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
一抬眼就是罪魁禍首燦爛如星辰的笑臉,幸災樂禍……
「鳳君!」木易幾近咆哮,怒火壓制在胸膛,激蕩著結實的胸肌上下蕩漾著,他吸氣深深吸氣再吸氣。
「干嘛?」她淡然若初,那幾敲她已經斷定,是月兌臼!要不了命,也斷不了,不過這只是在她願意出手相救的情況下!
「我母親她疼,你別這樣!」
瞧這娃一臉心疼,想發火又不能發火,鳳君那顆被壓抑著的心,忽然折射出半縷邪惡的陽光,她彎腰不恥下問,「怎樣?」
「這樣嗎?」說完,她握上了巫師的腳,用力一扭。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震耳欲聾,那猙獰扭曲的面容,還有當初一派威嚴莊重、指手畫腳的樣子嗎?
「鳳君!」木易「蹭」地起身,釘在她面前,雙目緊緊瞪著她,想罵不舍得,想吼不忍心,整張臉在與她久久對視後,紅了個通透!
得了!
這娃,她還真惹不起!
繼續蹲下,去抓那蒼老的腳踝。
「你走開,別踫我!」巫師驚恐尖叫,沖木易大火,「你就任她這樣對待你母親嗎?你也忍得下心!」
木易咬牙不語。
巫師絕望閉眼,希望再度投向寂尊,「酋長大人,難道你希望我被她弄死嗎?」
「巫師大人,你不見得那麼容易死吧?」寂尊隨口一句,便饒有興趣的盯著鳳君,他知道這野東西,又不服管教要撒野了,就像他那匹野馬常常也會因為被騎太久,而鬧點情緒,譬如撒腿狂奔。
只是這女人還沒被騎,提前造反了!
「你!」巫師如鯁在喉,上不得下不來,整張臉青紫難看。
木易心疼了,畢竟她是他母親,哪怕過去再多的糾葛怨恨,在此刻還是母血濃于水的母子連心!他往母親面前一擋,「鳳君,到此為止吧!」
誰都清楚,鳳君屢屢被巫師為難,誰又不知道她這是在泄憤嗎?借著這種誰也不方便指責她的時候,畢竟巫師摔傷也非她的錯!
「嗯?」鳳君凝眸。
「我母親經不起折騰,我不舍得責怪你,但是也決不允許你傷害她!」木易咬著牙,字字鏗鏘砸下,男人氣概袒露無遺。
提拉止了眼淚,痴迷相望。
鳳君同樣望著,卻不是痴迷,多了份猜度,片刻後她顯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流光璀璨的眸勾勒出幾分笑意,「你以為我會用這種方式報復她?未免太小瞧我鳳君了!」
她將手一撒,起身抱胸冷眼旁觀,她倒要看看堂堂巫醫大人,用什麼法子來治月兌臼,敷草藥還是念咒語?
木易保護了母親,內心卻有另一種極大的失落,他似乎失去了鳳君對他的好感,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寂尊蹲下高貴的身軀,將巫師的腳執起,「好像,斷了……」
「什麼?」失落被沖擊散去,焦急席卷而來,木易溫柔握住母親的腳,「藝雅,疼不疼?」
巫師搖頭,嚴肅的臉上添了少有的慈愛。
寂尊在地上拾來一根粗壯的木棍遞給木易,木易接過順著巫師的腿型將木棍固定在她身上,「會好的,不會斷!」
在他年幼的時候父親曾經這樣給一個摔斷腿的男人治傷,後來那人真的好了,還能跑跑跳跳,可是前不久同樣是摔傷的人,這個法子卻治不好他,結果他死了……
木易很擔心!
巫師也清楚,恐怕這一摔,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站在圓台上,揮舞著長杖發號施令了,她只能或坐或趟的在小木屋中,一日日發呆度過,想想都毛骨茸然,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是誰造成她現在的樣子?是新來的女人!
巫師怒目瞪視,那渾濁的眼射出幾千瓦的憤怒之光,「是煞星將我害成這樣,也許我會就此死去,但是我不忍心看見我的族人受害,因為下一個也許是你,是你,或者是你!」
被那佝僂手指點住的人,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後背涼颼颼的,自動遠離了鳳君幾步,提拉抱著肩膀也在發抖,她望著鳳君喃喃自語,「不會的,她是好人,她不會害我的!」
「為什麼不害你?」巫師冷笑,「她想奪我的權,你要奪你的愛!分奪這些男人給你的寵愛!」
「不!」提拉恐慌後退,從出生她就生活在男人堆里,那等同于泡在蜜罐里,享受著眾星捧月眾男擁懷,如果有一日這個蜜罐泡著另一個女人,她會是怎樣的心情?
提拉狠狠一震。
「木易,你若對她仁慈,你會吃大虧的!這個女人,萬萬不值得你對她好,你千萬不要對她太好,知道嗎?」巫師拉住他的手,語重心長。
母親殷切的眼神,這也許會是她生命中最後的囑咐,木易重重點頭,嘴里擠不出半個字全是苦澀。
「乖孩子,我的乖孩子!」巫師熱淚盈眶,「去,去給母親報仇,狠狠抽她一耳光!快去!」
「母親!」木易不可置信,這是他善良母親說出來的話嗎?
「只有這樣,才能解除你的災難,請你相信母親!」巫師嚴肅認真,字里行間沒有半分與鳳君的私人恩怨,單純是對兒子的期盼。
一種對未來的預言!
木易搖頭,「我做不到!」
「孩子,你會後悔的,你看著吧,日後你一定會後悔今日沒有听母親的話,一定會的!」
「啊!」
喋喋不休,結束在一聲尖銳的嘶吼中,巫師疼得背過氣去,直接昏厥。
鳳君拍拍手,接骨完畢!
也終于免受一場痛苦的唧唧歪歪,可以提前出發往西狼部落,她覺得這一路會很精彩!
氣氛,不對!
怒火,責怪,仇恨——
一波一波的來,人群也一波一波的圍過來。
「她害死了巫師……」
「她果然是煞星,是吞噬生命的野獸!」
紛紛擾擾,鳳君只接受到了一道目光,來自木易。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他雙眸通紅,難以相信沖擊著**果的事實,他的心像是被兩股力量在往不同的方向用力拉扯,無法喘息。
「給我扇她!」巫師睜開半只眼,惡狠狠地吼道。
木易凌亂的腦海如同被層層霧靄包裹,這句話正巧若一道光破開這濃霧,讓腦海明亮如白晝,被擠得滿滿的。
扇她,扇她……
木易狠狠舉起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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