠的地方,禪房里就你同嫣妃娘娘兩人,凶手不是你還會有誰?」

「也就是說,你們這麼多人並沒有一人親眼見證了本王妃刺傷嫣妃娘娘一幕嘍。」青鸞淡淡的開口。

「等我們進去的時候,嫣妃娘娘已負傷,凶手不是你還會是其他人不成?」容華碩「嗤」的輕笑一聲,對于青鸞的問題覺得好笑之極。

听容華碩說完,青鸞改將目光投向皇帝,她開口,「禪房內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滿身是血倒在血泊中,另外一人完好無損,那麼完好無損的那個人便就是凶手了嗎?皇上也如此認為嗎?」

青鸞問,皇帝听完臉色一沉。

門外已經傳來了棍杖打在肉身上的「啪啪」聲,青鸞眉色也急了幾分,知道事不宜遲,皇上叫她來宮里為的是慕容嫣的事。

看皇上的眉色,似乎也對兩方說辭起了疑色,青鸞再度開口,「不管皇上信與不信,刺傷嫣妃娘娘的凶手並不青鸞,而是……」

「當時禪房內除了你便是嫣妃娘娘了,凶手難不成還會是嫣妃娘娘自己?」容華碩說著,都覺得自己這個答案好笑,便真的輕輕笑了開,只是笑容存著輕視。

青鸞淡淡道,「嫣妃娘娘的傷的確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好笑好笑,有誰會狠的下心對自己行刺月復之刑?容青鸞,你想月兌身也不用尋個這麼好笑的理由,有誰會信你的說辭,除非那個人是白痴。」

皇帝臉色一沉,不禁多看了容華碩一眼,容相家的兩個女兒,一淡定從容,一浮燥,還真是兩個極端。

對于青鸞的說辭,他信了幾分,同時也懷疑幾分,只保持中立。

「青鸞可以為自己證明清白,請皇上給青鸞一次機會。」青鸞說道,證明自己的清白,在寺廟里那會她沒想到,再來宮里的一路上,猜到皇帝召她進宮有八層是為慕容嫣的事,她便在心里計較了幾分,這證明清白的辦法也就理清了。

「準了。」皇帝也是一臉興趣,他也想知道究竟這起只有兩個當事人存在的案件中,究竟誰才是說謊之人。

青鸞微微笑道,「這里青鸞還有個不請之請。」

皇帝道,「說。」

她道,「青鸞要一個人來助一臂之力。」

皇帝道︰「準!」

青鸞起身走向門口,對著正抬高棍杖的小太監道,「停手,皇上讓六王爺進去一趟。」小太監一听頓時嚇的臉色蒼白,忙求饒道,「王妃饒命,小的只打了王爺三下,真的。」

青鸞失笑,知道小太監是誤以為皇上不責罰六王爺了,這會怕季沐歌會怪罪下來,她糾著眉頭道,「三下啊,那得還多少下呢?」

小太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哭音,他倒霉呀,才入宮幾天就惹了這爛差事。都已經放慢了速度,還是打了六王爺三下,他得還多少下啊?

季沐歌自椅子上站好,理了理亂掉的衣衫,看青鸞的目光也灼灼發亮,她幫他了,不是因為可以免去一段皮肉之苦,而是因為青鸞的不忍心。

他卻不知道,青鸞的不忍心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玉妃。

落在季沐歌身上的目光很淡,她道,「跟我進去一趟。」

「阿鸞。」季沐歌急急著想解釋,青鸞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直直著往御書房走去。他灼灼發亮的眸子瞬間又沉了回去,如深海的暗礁。

兩人先後進入御書房,皇帝見到青鸞口中相幫的那個人是季沐歌時,微微皺了眉頭,卻也沒多說什麼,而容華碩卻是恨恨的呼出了口氣。

就這麼讓季沐歌逃離了一百棍杖,還真當是便宜了他。但她想到容青鸞呆回會受的罪,便也釋然了一點,兩個人都是她恨的人,除一個少一個。

青鸞在皇帝及季沐歌等人好奇的目光下,又讓高公公去御膳房取了兩塊新鮮的動物肉過來,大小差不多,可能是剛殺的動物吧,肉上還沾著**的血跡。

青鸞讓人準備了一把剪刀,還有數根布帶,等這些東西備好之後,青鸞在肉的兩端分別開了個口,然後將布帶串在其中。

而對如此血腥的一面,容華碩早已經白了臉。而皇帝則是臉上好奇之色越發濃了,容青鸞到底想干什麼?

「可以了。」她道。

「開始吧!」皇帝開口。

青鸞臉上掛著一抹笑容,她指揮著容華碩讓她將放在盤中的肉端到季沐歌面前,容華碩臉色一白,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卻被皇上一聲冷哼給憋得不得不听容青鸞的話。

她那副憋屈的小模樣,惹了青鸞一個淺笑。

容華碩已經將肉端到了季沐歌面前,青鸞在一旁笑著道,「還請六王爺將這兩根帶子細在腰上。」她一手指向其中一塊肉上。

季沐歌明白了她的意思,青鸞是讓他將這動物肉圍在自己身上,雖然厭惡這血淋淋的東西,但是青鸞要求的,即便再討厭,他也要去做。

一大塊肉圍在腰月復上,還以兩根帶子系著,這一幕讓青鸞想到了老媽燒飯時的圍裙,但這兩塊圍裙可是完全不同的。

等季沐歌準備好了之後,青鸞拿起剪刀,遞向一旁呆愣掉的容華碩,「本王妃做為嫌疑犯,就不方便做示犯了,還請勞煩姐姐了。」

「我才……」容華碩以為容青鸞要她圍上另外一塊肉,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絕,瞄到皇帝的臉色一沉,她立馬很不甘的改口,「你要我做什麼?」

青鸞淡淡道,「拿著這把剪刀,刺向季沐歌的月復部。」

幾人一驚,季沐歌瞳孔微微大睜,稍後便沉靜了下來,他不知道青鸞要做什麼,但他知道,只要他好好配合便好。

容華碩卻是心下里一喜,小賤人這不是給她一個手肋仇人的大好機會嗎?到時她只要以一個使力不穩為借口,即便傷了季沐歌,這罪責也降不到她頭上,她可是听命令行事的。

想著好事,嘴角的弧度便慢慢夸大,她一手舉剪刀,就要下手,本還一言不發的皇帝卻突然喊了停。

容華碩一臉懊惱,眼見著就能報一辱之仇了,這皇上干嘛要阻止?

青鸞淺淺笑著,對皇上解釋道,「這動物肉很厚實,依姐姐的臂力是刺不進去的,皇上不必擔心六王爺的安危。」

青鸞這話一語雙關,一是讓皇上放心,不會讓季沐歌受傷;二嗎,則是提醒容華碩別打其它小九九。

皇帝不自在的扯了扯胡子,狡辯道,「誰說朕擔心老六的安危了?」

青鸞不言語,只道皇帝是口硬心軟,他若不是怕容華碩這一剪刀下去會傷了季沐歌,那他為何要喊停?

容華碩低垂的眉眼閃過陰狠。

經過青鸞的解釋之後,容華碩繼續之前的行為,皇帝雖然表現的一臉無所謂,但從他關切的眼神便可看出,他還是擔心季沐歌的安危的。

當剪刀狠狠刺向月復部……的動物肉時,季沐歌只覺得心窩一顫,雖然早有做準備,但還是受了一驚,不能還手讓他深覺很無力。

容華碩心下也是狠狠一驚,她本就是千金小姐出身,平日雖嬌慣卻也沒有干過什麼天大的壞事,雖然她刺的是一塊動物肉,卻仍讓她嚇的一把將剪刀扔到了地上,小臉也蒼白了個透。

青鸞等他們恢復了情緒之後,她才讓季沐歌將「動物圍裙」拿下來,隨後又讓他系上另外一塊完好無損的「圍裙」。

容華碩早已經窩在一角,再也不敢動手了。青鸞淡淡掃了她一眼,然後將之前被容華碩扔在地上的剪刀撿起來遞給季沐歌,聲線平靜,「拿著這把剪刀,往自己月復部里刺。」

季沐歌看了她一眼,然後本是迷茫的眸光突然變的清澈,他終于知道青鸞做這些是為的什麼了,她要讓慕容嫣那會的畫面重演,只是以兩個不同的角度來。

一個是被刺,而另一個則是自己刺向自己。

他不再多說什麼,為青鸞的機智而深深折服,他舉起剪刀,想到先前青鸞刺向自己月復部時的那一幕,突然就心痛了。

他究竟有多傷她的心,才會讓她做出如此決絕的行為?都怪他,一時被慕容嫣的血給迷昏了頭。

腦內思緒萬千,下手時竟然沒控制好力度,等他察覺時,剪刀已經穿過「動物圍裙」而刺向了他的月復部,他悶哼一聲,臉色也瞬間跟著蒼白了幾分。

「笨蛋!」青鸞低呼一聲,忙對候在一旁的高公公道,「快去請御醫。」見到青鸞眉色焦急,季沐歌微微笑開了,能讓青鸞為他擔心,這一剪刀他覺得值了,真的值了。

等御醫趕到時,檢察了季沐歌的傷口,幸好「動物圍裙」夠厚,這剪刀的頭長度有限,也只傷了季沐歌一層薄皮。

倒也因禍得福,讓他暫時逃過了皇帝老子的責罰。

御醫就要告辭離去,嫣妃娘娘那還在等著他,青鸞叫住他,一指地上的兩塊「動物圍裙」,慢慢道,「王御醫是宮里的名醫,對這傷口怎麼來的,想來應當是了若指掌的,是不?」

------題外話------

無恥嫣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也失去了帝王的寵愛,這個懲罰親們有沒有覺的大快人心?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這個王妃很淡定最新章節 | 這個王妃很淡定全文閱讀 | 這個王妃很淡定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